第2章 傻柱重生2
抽打在他脸上。
就在许大茂背着尸体离开桥洞的刹那。
一道半透明的、扭曲的虚影从傻柱的尸身上缓缓飘出。
悬浮在离地一尺的空中。
那是何雨柱的灵魂！
他茫然地看着许大茂背着自己那具毫无尊严的躯壳。
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在积雪的路上。
朝着城郊火葬场的方向走去。
他想喊：“大茂！
放下我！
我能走！”
可声音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没有半点回响。
他想冲过去拍许大茂的肩膀。
手臂却穿过了许大茂的身体。
如同穿过空气。
“大茂…许大茂！
你听见没有？！”
傻柱的灵魂徒劳地嘶吼着。
在凛冽的寒风中扭曲、颤抖。
他看到了许大茂通红的眼角。
听到了他刚才那些字字泣血的控诉。
那些话，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灵魂上！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看清过自己的一生！
那些被秦淮茹的眼泪、棒梗的“何叔”、小当槐花的“傻爸”所蒙蔽的真相。
被许大茂***裸地撕开。
血淋淋地展现在他面前！
悔恨！
无边的悔恨！
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的灵魂！
比桥洞的寒风更刺骨！
他痛苦地蜷缩起灵魂。
发出无声的哀嚎。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会蠢到这种地步？！
为了一个虚情假意的寡妇。
为了三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辜负了真心待他的娄晓娥。
错过了自己的亲生骨肉。
散尽了钱财。
最后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连收尸的，竟是斗了一辈子的宿敌许大茂！
“不——！！！”
灵魂深处爆发出不甘到极致的怒吼！
这声怒吼仿佛触动了时空的某种禁忌。
眼前的景象瞬间扭曲、破碎！
傻柱的灵魂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猛地抽离。
卷入一片光怪陆离、色彩混乱的时空乱流之中。
在混乱的时空洪流里。
傻柱的灵魂失去了方向。
如同狂风中的落叶。
无数破碎的画面、声音强行灌入他的意识：他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意气风发地在轧钢厂后厨颠勺。
秦淮茹端着饭盒，笑靥如花地走来…他看到了自己和许大茂在院子里打得不可开交。
秦淮茹在一旁假惺惺地劝架…他看到了自己省吃俭用，把工资、饭盒源源不断地送进贾家。
棒梗鄙夷的眼神。
贾张氏刻薄的嘴脸…他看到了娄晓娥抱着年幼的何晓，泪眼婆娑地求他一起走。
他却为了秦淮茹的一句“柱子，我需要你”而狠心拒绝…他看到了自己辛苦经营的饭店挂上了“贾记”的招牌。
棒梗趾高气扬地坐在柜台后…他看到了自己年老体衰。
被棒梗和小当连推带搡地赶出家门。
骂他“老不死的”、“占着我家房子”…最后。
定格在冰冷漆黑的桥洞。
那深入骨髓的寒冷和无边的绝望……这些画面，如同最锋利的刀子，一遍遍凌迟着他的灵魂！
他被迫以旁观者的角度。
重新“观看”了自己那被“情满西合院”表象掩盖下的、彻头彻尾的悲剧一生！
秦淮茹的算计、贾家的贪婪、自己的愚蠢，被无限放大！
他就像舞台上的小丑。
卖力演出，倾其所有。
却只换来满堂的嘲笑和最终的凄凉落幕！
恨！
滔天的恨意如同火山岩浆，在灵魂深处奔涌、沸腾！
他恨秦淮茹的虚伪狠毒！
恨棒梗小当槐花的忘恩负义！
恨贾张氏的刻薄恶毒！
更恨自己！
恨自己有眼无珠！
恨自己引狼入室！
恨自己为了那点可怜的、被利用的“温情”，葬送了一切！
“啊——！！！
我不甘心！
我不服！！”
灵魂的咆哮在时空乱流中激荡，充满了毁灭一切的怨毒！
这股强烈的执念和恨意，仿佛达到了某个临界点。
引动了冥冥中的规则。
骤然间！
一道无法形容其璀璨与暴烈的紫色雷电，毫无征兆地撕裂了混乱的时空！
带着煌煌天威。
精准无比地劈中了何雨柱那充满怨恨的灵魂！
“轰——咔！！！”
剧烈的白光和无法抗拒的吸力瞬间吞噬了一切！
意识仿佛被彻底粉碎！
“柱子，红烧肉，炒鸡蛋，炖排骨，这下好了，棒梗他们三个能吃饱，晚上肯定不喊饿。”
一个熟悉到骨子里、带着一丝讨好和理所当然的女声，像一根针，猛地刺破了混沌的黑暗。
何雨柱猛地睁开眼！
刺目的光线让他下意识地眯了眯。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温婉中带着精明、眼角己有些许细纹、此刻正堆满笑容的脸——秦淮茹！
她手里端着两个熟悉的铝制饭盒。
盖子开着。
诱人的肉香和菜香正从里面飘散出来。
傻柱瞬间恍惚了。
我是谁？
我在哪？
桥洞的彻骨冰寒…许大茂悲愤的控诉…灵魂被雷电撕裂的剧痛…红烧肉的香味…秦淮茹虚伪的笑脸…棒梗他们…极致的冰冷与温饱的诱惑。
死亡的绝望与日常的庸俗。
两股截然相反、却又都无比真实的记忆洪流，如同两股狂暴的龙卷风，在他脑海中疯狂对撞！
撕裂般的剧痛从太阳穴炸开！
席卷整个头颅！
就在这时。
意识深处，一片奇异的景象强行挤入：广袤无垠、生机勃勃的青翠草地，像上好的绒毯铺向远方。
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蜿蜒流淌。
水声淙淙。
如同仙乐…一个冰冷、毫无感情的机械提示音在脑海中突兀响起：叮！
宿主绑定成功！
系统空间小世界开启！
当前状态：初始激活。
赠品：武功小妹（待领取）…这诡异的信息碎片，如同投入沸油锅的冷水。
让傻柱混乱的思绪更加沸腾！
空间？
小妹？
什么东西？！
“柱子，想啥呢？”
秦淮茹见傻柱眼神发首，表情怪异，以为他又在琢磨什么好吃的。
习惯性地伸出手。
带着一种亲昵和掌控。
想去摸他的脸。
那涂着廉价雪花膏、带着凉意的手指即将触碰到脸颊皮肤的瞬间——前世被赶出家门时的绝望！
桥洞里冻僵时的剧痛！
许大茂那句“被吸干成冻鱼了！”
的怒吼！
秦淮茹为了死后与贾东旭合葬而默许棒梗赶他出门的画面！
如同最恐怖的噩梦碎片，轰然炸裂！
与眼前这张看似温良、实则吸髓食骨的笑脸，完美地、残酷地重叠在了一起！
“拿过来——！！！”
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饱含了无尽痛苦、愤怒和恨意的咆哮，猛地从傻柱喉咙里爆发出来！
震得房梁上的灰尘都簌簌落下！
他像触电般。
用尽全身力气。
一把将秦淮茹手中的饭盒狠狠夺了回来！
动作之猛。
带得秦淮茹一个趔趄。
差点摔倒！
剧烈的头痛让他眼前发黑。
他死死抱着那两个饭盒。
仿佛抱着救命的稻草。
又像是抱着复仇的武器。
他双目赤红。
死死盯着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的秦淮茹。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染血的牙齿缝里磨出来的：“我为什么要让你们吃？！
啊？！
为什么？！”
“养大了！
把老子赶到桥洞里冻死！”
“是你！
秦淮茹！
就是为了你死了能和贾东旭那个死鬼埋在一起！”
“是你！
是你授意棒梗！
当当！
把我像条老狗一样赶出去！”
“我被冻死在桥洞里了！
冻死了！
你知道吗？！”
“轰隆！”
这番话，如同在秦淮茹耳边炸响了一颗惊雷！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碎裂。
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只剩下惨白一片！
她像被施了定身法。
僵在原地。
眼睛瞪得溜圆。
嘴巴无意识地张开。
是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这个被她拿捏了半辈子的男人。
一股寒气。
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让她如坠冰窟。
彻底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