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预警与疯狂囤货暴雨将至的预兆，藏在老教授颤巍巍递来的气象云图里。
江砚指尖划过那张标注着“绝密”的打印纸，红色气旋“烛龙”的轨迹像条狰狞的巨蟒，
死死缠在东亚大陆上空……不是普通台风，是会引发全球持续性暴雨的“气候炸弹”，
老教授压低声音说，最多十天，这座沿海城市就要被淹。江砚曾是工程监理，
参与过极端天气应急工程，
他比谁都清楚“持续性暴雨”的恐怖：城市内涝、电力中断、秩序崩塌，
最后是物资耗尽后的人间炼狱。没有丝毫犹豫，
他掏出手机拨通中介电话：“市中心那套婚房，现价八折，今天能签合同吗？
”电话那头中介以为他疯了，“江先生，您上周还说要等学区政策……”“别废话，
能卖就现在，不能卖我找别人。”江砚挂了电话，又点开股票APP，
将手里所有持仓一键清仓，红色的亏损数字晃得刺眼，但他只盯着到账提示，现在的钱，
十天后就是废纸。银行柜台前，经理反复确认：“江先生，您确定要抵押这套商铺？
利率上浮30%，逾期后果……”“我确定。”江砚把房产证推过去，“最快多久能放款？
”三天，整整三天，他像个高速运转的机器：白天跑银行、签抵押合同，
晚上对着电脑列囤货清单。当手机收到2000万到账短信时，窗外的天刚蒙蒙亮，
距离老教授说的“十天”，还剩七天。清单上的条目密密麻麻：食品类要耐储存、高能量，
压缩饼干按“一人三年”算，得10万包；肉类罐头选军工级的，保质期五年，
5000罐不多；大米面粉各2吨，真空包装能防潮。硬件类更不能含糊，
3台柴油发电机要静音款，2000升储油桶得用加厚不锈钢的，还有净水设备，
不仅要能过滤雨水，还得扛住泥沙堵塞。“老板，这批货要得急，能分三次送吗？
地址不一样。”江砚给五金店老板递烟，特意选了三个不同区域的临时仓库，
“第一次送城东仓库，后天送城西，最后一批……送市中心明湖小区。”他不敢一次送完，
怕引人注意——末日面前，任何人的嫉妒心都可能变成刀。明湖小区18楼顶楼，
复式结构带60平阳台，是江砚早就看好的“安全屋”。
装修公司老板看着图纸直皱眉：“江先生，您这哪是装修，是建堡垒啊？门窗全换钢板，
阳台封成储物间，还要装防盗栏杆……”“按图做，钱不是问题。”江砚把预付款拍在桌上，
“七天内必须完工，晚上也能加班，工人工资翻倍。”接下来的五天，顶楼成了工地。
江砚守在现场，亲自盯着工人加固墙体：承重墙里加钢筋，地面做三层防水，
连排水管都换成了最粗的PVC管，他怕暴雨冲垮管道，断了排水路。阳台被隔成两部分，
一半装货架放物资，一半留着做瞭望台，还偷偷在楼梯口装了隐藏式摄像头。
物业来巡查过两次，每次江砚都拿“装修防渗水”当借口，塞包烟就打发走了。
直到第七天晚上，最后一批物资1000份脱水蔬菜包和30箱急救药品被搬进阳台储物间，
江砚锁上钢板门，靠在墙上长长舒了口气。窗外的路灯亮着，小区里还有人在遛狗、聊天，
没人知道，七天后这里会变成一片泽国。距离“烛龙”登陆，还剩两天。
江砚开车去了城郊的农资店，老板以为他是搞种植的，热情地推荐种子：“这耐涝小白菜，
十天就能发芽；速生水稻三个月收割，适合南方气候。”“每种都来五十斤。
”江砚又加了些防虫药和肥料，装了满满一后备箱。路过户外用品店时，
他进去买了复合弓和五十支箭，还有两件防刺服，末日里，武器比钱管用。回到小区时，
遇到对门的张阿姨：“小江，最近总看你搬东西，装修好了？”“快了，阿姨。
”江砚笑着点头，手却下意识挡住了身后的储物间门，“准备搬进来住，所以多买点东西。
”张阿姨眼神扫过他手里的复合弓，有点疑惑：“你还玩这个啊？”“瞎玩，锻炼身体。
”江砚赶紧转移话题，“阿姨，最近天气预报说有台风，您也多囤点水和吃的吧。
”张阿姨摆摆手：“每年都有台风，哪次真淹了？小江你就是太谨慎。”江砚没再劝，
有些人，不到黄河心不死。台风预警升级成红色的那天，江砚正在调试发电机。
“嗡嗡”柴油发电机启动的声音很轻，他摸了摸油箱，满的；打开净水设备，
自来水过滤后清澈见底；再检查物资清单，每一项都打了勾。
手机里弹出新闻推送：“台风‘烛龙’将于明日登陆，全市进入紧急状态，
请市民储备生活物资……”下面的评论里，还有人在调侃“又要放假了”。江砚关掉手机，
把备用电池和充电宝放进防水箱。傍晚时分，窗外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
第一滴雨砸在玻璃上，像个信号。他走到瞭望台，
用望远镜看着小区：有人还在楼下超市排队，有人扛着行李箱准备出城，更多人关着灯，
大概在看电视。江砚深吸一口气，转身锁上了通往楼梯间的门，从现在起，
这里就是他的堡垒。暴雨是半夜倾盆而下的。江砚被雨声惊醒，走到窗边一看，
外面已经成了水的世界：路灯被淹了一半，马路上的积水漫过了汽车轮胎，
远处传来几声尖叫，很快被雨声掩盖。他打开对讲机，
物业的紧急广播断断续续：“请各住户……不要外出……水位上涨……”没说几句就断了，
应该是断电了。江砚启动发电机，客厅的灯亮了起来，暖黄色的光驱散了黑暗。
他给自己泡了杯热咖啡，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暴雨，第一阶段结束了，接下来，是生存。
第二章风暴降临与初期生存无人机升上天空时，江砚才真正看清灾难的模样。屏幕里，
往日繁华的街道成了河流，汽车像玩具一样漂浮着，有的撞在树上，有的翻了个底朝天。
市中心的商场一楼被淹，有人趴在二楼的窗台上呼救，手里举着手机，却没信号。
他把无人机往小区外飞，看到超市门口围着一群人，有人拿着铁棍砸门，
有人在抢散落的方便面，还有人掉进水里，挣扎了几下就没了踪影。江砚皱着眉，
操控无人机回来，这就是他不外出的原因，人性在灾难面前，太脆弱了。
“滴~”无人机的电量提示响起，江砚赶紧让它返航。刚收回无人机，
就听到楼下传来砸门声。“江砚！开门！江砚！”是对门张阿姨的声音，
还夹杂着男人的喊叫。江砚走到门口，通过猫眼一看，张阿姨身边站着个陌生男人，
手里拿着撬棍，两人都浑身湿透。“小江，我家被淹了，快让我们进去躲躲！
”张阿姨拍着门，“就住几天，等水退了我们就走！”江砚没开门，隔着门问：“张阿姨，
您身边这位是谁？我没见过。”“是……是我侄子，来帮我搬东西的。
”张阿姨的声音有点慌，“小江你别多想，我们就是想找个地方避雨。”江砚冷笑一声，
撬棍都带来了，是避雨还是抢东西？他提高声音：“阿姨，我家也不安全，您还是找物业吧，
他们应该有应急避难所。”“物业早就没人了！”男人的声音变得凶狠，“你再不开门，
我们就撬了！”江砚走到储物间，拿出复合弓，对着猫眼的方向：“你们试试，
我这弓的射程，能穿透门。”外面安静了几秒，然后传来张阿姨的哭声和男人的咒骂，
渐渐远去。江砚靠在门后，心脏跳得很快，这是他第一次直面人性的恶，
也第一次为自己的谨慎庆幸。为了节省物资，江砚制定了严格的作息表：早上七点起床，
用雨水煮一碗粥，配一包压缩饼干；上午检查发电机和净水设备，
记录物资消耗；下午用无人机观察外界，或者整理种子；晚上八点准时关发电机，
靠手电筒照明，十点睡觉。他把物资清单贴在墙上，每用掉一样就划掉，
算着还能撑多久：压缩饼干还剩98760包，按每天两包算，
能吃135年；柴油还剩1800升，发电机每天用两小时，
能撑450天；净水设备过滤的雨水，足够他一个人用。但他不敢浪费，哪怕是一滴水。
每次煮完饭，锅都会用热水洗干净，水用来浇阳台的小盆栽，那是他试种的耐涝小白菜，
已经发芽了，算是一点希望。无人机的镜头里，楼内的幸存者各有各的挣扎。
5楼的住户把家具搬到高处，坐在冰箱上打电话，虽然没信号，
还是对着手机说话；10楼的两户人家在吵架，好像是为了一桶水；15楼的一个男人，
每天都会站在窗边往下看，手里拿着望远镜，不知道在观察什么。江砚注意到，
楼里的灯光越来越少，大概是发电机没电了，或者物资用完了。第三天下午，
他看到12楼的住户从窗户往下扔东西，好像是想吸引外面的注意，结果东西刚扔下去，
就被水里的人抢了。“唉。”江砚叹了口气，操控无人机回来。他知道，用不了多久，
楼里的人就会开始互相争抢，没了物资，谁都活不下去。麻烦还是来了。那天早上，
江砚启动发电机时，它只“嗡嗡”响了两声就停了。他拆开一看，是燃油滤清器堵了，
可能是柴油里有杂质。江砚拿出工具箱，幸好他提前买了备用零件，花了半小时才修好。
“以后得更小心。”江砚擦了擦手上的油污，把备用滤清器放进储物间。这件事提醒他，
光有物资还不够，还得会修物资，末世里，没人会来帮你。修好发电机，
他又检查了净水设备，发现滤芯也该换了。江砚按说明书换了新滤芯，看着清澈的水流出来，
心里踏实了些，这些准备，都是保命的资本。第七天下午，楼下传来了集体呼救声。
“有人吗？谁有吃的？我们快饿死了！”是楼里的几户人家，聚集在1楼的楼梯间，
水位已经到了他们的腰上。江砚走到瞭望台，往下看了看，大概有十几个人，
有老人也有小孩，都面黄肌瘦的。他心里有点动摇，要不要给他们点吃的？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如果这次给了，下次他们还会来要，
甚至会联合起来抢；而且他的物资也不是无限的，救了他们，自己可能就活不下去。
江砚想了想，操控无人机，挂了五包压缩饼干，飞到他们上空：“这些你们分着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