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顾云霆结婚十年,只因眉眼像他初恋。 他逼我签《替身协议》,要求我永远低眉顺眼。
生日宴上,他白月光当众泼我红酒:“赝品也配戴真货?” 那晚我锁了卧室门,
撕碎偷藏十年的孕检单。 三个月后顾氏上市庆功宴,我连线全球直播:“财产已转移完毕。
” 顾云霆疯了一样捶门:“你把钱还回来!” 我轻笑:“忘了说,
你找了十年的救命恩人——锁骨有蝴蝶胎记的,是我。” 镜头突然扫过他身后,
白月光正偷偷往包里塞公司机密文件。冰冷的湿意带着甜腻的酒气,
黏腻地贴着我的脸颊向下滑落。一滴,两滴……暗红色的液体顺着我的下颌线,
滴落在洁白的裙摆上,晕开一朵朵狰狞丑陋的花。水晶吊灯的光芒刺得我眼睛发酸,
周围的目光更像是无形的针,密密麻麻扎满全身。
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心脏在肋骨之间沉重而迟缓的跳动,
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早已麻木的钝痛。“啧,瞧瞧,赝品还妄想戴真货?
”林薇薇的声音又尖又脆,带着毫不掩饰的刻毒和胜利者的得意洋洋,像一把淬了毒的冰锥,
轻易穿透了整个宴会厅虚伪的喧嚣。
她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随意地捻起我颈间那条铂金钻石项链的链条,
冰凉的触感激得我皮肤起了一层栗子。她指尖用力一扯,链扣崩开,
那条价值不菲、顾云霆今早亲手“赏赐”于我、此刻却成了最大讽刺的项链,
便轻飘飘地落在她掌心。她捏着那串冰冷的石头,眼神轻蔑地上下扫视我狼狈的样子,
红唇勾起胜利的弧度,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周遭竖着耳朵的宾客听得一清二楚:“赝品,
就该有赝品的觉悟。戴再闪的石头,骨子里也是假的,登不得台面的玩意儿。”这话,
如同一把生锈的刀子,精准地剜开了早已腐烂的旧疮疤。十年。足足十年。
我站在流光溢彩的宴会厅中央,昂贵的水晶灯折射出无数破碎的光斑,
打在我被红酒浸透的白色礼服上,晕开一片片狼狈不堪的暗红,像无数只嘲弄的眼睛。
红酒冰冷黏腻的触感紧贴着皮肤,顺着脸颊、脖颈一路向下蜿蜒,寒意刺骨。
周遭那些探寻的、鄙夷的、幸灾乐祸的目光,如同实质的针,密密匝匝地扎过来。
沉默在喧嚣的音乐和虚假的笑语中蔓延,沉重得令人窒息。所有人的视线都胶着在我身上,
等着看顾太太——这个十年如一日活在另一个女人阴影下的“赝品”——如何狼狈收场。
顾云霆就站在几步开外,臂弯里还残留着刚才林薇薇依偎过的痕迹。
他今天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深色高定西装,衬得身形愈发挺拔,那张英俊得近乎凌厉的脸上,
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泛起。他平静地看着林薇薇手中把玩着本该属于我的项链,
眼神淡漠得像在看一件与己无关的展品,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
我的狼狈,我的羞辱,于他而言,不过是大戏上演前微不足道的背景噪音。
一种近乎荒谬的平静,骤然在我心底弥漫开来。那根支撑了我十年、名为“忍耐”的弦,
就在林薇薇刻毒的嘲讽和顾云霆彻底无视的冰冷里,“铮”的一声,崩断了。
心底那片早已寸草不生的荒原上,最后一点火星也彻底熄灭,只余下无边沉寂的死灰。
我缓缓抬起手,没有去擦拭脸上黏腻的红酒,
反而慢慢地、异常珍惜地抚过颈间刚刚被项链勒过、此刻有些发烫的皮肤。
指尖的触感冰凉一片。然后,我动了。没有尖叫,没有歇斯底里,甚至没有一滴眼泪。
我只是微微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安静的阴影,
遮掩住所有情绪的回流。我挺直了被红酒浸透而显得格外沉重的脊背,
像一株在风暴中终于停止了摇曳的残枝,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转身。
高跟鞋踩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孤寂的“哒、哒”声。声音不大,
却奇异地穿透了周遭所有的嘈杂。我没看任何人,没理会任何投向我的目光,
径直朝着宴会厅那两扇厚重的、雕饰精美的鎏金大门走去。经过顾云霆身边时,
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冷冽的雪松须后水味道,
混合着林薇薇过于甜腻的香水尾调,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搭配。
他的视线似乎终于落在了我身上一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被打扰了兴致的厌烦。
我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目光平视前方,仿佛他只是空气中的一个幻影。
厚重的鎏金大门在我身后无声地合拢,隔绝了里面所有的浮华、喧嚣和冰冷的恶意。
走廊里空无一人,顶灯散发出惨白的光,将我的影子长长地拖曳在冰冷的地面上,形单影只。
回到那间空旷得如同巨大坟墓的顶层公寓,指纹锁发出轻微的“嘀”声。
黑暗瞬间吞噬了视野,只有窗外城市永不熄灭的灯火,透过巨大的落地窗,
在地板上投下冰冷而遥远的光斑。我没开灯。身体里的力气仿佛被彻底抽空,
我靠在冰凉的门板上,缓缓滑坐到地上。昂贵丝绸的裙摆浸透了红酒,
此刻黏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散发出甜腻发酵后令人作呕的气息。黑暗像浓稠的墨汁,
包裹着这座价值不菲的金丝牢笼。寂静中,我剧烈的心跳声清晰无比,
每一次搏动都撞击着胸腔深处那早已冰冷的角落。
脸上、头发上、脖颈上干涸的红酒渍绷紧了皮肤,黏腻得令人窒息。我挣扎着站起身,
像个提线木偶,拖着僵硬麻木的身体走向主卧——那间名义上属于我和顾云霆,
实际上却几乎只有我一人存在的空间。十年婚姻,更像是一场漫长而屈辱的租赁。
床头柜的抽屉,触手冰凉。我拉开最底层,手指在几件叠放整齐的旧睡衣下摸索着。
指尖触到一个硬邦邦的塑料边缘。我的心猛地一缩,像被冰冷的针尖刺了一下。那是什么?
是十年前,我天真愚蠢时偷偷藏下的、以为能证明些什么的东西。
一个薄薄的、边缘已经有些磨损的透明文件袋。我把它抽出来,
就着窗外透进来的、城市霓虹灯变幻的微光,看清了里面的东西。两份薄薄的纸。一份,
纸张已经泛黄变脆,右上角清晰地印着一个冰冷的条形码。顶端一行加粗的黑体字,
像烙印般灼痛眼球——《替身伴侣协议》。日期落款,是十年前的今天。
我甚至不需要翻开去看里面那些早已刻入骨髓的条款。
顾云霆律师冰冷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苏晚小姐,
基于您与我当事人顾云霆先生达成的一致意愿,签署本协议。
甲方顾云霆先生提供优渥的物质保障及婚姻关系名义,
乙方需无条件模仿林薇薇女士的言行举止、穿着喜好……”“……乙方需保持低眉顺眼之态,
不得有任何逾越本分之行为或情感索求……”“……乙方需明确认知自身替身身份,
系婚姻关系仅为甲方个人需求及形象维护之必要手段……”“……乙方无权生育甲方继承人。
甲方享有随时终止本协议之权利,乙方不得异议……”最后一行,
是他龙飞凤舞、力透纸背的签名——“顾云霆”。旁边,是我签下的名字,“苏晚”。
字迹娟秀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颤抖,像一只被折断了翅膀的雏鸟。多么讽刺。十年婚姻,
维系它的竟是这样一张薄薄的、没有半分温情可言的契约。我所有的隐忍,所有的卑微,
所有在深夜角落里独自吞咽的泪水,都源于这份协议上冰冷的条款。
我的目光落在旁边另一份纸上。孕检单。日期,是三个多月前。
打印出来的黑白影像图有些模糊,但那个小小的孕囊形状,像一粒初绽的种子,
曾经承载过我不敢言说的、隐秘而巨大的希望。那时的我,
以为这是打破冰冷契约的唯一契机,是能在这个男人坚硬心防上撬开一丝缝隙的钥匙。
我甚至天真地想,也许有了孩子,他就会看我一眼,
哪怕只是短暂地忘记那个远在国外的林薇薇。三个月前那个阳光惨淡的下午,
我揣着这张轻飘飘却又重逾千斤的单据,鼓起毕生最大的勇气,
在书房找到了正在处理文件的顾云霆。他抬起头,眼神落在单据上,没有惊喜,没有错愕,
只有一种被打扰的不耐和审视,像在评估一份不合格的财务报表。“处理掉。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目光重新落回文件上,“协议第三条,
忘了?”那三个字,像三把冰锥,瞬间将我钉在原地。
“协议第三条:乙方无权生育甲方继承人。
”所有涌到嘴边的、卑微的恳求和小心翼翼的期盼,瞬间冻结在喉咙里,碎成冰渣,
割得生疼。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死死攥着那张孕检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留下月牙形的血印。最后,是怎么走出书房的?我不记得了。只记得之后的一个月里,
我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在巨大的绝望和冰冷中,沉默地吞咽着苦涩的药物。
十年的隐忍,像一个被不断吹胀的气球,
终于在今晚林薇薇那杯红酒兜头泼下、顾云霆彻底漠视的瞬间,达到了承受的极限。
无声的裂痕蔓延至整个表面,然后在死寂中轰然爆裂。碎片,带着尖锐的棱角,
扎穿了所有残存的、名为“苏晚”的过去。我捏着这两张纸,指尖冰凉,
却感觉不到一丝寒意。身体深处,有什么沉寂已久的东西,
正被一种冰冷的、焚烧一切的火焰点燃。我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繁华都市永不落幕的灯火,车流如织,霓虹闪烁,勾勒出冰冷而璀璨的天际线。
这扇窗,隔绝了喧嚣,也囚禁了我十年。
窗玻璃上模糊地映出我此刻的影子——长发狼狈地贴在颊边,
昂贵的礼服上是大片干涸的暗红污迹,面色苍白如纸,只有那双眼睛,在城市的倒影里,
燃着两簇幽冷的火焰。撕拉——纸张被强行撕裂的尖锐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响起,异常刺耳。
先是那张泛黄的《替身伴侣协议》。我用尽力气,沿着签名的位置,狠狠地撕开!
脆弱的纸张不堪重负,发出哀鸣般的呻吟。一下,又一下!
直到它变成一堆毫无意义的、边缘参差不齐的碎屑。然后是那张孕检单。我捏着它,
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单子上那个模糊的小小影像,曾经承载过多少卑微的幻想?现在,
它们连同那个尚未成型就被宣判终结的生命,一起化作了掌心冰冷的碎屑。我松开手。
白色的、带着墨迹的纸屑如同失去了生命力的枯叶,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无声地散落在冰冷光洁的木地板上。碎片落地的刹那,窗玻璃上倒映出的那双眼睛深处,
最后一丝属于过去的软弱和挣扎,彻底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淬炼过的、冰冷的坚硬。
够了。替身的游戏,该结束了。我缓缓转过身,不再看窗外那片虚假的繁华。
目光扫过这间空旷华丽、却没有半分温度的卧室,落在了角落那个不起眼的嵌入式保险柜上。
它的位置极其隐蔽,与深色的墙板融为一体,表面没有任何锁孔或按键,
干净得像一块装饰板。这才是真正的核心。顾云霆大概做梦也想不到,
这个用来存放他私人印章和一些重要凭证的保险柜,会是我十年蛰伏的最终目标。
我走到保险柜前,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按在柜门下方一个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凹陷处。
冰凉的金属触感传来。嘀——咔哒。一声极其轻微、几乎被地毯吸收殆尽的机械解锁声响起。
严丝合缝的柜门向内弹开了一道缝隙。里面并非堆满金银珠宝,
但都价值不菲的印章——顾氏集团的法人章、顾云霆的私人名章、几个核心控股公司的公章。
它们代表着顾云霆掌控的庞大商业帝国的权力枢纽。但我的目光没有丝毫停留,
直接落在了印章旁边的一个小巧的、黑色磨砂质地的U盘上。心脏在胸腔里沉稳地搏动,
不再是之前的麻木或钝痛,而是一种久违的、带着冰冷力量的悸动。我伸出手,
指尖毫不犹豫地捏住了那个小小的U盘。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开来,
却奇异地带来了一丝掌控感。十年。整整十年。从签下那份屈辱协议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
要想从顾云霆这头贪婪的猛兽爪下全身而退,甚至反戈一击,需要的不是眼泪和哀求,
而是足以撼动他根基的力量。我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枚U盘,
如同捧着一块即将引爆世界的核按钮。指尖传来金属特有的冰凉触感,沉甸甸的。
保险柜门无声地合拢,恢复成一面毫无破绽的墙壁。卧室里依旧一片死寂,
只有我自己的呼吸声,在巨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我走到窗边的书桌前坐下,
没有开顶灯,只拧亮了桌上一盏光线柔和的阅读灯。暖黄的光晕只照亮了桌面一小片区域。
将U盘插入笔记本的接口。屏幕亮起,幽蓝的光映在我脸上。不需要犹豫,
指尖在键盘上轻快而稳定地跳跃。一连串复杂的指令行在黑色的命令窗口里飞速滚动。
屏幕上弹出几个需要权限认证的窗口,
我熟练地从U盘里调取对应的密钥文件和早已准备好的动态口令,一一输入。
电子锁被一层层无声地撬开。防火墙被绕过。精心设计的权限壁垒在我准备好的钥匙面前,
脆弱得像一层薄纸。
第一个窗口打开——顾云霆在国内数个主要银行开设的顶级私密账户列表赫然在目。
每一个账户名后面,都跟着一串长得令人眼晕的数字。那是他庞大的个人财富的冰山一角。
第二个窗口——几家离岸银行的隐秘账户信息,资产规模更为惊人。
第三个窗口——他在境外几个避税天堂设立的信托基金架构图,复杂得像蛛网,
隐匿着难以估量的财富。我的目光没有任何波动,平静得像在浏览一份菜单。
手指没有丝毫停顿,复制、粘贴、输入指令、确认。屏幕上,
代表资金流动的进度条无声地开始填充。一笔笔天文数字般的资金,
开始从这些固若金汤的堡垒里,悄无声息地剥离、转移。它们像一条条隐形的溪流,
汇聚向几个提前数月就已布置好的、分散在世界不同角落的“中转池”——那些账户,
是我用了数年时间,借着各种不起眼的海外商务旅行、艺术展览甚至慈善拍卖的机会,
不动声色地亲自飞去当地,亲眼看着律师办理好全套手续才设立的。
所有资料都经过多重加密和物理隔绝,确保万无一失。屏幕幽幽的光映着我的脸,
没有欣喜若狂,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每一个指令的输入,每一次权限的突破,
都像是斩断一根束缚了我十年的无形锁链。十年饮冰,一朝破茧。指尖敲击键盘的声音,
成了这死寂空间里唯一的节奏。转移的速度比预想中更快。顾氏庞大的现金流,
顾云霆视若禁脔的私人金库,正以一种近乎掠夺的速度被掏空。
屏幕上代表资金的数字飞速跳动,减少,归零。
最后一个离岸账户的余额变成刺眼的0.00。我轻轻呼出一口气,
气息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成一缕微弱的白雾。身体深处紧绷的弦松开了一点,
只余下一种巨大的、冰冷的平静。目光落在屏幕右下角的时间上。凌晨三点二十七分。
距离顾氏集团在纳斯达克敲钟上市的庆功宴,还有不到十个小时。
水晶灯的万千光束汇聚在宴会厅中央,映照得顾云霆一身笔挺的深灰色高定西装熠熠生辉。
他手握香槟杯,英俊的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意气风发,唇角勾起的弧度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