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电梯惊魂周三早晨八点五十，林小满站在“创想家”科技公司写字楼楼下，
看着电梯口乌泱泱的人群，
第108次后悔昨天没把那杯导致自己凌晨两点才睡着的奶茶换成温牛奶。她攥着帆布包带，
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一秒秒跳动，
心里把公司那部号称“承重13人实际挤15人也能走”的老旧电梯骂了个狗血淋头。
“小满！这儿这儿！”人群里突然伸出来一只手，晃了晃手里的肉包，
林小满一眼就认出是同部门的张弛。她挤开两个抱着笔记本电脑的西装男，
终于在电梯门关闭前一秒钻了进去，后背还蹭到了旁边大哥西装上的咖啡渍。“谢了啊，
”林小满接过张弛递来的肉包，咬了一大口，“你怎么每次都能这么早来还抢到电梯？
”张弛推了推黑框眼镜，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我七点半就到公司了，
先把今天要做的报表框架搭好，等会儿开会的时候就能直接甩数据。对了，
你昨天那个客户方案改完了吗？王主管昨天在群里@你三次，说今天开会要重点讲。
”林小满嘴里的肉包瞬间不香了。她昨天加完班回家，洗了个澡就瘫在床上，
方案只改了一半，临睡前还在心里安慰自己“明天早上早点来改”，结果今早还是差点迟到。
“完了完了，”林小满拍了拍额头，“我昨天太累了，忘了保存，
今早打开电脑发现文件损坏了，只能重新写。等会儿开会要是王主管问起来，我该怎么说啊？
”张弛叹了口气，从包里掏出一个U盘递给她：“我昨天看你改方案的时候，
偷偷帮你备份了一份，你等会儿到工位上先把文件导出来，稍微改改就能用。
不过你下次可别这么马虎了，现在公司里卷成这样，一点小失误都能被无限放大。
”林小满接过U盘，感动得差点哭出来。她和张弛都是去年进的公司，同在运营部，
平时互相帮忙，算是部门里少有的“非竞争关系”。反观部门里的另一个同事李薇，
那才是真正的“卷王”——每天早上七点到公司，晚上十点才下班，周末还主动来公司加班，
就连喝杯咖啡都要在朋友圈发“今日份努力，为了更好的明天”，配上公司大楼的夜景图。
电梯到了12楼，林小满和张弛刚走出电梯，就看到李薇站在部门门口，
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小满，张弛，你们来啦。
”李薇晃了晃手里的保温杯，“我刚泡了点枸杞菊花茶，你们要不要喝点？熬夜伤身体，
还是得注意养生。对了，小满，你昨天那个客户方案改完了吗？我昨天加班的时候，
顺便帮你看了看，发现几个可以优化的点，等会儿开会的时候我可以跟你一起说说。
”林小满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李薇这话表面上是好心，实际上是在暗示自己昨天没加班，
连方案都没改完。她强挤出一个微笑：“谢谢啊李薇，不过我已经改完了，
等会儿开会的时候我自己说就行，不麻烦你了。”李薇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随即又恢复如常：“那行，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随时问我。我先去会议室占个座，
等会儿王主管和老板可能要过来。”看着李薇踩着高跟鞋，扭着腰走进会议室的背影，
张弛凑到林小满耳边：“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她就是想在老板面前表现自己。
上次我做的那个活动策划，明明是我熬夜写出来的，
结果她在老板面前说‘这个策划我也参与了，提了不少建议’，
最后老板还夸她懂得团队协作，气死人了。”2 会议风暴林小满无奈地摇了摇头，
跟着张弛走进工位区。她刚坐下，打开电脑，
就看到王主管在部门群里发了条消息：“所有人十分钟后到会议室开会，
老板今天会亲自参加，大家把昨天安排的工作汇报准备好，别掉链子。
”林小满赶紧插上U盘，把方案导出来，快速浏览了一遍，又修改了几个细节。
她刚保存好文件，就听到王主管在工位区喊：“都动作快点！老板已经在会议室等着了！
”林小满关掉电脑，拿起笔记本和笔，跟着同事们走进会议室。会议室里，
老板周总正坐在主位上，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不知道在看什么。王主管站在旁边，
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周总，人都到齐了，我们现在开始开会吧。”王主管清了清嗓子，
“首先，我们先让李薇汇报一下昨天的工作进展。李薇，你来说说。”李薇立刻站起身，
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跳出一份制作精美的PPT。
“周总，王主管，各位同事，大家早上好。”李薇的声音清脆悦耳，
“昨天我主要做了三件事：第一，完成了上个月的运营数据分析报告，
发现了三个可以优化的增长点；第二，对接了两个新客户，初步达成了合作意向；第三，
帮小满看了一下她的客户方案，整理了几个优化建议。接下来，
我给大家详细讲一下数据分析报告……”李薇滔滔不绝地讲了二十分钟，
从数据来源到分析方法，再到后续的优化方案，讲得头头是道。周总时不时点头，
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很好，”周总等李薇讲完，开口说道，“李薇这个工作做得很细致，
值得大家学习。现在很多年轻人都怕吃苦，不愿意加班，你能主动承担这么多工作，
还能兼顾质量，很不错。”李薇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谢谢周总夸奖，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我觉得年轻人就应该多拼一拼，多学一点东西，才能更快成长。
”王主管在旁边附和：“对对对，周总说得太对了，
李薇这种精神确实值得我们部门所有人学习。接下来，让张弛汇报一下昨天的工作吧。
”张弛站起身，打开自己的PPT。他的PPT很简洁，只有几页，
主要讲了昨天完成的报表和一个小型活动的策划思路。他说话语速有点快，
偶尔还会卡顿一下，显然没有李薇那么从容。“……大概就是这样，”张弛讲完，
有点紧张地看着周总，“周总，王主管，这是我昨天的工作内容，有什么不足之处，
还请你们指出。”周总皱了皱眉，放下手里的平板电脑：“张弛啊，不是我说你，
你这个工作做得有点粗糙啊。报表里的数据虽然没错，但是分析得不够深入，
没有找到问题的核心。还有那个活动策划，思路太普通了，没有亮点，很难吸引用户。
你得向李薇多学学，多花点时间在工作上，别总想着准时下班。”张弛的脸瞬间红了，
他低下头，小声说：“我知道了周总，我下次会改进的。”接下来轮到林小满汇报。
她深吸一口气，打开自己的方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周总，王主管，各位同事，
昨天我主要修改了客户的合作方案。根据客户上次提出的意见，
我调整了合作套餐的价格和服务内容，
增加了几个客户比较关注的增值服务……”林小满刚讲了一半，周总突然打断她：“小满啊，
你这个方案我看了一下，还是有问题。客户要的是性价比，你虽然增加了增值服务，
但是价格也涨了，客户不一定能接受。还有，方案里的执行细节写得太模糊了，
没有具体的时间节点和责任人，这怎么落地啊？”林小满心里一慌，赶紧解释：“周总，
我昨天修改的时候，主要考虑的是满足客户的个性化需求，
价格方面我已经跟客户那边的对接人沟通过了，他们表示可以接受。
执行细节我还没来得及完善，今天会尽快补充进去。”“沟通了？”周总挑了挑眉，
“你确定客户真的能接受？我看你就是没把工作放在心上，随便应付了事。你看看李薇，
同样是做方案，她就能考虑得面面俱到，你怎么就不行？”林小满咬了咬嘴唇，想说什么，
却被王主管打断了：“小满，周总说得对，你这个方案确实有很多不足之处。这样吧，
你今天下午之前把方案重新修改一遍，交给李薇审核，让李薇帮你把把关，
争取明天能给客户发过去。”3 内卷反击战林小满愣住了。让李薇审核自己的方案？
这不是明摆着让李薇抢功劳吗？她刚想反驳，就看到周总站起身：“好了，
今天的会就开到这儿。王主管，你等会儿来我办公室一趟，我们聊聊下个月的工作计划。
其他人都回去工作吧，记住，工作要认真负责，别总想着偷懒。”周总走后，
会议室里的人陆续离开。李薇走到林小满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小满，别灰心，
我下午会帮你好好审核方案的，争取让客户满意。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随时来找我。
”林小满强忍着怒气，点了点头：“谢谢你啊李薇。”回到工位上，
张弛凑过来：“你别生气，王主管就是这样，总想着讨好老板，把所有的功劳都推给李薇。
上次我做的那个活动，明明效果很好，结果王主管在老板面前说‘这都是我指导得好，
李薇也帮了不少忙’，提都没提我。”林小满叹了口气：“我知道，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谁让人家李薇会表现，老板又喜欢听好听的。对了，你刚才被老板批评了，别往心里去，
你做的报表其实挺详细的，就是老板没仔细看。”张弛苦笑了一下：“没事，我都习惯了。
对了，你下午改方案的时候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跟我说一声，我帮你一起改。”“好啊，
”林小满感激地看着张弛，“那我先谢谢你了。”接下来的一上午，
林小满都在忙着修改方案。她对照着客户的需求，一条一条地调整内容，
还特意查了很多行业案例，想让方案更有说服力。李薇偶尔会过来晃一圈，
问她改得怎么样了，林小满都敷衍地说“快了快了”。中午吃饭的时候，
林小满和张弛一起去公司楼下的快餐店。刚坐下，就看到李薇和王主管也走了进来，
坐在他们旁边的桌子。“王主管，你昨天跟我说的那个晋升名额，什么时候能定下来啊？
”李薇的声音不大，但刚好能让林小满和张弛听到，“我最近工作这么努力，应该有机会吧？
”王主管笑了笑：“李薇啊，你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周总也很认可你。
不过晋升名额只有一个，还得再考察考察。你继续好好干，机会肯定是你的。
”“那就谢谢王主管了，”李薇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对了，
下午小满会把方案交给我审核，我会好好把关，争取让方案一次性通过，不给公司拖后腿。
”王主管点了点头：“嗯，你办事我放心。不像有些人，做个方案都做不好，
还得让别人帮忙擦屁股。”林小满手里的筷子差点掉在桌子上。她知道王主管说的是自己，
心里又气又委屈。张弛拉了拉她的胳膊，小声说：“别理他们，吃你的饭。
”林小满深吸一口气，低下头，默默地扒着碗里的米饭。她突然觉得，
这份工作做得越来越没意思了——每天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准备加班的路上，
还要应付各种内卷和勾心斗角，老板只看表面功夫，根本不关心员工的实际工作内容和付出。
下午两点，林小满终于把方案改完了。她把方案发给李薇，还特意在微信上跟她说：“李薇，
方案我改完了，你看一下，有什么问题随时跟我说。”李薇很快回复：“好的，我现在就看，
看完了跟你说。”林小满等了一个多小时，也没等到李薇的回复。她有点着急，
毕竟王主管要求下午之前审核完，明天就要发给客户。她走到李薇的工位前，
看到李薇正在对着电脑屏幕打字，面前还放着一杯奶茶。“李薇，方案你看完了吗？
”林小满问道。李薇抬起头，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呀，小满，我刚才忙着做别的事，
忘了看你的方案了。你等我一下，我现在就看。”说着，李薇打开林小满发过来的方案，
快速浏览了一遍。她皱了皱眉：“小满，你这个方案还是有很多问题啊。你看这里，
客户明明要求的是线上推广，你怎么还加了线下活动的内容？还有这里，
价格表做得太简单了，客户根本看不出我们的优势。
”林小满有点懵：“线上推广和线下活动结合不是更好吗？能扩大影响力啊。
价格表我已经标注了我们的服务内容和优惠政策，应该没问题吧？”“你懂什么啊？
”李薇提高了声音，“客户要的是精准推广，线下活动成本高，效果还不一定好，
纯属浪费钱。价格表做得这么简单，客户怎么知道我们的服务比其他公司好？
我看你还是没把客户的需求放在心上，随便改了改就交上来了。”周围的同事都看了过来，
林小满的脸瞬间红了。她想反驳，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候，张弛走了过来，
拿起李薇的电脑，看了看方案。“李薇，我觉得小满这个方案挺好的啊，”张弛说道，
“线上线下结合能覆盖更多的目标用户，而且她在价格表里标注了我们的核心优势，
比之前的方案详细多了。你说的那些问题，其实都不是大问题，稍微调整一下就行。
”李薇瞪了张弛一眼：“张弛，这是我和小满之间的事，跟你没关系。
你自己的工作还没做好呢，还有空管别人的事？”张弛刚想再说什么，
就看到王主管走了过来：“怎么了？吵什么呢？”李薇立刻换上委屈的表情：“王主管，
我正在帮小满审核方案，指出了几个问题，结果小满不愿意改，张弛还过来帮小满说话。
我也是为了公司好，想让方案更完善，没想到他们还不领情。”王主管皱了皱眉，
看向林小满：“小满，李薇说的是真的？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李薇好心帮你，你还不乐意？
”林小满气得浑身发抖：“王主管，不是这样的。李薇根本就没认真看方案，
随便挑了几个毛病就让我改，我跟她解释，她还说我不懂。”“你还敢顶嘴？
”王主管提高了声音，“我看你就是不想好好工作。今天下午必须把方案按照李薇说的改好，
不然你这个月的绩效就别想拿了。”林小满咬着牙，强忍着眼泪，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王主管瞪了她一眼，又拍了拍李薇的肩膀：“还是你懂事，辛苦你了。
”李薇得意地看了林小满一眼，笑着说：“不辛苦，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王主管走后，
李薇把方案扔给林小满：“赶紧改吧，别耽误时间。”林小满拿起方案，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她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方案，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张弛走过来，
递给她一张纸巾：“别难过了，不值得。实在不行，我们就换个工作，没必要在这里受气。
”林小满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我知道，但是现在找工作不容易，我再忍忍吧。
等这个项目结束了，我就跟老板提辞职。”4 方案大逆转接下来的几个小时，
林小满按照李薇的要求，把方案改得面目全非——去掉了线下活动的内容，
把价格表做得花里胡哨，还加了很多没用的图表。她改完之后，发给李薇，李薇只看了一眼，
就说：“嗯，这次差不多了，你发给王主管吧。”林小满把方案发给王主管，
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她知道，这个方案根本不是客户想要的，就算发过去，
客户也肯定不会同意。果然，第二天早上，王主管就把林小满叫到了办公室。“小满，
你怎么搞的？”王主管把平板电脑扔在桌子上，“客户刚才给我打电话，
说这个方案根本不符合他们的需求，还说我们公司不专业，要跟我们终止合作！
”林小满心里一沉：“王主管，我是按照李薇的要求改的，她审核通过了我才发过去的。
”“你还敢怪李薇？”王主管一拍桌子，“李薇好心帮你审核，你自己没把好关，
还想推卸责任？我告诉你，这个客户要是丢了，你负全责！这个月的绩效扣光，
年终奖也别想了！”林小满愣住了。她没想到，王主管竟然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
她刚想解释，就听到办公室门被推开，周总走了进来。“怎么了？这么吵？”周总皱了皱眉。
王主管立刻换上谄媚的笑容：“周总，没什么事，就是小满做的方案出了点问题，
客户不太满意。林小满刚想开口辩解，周总已经不耐烦地摆摆手：“客户要终止合作？
这么大的事怎么现在才说？王主管，你这个部门主管是怎么当的？连个方案都盯不好！
”王主管瞬间变了脸色，腰弯得更低了：“周总，是我失职，是我没把好关。不过您放心，
我已经让小满重新改方案了，一定能挽回客户。”他偷偷给林小满使了个眼色，
示意她赶紧表态。林小满咬着牙没吭声。她清楚，这时候说什么都是错的，只会变成替罪羊。
周总果然没追问她，只是皱着眉踱步：“客户那边我去沟通，
你们必须在今天下班前拿出新方案，要是再搞砸，这个月全部门绩效都扣光！
”说完摔门而去。王主管擦了擦额头的汗，转头就换了副嘴脸：“还愣着干什么？
赶紧回去改方案！这次要是再出问题，你直接卷铺盖走人！”林小满走出主管办公室，
正好撞见李薇端着咖啡路过，嘴角挂着藏不住的笑意。“小满，别压力太大，
”她假惺惺地安慰，“实在改不出来可以找我，我下班晚，能帮你看看。”“不用了，
”林小满冷冷地回了一句，径直走回工位。张弛赶紧凑过来，递上一瓶冰可乐：“别气了，
刚才我都听见了。要不咱们试试‘反向操作’？”他压低声音，
把自己刚想到的主意说了出来。林小满听完眼睛一亮。两人当即分工，
张弛负责找行业案例和数据支撑，林小满重新对接客户确认需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