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舒颜，一个平凡的女孩，但她的心里藏着一个不平凡的少年。高中那一年的初见，
便是一眼万年。那一晚是在元旦晚会上，少年在舞台闪闪发光。虽然舞台上有很多人，
但她一眼便看见了他。“舒颜，快点！晚会马上要开始了。”“好了，马上就来。
”说着两人便拉着手，向外跑去。“舒颜，你知道吗？今天晚上姜航要上台演唱，
就是那个高二的学长，都说他长得可帅了，当然，我也这么觉得。”许乐激动地说道。“好，
我一会儿一定看看姜航到底是何许人也。”谢舒颜笑着说道。“嗯嗯，你一定要看，
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许乐连连叮嘱道。“好好，我一定看。
”谢舒颜对还未见面的姜航也越来越好奇了。
1星光下的初见元旦晚会的礼堂里早已人声鼎沸，彩色的气球串在天花板上荡来荡去，
偶尔有调皮的同学伸手够一把，惹得周围一阵哄笑。
舞台背景是各班同学一起手绘的“新年新气象”，虽然笔触稚嫩，
却透着一股子鲜活的热闹劲儿。谢舒颜被许乐拽着，一路挤过攒动的人头，
额头上都冒出了薄汗。“我的天，乐乐，你慢点儿，鞋子都要被踩掉了。
”谢舒颜一边护着自己的帆布鞋，一边无奈地喊道。她这人向来喜欢清静，
要不是许乐软磨硬泡，说什么“高中最后一个元旦晚会，不疯一把太亏了”，
她恐怕此刻还在教室里刷题。许乐却像没听见似的，眼睛瞪得溜圆，在人群里搜寻着什么。
“快快快，前排还有位置！”她一把将谢舒颜按在椅子上，自己则兴奋地东张西望，
“你看那边，三班的李婷今天穿了条红裙子，还有还有，那个是不是学生会的主席？
听说他学习超好的……”谢舒颜无奈地笑了笑，许乐总是这样，精力旺盛得像颗小太阳，
什么新鲜事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她环顾四周，礼堂里的灯光比平时亮了好几倍，
照得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节日的笑意。后排的男生们聚在一起打闹，
女生们则三三两两地分享着零食，叽叽喳喳的声音像一群快乐的小麻雀。“好了好了，
别东看西看了，”谢舒颜拉了拉许乐的袖子，“晚会开始了。”许乐这才坐定，
却还是忍不住凑近她耳边，神秘兮兮地说：“我跟你说，姜航学长今天要唱的是《星空》，
就是那首特别火的民谣，我上次在学校的广播站听到过，超好听的！”“嗯，知道了。
”谢舒颜点点头，心里对这个叫姜航的学长又多了几分好奇。许乐从半个月前就开始念叨他，
说他不仅长得帅，成绩好，篮球打得棒，就连唱歌都那么动听，简直是“全能男神”。
谢舒颜不是没见过学校里被捧得很高的男生，但大多是徒有虚名，她倒想看看，
这个姜航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就在这时，礼堂里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
只剩下舞台中央一盏聚光灯亮起。主持人穿着笔挺的西装和漂亮的礼服走上台，
用洪亮的声音宣布：“元旦晚会现在开始！”台下立刻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接下来的节目精彩纷呈，有搞笑的小品，逗得大家捧腹大笑；有优美的舞蹈，
看得人目不暇接；还有乐器合奏，旋律悠扬动听。谢舒颜看得很投入，
偶尔和许乐一起鼓掌叫好，刚才被硬拉来的不情愿早已烟消云散。“快了快了，
下一个就是姜航学长了！”许乐突然推了推谢舒颜，眼睛紧紧盯着舞台，手心都有些出汗了。
谢舒颜也不由得坐直了身体，目光投向舞台。只见主持人笑着报幕：“接下来，
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高二3班的姜航，为我们带来歌曲《星空》！
”聚光灯再次亮起，一个少年抱着吉他，缓缓从舞台侧面走了出来。那一刻，
谢舒颜觉得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少年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
露出线条清晰的手腕。他的头发是干净利落的短发，额前的碎发被灯光照得有些发亮。
他没有像其他表演者那样刻意打扮，却自带着一种干净又耀眼的气质。当他走到舞台中央，
抬起头看向台下时，谢舒颜的心跳漏了一拍。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清澈得像山涧的泉水，
又带着一丝少年人特有的疏离和温柔。灯光落在他的脸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鼻梁高挺，
嘴唇的线条很柔和。他微微抿了抿唇，对着台下笑了笑，那笑容干净得像冬日里初升的太阳，
瞬间驱散了所有的寒冷。“哇……”许乐在一旁低低地惊叹了一声，“比我想象中还要帅！
”谢舒颜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舞台上的少年。她见过很多好看的男生，有的阳光，
有的酷拽，有的温柔，但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眼前这个少年一样，仅仅是站在那里，
就让她移不开眼睛。舞台上还有其他的伴奏人员，灯光也在不断变化，但她的视线，
就像被磁石吸住了一样，牢牢地锁定在他身上。姜航轻轻拨动了一下琴弦，
清脆的吉他声在安静的礼堂里响起。他调整了一下麦克风，声音带着些许吉他弦的震动，
温和地响起：“大家好，我是姜航。”台下立刻响起一片女生的尖叫，
还有男生们起哄的口哨声。姜航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再次低下头，
手指在琴弦上灵活地跳跃起来。悠扬的前奏缓缓流淌，像月光洒在平静的湖面上。
谢舒颜屏住了呼吸，听着他开口唱歌。他的声音和许乐描述的一样，干净又带着一丝沙哑，
像是在耳边低语，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夜空里的星，眨着眼睛，像你说过的话，
温柔又坚定……”他唱得很投入，眼睛微微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偶尔，他会睁开眼睛，目光像是不经意地扫过台下，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专注。
谢舒颜觉得，他的歌声里仿佛有一片星空，而她，就站在那片星空下，被深深吸引。
她想起自己小时候，总是喜欢在夏天的夜晚搬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看星星。
那时的星星很多很亮，密密麻麻地铺在深蓝色的天幕上，像是撒了一把碎钻。
奶奶会坐在她身边，给她讲牛郎织女的故事，说每一颗星星都代表着一个人的心愿。“你看，
那颗最亮的星星，就是织女星，”奶奶的声音很温柔，“她在等着牛郎呢。”那时的谢舒颜，
还不懂什么是等待，只是觉得星星很美，故事很动人。而现在，听着姜航的歌声，
她突然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那种藏在歌声里的温柔和期盼，像一颗种子，
悄悄在她心里发了芽。一曲终了，礼堂里安静了几秒钟，
随即爆发出经久不息的掌声和欢呼声。“姜航！姜航！”台下的女生们激动地喊着他的名字，
还有人举起了早就准备好的荧光棒。姜航站起身，对着台下深深鞠了一躬，
脸上依旧是那干净的笑容。“谢谢大家。”说完，他抱着吉他，转身走下了舞台，
就像他来时一样，安静又耀眼。谢舒颜还愣在原地，耳边还回荡着他的歌声，
眼前仿佛还能看到他站在聚光灯下的样子。“舒颜！舒颜！你看到了吗？是不是超帅？
唱歌是不是超好听？”许乐激动地抓住她的胳膊，使劲摇晃着。谢舒颜这才回过神，
脸颊有些发烫，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吟：“嗯，挺好的。”“什么叫挺好的啊，
简直是太棒了！”许乐不满地嚷嚷着，“我就说吧，你一定会后悔没早点认识他的！
”谢舒颜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地看着舞台。接下来的节目依旧精彩，但她却有些心不在焉了。
她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舞台侧面，那个姜航离开的方向，心里像揣了一只小兔子，
怦怦直跳。她知道，从这一刻起，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那个在元旦晚会的舞台上闪闪发光的少年，像一颗流星，猝不及防地闯入了她平凡的世界，
在她心里留下了一道永不磨灭的印记。晚会结束后，人群像潮水一样涌出礼堂。
许乐还在兴奋地讨论着姜航的表演，谢舒颜却有些魂不守舍地跟在她身后。“对了舒颜，
”许乐突然停下脚步，拍了下手，“我听说姜航学长明天下午会去篮球场打球，
要不我们去看看？”谢舒颜的心猛地一跳，她下意识地想拒绝，
却又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好啊。”许乐开心地跳了起来：“太好了！
我就知道你会感兴趣的！”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晚风轻轻吹过，带着冬日的凉意。
谢舒颜裹紧了外套，抬头看向天空。今晚的夜空没有星星，但是她的心里，
却好像有一片璀璨的星空，而那片星空的中心，住着一个叫姜航的少年。
她忍不住在心里偷偷想，明天的篮球场，他会是什么样子呢？是像唱歌时那样温柔，
还是像打球时那样充满活力？想着想着，她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原来，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是这样的奇妙，像喝了一杯加了糖的柠檬水，酸酸甜甜的，
让人忍不住想再尝一口。回到宿舍，室友们还在讨论着晚会上的节目，谢舒颜洗漱完毕后，
便钻进了被窝。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眼前总是浮现出姜航在舞台上的样子。
她拿出手机，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在搜索框里输入了“姜航”两个字。
页面跳出来很多结果，大多是学校论坛里关于他的帖子。有讨论他成绩的，
说他每次考试都是年级前十；有讨论他篮球技术的，
说他是校篮球队的主力后卫；还有很多女生在帖子里分享他的照片，
有他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的样子，有他在领奖台上领奖的样子，
还有他穿着校服在教室里看书的样子。谢舒颜一张一张地翻看着，
心里的那份悸动越来越强烈。原来他不仅会唱歌，还有这么多优秀的地方。
她像是发现了一个宝藏，小心翼翼地收藏着关于他的一切信息。不知过了多久，
谢舒颜终于有了些睡意。她放下手机，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念着那个名字：姜航。晚安，
姜航。她在心里这样说，然后带着一丝甜甜的笑意，进入了梦乡。梦里，
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灯火辉煌的礼堂，那个抱着吉他的少年，正对着她，
唱着那首温柔的《星空》。第二天下午，谢舒颜和许乐早早地就来到了篮球场。
篮球场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大多是女生，显然都是冲着姜航来的。“你看，那边！
姜航学长来了！”许乐推了推谢舒颜，指着不远处说道。谢舒颜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姜航和几个男生一起走了过来。他换了一身运动服，黑色的短袖和蓝色的短裤，
勾勒出挺拔的身姿。额头上带着一层薄汗，大概是刚热身完。他和身边的同学说说笑笑，
阳光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谢舒颜的心跳又开始加速，她赶紧低下头，
假装整理自己的衣角，脸颊却像火烧一样烫。“舒颜，你怎么了？脸这么红？
”许乐疑惑地看着她。“没、没什么，可能是太阳太晒了。”谢舒颜找了个借口，
不敢再抬头。就在这时，篮球场上传来一阵欢呼声。谢舒颜偷偷抬起头，只见姜航正在投篮。
他助跑，起跳，投篮，动作一气呵成，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地落入篮筐。
“好球！”周围的人都欢呼起来。姜航转过身，和队友击了个掌，脸上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那笑容和昨晚在舞台上的温柔不同，带着一种运动后的活力和自信，同样让人移不开眼睛。
谢舒颜看着他在球场上奔跑、跳跃、投篮，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和美感。
她觉得自己的眼睛像是被粘住了一样，再也离不开他的身影。许乐在一旁兴奋地跟着欢呼，
还时不时地跟谢舒颜说：“你看你看，姜航学长好厉害啊！”谢舒颜只是点点头，
心里却在想，原来他在球场上是这个样子的。和舞台上那个安静唱歌的少年相比，判若两人，
却又同样的吸引人。中场休息的时候，姜航和队友们走到场边喝水。他拿起毛巾擦了擦汗，
无意间抬起头，目光扫过围观的人群。谢舒颜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赶紧低下头，
心脏砰砰地跳，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样。她感觉到他的目光似乎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
又似乎没有，只是匆匆掠过。“舒颜，你看，姜航学长好像在看我们这边呢！
”许乐激动地说。谢舒颜不敢抬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
姜航他们又重新回到了场上。谢舒颜这才敢抬起头，继续看着他打球。她发现，
自己好像越来越喜欢这个少年了。喜欢他唱歌时的温柔，喜欢他打球时的活力，
喜欢他干净的笑容，喜欢他身上那种独特的气质。她知道，自己心里的那个的少年，
就是他了。这场篮球赛，姜航他们赢了。结束的时候，姜航和队友们互相拥抱庆祝。
他走到场边，拿起自己的书包，准备离开。“姜航学长！”一个女生鼓起勇气喊道，
“我能跟你合个影吗？”姜航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点了点头：“可以啊。
”那个女生开心地跑过去，和姜航合了影。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很快，
又有几个女生围了上去，想要签名或者合影。姜航都一一满足了她们的要求，
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容，没有丝毫不耐烦。谢舒颜看着这一幕，
心里有些羡慕那些女生的勇气，却又鼓不起勇气上前。她知道，自己和他就像是两条平行线，
他是那么耀眼，而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孩，他们之间，似乎隔着遥远的距离。“走吧，
舒颜，人太多了，我们回去吧。”许乐拉了拉谢舒颜的手。谢舒颜点了点头，
跟着许乐慢慢离开篮球场。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姜航还在和那些女生合影，
阳光依旧洒在他身上，那么耀眼。“其实，”许乐突然开口说道，
“我觉得姜航学长人真的很好，一点都不傲慢。”“嗯。”谢舒颜应了一声，
心里却有些失落。回到宿舍，谢舒颜坐在书桌前，看着窗外。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
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拿出笔记本，犹豫了很久，终于在纸上写下了两个字：姜航。
然后，她又画了一个小小的星星，在星星旁边，写下了一句话：今天，我又见到他了。
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她和姜航的故事，或许还没有真正开始，但她心里的那份喜欢，
却已经像藤蔓一样，悄悄蔓延开来，缠绕着她的整个心房。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她愿意，
就这样默默地看着他，守护着这份藏在心底的秘密。日子一天天过去，
谢舒颜的生活似乎和以前没什么两样，上课，下课，刷题，考试。但只有她自己知道，
有什么东西已经悄悄改变了。她会下意识地在人群中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会在听到“姜航”这个名字时心跳加速，会在路过篮球场时忍不住多停留一会儿，
希望能看到他打球的样子。她还知道了他的教室在三楼，
知道了他喜欢在午休的时候去图书馆，知道了他最喜欢的饮料是冰镇的可乐。
这些琐碎的信息，都是她从许乐那里，或者从其他同学的闲聊中，一点点拼凑起来的。
每多知道一点关于他的事情，她的心里就会多一份小小的喜悦。许乐也看出了谢舒颜的心思，
总是有意无意地给她创造机会。“舒颜，今天下午图书馆有新书到了，我们去看看吧？
说不定能碰到姜航学长呢。”“舒颜，学校门口新开了一家奶茶店，听说味道不错，
我们去尝尝？我昨天看到姜航学长在那里买过奶茶呢。”谢舒颜每次都会被她说动，
跟着她去那些地方。虽然大多数时候都见不到姜航，但偶尔远远地看他一眼，
就足以让她开心一整天。有一次，在图书馆里，谢舒颜正在找一本物理辅导书，转身的时候，
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对不起，对不起。”谢舒颜连忙道歉，抬头一看，却愣住了。
站在她面前的，竟然是姜航。他手里拿着几本书，正低头看着她，
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没关系。”谢舒颜的大脑一片空白，
想好的道歉的话全都忘到了九霄云外，只是傻傻地看着他。他离得很近，
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还有阳光的味道。“你没事吧？”姜航见她不说话，
又问了一句。“没、没事。”谢舒颜这才回过神，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她赶紧低下头，
匆匆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就转身跑开了。她跑到图书馆的角落里，心脏还在砰砰地跳。
刚才那短短几秒钟的相遇，却让她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她甚至能清晰地记得他说话的语气，他脸上的笑容，还有他眼睛里的温柔。“舒颜，
你跑什么呀？我找了你半天。”许乐跑了过来，疑惑地看着她。谢舒颜喘着气，
指了指刚才的方向：“我、我刚才撞到姜航学长了。”“真的？”许乐眼睛一亮，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他说没关系……”谢舒颜的声音越来越小，
脸上却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哇！那你岂不是和他说话了？”许乐激动地说。
2八年后的重逢八年后的都市，车水马龙，霓虹闪烁。
谢舒颜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套裙，踩着高跟鞋，
步履匆匆地走进市中心医院的住院部大楼。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利落，
与她此刻略显焦灼的心情形成了奇妙的对比。“舒颜姐，张阿姨的家属已经在病房等着了，
对方律师也刚到没多久。”助理小陈快步跟在她身后，低声汇报着情况，
“听说对方态度很强硬，坚持认为是张阿姨自己操作不当导致的意外，不愿意承担全部责任。
”谢舒颜微微颔首，理了理耳边的碎发，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先去看看张阿姨的情况。
”她是一家律师事务所的骨干律师，专攻民事纠纷，尤其擅长处理医疗纠纷案件。
这次的委托是邻居张阿姨在养老院洗澡时不慎滑倒摔伤，家属认为养老院存在安全隐患，
要求赔偿，双方僵持不下，最终闹到需要律师介入的地步。
住院部的走廊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药味。
谢舒颜走过一个个病房门口，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门牌上的信息，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顿。
八年时光，足以让一个青涩的高中生蜕变成独当一面的职场女性，
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会因为远远看到某个少年而心跳加速的小姑娘了。只是偶尔，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个抱着吉他在舞台上唱歌的身影，还是会像老电影的片段一样，
在她脑海里闪回。“就是这间，307病房。”小陈停在一扇病房门前。谢舒颜敲了敲门，
得到回应后推门而入。病房里人不少，张阿姨躺在病床上，脸色有些苍白，
她的儿子儿媳正坐在床边抹眼泪，旁边的沙发上则坐着一男一女，
想必就是养老院那边的代表和律师了。“张阿姨，我是谢舒颜，您的委托律师。
”谢舒颜走上前，语气温和地打了声招呼，目光快速扫过病房里的人，
最后落在了那个陌生男律师身上，准备礼貌性地点头示意。
可就在她的视线触及那个男人的脸时，她整个人都僵住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按下了暂停键。
周围的声音都变得模糊不清，张阿姨家属的哭诉声，对方律师的争执声，甚至自己的心跳声，
都消失了。她的眼里，只剩下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他穿着一件白色的医生大褂，
袖口整齐地扣着，胸前的口袋里别着一支钢笔和一个听诊器。头发比高中时短了些，
轮廓也更加分明，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多了几分成熟稳重。但那双眼睛，
还是和记忆中一样，清澈，温和，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是他。姜航。八年后的重逢，
竟然是以这样一种方式。他没有成为歌手，也没有继续打篮球，而是成了一名医生。
这个认知让谢舒颜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些发酸，又有些说不出的奇妙。
姜航显然也认出了她，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站起身，对着她微微颔首，
声音比高中时低沉了许多，却依旧带着熟悉的温和：“谢舒颜？好久不见。
”他竟然还记得她的名字。这个念头像一颗小石子投入谢舒颜平静的心湖，激起一圈圈涟漪。
她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自然：“姜航学长，好久不见。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更没想到你成了医生。”她刻意用上了“学长”这个称呼，
试图拉开一点距离，掩饰自己内心的波澜。旁边的人都看出了不对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