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骁恨我，恨我用七年的命债绑架他，逼他娶我。我从顶楼跳下，以为他会如释重负。
可他竟然跟着我一起跳了下来，用身体给我当肉垫，求我下辈子别再缠着他。
我用灰飞烟灭换来重生，回到了一切开始前。这一次，我决定放手，成全他的白月光。
可当我提出两清时，那个恨不得我死的男人，却第一次露出了恐慌的表情。1沈微，
你要追着我到什么时候？七年了，还不够？我心里没你，娶你只是为了还清你那几条命。
这份协议，签了。这样你也愿意？戚骁那张被上帝精雕细琢的脸上，写满了冷漠与不耐。
他随手将一份烫金封皮的文件，像丢垃圾一样丢进我怀里。我猛地睁开眼。身体里，
仿佛每一根骨头都在被重新碾碎、拼接，那种从高空坠落，内脏一瞬间全部破裂的剧痛，
依然清晰地刻在我的灵魂里。我回来了。我重生在了五年前，
我从顶楼跳下去的那个晚上之前。眼泪不受控制地滚下来，我甚至没力气去擦。如果……
我开口，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如果舒画没有变成植物人，你根本不会看我第二眼，对吗？
我这七年为你挡的刀，为你喝下的毒酒，为你签的坐牢协议，在你眼里……
我的目光落在他价值不菲的西装袖口上，是不是都只是让舒画能活下去的，一点点利息？
戚骁英挺的眉峰蹙起，眼中那点仅存的耐心彻底告罄：你知道答案，
何必再问一遍给自己难堪？难道问了，你就能放手吗？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能。
整个京圈都知道，我沈微爱戚骁，爱到疯魔。从他把我从孤儿院带出来那天起，整整七年，
我像条狗一样跟在他身后，为他收拾所有烂摊子。脏活我干，黑锅我背。只要他需要，
我随时可以躺上手术台，把我身上那稀有的P型血，一袋一袋输给那个叫舒画的女人。舒画，
戚骁放在心尖尖上的白月光。五年前一场车祸，舒画成了植物人，
靠着最顶级的医疗设备和我的血续命。戚骁说，我欠舒画的。他说如果不是为了救我，
舒画根本不会出那场车祸。所以我活该。活该成为舒画的人形血袋，
活该眼睁睁看着他每天去无菌病房陪着那个活死人，对病床边的我视而不见。
而这份婚前协议，是戚家老爷子给我的补偿。也是给外界的一个交代。戚骁显然不信我的话。
他嗤笑一声，迈开长腿准备离开：沈微，你又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全天下的人都逼我娶你，你用七年的命债绑架我，这是一句‘放手’就能抹平的？
别在这演了，怪恶心的。协议签了放我桌上，既然说了娶你，我不会食言。他转身离去，
背影没有丝毫留恋。我缓缓捂住胸口。那颗上一世被他亲手碾碎的心，正隔着皮肉，
散发出腐烂的腥臭味。当年，在订婚宴上，舒画的各项生命体征忽然开始断崖式下跌。
他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把我从台上拽下来，吼着让我滚去医院献血。他说：沈微，
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偿命。后来我才知道，舒画的仪器，是被人动了手脚。而他，
根本不信我。我终于心死，从酒店顶楼一跃而下。我以为他会如释重负。
可他竟然跟着我一起跳了下来，用他的血肉之躯，垫在了我身下。我活了，他死了。
他留给我最后一句话是：沈微……下辈子，别再缠着我了。而我的心脏，在我醒来之后，
被执行了早已签好的器官捐献协议，移植给了另一个人。所有人都后悔了，
戚家老爷子一夜白头，连他那个最爱看我笑话的兄弟段叙，都哭着砸碎了我的病房，
骂我为什么不死。重来一次的机会，是我用灰飞烟灭换来的。我低头，看着怀里的协议。
然后，当着还未走远的管家和佣人的面，将它一页一页，撕得粉碎。纸屑像上一世的大雪，
纷纷扬扬。那股碾碎骨头的幻痛再次袭来，我腿一软，重重跪倒在地。我赢了，戚骁。你看，
这一次，我真的放手了。2再次醒来时，我躺在自己那间小的可怜的阁楼卧室里，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家庭医生刚刚给我打完一针镇定剂。沈小姐，
您只是情绪激动引发的应激性昏厥，休息一下就好。
不过……您似乎很久没有进行心理疏导了，长此以往，对您的身体负荷太大。我道了谢，
等他走后，拔掉了手上的输液针头。撕毁协议的事，像一颗炸弹，在戚家炸开了锅。
戚老爷子亲自打来电话，语气还算温和，只问我是不是对协议里的条款不满意，
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我只说了一句：爷爷，强扭的瓜不甜。以前是我不懂事。
那边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挂了电话。晚上，戚骁的车停在了别墅楼下。
他大概是被老爷子骂惨了。段叙陪他一起来的，一见我就苦着脸抱怨：我的姑奶奶，
你到底想干嘛？骁哥好不容易松口答应订婚，你搞这么一出，老爷子差点把我们腿都打断！
你不知道你昏过去之后，骁哥他……你闭嘴。戚骁冷冷打断他，目光像淬了冰的利刃，
射向我。他瘦了些，下颌线愈发锋利，眼下一片青黑，像是许久没有睡好。
重新拟一份协议，你开价。他言简意赅，像是施舍。我摇摇头。
他眼里的不耐几乎要溢出来：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沈微，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不怎么样。就是不想订婚了。我平静地回视他，从今往后，我不再是舒画的移动血库。
戚家也不欠我什么。我们两清。我们就站在横跨别墅人工湖的汉白玉拱桥上。晚风吹来，
带着湖水的湿气。上一世，他就是在这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给了我一点点温情。
那一天也是个晚上，他似乎是喝了点酒，抓着我的手腕，把一个东西塞进我手里，
是个平安符。他说：新年那天去雍和宫求的。给你。说完就走了。
就这么一个廉价的平安符，我却像个傻子一样，珍藏了许久，
以为那代表着他也并非全然无情。现在想来，不过是他对着舒画那个活死人说了一夜情话后，
分给我的一点点残羹冷炙。也许是想起了什么，他的神色缓和了些。他朝我伸出手。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他的手僵在半空中，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以前削尖了脑袋往我身上贴，现在装什么贞洁烈女？他语带讥讽，难道不是欲擒故纵，
想让我给你更多？戚总，你想多了。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协议还没签，
我们现在只是潜在的甲方和乙方。肢体接触属于附加服务，需要另外计价。那一瞬间，
我清晰地看到，他眼里的温度，寸寸冻结。那种被冒犯，被挑衅的怒意，
让他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危险起来。段叙在一旁已经看傻了眼，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僵持中，戚骁的手机响了。是私人医院打来的。他接起电话，原本冰冷的语气瞬间融化，
变得焦急而温柔。什么？指标又下降了？你们干什么吃的！别怕，画画，我马上过来。
你乖乖的，什么都不要想，我马上就到。挂了电话，他看都没看我一眼，转身就走。
我送你过去！段叙反应过来，赶紧跟上。桥上只剩下我一个人。风吹过湖面，
带来一片冰凉。他永远都是这样。前一秒或许还能分给你一个眼神，后一秒，
只要是关于舒画的事，他就能毫不犹豫地将你弃如敝履。我慢慢地笑了。挺好的。
他越是这样，我死掉的心，就越不可能再为他跳动分毫。只是这一次，我没那么好说话了。
第二天，段叙急匆匆地来找我，说舒画情况危急，急需输血。我正在收拾行李，
准备离开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我抬头看他：找我干什么？我不是医生。而且，
我记得昨天我已经说过了，我们两清了。段叙的脸都白了：沈微！你别闹了！
我知道你生气，但那是一条人命啊！舒画她……她快不行了！所以呢？
我继续往箱子里装衣服，这世上快不行的人多了，我都要去救吗？我是圣母玛利亚？
你！段叙气得说不出话。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戚骁。电话那头的声音，嘶哑又疲惫，
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沈微，立刻滚到医院来。3如果我说不呢？
我把手机开了免提，扔在床上，继续慢条斯理地叠着衣服。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随即，
是压抑着滔天怒火的冷笑。沈微，你以为撕了协议，就能跟我叫板了？你住的地方，
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戚家给的。我能给你，也能一瞬间全部收回。让你从天堂，
再滚回你当初待的那个臭水沟。我给你二十分钟。出现在医院门口。说完，
他便挂了电话，带着一股掌握别人生死的傲慢。一旁的段叙也缓过神来，
摆出一副劝慰的姿态：微微，你看……骁哥就是这个脾气，他心里急。你别跟他对着干，
画画这次是真的危险，你……我看着他，忽然笑了：段叙，你是在威胁我吗？
段叙噎住。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很轻地说：那你们就看着她死好了。对了，
我给你们指条明路。全球最大的P型血库在瑞士，你们现在派私人飞机过去，运气好的话，
也许能赶上给她收尸。哦，不对，植物人也算尸体吗？沈微！你他妈疯了！
段叙的脸色由白转青，指着我的手都在发抖，你怎么敢这么跟骁哥说话？
你怎么敢拿画画的命开玩笑！玩笑？我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
在她害得我差点坐牢的时候，你有没有觉得她在开玩笑？在她一次次陷害我，
让戚骁误会我的时候，你有没有觉得她在开玩笑？在她让人拔掉我的氧气管，
想让我死在病床上的时候，你们所有人都觉得，
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善良的、需要被保护的病人！这些事，上一世，直到我死，
他们都不知道。段叙被我吼得愣住了，喃喃道：不可能……画画她……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打断他，拿起手机，直接回拨给戚骁，戚总，想让我救人，可以。
但就像我说的，我们现在是平等的甲乙方。附加服务，得谈个价钱。电话那头的呼吸声，
重得像是野兽的嘶吼。良久，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你说。城东那块地，
以及‘微光’科技未来十年百分之五十的股权。
我报出两个足以让整个戚氏集团伤筋动骨的条件。‘微光’是我一手创立的公司，
戚骁只是挂了个名投了点钱。可在外人眼里，那就是他的产业。不可能！
戚骁的声音像是要撕裂电话听筒。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我干脆利落地准备挂电话，
戚总，提醒你一下，你的白月光，可没那么多时间等你讨价还价。……好。一个字，
带着血腥味。我挂了电话，对呆若木鸡的段叙说：去准备合同，以及股权转让协议。另外，
叫上戚家最好的律师团队。我要在去医院的路上，就把所有手续办完。
如果我看不到文件，那么你们也看不到我的人。说完，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
和他擦身而过。那一刻，我在他眼里，看到了恐惧。在去医院的车上，
戚家的律师团队效率高得惊人，半小时内，所有文件都准备妥当，送到了我手上。
我逐字逐句地检查，确认没有一个漏洞。戚骁坐在我对面，
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凌迟。如果眼神可以杀人，
我大概已经死了几百次。沈微，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他开口，声音冰冷到掉渣，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手段，这么……贪得无厌。我抬起眼皮，
笑了笑：这不都是戚总你教得好吗？在你身边七年，别的没学会，
怎么把自己的价值最大化，怎么用最小的成本换取最大的利益，我还是学到了一点皮毛。
我签下自己的名字，将其中一份合同推给他。签字吧，戚总。你就不怕，
拿了这些东西，会把自己撑死？他的威胁，像毒蛇一样吐着信子。撑不撑得死，
就不劳戚总费心了。我语气轻松，至少我现在，看到这些实实在在的东西，心情很愉快。
他拿起笔，手背上青筋暴起。笔尖在纸上，划出刺耳的声响。签完字，
我把属于我的那一份收好，放进包里。车也正好停在了医院门口。我推开车门，下了车。
在我走进那扇玻璃门之前，我回头，对车里的他说：戚骁，记住。这是我最后一次，
为舒画输血。从今往后，她的死活，与我无关。4输血的过程很漫长。
我的血通过一根冰冷的管子，流向隔壁那间VIP病房。我甚至能想象得到，
戚骁正守在舒画的床边，握着她的手，满眼心疼地看着我的血，一点点输入她的身体，
让她苍白的脸颊恢复血色。抽血的护士大概也是知道我们之间那点破事，动作格外小心翼翼，
时不时地观察我的脸色。沈小姐，你还好吗？
抽400CC对您这个体质来说已经是极限了，要不……我们先停一停？没事。
我闭着眼睛，继续。我能感觉到生命力在流失。但我脑子里想的，
却是上一世的那个晚上。那场所谓的“盛大订婚宴”。老爷子为了补偿我，办得风风光光，
几乎请来了全城的名流。我穿着上百万的定制礼服，像个提线木偶一样站在戚骁身边，
接受着众人的祝福和艳羡。可戚骁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看过我。他的手机一直亮着，
屏幕上是舒画病房的实时监控。后来，医院的电话就打来了。说舒画情况危急。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当着所有人的面，拽着我就往外走。我的高跟鞋都跑掉了一只，
狼狈不堪。他却在身后嘶吼：沈微！我说了，她要是有事，我要你陪葬！那个瞬间，
周围所有的艳羡、嫉妒的目光，都变成了赤裸裸的嘲讽和怜悯。我就像个小丑。
一个天大的笑话。……“滴——”仪器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血抽够了，护士给我拔了针，
递过来一杯热牛奶和几块饼干。沈小姐，您先休息一下，戚总交代了，让我看护您。
我摆了摆手：不用了，他交代你的，未必是他心里想的。他巴不得我立刻消失，
眼不见为净。果然，我刚走出输血室，就看到戚骁快步向我走来，或者说，
是走向我身后的病房。他只是在我面前停顿了一秒，目光掠过我苍白的脸和手臂上的针眼，
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段叙会送你回去。从此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说完，
他便迫不及待地推开了舒画的病房门。我看着那扇关上的门，笑了。
这就是我用性命去爱的男人。我转身离开，没有回头。回到那栋别墅，我立刻让律师过来，
办理交接手续。别墅连带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折算成现金，打到了我的账户上。
我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充满了我七年卑微记忆的牢笼。当天下午，
我就搬进了一间酒店式公寓。新生活，新开始。我给自己放了三天假，昏天黑地地睡了三天。
三天后，我神清气爽地走进“微光”科技的大楼，召开了我作为最大股东的第一次全体会议。
散会后，我的新任秘书告诉我，戚骁的母亲，戚夫人，在会客室等了我一个小时。
我挑了挑眉，走进会客室。这位养尊处优的贵妇人，从来没正眼瞧过我。
她觉得我这种孤儿院出来的野丫头，沾上她儿子，都是对戚家门楣的侮辱。有事吗？
戚夫人。我直接在她对面坐下。她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怒容，
将一个爱马仕的包重重地砸在桌上。沈微！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你到底给骁儿灌了什么迷魂汤？城东的地，还有公司的股权，你真敢要啊！
我端起秘书泡好的咖啡，轻轻吹了口气：您儿子自愿给的，白纸黑字，律师公证。
您要是有疑问，可以去问他。你！戚夫人气得浑身发抖，
你以为你拿了这些就能高枕无忧了？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
你就别想进我们戚家的大门！你这种女人，只配在阴沟里腐烂！我放下咖啡杯，看着她。
戚夫人，第一，我对你家的大门，现在没有任何兴趣。第二，你应该庆幸，
舒画需要的只是我的血。如果她需要的是我的心脏，或者我的肾，你猜猜，
你儿子会开出什么样的价码来买我的命？那个时候，你失去的，可就不仅仅是钱了。
戚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今天很忙，就不送您了。
走到门口，我又想起了什么，回头笑道：哦，对了。忘了恭喜您。
您很快就能和您心心念念的‘儿媳妇’舒画小姐，成为一家人了。毕竟，
很快……我就要把戚骁还给她了。完完整整地。5接下来的一周，风平浪静。
戚骁没有再来找我，大概是觉得我们之间已经彻底两清，多看我一眼都嫌脏。这样正好。
我全身心投入到“微光”的工作中。七年的影子生涯，我为戚骁处理过无数商业难题，
也替他结交了很多人脉。如今，这些资源开始为我所用，公司的业务很快就上了正轨。
反倒是戚氏集团，因为城东项目的突然易主，股价接连几天都在下跌。
段叙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话里话外都是求我高抬贵手，把地还给他们。微微，
那块地对戚氏的未来规划太重要了。你这么做，跟在骁哥心口上捅刀子有什么区别？
七年的情分，你真的说不要就不要了？我在电话这头冷笑：段叙，现在跟我谈情分？
当初我被关在看守所，戚骁为了撇清关系，宣布跟我解除所有关系的时候，
你怎么不跟他谈谈我们的七年情分？那是……那是商业上的权宜之计！是吗？
我轻描淡写地挂了电话，我的权宜之计，就是卖掉这块地。第二天，
我就将城东地块的开发权，高价卖给了戚氏集团的死对头，陆氏集团。消息一出，
整个京圈都炸了。所有人都说我疯了，说我这是在公开向戚骁宣战。当天晚上，
戚骁的车就堵在了我公寓的地下车库。他一身戾气地从车上下来，狠狠一拳砸在车前盖上。
沈微！你非要这样吗？他双眼猩红，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困兽。这是我重生以来，
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除了冷漠和不耐烦之外的表情。是愤怒，是失控，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狼狈。戚总，只是正常的商业行为而已。
我平静地从他身边走过，准备上楼。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正常的商业行为？你明知道陆家和我们戚家是死对头！你把地卖给他，就是想看我死！
我死？戚总太看得起我了。我试图挣脱，却被他攥得更紧，而且，
你也太看得起那块地了。没了它，戚氏顶多是元气大伤，离死还远着呢。我这么做，
只是为了告诉某些人，我沈微的东西，我想给谁就给谁。我不想要的，
别人也别想再硬塞给我。我的话，像一把把刀子，刺向他仅存的骄傲。
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灼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钱……股权……还不够吗？
他像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你到底，还想要什么？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那张曾让我迷恋了七年的脸。忽然就觉得很没意思。我想要你离我远一点，越远越好。
可以吗？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了手。我揉着发红的手腕，转身按了电梯。
在电梯门关上的前一秒，我听见他沙哑的声音传来。医院那边……舒画说想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