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庶妹夺走凤命,嫁给了她心心念念的靖王。她则代替我,
嫁给了那个传闻中活不过新婚夜的病秧子摄政王。大婚当晚,靖王拥着她,
将一杯毒酒灌入我的口中。他说:“晚卿,柔嘉才是我的挚爱,你的凤命,
就当是送给我们的新婚贺礼吧。”我死在冰冷的雪地里,灵魂飘在空中,
亲眼看着他们踩着我顾家满门的尸骨,登上权力的巅峰。庶妹顾柔嘉头戴凤冠,母仪天下。
而我深爱的靖王萧承嗣,成了九五之尊。我恨意滔天,却什么也做不了。
直到那个被我退婚、被我鄙夷的病秧子摄政王傅九渊,身披重甲,率领十万铁骑踏破宫门。
他亲手斩下狗男女的头颅,为我顾家一百七十三口报了血海深仇。最后,
他抱着我早已腐烂的尸身,在漫天大雪中,一剑自刎,血染白衣。他说:“卿卿,黄泉路远,
我来陪你。”我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回到了大婚前夜。庶妹顾柔嘉正跪在我面前,
哭得梨花带雨:“姐姐,我与靖王是真心相爱的,求你成全我们!
你就代替我……嫁给那个快死的摄政王去冲喜吧!”我看着她头顶那稀薄的粉色气运,
和我自己周身那浓郁到化不开的紫金凤气,笑了。“好啊,我成全你们。”1 凤命作嫁,
以血为誓“姐姐,你答应了?”顾柔嘉猛地抬头,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里,
一瞬间迸射出的狂喜,像针一样,狠狠扎进我的心里。我点点头,伸手扶她,
指尖的冰凉让她瑟缩了一下。我的动作却温柔得无可挑剔,
仿佛还是前世那个疼爱妹妹的好姐姐。“妹妹与靖王情投意合,两情相悦,我这个做姐姐的,
怎能忍心做那挥棒的恶人?”我轻声细语,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蜜糖,
“只是这摄政王府……传闻摄政王傅九渊已病入膏肓,我嫁过去,
怕是……”我恰到好处地停顿,露出一副既委屈又恐惧的神情,眼角甚至逼出了一滴泪。
顾柔嘉立刻反握住我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指骨,
语气却急切又“真诚”:“姐姐你放心!父亲那边我去说!你这是为了顾家的颜面,
是为了成全我和靖王的幸福,才甘愿牺牲自己去给那个病秧子冲喜!父亲定会理解你的苦心,
我们顾家上下,都会感激你的!”“病秧子”、“冲喜”。听着这些熟悉的字眼,
我前世被灌下毒酒时,喉咙里那股烧灼的痛感,仿佛又回来了。我垂下眼,
掩住眸中翻涌的、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恨意。很好,顾柔嘉,就是这副嘴脸。就在此时,
父亲顾太傅闻讯赶来,他一进门,就看到跪在地上的顾柔嘉,和我“泫然欲泣”的模样,
眉头紧锁。“胡闹!成何体统!”顾柔嘉立刻扑到他脚边,哭诉道:“父亲!
女儿与靖王情深似海,求父亲成全!姐姐已经答应了,她愿意代我嫁入摄政王府!
”父亲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复杂难辨。有愧疚,有不忍,但更多的,
是一种权衡利弊后的冷酷与释然。我能看见,他头顶代表官运的青气之中,
缠绕着几缕不祥的黑丝。那是与靖王萧承嗣的命运勾连在一起的死气。前世,我顾家满门,
就是断送在这“泼天的富贵”上。而我,只要稍一凝神,就能看见自己周身环绕的,
那道浓郁到几乎凝成实质的紫金色凤气。这,就是他们处心积虑想要夺走的东西。
我深吸一口气,对着父亲缓缓跪下,泪水恰到好处地滑落脸颊。“父亲,女儿想通了。
强扭的瓜不甜,女儿不愿做那拆散有情人的恶人。更何况,皇命难违,
顾家总要有一位女儿嫁入摄政王府。既然妹妹不愿,那便由女儿代劳吧。”我的声音不大,
却字字泣血,带着一股悲壮的决绝。“只求父亲看在女儿为家族牺牲的份上,
日后……能念着女儿一分好。”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全了顾家的颜面,
又把自己放在了为家族牺牲的至高点上。父亲长叹一声,走过来扶起我,沉声道:“好孩子,
是为父对不住你。你放心,为父定会为你备上一份冠绝京城的嫁妆,
绝不会让你在摄政王府受了委屈。”我心中冷笑。一份嫁妆,就想买我这条凤命,
买我顾家一百七十三口的性命?前世,他也是这么说的。可当我被萧承嗣囚禁虐待,
拼死派人回顾家求救时,他却让门房传话:“出嫁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是死是活,
皆与顾家无关。”好一个,与顾家无关。我压下心头的杀意,再抬眼时,已是一片温顺恭良。
“多谢父亲。”见事情已成定局,顾柔嘉喜不自胜,假惺惺地过来挽住我的胳膊:“姐姐,
你真是太好了,我……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我们是姐妹,说什么报答。”我微笑着,
转身从梳妆台上拿起一支金丝嵌宝、流光溢彩的凤凰步摇,亲手插在她的发间。“妹妹,
这支凤钗是我及笄时,母亲留给我唯一的遗物,最是贵重。如今你将代我嫁入靖王府,
成为尊贵的靖王妃,这支凤钗,便赠予你。望你与靖王,百年好合,凤仪天下。
”步摇上的红宝石在烛光下熠熠生辉,顾柔嘉的眼睛都看直了,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她不知道,这步摇的凤尾尖端,早已被我悄悄沾上了一味特制的香料。此香名为“窃运”,
无色无味,却能像跗骨之蛆,牢牢吸附在她窃取来的气运之上,为我所用。更重要的是,
步摇的凤眼,那颗米粒大小的红宝石,被我换成了一味叫“朱颜枯”的慢性毒药。
此药由西域奇花制成,每日佩戴,毒性会透过皮肤缓缓渗入,一年之后,便会容颜尽毁,
药石无医。前世,你不就是靠着这张与我七分相似的脸,才迷惑了萧承嗣吗?这一世,
我要亲眼看着你最引以为傲的东西,一点点化为乌有。顾柔嘉,萧承嗣。你们欠我的,
欠我顾家的,我会让你们用血,用命,一点一点,加倍偿还!2 鸡拜高堂,
当众打脸第二日,顾府双嫁。送亲的队伍天还没亮就出了门。去往靖王府的,是十里红妆,
鼓乐喧天,浩浩荡荡,羡煞了半个京城。顾柔嘉头戴我那顶嵌了八颗东珠的凤冠,风光无限。
而送我去摄政王府的,只有一顶半旧的小轿,两个抬轿的轿夫,一个喜娘,
悄无声息地从侧门抬出,仿佛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全京城的人都在看我们顾家的笑话。
说顾家嫡女不知廉耻,竟与庶女换嫁,自甘下贱去给一个快死的病秧子冲喜,
简直是丢尽了世家大族的脸面。轿子停在摄政王府门口,朱漆的大门紧闭,连块红绸都没挂。
喜娘的脸色比我还白,哆哆嗦嗦地去敲门,半晌,侧门才“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一个老管家探出头,面无表情地说:“王爷病重,一切从简,王妃自己进来吧。”说完,
门又关上了。喜娘尴尬地看着我,不知所措。我却笑了。前世,我为此屈辱不堪,
在轿子里哭了一路。这一世,我只觉得可笑。我亲自踢开轿门,扶着喜娘的手,
在周围百姓鄙夷和同情的目光中,自己跨过火盆,走进了这座寂静得如同陵墓的王府。
没有宾客,没有喜乐,甚至连红烛都没有。拜堂的时候,偌大的正厅里,
只有我和管家福伯两个人。与我对拜的,是一只被绑着翅膀,咯咯直叫的大公鸡。
传闻摄政王傅九渊病入膏肓,早已下不了床。以鸡拜堂,是告诉所有人,他这个新郎,
与死人无异。我被送入婚房。房间里弥漫着浓重得化不开的药味,床上躺着一个男人,
面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双目紧闭,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这就是傅九渊。前世,
我对他所有的印象,都来自于传闻——权倾朝野,心狠手辣,暴戾残忍,却体弱多病,
是个活不长的鬼见愁。我从未正眼瞧过他。直到死后,我的灵魂飘在空中,
才看到他为我做的一切。原来,他不是病弱,而是中了慢性剧毒“牵机”。原来,
他不是心狠手辣,他杀的每一个人,都是萧承嗣安插在朝中的党羽。原来,
他一直……爱着我。两世为人,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着他的脸。他长得很好看,眉眼深邃,
鼻梁高挺,睫毛长的像一把小刷子。只是此刻被病气笼罩,显得格外脆弱,让人心生怜惜。
我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他冰凉的脸颊。“傅九渊,这一次,换我来护你。”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一阵嚣张的喧哗。“王妃呢?我们靖王和王妃有请,让顾大小姐……哦不,
是摄政王妃,去前厅观礼!”一个靖王府的家丁,连通报都省了,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态度倨傲至极。这是萧承嗣的报复。他不仅要娶我的庶妹,还要我这个“前未婚妻”,
亲眼看着他们拜堂成亲,恩爱甜蜜,以此来羞辱我,让我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喜娘的脸都吓白了,拉着我的袖子小声说:“王妃,这……这于理不合啊!
哪有新婚之妇去参加别人婚礼的道理!”“有何不合?”我缓缓站起身,
理了理身上洗得发白的喜服,脸上露出一抹冰冷的笑,“靖王与我妹妹大婚,我去道贺,
理所应当。”我倒要看看,萧承嗣想玩什么把戏。靖王府张灯结彩,高朋满座,
与摄政王府的冷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独自一人,穿着一身寒酸的喜服,
出现在靖王府的喜宴上,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些眼神里,有同情,有鄙夷,有嘲讽,
但更多的是看好戏的幸灾乐祸。萧承嗣搂着顾柔嘉,春风得意地走到我面前,举起酒杯,
故意扬声道:“皇嫂能来,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他加重了“皇嫂”两个字,
眼中的嘲讽和得意不加掩饰。顾柔嘉则依偎在他怀里,怯生生地看着我,
柔弱无骨地开口:“姐姐,你别怪王爷,他也是……也是想让你沾沾喜气。
”“我为什么要怪王爷?”我打断她的话,脸上挂着得体端庄的微笑,目光却直视着萧承嗣,
一字一句,清晰无比。“说起来,我还要多谢王爷退婚之恩。”萧承嗣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我继续说道:“若非王爷退婚,我又怎会知道,这世间还有摄政王那般的人物?
能嫁给摄政王,是我顾晚卿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他权倾朝野,是圣上最倚重的皇叔,
更是顶天立地的英雄。能成为他的妻子,哪怕只有一天,也胜过与碌碌无为之辈共度百年。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惊雷一般,炸响在每个人的耳边。所有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
我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这番话,不仅表明了我对嫁给傅九渊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更是将傅九渊捧上了天,反过来,把萧承嗣这个“碌碌无为之辈”踩进了泥里。
萧承嗣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本想看我痛哭流涕、悔不当初的模样,
却没想到被我反将一军,当众打脸!“至于这杯酒,”我端起面前的酒杯,
对着他们遥遥一敬,笑意盈盈,“就祝王爷和妹妹,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我顿了顿,
嘴唇微动,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补充道:“——断子绝孙。”说完,
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在众人惊愕复杂的目光中,转身潇洒离去。萧承嗣,顾柔嘉,好戏,
才刚刚开始。3 王府内鬼,初获信任回到摄政王府,天已经彻底黑了。
婚房里依旧只有我一个人,那个躺在床上的男人,仿佛从我离开到回来,连姿势都没有变过。
我脱下外衣,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前世,我就是在这张床上,
守着他的“尸体”过了三天。三天后,管家福伯才告诉我,王爷早在半月前就毒发身亡,
娶我过门,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稳住朝中局势。而我这个冲喜的王妃,
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这一世,我不会再那么傻了。我凝神,动用了我重生的能力。
我想看看,这个男人的气运,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按照常理,一个将死之人,
头顶的气运应该是灰败的,甚至是黑色的死气。可当我看向傅九渊时,
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倒吸一口凉气。没有死气。一点都没有。取而代之的,
是一条蛰伏盘踞、几乎要冲破房梁的……紫金巨龙!那龙气之盛,比我的凤气还要磅礴,
还要耀眼!只是此刻,那巨龙的周身,被一缕缕黑色的毒气缠绕着,让它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这哪里是一个将死之人该有的气运?这分明是潜龙在渊,帝王之相!我心神巨震,
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前世他为我报仇时,身披重甲,气势如虹,想必那时,
他体内的毒就已经解了。我伸出手,搭上他的手腕。脉象沉缓微弱,确实是中毒之兆,
而且是剧毒“牵机”。此毒发作时,会令人关节僵硬,状如牵线木偶,痛苦至极,
最终脏腑衰竭而亡。他没有死,只是毒素深入骨髓,压制了他的生机。我松了口气。
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福伯。”我对着门外轻唤了一声。很快,管家福伯推门而入,
他看到我坐在床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王妃有何吩咐?”“王爷每日的汤药,
是谁在负责?”我开门见山地问。福伯愣了一下,恭敬地回答:“回王妃,是王府的老人,
张太医的亲传弟子,刘医官。”我点点头,目光落向房间角落里一盆长势并不好的兰花。
我能看见,那盆兰花的根部,萦绕着一丝与傅九渊身上一模一样的黑色毒气。“这盆兰花,
是谁在打理?”福伯的脸色微微变了:“是……是负责打扫王爷卧房的丫鬟小翠。
”“把刘医官和小翠叫来,另外,把王爷今日未喝完的药渣也一并拿来。
”我的语气不容置疑。福伯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了。很快,刘医官和小翠被带了进来,
两人脸上都带着一丝不安。我将药渣倒在白布上,仔细捻开,又走到那盆兰花前,
拔出几根根茎。“刘医官,你来看看。”我将两样东西递到他面前,“这药里,
是不是多了一味‘龙葵草’?而这兰花的根茎,是不是被人用‘龙葵草’的汁液浸泡过?
”刘医官的脸色瞬间惨白,他颤抖着手拿起药渣和根茎,闻了闻,又看了看,
额头上冷汗直流。“回……回王妃,确实……确实是龙葵草。此物与方子里的甘草相克,
少量服用会加重病情,长期服用……会致人死命!这兰花也是,它挥发出的气味,
会与龙葵草产生毒性……”“是谁干的?”我的目光如刀,扫向跪在地上的小翠。
小翠吓得魂不附体,连连磕头:“不……不是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王妃!
”我冷笑一声,凝神看向她头顶的气运。那是一团代表财运的浑浊黄气,此刻,
黄气中正缠绕着一丝血红色的煞气。“你不知道?”我缓缓走到她面前,“你每个月,
都会去城南的‘多宝阁’当掉一些首饰,换来的银子,都给你那好赌的哥哥还了赌债。
而那些首饰,是靖王府的管家,送给你的,对吗?”小翠猛地抬起头,
眼中满是惊恐和难以置信,仿佛见了鬼一样。“你……你怎么知道……”“我不仅知道这些,
我还知道,就是你,每日在刘医官煎好的药里,偷偷加入龙葵草的粉末,也是你,
用毒汁浇灌这盆兰花。”我的声音越来越冷,“说,是谁指使你的!”在我的逼视下,
小翠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哭喊着招了。“是……是靖王!是靖王殿下!他许诺我,
只要王爷一死,就给我一千两银子,让我和哥哥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真相大白。
福伯和刘医官的脸上,满是震惊和后怕。福伯更是直接跪下,
对着我磕了个头:“王妃娘娘英明!是老奴失察,险些害了王爷性命!”我让他起来,
随即吩咐道:“今日之事,不可声张。对外,王爷依旧病重。刘医官,你照常煎药,
但从明日起,药方由我来开。小翠,先关进柴房,严加看管。”处理完一切,
房间里又只剩下我和傅九渊。我走到床边,看着他依旧沉睡的脸,低声说:“傅九渊,
你放心,我定会解了你的毒。萧承嗣欠你的,我会让他加倍奉还。
”就在我准备起身去开药方时,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我心中一惊,
猛地回头。对上的,是一双深邃如寒潭,锐利如鹰隼的眼睛。那个一直“昏迷不醒”的男人,
不知何时,已经醒了。他看着我,眸中精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的王妃,
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4 试探结盟,风雨同舟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带着久病初醒的虚弱,但那双眼睛,却清明锐利得没有一丝病气。我浑身一僵,心脏狂跳。
他……他什么时候醒的?是从我进门开始,还是在我审问下人的时候?他听到了多少?
又知道了多少?“你……你醒了?”我下意识地想抽回手,他却握得更紧。傅九渊撑着床,
缓缓坐起身。动作虽然缓慢,却很稳健,完全不像一个垂死之人。他轻笑一声,
目光灼灼地盯着我:“若再不醒,本王的王妃,怕是就要被人欺负了。
”他指的是靖王府那场闹剧。这么说,他早就醒了。他一直在装睡,在观察我。
我迅速冷静下来,既然他已经摊牌,我也没必要再伪装。“王爷既然醒了,
为何还要继续装病?任由靖王的人在府里作祟?”我反问。“不装病,又怎能钓出这条毒蛇?
”傅九渊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更何况,若本王还是那个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顾太傅怕是会拼了命地把他的宝贝庶女塞过来吧。本王,又怎能娶到卿卿这般的妙人?
”他叫我“卿卿”。这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带着一种莫名的熟稔和亲昵,
让我的心湖泛起一丝涟漪。我挣开他的手,站起身,与他保持距离。“王爷谬赞了。
我之所以揭穿内鬼,不过是为了自保。毕竟,王爷若真的薨了,我这个冲喜的王妃,
下场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不能完全相信他。前世他为我报仇是真,但这一世,
人心隔肚皮,我必须为自己留好后路。傅九渊似乎看穿了我的防备,他没有生气,
只是叹了口气,掀开被子,露出了他的腿。他的左腿膝盖处,有一道狰狞的旧伤,
伤口周围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青黑色。“这是三年前,为救驾挡箭时,
被北狄的毒箭所伤。虽保住了性命,但寒毒入骨,每逢阴雨天,便疼痛难忍。
而萧承嗣下的‘牵机’,正是以此寒毒为引,才会发作得如此凶猛。”他看着我,
眼神坦诚:“我并非不信你,只是‘牵机’之毒霸道,府中医官束手無策。
我一直在暗中寻找解毒之法,却不想被萧承嗣抢先一步,安插了内鬼。若非你今日出手,
我恐怕……真的撑不了多久了。”他的示弱,让我心中的防备松动了几分。我能看到,
他头顶的紫金龙气,在他说这番话时,没有丝毫波动,证明他没有说谎。“‘牵机’之毒,
并非无解。”我沉吟片刻,开口道,“我母亲的嫁妆里,有一本医药孤本,
里面记载了一种‘以毒攻毒’的法子,或许可以一试。只是,
需要一味极其罕见的药引——‘凤血藤’。”“凤血藤?”傅九渊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