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典当铺

幽冥典当铺

作者: 捂缘

其它小说连载

其它小说《幽冥典当铺讲述主角典当当铺的甜蜜故作者“捂缘”倾心编著主要讲述的是:“客您想典当什么?”“——这一您又能付得起什么代价?”1雨下得就像天漏了个大窟冰冷的雨水砸在青石板溅起了浑浊的水也砸在了我的身混着我身上尚未干涸的血蜿蜒流渗进石缝刺骨的但比身体更冷却是我的三天苏家满门十七除了我这个因去城外寺庙上香而迟归的女尽数倒在了血泊之冲天的大火吞没了宅也仿佛吞掉了我过往十六年所有的温暖和光我侥幸逃过了...

2025-09-27 06:14:48

“客官,您想典当什么?”“——这一次,您又能付得起什么代价?

”1雨下得就像天漏了个大窟窿。冰冷的雨水砸在青石板上,溅起了浑浊的水花,

也砸在了我的身上,混着我身上尚未干涸的血污,蜿蜒流下,渗进石缝里。冷,刺骨的冷。

但比身体更冷的,却是我的心。三天前,苏家满门十七口,

除了我这个因去城外寺庙上香而迟归的女儿,尽数倒在了血泊之中。冲天的大火吞没了宅院,

也仿佛吞掉了我过往十六年所有的温暖和光亮。我侥幸逃过了追杀,却已身中一刀,

失血和寒冷正在快速地带走我所剩无几的生机。复仇。

这是支撑我拖着的残躯、冒着暴雨爬到这条散发着霉味的阴暗巷子里的唯一念头。

巷子的尽头,有一家店。没有招牌,只有两盏糊着昏黄油纸的灯笼,在风雨中摇曳,

投下暧昧不清的光晕。门楣上,刻着一个古老的符号——天秤扭曲,一端托着心形,

一端坠着骷髅。幽冥当铺。传说这里的老板什么都收,也什么都卖,只要你能付得起代价。

以前我只当是吓唬小孩的怪谈,如今,这却是我唯一的指望。我用尽最后的力气,

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门内门外,仿佛是两个世界。暴雨声、血腥味瞬间被隔绝在外,

只有一种陈旧的、混合着淡淡檀香和书卷霉味的寂静。空气凝滞得让人心里发慌。店面不大,

一排排高及天花板的博古架塞满了空间,上面并非古玩珍宝,

蔓、一枚生锈的铜钱、一个装着蔚蓝色雾气的琉璃瓶……每一件都散发着微弱而奇异的气息。

柜台后,坐着一个人。他穿着玄色的长袍,面容模糊在昏暗的光线下,

只能看清他修长的手指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支白玉算盘,算珠碰撞,

发出了清脆又冰冷的嗒嗒声。他抬起了头,目光落在我的身上,那目光平静无波,

不像在看一个浑身血污的将死之人,更像是在评估一件货物的成色。“客官,典当还是赎买?

”声音平淡,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却直接敲在了我的心底。我扑到柜台前,

伤口因动作太大而崩裂,血水渗出,我却浑然不觉。“我……我要报仇!给我力量!

能杀光仇人的力量!”我的声音因激动和虚弱而嘶哑颤抖。老板,寂,放下算盘,

指尖儿在柜台表面轻轻地一划,

一份泛着微光的、由某种不知名皮质构成的契约书无声无息地出现了。“幽冥当铺,

不收金银,只典当‘无形’。”寂的声音依旧平淡,

“命运、情感、记忆、天赋、寿命……乃至‘存在’本身。你能付出些什么?”我愣住了。

我现在一无所有。“我……我还有这条命!你要就拿去吧!”寂轻轻地摇了摇头,

目光似乎能看透我的灵魂深处。“你的命,价值不够。仇恨,亦非独家所有。

”他的指尖儿在契约上一点,一行字迹浮现了出来:“典当物:善念。”“你生性纯良,

此念于你而言,最为珍贵。典当它,可换‘蚀灵’之力,引厄运缠身,噬敌气血。

足够你复仇了。”善念?

丐的自己、为花朵凋零而伤感的自己、相信世间美好的自己……那些画面在滔天的仇恨面前,

显得如此的可笑和微不足道。没了善念,那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不敢想,也不愿想。“好!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我染血的手指按向了契约指定之处。“我当!

”指尖儿触及契约的瞬间,我仿佛感到了某种温暖的东西被硬生生地从灵魂中抽离,

一种冰冷的、带着尖锐恶意的力量涌入了四肢百骸。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力量感前所未有地涌现,但同时,心底最后一丝柔软和温度也彻底消失了。我看着自己的手,

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好,也前所未有的空。寂收起了契约,

那个代表我“善念”的光点没入他身后的博古架,混入无数光点之中,再也辨认不出。

“交易达成。客官,请便吧。”我转过身,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门外,雨势渐小。

我站在了台阶上,回望着这条幽深的巷子,那两盏灯笼在我的眼中映不出丝毫暖意。

我摸了摸腰间藏着的短刀,眼中只剩下了冰冷的、纯粹的杀意。第一个目标,城西,

李家的赌坊。那是仇家的最重要产业,也是那晚参与灭门行动的其中一人的常驻之地。

我迈开脚步,身影融入到渐歇的雨幕之中,就像一柄刚刚出鞘的、淬满了怨毒的刀。2城西,

“鸿运”赌坊。即便已是深夜,又刚刚下过暴雨,这里依然人声鼎沸。

汗臭、烟草味、劣质脂粉香和赌徒们的狂热喘息混杂在一起,

形成了一种令人窒息的黏腻氛围。我走了进去。

身上的血污和雨水已被我用刚刚获得的、尚不熟练的力量蒸干了,衣服略显褶皱,

但一双冷澈的眼眸扫视着场内,让偶尔注意到我的人心里莫名一怵。

我很快就锁定了目标——赌坊的管事,也是李家的远房亲戚,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

那天晚上,就是他带着人撞开了苏家侧门,刀上的血,有老管家陈伯的。我没有直接上前。

寂说过,“蚀灵”之力能引动厄运,吞噬气血。我需要先试试。

我挤到了一张赌大小的桌子前,目光落在那个正在亢奋吆喝的刀疤脸身上。集中意念,

想象着一种灰色的、不祥的气息缠绕上他。很微弱,但也很有效。

刀疤脸正要开盅的手猛地一滑,骰盅差点掉落。他骂骂咧咧地稳住,

揭开——原本押大注的他,开出了小。“他娘的!”刀疤脸脸色难看地啐了一口。我继续。

我感觉到体内的那股冰冷力量在缓慢地流转着,每动用一丝,心底的空洞和冷意就加深一分,

但对力量的掌控似乎也更清晰一点。刀疤脸的运气急转直下。押什么错什么,

输得额头直冒汗,脸色越来越青了。周围赌徒看他的手气这么臭,纷纷避开他押注,

甚至有人开始小声地嘲讽。“王管事,今天不行啊,是不是昨晚睡婆娘把运气给睡没了?

”刀疤脸恼羞成怒,猛地一拍桌子:“放屁!老子就不信这个邪!再来!

”赌坊的打手们注意到这边的骚动,围拢了过来,

警惕地看着输红眼的刀疤脸和周围起哄的人群。我悄无声息地退到了阴影里。

效果比我想象的还要好。照这样下去,不用我动手,这家伙就能把自己气得半死,

或者输到被李家重罚。但,还不够。这点厄运,比起苏家的十七条人命,远远不够。

我想要更加直接的力量,毁灭性的力量。我开始尝试将更多的那股冰冷能量催动出去。突然,

刀疤脸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捂着胸口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身后的椅子。他呼吸急促,

脸色由青转白,就像是突然犯了急病。周围的打手和赌客都被吓了一跳,顿时乱作一团。

“王管事!你怎么了?”“快!扶他去后面先歇歇!”“是不是太气了?赶快顺口气!

”就在这片混乱之中,我敏锐地听到了两个打手低声:“妈的,真是晦气!

赶紧把他抬后面去,别惊扰了地下的贵客。”“是啊,今晚‘货’到了,正验着呢,

可不能出什么岔子。”地下?贵客?货?我立刻就联想到城中近来增多的失踪案,

多是穷苦人家的女儿和孩童。难道这赌坊底下,还藏着人口买卖的勾当?

李家竟然堕落到了这种地步?复仇的火焰中,掺入了一丝更深的寒意。我改变主意了,

暂时留下这刀疤脸的命,或许更有用。我趁着混乱,像一抹幽灵,

悄无声息地向着打手刚才眼神瞥向的后堂通道摸了过去。通道的尽头是一扇不起眼的小门,

还有打手看守着。我屏息凝神,再次动用那“蚀灵”之力。这次的对象是门锁。

细微的“咔哒”声淹没在远处的喧嚣中。锁芯内部仿佛被无形的力量腐蚀掉了,我轻轻一推,

门就开了。守卫正好转头看向另一边打呵欠。门后是向下的石阶,阴暗潮湿,

散发着更加难闻的气味。底下隐约传来压抑的哭泣和粗暴的呵斥声。我的心一沉,正要下去,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锐利的破空声!我本能地侧身闪避,

一枚乌黑的镖钉在了我刚才站立位置的门框上,镖尾还微微地颤动着。

一个黑衣人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了通道口,全身都裹在了夜行衣中,

只露出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正冷冷地盯着我。“此地不是你该来的。

”黑衣人的声音低沉又沙哑。我不答话,反手抽出了短刀,直扑过去。我的速度极快,

刀锋裹挟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灰败气息。黑衣人轻咦一声,

似乎没料到我的速度和这股诡异气息。他的身形飘忽,轻松地避开了刀锋,

反手一掌拍向我的手腕,力道奇大,震得我的短刀几乎脱了手。交手数合,

我完全处于了下风。对方的身手远超寻常武夫,更像是……修行者?或者别的什么。而且,

他对“蚀灵”之力似乎有种天然的抵抗力。“典当之物,终非己有,强用必遭反噬。

”黑衣人格开我的又一次攻击,冷冰冰地抛下了一句话,“好自为之。”说完,他不再纠缠,

身形一荡,如同融入了阴影般,瞬间从通道口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握紧了短刀,站在原地,

喘息未定。黑衣人是谁?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典当之物,终非己有”?寂骗了我?

这股力量有问题?地下的哭喊声再次传过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看了一眼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通向下方的阶梯,咬了咬牙。无论如何,

眼前的罪恶,不能不管。我收敛了气息,小心翼翼地向下潜去。无论前方是什么,

无论力量从何而来,我的路,才刚刚开始。3从赌坊的地下逃出,我的心跳久久未能平复。

地下所见,比我想象的更为不堪。那不是一个简单的囚牢,而是一个……转运点。

几个面色惨白、穿着异域服饰的“商人”正用非人的力量检查着那些被绑来的“货物”,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妖气。我险些就被发现,全靠新获得的力量扰乱了一个守卫的心神,

制造了一个小混乱才趁机逃脱。黑衣人的话就像一根刺,扎在了我的心里。“典当之物,

终非己有,强用必遭反噬。”力量是真实的,我确实感到了对厄运的操控,

以及那股冰冷刺骨、催人毁灭的欲望。但反噬是什么?寂又隐瞒了什么?我需要答案。

而答案,只能回到那个地方去找了。再临幽冥当铺,心境已截然不同。

第一次是绝望中的孤注一掷,这一次,却带着疑虑和警惕。那两盏昏黄的灯笼,

此刻看起来像极了窥视人间的诡异瞳孔。我推门而入。室内的凝滞感依旧,檀香与霉味混合,

时间在这里仿佛已经失去了意义。寂依然坐在柜台后,就仿佛从未离开过。

白玉算盘嗒嗒地轻响着,节奏未变分毫。他抬起头,目光扫过了我,

似乎对我这么快返回并不意外。“客官,是来赎当,还是有了新的典当物?

”他的语气平淡如初。我走到柜台前,双手撑在冰冷的台面上,

直视着那张模糊的面容:“那个黑衣人是谁?他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股力量到底有什么问题?”寂停下了拨弄算盘的手指。沉默在店内蔓延着,

只有博古架上那些奇异物件似乎散发着微弱的窃窃私语。“巡夜人。”良久,

寂才缓缓地开了口,“一群自诩维护‘秩序’的可怜虫。他们惧怕当铺的力量,

试图阻止交易,却从不去思考世界为何需要当铺存在。

”“至于反噬……”寂的声音里似乎有了一丝极淡的嘲讽,

“强大的力量自然需要强大的心志去驾驭。你典当了善念,心中的黑暗便失去了枷锁,

力量会滋养它,也会被它所滋养。用之愈深,你与‘人’的距离就愈远。这并非反噬,

而是选择的必然代价。交易之初,我已言明。”我的心头一寒。我确实感觉自己在赌坊时,

看着刀疤脸痛苦、制造混乱时,心底有种冰冷的快意,那是过去的我绝不会有的情绪。

“你说我的命价值不够,”我压下了不安,追问了另一个关键问题,

“那我苏家满门十七口的命,加上传家之宝,够不够换一个真相?我家为何遭劫?

与你这当铺到底有何关联?”寂静静地看了我几秒,然后缓缓地站起身。“跟我来。

”他绕过柜台,走向了博古架的深处。我迟疑一瞬,跟了上去。越往里走,光线越暗,

那些陈列物的形态也越发怪异扭曲,散发出的气息让我体内的冰冷力量都微微躁动。最终,

我们停在了一面墙前。墙上没有博古架,而是镶嵌着无数个大小不一的光球,它们缓缓脉动,

如同沉睡的心脏,散发着各种颜色的微光,

每一种光都对应着一种强烈的情感或特质——炽热的红爱情?、明亮的金天赋?

、沉静的蓝记忆?、污浊的灰厄运?

……无数光球汇聚成了一片无声的、浩瀚的星海,瑰丽而可怖。“这里存放的,

是尚未被‘消化’或特别重要的典当物。”寂的声音在寂静中回荡,“你可以感受一下,

这里是否有你熟悉的气息。”我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释放出感知。

那股冰冷的力量此刻成了我的触角,缓缓地扫过那面光之墙。蓦地,我的身体剧烈一震!

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個微弱得几乎要熄灭的白色光球,

传递出一种让我瞬间鼻酸眼热的感觉——那是纯粹的善意、温暖和一丝怯懦。

是……我儿时最好的玩伴,小丫的气息!

那个父母早亡、被我家接济、却在三年前莫名失踪的小丫头!

她的“善念”竟然早就被典当到了这里?这是谁干的?还不等我从这震惊中回过神来,

另一股更宏大、更古老、与我血脉隐隐共鸣的气息吸引了我。

那是一个淡金色的、略显虚幻的光晕,被存放在稍高一些的位置,

光芒中隐约可见一件玉如意形状的宝物虚影——那是我苏家代代相传的镇宅之宝,

“乾坤玉如意”的气息!虽然微弱,但绝不会错!它竟然也成了一件“典当物”?

我猛地转头看向寂,声音发颤:“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家的玉如意怎么会在这里?

小丫的……善念,又是谁典当的?”寂的目光似乎穿透了黑暗,落在那淡金色光晕上,

平静地陈述:“苏姑娘,你苏家被灭门,或许正与这件曾在此短暂典当过的宝物有关。

它并非被彻底典当,只是其一部分‘灵韵’被质押,换取了你家祖上某次至关重要的胜利。

但这缕灵韵的存在,就如同黑暗中的灯塔,吸引了一些不该存在的目光。”他顿了顿,

补充道:“至于那个女孩的善念……典当者,是她自己。为了换取三天的饱饭,

让她和她病重的母亲不至于饿死街头。这很划算,不是吗?

”寂的语气平淡得就像在讨论天气,却让我如坠冰窟。自己典当了善念换取复仇力量,

小丫典当善念换几天饱饭……这看似公平交易的背后,是何等绝望的地狱!而家族的灾难,

竟也源于此地的交易!这间当铺,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它看似给予了希望,

实则编织着一张无处不在的、命运交错的绝望之网。我看着那无数脉动的光球,

只觉得头皮发麻。每一个光球的背后,恐怕都是一个破碎的人生,一个不得已的选择。

我感觉自己正站在一个无尽深渊的边缘,而深渊之下,

是无数被典当、被明码标价的灵魂碎片,无声地咆哮着。

4我的目光死死地锁在了那代表自家传家宝灵韵的淡金色光晕上,

家族惨剧的线索似乎就缠绕其中。我转向寂,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决:“我要知道真相。

全部的真相。关于我家玉如意的典当,关于所有与之相关的事。

”寂似乎早就料到我会如此要求。他并未动怒,只是平静地提醒:“幽冥当铺的账册,

记录着无数命运的转折与代价。窥视它,本身就需要付出代价。知晓的越多,

背负的因果便越重,或许会陷入更深的漩涡。你确定要看吗?

”“我还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吗?”我反问,声音里带着自嘲和决绝。善念已失,家破人亡,

我早已身在漩涡之底。寂不再多言,抬手虚引。博古架的深处,

一本巨大、厚重、封面由某种暗沉金属打造的账册无声地滑出,悬浮在半空。封面中央,

那个扭曲的天秤符号微微地发着光。账册无风自动着,书页哗啦啦地翻动,

最终停在了某一页。上面的文字并非凡间的笔墨,

而是由流动的光影和不断变化的奇异符号构成,但我却能奇异地理解其含义。

我看到了一个名字——苏幕,苏家三百年前的一位先祖,官至镇国大将军。记录显示,

彼时天下大乱,蛮族入侵,烽烟四起,王朝倾覆在即。苏幕将军死守孤城,粮尽援绝,

身负重伤,已然彻底绝望。他于某个深夜,循着古老的传说,找到了幽冥当铺。

他所求的并非个人富贵,而是足以扭转乾坤、庇佑一方百姓的力量。

寂给予了他两个选择:典当个人“寿元”五十年,可换一时之勇武,

或典当苏家“世代忠良”之气运,可换足以影响战局的“坤元之力”,能引地脉之势,

固城破敌。账册上,苏幕那个名字的后面,光影剧烈地波动着,最终定格。他选择了后者。

“世代忠良”之气运被抽出,化作一缕淡金色的雾气,没入了账册。而苏幕则获得了力量。

次日,战场上,他引动了地脉,山崩地裂,敌军死伤惨重,溃不成军。危机解除,

王朝得以喘息,苏幕被誉为了救世英雄。但账册的记录并未结束。自那以后,苏家虽仍显赫,

却再难出真正的纯臣直吏。族中的子弟虽不乏才俊,

却总会因各种缘由——或党争、或贪墨、或站错队——而仕途坎坷,甚至招致祸端。

那“忠良”之气运的缺失,就如同一个无形的诅咒,让苏家世代徘徊在权力的边缘,

再也无法真正触及核心,更加无法获得长久的平安。家族的命运仿佛被设定好了轨迹,

总是在即将攀上顶峰时骤然滑落。而那份“坤元之力”,也并未完全消失,

其中的一部分灵韵,化作了那件“乾坤玉如意”,成为了苏家象征性的传家宝,

微弱地维系着家族与那次交易的最后联系,也像一个信标……我看得手脚冰凉。

我终于明白了,为何苏家世代为官,却始终难以真正光大门楣,为何父亲一生谨慎,

却仍遭此灭顶之灾。一切的祸根,竟在三百年前就已被种下!先祖为救苍生,

典当了家族未来的安稳!“所以……所以我苏家合该有此一劫?就因为三百年前的选择?

”我的声音干涩到发哑,充满了荒谬感和不甘。“并非合该。”寂合上了账册,

账册无声地缩回到黑暗之中。“交易就是交易,付出了代价,获得了力量。只是代价的体现,

需要时间。而那缕残留的灵韵,在有心人眼中,就如同黑夜中的萤火。它本身或许并无大害,

但却能吸引来真正觊觎‘坤元之力’本源的存在。”“是谁?灭我苏家的到底是谁?

”我急迫地追问。“账册只会记录交易本身及其直接因果衍化。”寂的声音依旧平淡,

“至于具体是谁动了贪念,顺着‘萤火’找了过来,需要你自己去查证。

当铺不介入顾客之间的私人恩怨。”寂顿了顿,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补充道:“不过,

你可以看看另一条或许相关的记录。”账册再次浮现,快速地翻动着,最终停在了另一页。

记录的时间,就在苏家被灭门的前三个月。典当者:一个模糊的黑影,气息阴冷非人。

典当物:一缕“纯净的生魂”源自一个无辜孩童。换取:一次“高级寻踪术”的使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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