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庶女逆袭大婚之夜,楚明舟掐着苏星月的下巴冷笑:“你这庶女也配做本王正妃?
不过是你爹强塞来的废物。”满堂宾客窃笑中,苏星月垂首不语,袖中指甲深掐入肉。
一年后,当楚明舟被贬边疆性命垂危时,却见那个被他弃如敝履的女子,
一袭戎装率千军万马而来,剑尖轻挑他的下颌:“王爷,现在是谁配不上谁?”夜色如墨,
安国王府却灯火通明,红绸高挂。然而,这片喜庆之下,流动的并非祝福,
而是窃窃私语和掩饰不住的轻蔑。新房内,凤冠霞帔的苏星月端坐床沿,
红盖头下是一张清丽却过分平静的脸。她能听到门外宾客的议论:“一个丞相府的庶女,
竟能嫁入王府做正妃,真是祖上积德……”“嘘!你懂什么?不过是苏丞相舍不得嫡女,
拿来搪塞这出身不明的安国侯庶子的罢了。一个庶子,一个庶女,倒也‘般配’。
”“听闻楚王爷对此婚事极为不满,看来这新王妃的日子,
怕是不好过咯……”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军旅特有的沉稳,却又比寻常多了几分戾气。
门被猛地推开,浓烈的酒气混杂着寒意扑面而来。苏星月的心微微收紧,
指尖蜷缩在宽大的袖袍中。盖头被粗鲁地挑开,烛光晃眼,她抬眸,
对上一双深邃却冰冷如寒潭的眼。楚明舟身着大红喜服,身姿挺拔,面容俊美如铸,
但眉宇间的煞气却冲淡了所有的喜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眼神里没有半分对新婚妻子的温存,只有毫不掩饰的厌恶。“苏星月?
”他薄唇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声音冷硬,“丞相府真是好算计,用一个庶女来羞辱本王。
”苏星月垂下眼睫,掩去眸中情绪,声音平静无波:“王爷言重了。”“言重?
”楚明舟冷笑一声,猛地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力道之大,让她瞬间痛白了脸。他迫使她抬头,
直视他那双充满压迫感的眼睛,“听着,你这庶女身份,在本王眼里,
连府中得脸的婢女都不如。今日这场婚事,是你爹强塞来的,本王认了,
但你休想得到本王半分尊重!”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新房的每一个角落,
也让门外偷听的仆役们听得一清二楚。窃笑声隐约传来。苏星月感到下巴上的刺痛,
更感到尊严被践踏的屈辱。袖中的指甲早已深深掐入掌心,带来尖锐的痛感,
才能让她保持此刻的清醒和冷静。她没有挣扎,也没有哭泣,
只是用那双清冷的眸子回望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楚明舟被她这种平静无波的眼神看得莫名烦躁,猛地甩开手,仿佛沾染了什么脏东西。
他环视了一下布置华丽的新房,冷声道:“这栖梧院,你不配住。
明日便搬到后园最偏僻的听雨轩去。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得踏入主院半步!”说完,
他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大红的身影消失在寒冷的夜色中,留下满室寂寥和刺骨的羞辱。
贴身丫鬟云雀红着眼眶冲进来:“小姐!王爷他……他怎么可以这样!
”苏星月缓缓松开紧握的手,掌心留下几道深深的月牙痕。她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那里连一颗星子也无,如同她此刻的前路。她轻轻开口,声音低得只有云雀能听见:“云雀,
记住今晚。今日之辱,他日,我必百倍奉还。”她的眼神不再是平静,
而是沉淀下来的、冰冷的决心。这安国王府,注定不会是她逆来顺受的囚笼。
2 账本风波新房的奢华与冰冷形成对比,红烛高烧却暖不了人心,窗外寒风呼啸,
暗示着女主未来处境的艰难。半年后,初夏已至,但听雨轩依旧透着阴冷潮湿。
苏星月坐在窗前,正安静地临摹着一幅字帖,姿态娴雅,仿佛外界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
突然,王府总管带着一群账房先生和护卫,气势汹汹地闯入听雨轩。“王妃,得罪了!
王府库银出现巨大亏空,王爷下令彻查所有院落!”总管表面恭敬,眼神却带着倨傲。
谁不知道这位正妃形同虚设,侧妃林氏才是王府真正的女主人。
云雀紧张地护在苏星月身前:“你们想干什么?这是王妃的院子!”苏星月放下笔,抬眸,
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总管脸上:“查账?可以。不过,若查不出什么,
惊扰本妃清净,该当何罪?”总管被她冷静的气势慑了一下,但想到侧妃的保证,
又挺直了腰板:“王妃恕罪,这是王爷的命令。”一番翻箱倒柜后,
一个账房先生果然在苏星月的妆奁底层“发现”了一本伪造的私账,
上面记录着莫须有的巨额支出。“王妃!证据确凿!您还有什么话说?
”总管得意洋洋地举起账本。就在这时,楚明舟闻讯赶来。他身着墨色常服,面色沉冷。
侧妃林氏跟在他身后,掩口惊呼:“姐姐,你……你怎能做出如此之事?王爷待你不薄啊!
”眼神中却满是恶毒的快意。楚明舟看着苏星月,眼神复杂,有失望,
更有一种“果然如此”的释然。他沉声道:“苏星月,你太令本王失望了。
”苏星月却缓缓站起身,走到楚明舟面前,行了一礼,
不卑不亢:“王爷仅凭一本不知从何而来的账本,就定臣妾的罪吗?”她转向总管,
声音清冷,“你手中那本,不过是拙劣的仿制品。真正的王府账目异常,在这里。
”她从袖中取出另一本略显陈旧的册子,递给楚明舟:“王爷不妨看看,近一年来,
经由侧妃之手采买的物资,价格是市价的三倍有余;还有划拨给城西别院的款项,
那别院早已闲置,何来如此巨大的修缮费用?更有甚者,去年冬季边疆将士的棉衣采买,
以次充好,中间克扣的银两,去了哪里?”楚明舟越看脸色越青,
猛地看向脸色煞白的侧妃林氏。册子上条目清晰,证据确凿,
与他暗中察觉的一些蛛丝马迹完全吻合!林氏腿一软,跪倒在地:“王爷明鉴!
是……是王妃陷害妾身!”苏星月却不理会她,只是看着楚明舟,
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冷酷的笑意:“王爷,连自家后院这点银钱账目都理不清,
被蒙蔽至此,谈何治理府务,乃至辅佐陛下,治国平天下?”这话如同一个响亮的耳光,
扇在了楚明舟的脸上。他自负文韬武略,却在自己府邸被一个妇人玩弄于股掌之上,
而点破这一切的,竟是他一直轻视、羞辱的正妻!苏星月此刻内心冷静如冰,
她等待这个机会已久。这不仅仅是反击侧妃,更是向楚明舟展示她的能力和价值,
打破他对她“无知庶女”的刻板印象。
而楚明舟的内心则充满了震惊、羞恼和一种重新审视的复杂情绪。
3 登基惊变听雨轩的简陋与此刻风云突变的紧张气氛形成对比,窗外初夏的阳光照进来,
却驱不散室内的暗流汹涌。新帝登基大典,庄严隆重。汉白玉广场上,文武百官肃立。
楚明舟身着摄政王蟒袍,立于御阶之下,距离权力的巅峰仅有一步之遥。他目光扫过全场,
带着志在必得的锐气,最终落在不远处身着诰命服制、神色平静的苏星月身上。这个女人,
终究还是不得不臣服于他即将掌握的无上权力之下,他心中掠过一丝复杂的快意。然而,
就在典礼进行到最关键环节,内侍准备宣读先帝“遗诏”封楚明舟为摄政王时,
苏星月却一步踏出,声音清越,响彻广场:“且慢!”全场哗然。楚明舟目光一凝,
锐利地射向她:“苏星月,你要做什么?”苏星月毫无惧色地迎上他的目光,
从袖中取出一卷明黄绢布,高举过头:“臣妇,要揭发楚明舟,实为敌国北狄公主遗孤,
其真正目的,乃是为祸我朝江山!更要揭晓,十八年前‘赤焰谷’一役真相,为先烈正名!
”此言一出,如同巨石投入湖面,激起千层浪!“胡说八道!”楚明舟勃然变色,
眼中杀机毕露。他最忌讳的便是身世之谜。“胡说不胡说,王爷看完此物便知。
”苏星月将绢布递给首席大臣。那是她父亲——苏丞相临终前交给她的,
关于楚明舟生母真实身份的密档,以及先帝察觉楚明舟生母死因可疑后留下的血诏副本。
同时,她朗声道:“诸位可知,楚明舟一直以为其生母为当今太后所害,故隐忍多年,
意图复仇夺位。但他错了!害死他生母的,是北狄内部的倾轧,是先帝救下了尚在襁褓的他!
太后甚至曾多次劝阻先帝,养虎为患!”她转向脸色剧变的楚明舟,字字诛心:“楚明舟,
你恨错了人,报错了仇!你口口声声为国为民,实则被私恨蒙蔽,勾结北狄,泄露军机,
致使边疆战士枉死!你,才是真正的国贼!”御林军统领适时押上一人,
正是楚明舟最信任的、曾“被苏星月指认为细作”后又被他“保下”的副将。
副将当众供认了所有罪行。铁证如山!楚明舟身形晃了晃,他看着苏星月,
那个他曾经肆意羞辱、后来又不得不倚重、甚至隐隐动心的女人,此刻像一把出鞘的利剑,
精准地刺穿了他所有的伪装和野心。他半生的谋划,在她面前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4 围场惊魂庄严肃穆的登基大典瞬间变成审判场,晴空万里之下,
却弥漫着无形的硝烟和权力崩塌的巨响。飞檐上的瑞兽,仿佛也在冷眼旁观这场打败。
皇家围场,春草初生,林木吐绿。旌旗招展,骏马嘶鸣,一派盛世气象。百官携家眷随驾,
楚明舟一身玄色骑装,英武逼人,侧妃林婉如身着火红猎装,紧伴其侧,巧笑倩兮,
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而苏星月,则按品大妆,安静地坐在女眷席中,
与周遭的热闹格格不入。林婉如瞥见苏星月,眼中闪过一丝恶毒。她早已买通马夫,
在苏星月的坐骑上做了手脚。“姐姐今日这身衣裳真是端庄,”林婉如假意走近,
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周围几位贵妇听见,“只是在这围场之中,倒显得有些拘束了。
不如也挑匹温顺的马儿,随我们去林间走走?”她这话看似邀请,
实则是逼苏星月骑上那匹动了手脚的马。苏星月抬眸,平静地看了林婉如一眼,
那目光仿佛能洞悉人心,让林婉如心头一跳。苏星月岂会不知其中有诈?但她若拒绝,
更坐实了“怯懦上不得台面”的名声。她微微一笑,淡然起身:“侧妃盛情,却之不恭。
”楚明舟正与同僚交谈,目光扫过这边,见苏星月竟真的要去骑马,眉头微蹙,
觉得这女人不自量力,却也没出言阻止,只冷眼旁观。苏星月骑上那匹看似温顺的白色母马。
起初一切正常,待行至猎场边缘,靠近圣驾所在的高台时,
林婉如的贴身侍女悄悄弹出一颗石子,精准地打在马的敏感部位。马儿顿时受惊,
发出一声凄厉长嘶,前蹄扬起,发疯般朝着皇帝仪仗的方向冲去!“护驾!护驾!
”场面瞬间大乱!侍卫们纷纷拔刀,箭矢对准了失控的马匹和马背上面色煞白的苏星月。
高台上,皇帝脸色沉下。楚明舟心中一惊,来不及细想,几乎是本能地策马冲上前。
他必须阻止惊驾的大罪!然而,在千钧一发之际,他做出的选择,是将所有责任推给苏星月。
他猛地勒住自己的马,挡在御驾前,朝着失控的马匹方向大声请罪:“陛下恕罪!
是臣管教无方,正妃苏氏自幼胆小,从未习过骑射,今日定是马匹异动受惊,以致冲撞圣驾!
她绝非有意,实乃疯癫无知所致!”“疯癫无知”四个字,如同冰锥,
狠狠刺穿苏星月的心脏。比身下失控的骏马更让她感到眩晕的,
是这当众的、彻底的污蔑和舍弃。她死死抓住缰绳,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楚明舟冰冷无情的话语。就在侍卫的箭即将离弦的瞬间,
苏星月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不再试图控制马匹,而是看准时机,用尽全身力气,
猛地向一侧倾倒,抱着头从马背上滚落下来!动作狼狈却有效地避开了冲向御驾的路线。
她重重地摔在草地上,翻滚了几圈,钗环散落,尘土沾满了华贵的衣裙,
手臂和脸颊被草叶划出细小的血痕。惊马被侍卫制住。场上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看着那个倒在地上一身狼藉的女子。苏星月艰难地撑起身子,
甚至没有先去看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是直直地望向楚明舟。她的眼神没有了平日的平静,
也没有泪水,只有一种被彻底背叛后的空洞和冰冷。她缓缓开口,
声音因摔落而带着一丝沙哑,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王爷……说得对,
是妾身……无能,惊扰圣驾,甘受任何惩罚。”她将“无能”两个字咬得极轻,
却像重锤敲在楚明舟心上。皇帝看着下方狼狈却异常镇定的女子,
又看了看脸色难看的楚明舟,最终挥了挥手:“罢了,既是意外,安国王,
将你王妃带下去好生照料。今日之事,休要再提。”惩罚虽免,
但“安国王正妃疯癫无能”的名声,却彻底传开了。楚明舟下马,走到苏星月面前,
伸出手想扶她。苏星月却避开了他的手,在丫鬟云雀的搀扶下,自己挣扎着站了起来。
她甚至没有再看楚明舟一眼,一瘸一拐地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背影单薄却挺直。
楚明舟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看着她的背影,
心中第一次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和……一丝悔意?他刚才的话,是否太过绝情?
春光明媚的围场与突如其来的惊马混乱形成对比,之后死寂的场面更显压抑。
5 断魂谷救苏星月摔落处的草地凌乱,暗示着冲突与伤害。
远处悠扬的号角声与她此刻的狼狈形成讽刺。坠马瞬间,心中冰冷胜过恐惧。
楚明舟的话让她彻底心死,但强烈的求生欲和复仇意志支撑她做出最利己的选择。
疼痛反而让她更加清醒。惊怒于苏星月可能带来的麻烦,本能地选择自保和推卸责任。
但苏星月最后的眼神和拒绝他搀扶的举动,让他首次对自己的行为产生了不确定和一丝愧疚。
秋末冬初,北狄大举入侵,连破三城,边关告急。楚明舟临危受命,率军出征。
朝中主和派其中多有与林侧妃家族关联者趁机作梗,粮草补给迟迟不至。楚明舟虽骁勇,
却因情报有误,陷入重围,身中毒箭,被困在朔风凛冽的断魂谷,伤亡惨重,弹尽粮绝。
消息传回京城,朝野震动,主和派更是主张弃车保帅,与北狄议和。安国王府内,
林婉如暗自得意,只盼楚明舟战死,她便可依仗家族势力另谋出路。而听雨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