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许白，快死了。不是病死，是冷死。初冬的北风像刀子一样，刮在我单薄的囚服上。
我被关在浣熊衣局的柴房里，手脚都冻僵了。犯的也不是大事。就是给三皇子送衣服的时候，
不小心仔细看了一眼他。就那么一下。掌事的大太监说我“心怀不轨，冲撞了贵人”，
罚我禁闭三天，不给饭吃。在这皇宫里，宫女的命，比草还贱。我的膝盖蜷缩在墙角，
饿得眼冒金星。我觉得今晚我可以熬一下了。人死之前，会所有点念想。
我想我妈做的红烧肉，想大学门口那家麻辣烫，还想……刷会儿短视频。这个念头一出来，
我自己都笑了。都穿越到了这个鬼地方三个月了，还惦记那个破手机。
我本来是21世纪一个普普通通的社畜，加完班回家的路上，为了救一只穿横马路的小猫，
被车撞了。一只睁着的眼睛，就变成了大齐皇朝浣衣宫里一个叫“白芷”的小宫女。
原主希望是得了风寒，一命呜呼了，正好让我占了便宜。可这便宜，我一点都不想要。
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洗一堆成山的衣服，手泡在冰水里，又红又肿。吃的是馊饭，
睡觉的是大通铺，动不动就要挨打挨骂。我唯一的安慰，就是那部跟着我一起过来的手机。
我把它藏在柴房最里面的一个破瓦罐里，那是我的圣地。显然都要死了，
不如死前再看看我的精神食粮。我哆哆嗦嗦地爬了过去，
从瓦罐里掏出了我那部屏都碎了的国产神机。启动。谢谢天谢地，还有百分之八十的电。
我熟悉地划开屏幕，点开熟悉的短视频APP。我知道不会有信号，这三个月，
我尝试了无数次。我就是……想看看图标。可今天，奇迹发生了。
那个我看了无数遍的“信号加载失败”的圈子，转了两下之后，竟然……跳视频！
我以为我饿了幻觉了。我使劲揉了揉眼睛。视频还在。画面很讲究，是那种古色古香的厨房，
一个穿着太监服饰的胖子，正鬼鬼祟祟地从一个大蒸笼里，往自己碗里舀着什么。
那玩意儿晶莹剔透，看着就贵。视频的配乐很沙雕，是那种“偷鸡摸狗”的音效。左下角，
还有一行小字：震惊！御膳房总管李公公，竟监守自盗，偷吃贵妃娘娘的贡品血燕！
我傻了。这……这不是我们皇宫里的御膳房吗？那个李公公，
上个月还因为我多看了他手中的点心，就骂我“不规矩的贱蹄子”。我划屏幕。
第二个视频跳了出来。画面里，是两个小太监，在假山后面交头接耳。一个说：“听说了吗？
张贵人宫里的那只波斯猫，好像快结束了。”另一个说：“嘘！小声点！
我听说是被人底下毒了，张贵人正悄悄地找人查呢。”视频标题：宫廷秘闻：到底是谁，
对一只猫下此毒手？我又画了一幅图。第三个视频。一个华服女子，正偷偷地把一份信，
塞给一个侍卫。标题：爱恨情仇！丽嫔娘娘与侍卫长的禁忌之恋！我一屁股坐在地上，
手里拿着手机，差点掉下去。我的天。我的手机，不仅有信号了，它刷出来的，
还有他妈是皇宫里的现场直播！不，比直播还牛逼。这简直就是……天道的视角啊！我感觉，
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在我面前缓缓打开。什么宫女？去他妈的！老娘双手这个，是金手指！
是这个世界上，最精密的，情报系统！我还买什么衣服？我要发财！我要出宫！
我要当人上人！我浑身颤抖，也感觉不到冷了。我挤满了手机，就像挤满了一个绝世珍宝，
一遍又一遍地看了一遍。直到柴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小太监站在门口，
不耐烦地喊：“许白！出来！李总管让你去他那儿一趟！”李总管？
就是那个偷吃血燕的胖子。我心里“咯噔”一下。他找我怎么样？
2. 第一次交易我跟着小太监，心里七上八下。难道是我偷藏手机的东西被发现了？啊，
那个瓦罐藏原来是这样的。到了御膳房，李总管正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喝着茶。他看到我，
把茶杯重重地往桌面一放。“你就是许白？”“是，奴婢就是。”我低着头，
装出唯唯诺诺的样子。“听说，你很会‘看’？”他拖长了语调，
眼神像刀子一样在我身上刮。我心里一惊。他什么意思？“奴婢……奴婢愚钝，
听不懂总管的意思。”“听不懂？”他冷笑一声，“昨天下午，不是你，
跟张人贵宫里的掌事宫女说，贵人的猫，是中了乌头草的毒？”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我想起来了。昨天我从柴房被放出来，饿得不行，就想去御膳房偷个馒头。路上，
足足张贵人宫里的掌事宫女，急得团团转。我听她跟人抱怨，说贵人的猫上吐下泻，
御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我当时也是鬼迷心窍，想试试我这个金手指灵不灵。
就刷了一下视频。果然，刷到了一个太医院小药童的视频，他正跟人吹牛，
说自己前几天不小心，把一点乌头草的粉末，洒在了给张贵人的猫准备的鱼干上。乌头草，
剧毒。但剂量小事，没法命，只能让人上吐下泻。我当时就留了个心眼，
想到“路过”那个掌事宫女身边，装作自言自语，说了一句：“这个症状，
怎么跟我家乡的猫，误食了乌头草的症状，一模一样呢？”我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还没到，这么快就被人找上门了。“总管，奴婢……奴婢是胡说的。
”我吓得“噗通”一声就跪下，“奴婢就是……就是瞎猜的，奴婢再也不敢了！”“胡说的？
”李总管站起来，走到我面前，一脚踢在我心口上。我痛得差点晕过去。“你他妈的当我傻？
”他揪着我的头发，把我从地上拎起来，“张贵人听了你的话，让御医一查，
还真他妈是乌头草！现在，那个闯祸的小药童，已经被拖下去打死了！”我的心，凉了半截。
一条人命。就因为我多了一张嘴。“现在，整个宫里都在传，浣衣局孕育了一个‘活神仙’，
能知过去，能晓未来。”李总管的脸，凑到我面前，一股口臭味熏得我直犯餐桌。“说！
”他一字一句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的消息，是从哪儿来的？”我该怎么说？
说我有手机，能刷短视频吗？他非得把我当成妖怪，烧死不可。我脑子飞快地转着。
不能承认，打死都不能承认。“总管，奴婢冤枉啊！”我得哭一把鼻泪一把泪，
“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奴婢的娘子，以前是个走街串巷的脚医生，懂一点点药理。
奴婢就是……就是听她说几句，现在学现卖的。”“赤脚医生？”李总管显然不信。
“是啊是啊。”我拼命点头，“奴婢就对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感兴趣，
偶尔……偶尔会做一些奇怪的梦，梦里……会看到一些未来的事。”我决定，
给自己一个“神棍”的人设。正是这个时代的人，迷信。“做梦？”李总管眯起眼睛。
“是啊。”我装出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比如……我昨天晚上，
就梦到……梦到一只胖乎乎的，富贵的大狸猫，在偷吃一碗红色的，
亮晶晶的……”我故意拖长了音，用眼角的余光，偷瞄他。李总管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连成一体，跟猪肝一个颜色。“你……你胡说什么！”他抬起我，后退了两步，眼神里，
充满了惊恐。我知道，我赌对了。“我没胡说啊。”我继续装傻，“我还梦到，那只大狸猫，
把吃剩的碗，藏在下面了……他床底下的第三块砖。”李总管的额头，渗出冷汗。
他死死地抓住我，仿佛看到了一个怪物。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牙缝里，拐了几个字。
“你……想要什么？”我知道，他信了。也怕了。“我不想怎么样。”我从地上爬起来，
拍拍了上面的土，“我就是……饿了。想吃顿饱饭。”“还有，”我看着他，笑了，
“我觉得，总管你这个御膳房，缺一个，试菜的。你看，我怎么样？”试菜的，是个肥差。
不仅能吃香的喝辣的，也不用干重活。李总管的脸，一片青，一片白。他知道，我在敲诈他。
但是，他不敢不答应。“好。”他咬牙说道，“从今天起，你就是御膳房的人了。
”“多谢总管。”我甜甜一笑，“哦，对了。”我走到他身边，压低了声音，说：“总管，
我刚才，又想看到点东西。”“什么？”他紧张地问道。“今天下午申时，
皇上会突然驾临御膳房。点名要吃这样，失传已久的‘金丝绣球’。”我说，“这道菜，
整个御膳房，只有你会做。能抓住这个机会，在皇上面前露个脸，就看你的了。”说完，
我没再理会他震惊的表情，转身，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御膳房。我知道，从今天开始，
我许白的人生，要不一样了。靠着这个宇宙手机，我要在这吃人的皇宫里，杀出一条血路。
3.鬼手我成了御膳房的试菜宫女。每天的工作，就是在饭点之前，
把给各宫主子准备好的菜，每样喝一口。美其名曰，“为贵人验毒”。其实，
就是一个蹭吃蹭喝的活儿。李总管，对我又敬又怕。自从上次我“预见”了皇上驾临的事，
并且分毫不差之后，他看我的眼神，就跟看活神仙一样。他不仅给我安排了单独的房间，
还很好地招待了我。我乐得清闲。每天吃饱了就睡觉，睡醒了就拿出手机，
刷刷我们大齐皇朝的“热点新闻”。震惊！兵部侍郎居然是“穗子”，夫人让他往东，
他不敢往西！最新！京城第一美男安郡王，疑似有断袖之癖，与提名幕僚同进同出！
宫廷八卦：淑妃娘娘的猫，为何在深夜惨叫？这些信息，有用的，没用的，
我都记在脑子里了。我知道，这些，都是我的资本。我的生意，也慢慢地做起来了。一开始，
只是一些小打小闹。例如，告诉某人想要上位的宫女，哪个太监有肥差。或者，
告诉某个想讨好主子的太监，他主子最近喜欢什么花样。我从不尊贵出面。
我在宫里找到了一个混了很久但没有背景的小太监，名叫小安子，当我的“代理人”。
我给他信息，他去卖。赚来的钱，我七，他三。小安子一开始不太相信，觉得我是个疯子。
直到他靠着我的信息，成功地帮了一个不受宠的人才，
截胡了皇上准备赏给德妃娘娘的千年人参，获得了巅峰的钱赏。他看我的眼神，
就跟我看我手机的眼神，一模一样。充满了崇拜和……贪污。我们的名声，或者说，
是那个神秘的“情报源”的名声，逐渐在宫里的下层传播开来。大家都不知道我是谁，
他们给我取了一个外号。叫，“鬼手”。意思是，没有我“鬼手”不知道的事。
我很喜欢这个名字的。听着就……很牛逼。生意越做越大，钱也越赚越多。
我已经攒了三百多两银子了。三百两，够我出宫后，买了个小院子，再买几个丫鬟侍候我，
舒舒服服地当个小富婆，咸鱼一辈子了。我每天，都幻想着我出宫后的美好生活。我觉得，
自己现在就要走上人生巅峰了。直到，那天。那天，小安子神色慌张地来找我。“姐，
不好了，出大事了！”“怎么了？”我正躺在床上，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刷视频，头也没抬。
“‘鬼手’，被东厂的人，盯上了。”“东厂？”我举起鸡腿，“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东厂，是大齐皇朝最令人闻风丧胆的特务机构。他们的首领，是一个太监。一个，权倾朝野，
心狠手辣，能让小儿止啼的，九千岁。卫照。相传，他武功高强，杀人如麻。传说，
他思维缜密，任何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传说，落到他手里的人，没有一个，
能活着出来。我怎么会……被这种大魔头盯上？“怎么回事？”我一把从床上坐起来，心，
扑通扑通跳。“我也不知道啊。”小安子快哭了，“今天，我照常卖去消息。结果，
买家竟然是东厂的番子！他们都抓住了我，什么问，就问我，‘鬼手’到底是谁。
”“那你……说了吗？”我紧张地问道。“我哪儿敢啊！”小安D子说，“我咬死了说，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个传话的。他们……他们就打我，还威胁我，说再不说，把我扔进蛇窟。
”我看着他脸上那清晰的巴掌印，心里一阵后怕。“他们把你放回来了？”“嗯。
”小安子点了点头，“他们让我回来，给‘鬼手’带个话。”“什么话？”“他们说，
我们督主，对‘鬼手’很感兴趣。想……想跟他，做笔生意。”做生意？我跟东厂督主，
卫照，做生意？我配吗？我觉得，这根本不是什么生意，这是鸿门宴。“姐，
”小安子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我们……我们别干了吧。这钱，我们赚不到了。
太……太吓人了。”我何尝不想。但是，现在想收手，还来得及吗？卫照那个人，
想要他的东西，会得到吗？他恐怕查出来了，所谓的“鬼手”，就是我这么一个，
平平无奇的小宫女。他会对我怎么办？我不敢。我拿出手机，开展项目工作，点开短视频。
我想看看，关于这张卫照，有没有什么信息。很快，一个视频，跳了出来。画面，很阴暗。
就像在一个地牢里。卫照，就站在地牢中央。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飞鱼服，
腰间挎着一把绣春刀。他长得，非常好看。是那样的，超越了性别的，妖异的容貌。
皮肤很白，嘴唇很红，美女丹凤眼，眼尾微微上扬，看人的时候，带着一种天生的，
漫不经心的凉薄。可是，他此刻的表情，却是十分狰狞。他的手中，握着一把小刀。刀上，
还沾着血。他的面前，跪着一个男人。那男子，浑身受伤，奄奄一息。“说，”卫照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好听，像玉石相击，但内容，却让人毛骨悚然，“兵部的军防图，你藏哪儿了？
”那个男人，没有回答。卫照笑了。他蹲下身，用那把带血的小刀，轻轻地，
拍拍了那个男人的脸。“嘴还挺硬的。”他说，“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跟你慢慢玩。
”然后，他手起刀落。我看到了，一片，飞溅的，鲜血。也听到了，一声，不属于人类的，
凄厉的惨叫。视频，到了这里，就结束了。我坐在床上，全身浑身冰凉。我知道，我完了。
4.第一次见面我最终还是决定，去见卫照。不是我想去，是我去不了。
一起被他像猫捉老鼠一样揪出来，不如我自己走进笼子。至少，还能保留一点主动权。
我让小安子去传话。就说，“鬼手”，答应了督主的“生意”。见面的地点，由我来定。
定在了，御花园的西角，一处很偏郊区的凉亭。时间，是三天后的午夜。我需要三天的时间，
做好准备。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疯狂地刷手机。刷所有，关于卫照的视频。我想了解他，
了解这个，即将决定我生死的男人。视频很多。有他审讯犯人的，有他上朝的，有他练武的。
他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人。在皇帝面前，他恭顺得像一条狗。在同僚面前，他嚣张跋扈，
不可一世。在敌人面前，他就是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索命的阎王。但更多的时候，
他是一个人。一个人，坐在东厂最高的那座阁楼上，看着月亮，喝酒。他的表情，很孤独。
就像一头，离群的，受了伤的，孤狼。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一个，
可能连皇帝都不知道的秘密。卫照，有很严重的、倾斜症。他每天晚上，
都需要靠一种特制的，含有微量毒药的熏香，才能入睡。这种熏香，只有太医院的院判，
一个人会配。我知道，这，就是我的筹码。三天后，午夜。
我穿着一身最不起眼的小太监的衣服，悄悄地溜进了御花园。凉亭里，已经有一个人，
在等我了。是卫照。他没有带任何随从，就一个人，站在那里。月光，
洒在他黑色的飞鱼服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银边。他看上去，并不是一个杀人的魔头。几个人，
从画里走出来的，寂寞的，谪仙的。我调整了一下呼吸，走了过去。“你就是‘鬼手’？
”他没有真相，声音，比月光还冷。“是。”我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像个沙哑的，
上了年纪的，老太监了。他终于，转过了身。当他的目光，占据了我身上的时候，我感觉，
自己仿佛被一条毒蛇，盯上了。他的眼神，太有压迫感了。仿佛能看穿我所有的伪装。
“抬头头来。”他说。我慢慢地，抬头。我看到，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惊讶。
他大概是无意到了，名震后宫的“鬼手”，会是这么一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太监。“你，
多大了？”他问。“回督主，小，今年十六。”我胡诌了一个年轻人。“十六？”他笑了，
笑意，却未达眼底，“十六岁，竟然出现这种通天的本事？”“渺小，没什么本事。
”我看到说，“就是，偶尔，能有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哦？”他来了兴趣，
“比如说呢？”“比如说，”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句话说道，“我知道，督主您，
已经连续七天了，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太医院的张院判，
给你配的安神香，希望，已经快用不到了。”我继续说，“你每晚，都会被同一个噩梦，
惊醒。”“梦里，有火。”“有血。”“还有……一个，你永远都救不了的，小女孩。
”我说完，凉亭里，陷入了一般的寂静。我能感觉到，卫照着身上的杀气。那样，在视频里，
我见过的，能把人冻成冰的，相当的杀气。我的手心，全是冷汗。我知道，我赌。赌他，
不敢杀我。因为，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知道他内心最深处秘密的人。
已经很久很久了。久到我以为，他下一秒，就能拔刀，砍下我的头。他笑了。“导弹。
”他说，“真导弹。”他身上的杀气，潮水般地退去。他走到我面前，用那双冰凉的手，
抬起我的下巴。“小子，”他看着我，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有趣的玩具，“你，成功了，
引起了我的兴趣。”“说吧。”他说，“你想跟我，做生意吗？”我知道，我赌赢了。
“很简单。”我直视着他的眼睛，说出了我的条件。“我要钱，很多很多的钱。”“我必须，
一个身份。一个，让我，安安全全，活下去的身份。”“最后，”我说，“我要，自由。
等我赚够了钱，你必须，放我出宫。”卫..照听完，笑得更开心了。“你的胃口，
倒是不小。”“我的本事，比我的胃口，更大。”我毫不示弱。“好。”他熟悉了我，
点了点头，“我答应你。”“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你的名字。”“奴才，
许白。”“许白？”他念念不忘我的名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着深长的笑容。“很好。
”“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做我的，贴身小厮吧。”我愣住了。贴身小厮？
我他妈是个女人啊！5. 边关密报我成了东厂督主卫照的贴身小厮。这个消息，
就像颗炸弹，在整个皇宫里，炸开了锅。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放着御膳房的肥差不要，
跑去给那个活阎王当差，不是找死是什么？只有我知道，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跟在卫照身边，至少，暂时没人敢动我。当然，代价就是，我必须时时刻刻，女扮男装。
还好我没有什么女性特征，胸前一马平川，束个胸，换上太监的衣服，还真没人能出来。
就是上厕所的时候，比较麻烦。卫照，给了我一间，紧挨着他卧房的小隔间。美其名曰，
“方便侍候”。其实，就是二十四小时，监视我。这个男人，比我想象的，还要多疑。
他对我的“预知”能力，既依赖，又忌惮。他每天，都会问我各种各样的问题。
从“今天皇上会穿什么颜色的龙袍”，到“哪个大臣会在朝堂上弹劾我”。
我靠着我的宝贝手机，一一作答，从未丢失过。他对我，越来越信任。也越来越……放肆。
他会让我给他捏肩，捶腿。让我，在他批阅公文的时候，站在旁边，给他磨墨。甚至，
有一次，他喝多了，还把我当抱枕，安慰我，睡了一晚上。我的天。我当时僵硬得，
就像块石头。生他怕一不小心，摸到不该摸的地方。还好，
他只是单纯地把我当成了一个、人形的、安抚的东西。我，他渴望，睡得特别香。从那以后，
这就习惯了。我，一个黄花大闺女，每天晚上，都要给一个太监，当抱枕。说出去，谁信？，
我也不是没有收获。卫照，很大方。只要我给他的信息，让他化险为夷，或者立了功，
他都会赏我很多钱。我的小金库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增长。我已经，攒了一千多两黄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