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想透过你眼睛,去窥探你的心,哪怕爱恨交错情绪难辨,也舍不得放弃。
” 开口即是慵懒温柔且有故事感的嗓音,一下引得小酒馆内的人齐齐抬头注视。
我顺着目光望去,竟有些收不回眼—— 聚光灯下,
一个金发卷毛、身着纯白衬衣的少年正抱着吉他歌唱。
那人倒生得有几分姿色:剑眉含情目,薄唇色如血,挺鼻恰如峰,真是难寻的绝世颜。
暖黄的灯光打在他身上,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莫名有种神性光环笼罩。
耳边是温柔的歌唱,眼前是养眼的人儿,我不免沉醉其中。 一首歌罢,
那人背着吉他匆忙离场。 眼见他离去,只道是遗憾,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在馆内喝了会儿,觉得有些无趣,也便悻悻离去。 不知怎地,
竟鬼使神差般走到许久未去的网吧,机械般掏出钱包内的身份证拍在台面:“老位子,
卡上还有钱。” “您好,老位子是几号?” 一阵耳熟但想不起是谁的声音响起。
抬头看去,一瞬间呆愣住,眼前正是那人。 我顿了会儿,开口应道:“九号。
” 像痴汉般望着,直至一只大手在眼前晃了晃。 从他手中抽回身份证,
我默默去到九号位。 在位子上打开常玩的射击游戏,虽然面上在玩,但心不于此,
目光总是不自觉瞥向前台那个身影。 或许是目光太炙热,他竟猛然回头与我对视。
惊慌之下正欲收回视线,那人却冲我笑了笑,一时之间惹得我脸红脖子粗,
像鹌鹑似的埋下头趴桌冷静。 缓了一会儿,看了看手机,凌晨一点半。 好吧,
该回家了。 刚踏出网吧几步,忽地想起身份证没拿,一个急转身,却与一人撞了个满怀。
一股淡淡的烟草味混着木质香袭来,虽然好闻但撞得真疼。 我扶了扶额,
正想暗骂一句“靠北啊路那么宽还撞我”。 那人却先一步开口:“抱歉,你没事吧?
庄祈先生,您的身份证落下了。” 好好好,这一听竟是那人,被撞我也认了。
我挠挠后脑勺不敢看他:“没事没事,谢谢了,刚准备回头找来着。
” 从他手中接过身份证,正想来个帅气离场,
一股热流突然在耳边呼出:“庄先生似乎很爱盯着人看,眼神直白又炙热,杀人于无形啊。
” 热流袭耳,香味绕鼻,激得我身体微颤,脸颊发烫。 我战术性咳嗽两声,
后退半步,强装镇定:“何以见得啊?这位不知姓甚名谁的先生。” 他轻笑一声,
摇了摇头:“参半酒馆二台七座,德宏网吧九号机,这两个位置庄先生不熟吗?对了,
有名有姓,记住我叫闻堰。” 说罢转身挥挥手,潇洒离去,留我一人呆愣原地。
虽被当面戳破,但奈何美男诱人,同时看样子也是被记住了,那更得多刷刷脸了。
后来,我每天都会去馆里听他唱歌。 差不多听了大半个月,终于是加上了好友,
加上好友的一瞬间就开始视奸朋友圈来提取一些信息。
倒也确实知道了一些信息:02年 10.02出生,湖南人,家中独子,母亲病逝,
高中时期组建过一个叫“竹清文余”的乐队,现在是参半酒馆的驻唱嘉宾,
还在德宏网吧兼职,其他的不知道,那得慢慢摸索了。 后来有七八天没有再见到他,
我也曾想过去问,但毕竟平常只是偶尔聊闲,也没有什么合适的身份去问。
对话框里的文字打了又删,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发出去。
二 习惯性先去小酒馆看一眼,又顺道去网吧逛一逛。 好吧,又不在。
这人人间蒸发了吗?算了,回家吧。 一边想着那人,一边踢着回家路上的小石子。
一路上漫不经心地晃悠着,路过家楼下垃圾桶,忽然被什么温热的东西抓住了脚脖子。
吓得我不敢回头去看,下意识狠踹了对方一下,见挣脱后便撒腿狂奔回家。
心脏狂跳个不止,手也微微发抖。 回到家后,立马打开家里所有的灯,
站在窗前轻撩开窗帘一角,试图看清楼下到底是什么东西。 大晚上撞鬼了吗? 等等,
楼下那东西怎么那么大只?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我睁大眼睛努力辨认着,不对,
好像是一个人躺在那儿。 虽然心里骂着“万一是什么醉鬼流浪汉怎么办”,
但那双熟悉的白色板鞋和一头即使在昏暗光线下也显眼的金色卷毛,
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可千万别是那个家伙。 在楼上挣扎了几分钟,
最终抄起一根擀面杖匆匆下楼。 有些害怕地打开手电筒照了照地上那人,
顺便用擀面杖捅了一下。 靠北啊,这金发小卷毛不会是闻堰吧?
一边手抖一边吃力地将地上那人翻过来,靠,真是闻堰,只是脸上脏兮兮的,
全身都是尘土,脸上还有伤痕和青紫。 看清是谁后,我撸起袖子一把将他背起,
直奔两公里外的小诊所。 幸好他们还没下班,一顿检查下来,开了点外伤药。
医生安慰说应该没事,只是醉晕过去受了点皮外伤,有问题明天再来看看。
幸亏问题不大,我又背着他慢悠悠往家走。
一路上他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还钱”、“下个月”之类的话,
在背上也不安分地晃来晃去,但好在没持续多久。 艰难地将他背回我家后,
一把丢在床上,让我喘了好一会儿。 看着床上那人,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咱也没照顾过人,刚才咋不问问医生呢?真傻叉啊! 好吧,
这时候只能打给万能且不正经的秋羡姐了。 打开微信找到列表第二位,咬咬牙拨了过去。
屏幕里不见其人只闻其声,中性女声带着调侃意味:“哟嘿,
庄大忙人怎么舍得给我打电话了?有求于我啊?” 我叹了口气揉揉太阳穴:“羡姐,
你别老是吊儿郎当的了,有正事。问一下,怎么照顾醉酒的人?” 说完,
我将镜头转向床上的闻堰。 屏幕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会儿:“什么情况?
你给自己捡了个老公回来?求捡帅哥教程!” 听她仍不正经地开口,我整个人都气笑了,
笑骂:“不是,这他妈是重点吗?再说谁干谁还不一定呢!重点是现在该怎么办?
” 她咳了两声,正色道:“醉酒的人要有人看着,注意保暖,侧躺防呛噎。用热水擦身,
别用冷水,以免休克。能叫醒就喂点温水,同时记得收好尖锐物品。
” 顿了顿又说:“第二天的话多喝水以及电解质饮料,吃清淡的粥面,头痛吃点布洛芬,
同时多休息。” 默默记下这些内容,给秋羡姐大大的肯定:“哇塞,羡姐还得是你呀,
像咱姐这样人美心善见识广又万能的人可不多了。” 电话那头的人臭屁道:“哎呀哎呀,
别夸了,别夸了,我会骄傲的。” 声音扭捏得不像是叫我别夸,倒像是让我多夸几句。
好了,反正知道该怎么做了,该结束通话了。 正准备挂电话,突然想起一茬事,
我略带威胁地开口:“羡姐,你捡帅哥干什么?当喝酒搭子还是小弟啊?小心迟姐知道了,
把你腿都打折。” 不等她反应过来,我直接挂掉电话。
现在得去整治整治床上的美男了。 按照羡姐嘱咐的,我仔细照料起他来。
湿毛巾轻轻擦去他脸上的尘土,手指抚过那些本不该出现在他脸上的青紫和伤痕,
又小心拭去他眼角渗出的泪。 轮到擦身的时候,我却犹豫了,手悬在半空微微发抖。
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伸手慢慢解开他衬衫的纽扣。 热毛巾一点点擦拭他的身体,
宽实的肩膀、紧窄的腰身,白皙的皮肤和若隐若现的腹肌…… 不得不说,
这身材确实挺不错。 胡乱擦完一遍,我从衣柜里翻了件灰色条纹衬衫给他穿上,
居然莫名的合适。 擦完身后,我试图叫醒他,用手轻拍他的脸:“闻堰,闻堰,
喝不喝水?我给你倒点。” 他抓住我的手,声音黏糊糊的:“不要,不要,我不想喝水。
” 说完还蹭蹭我的手,像个爱撒娇的大金毛。 我顺势坐下,
用空出来的手揉揉他的头,不由笑笑:“好好好,不喝就不喝,那咱睡觉。
” 他哼唧一声,抓着我一直引导他向右的手侧躺着慢慢睡了过去。 见他睡去,
我缓缓抽出我手,给他脸上擦了点药,去洗漱打理了番,便支个折叠床面向他而躺下。
三 八点十五分,闹钟在那儿响个不停。我跟平时一样随便洗了把脸,
头发半邋不邋地扎了一下,就跑去厨房弄吃的。
其实也就是从冰箱掏点现成的热下——蒸了仨虾饺、一个奶黄包,还有一碗小米粥。
结果刚要开蒸,突然想起来还得再加一份,今天不止我一个人吃。
放好后我便放心坐在客厅沙发上,抱着平板电脑开始码字,
新开的一本先码些设定: 被爱妄想症——分身防御能力极度缺乏爱。
小说家百枝百枝莲原名朱顶红,花语渴望被爱,女分身男。前期两命,
在被救赎拯救后获第三命通常开花一至两次,温室条件下为三次。
红发白瞳 暴食症——吞噬 反向致哀没有足够的爱,需要通过食物来弥补。
美食吃播井利井利:金鱼古时候的别称,如果你一直喂它,就会一直吃,
男黑白相间的头发,一双棕红的眼眸。 边缘型人格——吸收利用他人技能,
但会自我返伤百分之三十并陷入沉睡在童年时被虐待,
只能通过非常过激的行为来引导注意力来获取爱。
档案管理员眠金洋甘菊:苦难中的力量,洋甘菊又名能带来安眠的金色花朵,
女白发黄眸。 新开的这本是有关精神疾病的疗愈,属救赎向系统BE文。
码字时总感觉时间过得很快,这才一会儿,定的时响了,东西也蒸好了。
连忙起身关掉火,夹出吃的。刚夹出来没一会儿,香味扑鼻,引得床上那人猛地坐了起来。
“饿了?过来吃饭吧。如你所见,这是我家。你的话,昨晚路上捡回来的。
洗漱用品厕所柜子里有一次性的。”我朝卧室那边淡淡喊道。
闻堰揉着一头乱毛慢悠悠晃出来,眼睛还半眯着:“昨晚上……麻烦你了啊。
” “没事儿,顺手的事。”我边吃边应道。他匆匆洗漱完,特自然地坐下,
我将吃的推了推,叫他一同吃。 我俩对着坐,闷头吃着早饭。空气有点静,
只有勺子碰碗的声儿。 我憋了会儿,还是没忍住:“你脸上这伤怎么回事?
” 他勺子顿了下,说得特轻巧:“就那帮要债的,灌了酒又动了手。没事,死不了。
” 我正琢磨这话呢,他忽然看向我,嘴角勾着点笑:“你倒是胆儿大,啥人都敢往家捡。
” 被他这么一看,我低头假装很忙,搅着碗里的粥:“总不能看你躺垃圾桶边上不管吧?
再说了……”我声音低了点,“要是你死了,我心有愧。” 闻堰低低笑了声,
嗓子还带着刚醒的哑:“昨晚上……没给你添太多麻烦吧?” 我抬眼看他,
笑了笑:“麻烦?还好。看来我前些日子的酒钱没白花,至少让闻先生记住我了。
” 他嘴角弯了弯:“歌也没白唱,不然庄先生怎么会惦记着把我捡回来。” 靠北啊,
怎么他一直处于上风?不行,我得找回来。 我故作恼怒开口:“谁他妈惦记你啊?
是个人倒在我面前我都会帮的好吗?!” 他撇撇嘴阴阳怪气:“是这样吗?庄大善人,
我以为你的柔情单给我一个人的,原来大家都有啊,那我宁可不要。” 见他如此,
给我逗乐了,便陪他演起来:“那么闻先生以什么身份独占这份柔情?
” 他思索番便吐出些令我震惊的语句:“这尘世身份如同枷锁。主啊,若您垂怜,
请以神圣的爱为我这卑微灵魂加冕。我匍匐在此,不为做无名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