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池回响第一章 归乡惊蛰刚过，江南的雨就没断过。时凌舒踩着青石板路往巷深处走，
雨水顺着伞骨往下淌，在肩头洇出一小片湿痕。手机里刚挂了制片人电话，
新剧《九龙壁》的民俗顾问临时撂挑子，开机日期眼看就要拖黄，
她只能亲自回一趟外婆家——雷池镇。“舒丫头？”巷口修伞的老王头抬起头，
浑浊的眼睛里闪过惊喜，“好些年没回来了吧？你外婆前两天还念叨你呢。
”时凌舒收伞点头，指尖触到伞柄上磨得发亮的铜箍，那是外婆去年寄给她的旧物。“王伯，
我外婆身体还好吗？”“好着呢，就是总往镇西头的老祠堂跑，说什么龙要醒了。
”老王头压低声音，“这阵子怪事多，夜里总听见河那边有歌声，
还有人说看到水里有影子晃，跟古画上的鲛人似的。”时凌舒心里一紧。
《九龙壁》的剧本核心正是雷池镇的传说：镇西祠堂的九龙壁藏着控水秘钥，
壁上龙纹对应着九处“海眼”，而鲛人是守护海眼的灵物。
她原以为这些都是虚构的民俗素材，没想到真有村民在议论。转过拐角，
熟悉的青砖黛瓦映入眼帘。院门上挂着的旧灯笼被雨水打湿，褪色的流苏耷拉着。
时凌舒推开门，正撞见外婆沈曼卿蹲在院子里整理草药，银白的头发用蓝布帕子包着。
“外婆。”沈曼卿猛地抬头，手里的药篓差点翻倒，起身时膝盖发出轻微的声响。“舒舒？
你怎么回来了？”她拉着孙女的手往屋里走，掌心粗糙却温暖，“快坐，外婆给你煮了姜茶。
”堂屋正墙上挂着幅旧画，画中九龙腾云驾雾，龙首皆朝向画面下方的圆形水渍，
像是在守护什么。时凌舒盯着水渍看了半晌，
忽然想起剧本里的设定：九龙壁的龙首指向正对应着雷池的海眼位置。“外婆，
祠堂的九龙壁还在吗？”她接过姜茶，指尖传来暖意。沈曼卿的动作顿了顿，
眼神暗了暗：“在是在，就是前阵子开始不对劲了。壁上的龙纹渗出水珠，
镇里的老人说这是‘龙吐珠’，要出大事了。”她往窗外瞥了眼，雨声似乎更密了，
“还有人说，夜里听到海眼那边有鲛人的歌声，跟你外公以前唱的渔歌一个调调。
”时凌舒的心沉了下去。她打开电脑，调出剧本里标注的海眼分布图，
赫然发现最关键的一处海眼，就在外婆家后院的那口老井附近。“舒舒，你这次回来，
是不是为了云淮那孩子？”沈曼卿忽然开口，打破了屋里的寂静。
时凌舒握着鼠标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这个名字像根细针，
猝不及防刺中了藏在心底九年的伤疤。她强装镇定：“外婆，我早不记得他了。
”沈曼卿叹了口气，从樟木箱里翻出个红布包，层层打开后，露出一枚青铜龙形佩。
玉佩边缘磨损，龙首处却依旧光洁，显然是被人反复摩挲过。“这是云淮当年落在这儿的，
他说这是他家传的，能安神。”玉佩入手微凉，时凌舒的视线落在龙鳞纹路间，
忽然想起九年前那个雪夜。十七岁的她带着满身淤青逃出家，扑进云淮怀里，
却听到他手机里传来陌生女人的声音，
转头又看见他和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时雨并肩站在路灯下，身影暧昧。
“这是我们的最后一面。”她当时笑着说，眼泪却砸在他的羽绒服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那晚之后，云淮出国深造，她则被父亲强制转学，两人彻底断了联系。后来她才知道，
那天电话里的女人是云淮的母亲，催他去机场转机，而他和时雨站在一起，
是因为时雨故意摔碎了他准备送她的生日礼物。可这些迟到的真相，
早已无法弥补当时的决绝。“咚咚——”敲门声打断了回忆。时凌舒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个穿藏青色风衣的男人，身形挺拔，眉眼温润，只是眼底带着几分疲惫。
雨水打湿了他的额发，水珠顺着下颌线滑落。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时凌舒？
”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难以置信的错愕，正是她以为早已遗忘的声线。
时凌舒握着门框的手不自觉收紧，指尖泛白。云淮怎么会在这里？她强压下翻涌的情绪，
语气淡漠：“云教授，好久不见。”她在新闻上见过他，如今的他是民俗学领域的权威教授，
刚从国外讲学回来。云淮的眼神黯淡了些，
喉结滚动了一下：“我听说雷池镇的九龙壁出现异常，过来做田野调查。
”他目光扫过她手里的青铜佩，“这玉佩……”“捡的。”时凌舒打断他，将玉佩塞回口袋，
“外婆身体不好，我不希望有人打扰她。”沈曼卿这时走了出来，看到云淮先是一愣，
随即叹了口气：“云小子，进来坐吧。外面雨大。”进屋后，云淮的目光落在堂屋的旧画上，
眉头微蹙：“沈奶奶，这幅画是……”“这是我丈夫年轻时画的，照着祠堂的九龙壁画的。
”沈曼卿给她续了杯姜茶，“你外公当年是守壁人，负责看管九龙壁和海眼。
他说那些龙不是画，是活的，藏在壁后面守护着雷池。”云淮从背包里拿出平板电脑，
调出一组照片：“这是我昨天拍的九龙壁，龙纹缝隙里渗出的水珠含有特殊矿物质，
成分和深海沉积物相似，很不寻常。”他滑动屏幕，“而且根据地方志记载，
雷池镇每六十年会出现‘龙怒’现象，伴随洪水和诡异歌声，今年正好是第六十年。
”时凌舒的心猛地一跳。剧本里的虚构情节，竟然和现实高度重合。
她忽然想起制片人说的民俗顾问，难道原本找的就是云淮？“舒舒，你的剧本我看过。
”云淮忽然开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里面关于九龙壁和鲛人的设定，不是虚构的吧？
你是不是找到你外公留下的笔记了？”时凌舒愣住了。外公的遗物里确实有本加密笔记本，
她破解了半年才打开，剧本的核心设定都来源于此。可她从没对外人提过这件事。
“是我告诉云小子的。”沈曼卿开口，“前阵子他联系我，说看到了你剧本的大纲，
觉得和雷池的传说太像了。我想着这事迟早要揭开，就把笔记的事告诉他了。
”窗外的雨忽然变大，风卷着雨点砸在窗棂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院角的老井传来“咕咚”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水里浮了上来。
云淮脸色一变：“不好，海眼可能要出事！”他起身就往外走，“沈奶奶，时凌舒，
跟我去祠堂！九龙壁的龙纹开始发光了！”时凌舒犹豫了一秒，最终还是抓起伞跟了上去。
她知道，无论她多不想见云淮，雷池镇正在发生的怪事，都和她的剧本、外公的笔记，
甚至九年前的往事，紧紧缠绕在了一起。第二章 龙痕雨幕中的祠堂显得格外肃穆，
朱红大门斑驳褪色，门环上的铜锈在雨中泛着暗绿的光。云淮推开门，
一股潮湿的霉味夹杂着淡淡的腥味扑面而来。祠堂正中央的九龙壁占据了整面墙，
九尊龙形神态各异，龙爪紧握，仿佛随时会破壁而出。让时凌舒震惊的是，
壁上的龙纹真的在发光，淡蓝色的光晕顺着龙鳞纹路游走，在地面投下晃动的光影，
缝隙中渗出的水珠滴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你看这里。
”云淮指着中间那尊黄龙的眼睛，“这里有个凹槽，形状和你手里的青铜佩完全吻合。
”时凌舒下意识地摸出口袋里的玉佩，果然和凹槽的形状一模一样。她犹豫着将玉佩嵌进去，
刚一触碰，黄龙的眼睛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整个九龙壁开始剧烈震动，
淡蓝色的光晕扩散开来，将整个祠堂笼罩其中。“咳咳——”灰尘从屋顶掉落，
时凌舒忍不住咳嗽起来。等她睁开眼，发现壁上的龙纹竟然变了，
原本模糊的鳞片变得清晰可见，龙口中似乎还衔着什么东西。“是文字！
”云淮的声音带着兴奋，“这是失传的古越语，记载着九龙壁的秘密！”他拿出相机拍照，
“上面说，九龙壁是高维生命体的能量图谱，龙是能量投影，
海眼是它们与低维空间交互的节点。鲛人本是雷池的原住民，拥有特殊的基因结构，
歌声是传递信息的生物音波。”时凌舒愣住了。外公笔记里的只言片语，
云淮口中的科学解读，还有剧本里的虚构情节，此刻交织在一起，
形成了一个荒诞却又似乎真实的世界。她忽然想起老王头说的歌声和水中影子，
难道鲛人真的存在？“舒舒，你外公的笔记里有没有提到‘太岁’？”云淮忽然问道，
眼神严肃，“地方志记载，‘龙怒’出现时，海眼会涌出太岁，这种物质既能安抚龙形能量，
也能被人类利用，但过度开采会导致能量失衡。”时凌舒点头：“笔记里说，
太岁是‘龙的食粮’，也是‘鲛人的屏障’。外公当年就是因为阻止镇上的人开采太岁，
才被排挤的。”她翻出手机里的笔记照片，“这里还画着太岁的样子，像是肉色的果冻，
会发出微弱的蓝光。”云淮的脸色更加凝重：“我怀疑有人在偷偷开采太岁。
昨天我在海眼附近发现了开采工具的痕迹，还有被破坏的鲛人巢穴。
”他指向九龙壁下方的暗门，“笔记里有没有说这扇门通向哪里？”时凌舒凑近看了看，
暗门被藤蔓缠绕，门上刻着和玉佩一样的龙形图案。“外公说这是‘归墟通道’，
通向雷池的地下海眼群。但他警告过，非守壁人后代不能进入，否则会被龙形能量反噬。
”“我是守壁人后代。”云淮忽然开口，“我爷爷当年和你外公一起守护九龙壁，
后来因为理念不同分道扬镳。他临终前告诉我，青铜佩有两枚，一枚在你家，一枚在我家，
只有两枚玉佩合在一起，才能安全进入归墟通道。”时凌舒愣住了。
她从没听说过还有另一枚玉佩。那枚青铜佩在她手里九年，
她一直以为只是云淮遗落的普通物件。云淮从脖子上解下一枚玉佩，
和时凌舒手里的那枚合在一起，正好组成一个完整的龙形。“当年我出国前，
本来是想把这枚玉佩送给你，告诉你真相。可那天看到你和你父亲吵架，又被时雨缠上，
没来得及说就被我妈催着走了。”他的声音带着愧疚，“我以为回来还能找到你，
没想到你已经转学了。”九年前的委屈和不甘突然涌上心头，时凌舒别过脸，
强忍着眼泪：“都过去了，现在说这些没用。”她深吸一口气，
“我们还是先想办法阻止‘龙怒’吧。”云淮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他将两枚玉佩嵌进暗门的凹槽，藤蔓迅速枯萎，暗门缓缓打开，一股冰冷的湿气扑面而来，
伴随着隐约的歌声，空灵婉转，却带着一丝悲伤。“这就是鲛人的歌声。
”沈曼卿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个布包，“我把你外公的工具带来了，
里面有能和鲛人沟通的音叉。”她将布包递给时凌舒，“舒舒，你外公当年没能完成的事，
现在该由你完成了。”时凌舒接过布包，指尖触到冰冷的金属音叉，
忽然想起外公生前说的话：“守壁人的使命不是守护九龙壁，而是守护人与自然的平衡。
”她抬头看向云淮，眼神坚定：“走吧，去归墟通道。”通道里漆黑一片，云淮打开手电筒，
光柱照亮了前方的路。地面很滑，不时能看到散落的贝壳和鱼鳞，
墙壁上布满了湿漉漉的苔藓，散发着淡淡的腥味。歌声越来越清晰，
时凌舒能感觉到音叉在手里微微震动，像是在回应歌声的频率。“小心脚下。
”云淮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让时凌舒下意识地想躲开，
却被他握得更紧，“这里很危险，别松手。”九年前的记忆突然翻涌上来。也是这样的雨天，
她在放学路上被几个混混堵住，是云淮冲过来护住她，也是这样紧紧握着她的胳膊，
说“别害怕，有我在”。那时的他，是她黑暗生活里唯一的光。通道尽头是一个巨大的溶洞，
中央有一汪深蓝色的水潭，水潭中央的石台上长着一块巨大的太岁，
淡蓝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溶洞。十几条鲛人在水潭里游动，
它们有着人类的上半身和银色的鱼尾，歌声正是从它们口中发出的。“不好，太岁在缩小！
”云淮的声音打破了溶洞的寂静。时凌舒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太岁表面的蓝光越来越暗，
边缘在逐渐消融，而水潭里的鲛人游动得越来越急促，歌声也变得尖锐起来。
溶洞顶部突然落下碎石，水潭里掀起巨浪。云淮一把将时凌舒护在怀里，碎石砸在他的背上，
发出沉闷的声响。“是‘龙怒’的前兆！”沈曼卿的声音从入口处传来，她手里拿着个罗盘，
指针疯狂转动，“有人在大量开采太岁！定位显示在西北方向的废弃矿坑！
”云淮松开时凌舒，脸色苍白却依旧镇定：“我去矿坑阻止他们，你和沈奶奶留在这里，
用音叉安抚鲛人和太岁。”他从背包里拿出个仪器递给她，“这是能量检测仪，
一旦太岁的能量低于警戒线，立刻告诉我。”“我跟你一起去。”时凌舒抓住他的手腕，
“我是守壁人后代，有责任保护雷池。”她不想再像九年前那样，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失控。
云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我们一起去。沈奶奶，这里就拜托你了。
”两人沿着另一条通道往矿坑走，一路上都能感觉到地面在轻微震动。
时凌舒拿出外公的笔记翻看着，忽然看到一段记载：“龙怒之因，非龙本意，实为人祸。
太岁竭，则龙不安；鲛人泣，则海眼崩。”“云淮，笔记里说，
过度开采太岁会让龙形能量失去平衡，而鲛人是维持能量稳定的关键。
”她指着笔记上的图画，“你看，鲛人的歌声能调节太岁的能量频率，一旦鲛人离开，
太岁就会迅速枯竭。”云淮的脚步顿了顿：“我明白了。那些人不仅开采太岁，
还可能捕捉了鲛人。”他加快脚步，“矿坑快到了，小心点。
”废弃矿坑的入口被伪装成了仓库，门口站着两个黑衣人。云淮示意时凌舒躲在一旁，
自己则捡起块石头扔向远处，吸引了黑衣人的注意，趁机拉着她溜了进去。
矿坑内部灯火通明，十几个工人正在用机械开采太岁，旁边的铁笼里关着三条鲛人，
它们的鱼尾布满伤痕，歌声微弱，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站在监控前，
手里拿着对讲机，正是时凌舒的父亲时建明。“爸？”时凌舒失声叫道。她怎么也没想到，
偷偷开采太岁的竟然是自己的父亲。时建明转过身，看到时凌舒和云淮，
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舒舒？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示意手下拦住他们，“云淮，我警告你，
别多管闲事！这是我们时家的事！”“时叔叔，开采太岁会引发‘龙怒’，
整个雷池镇都会被淹没！”云淮上前一步，目光坚定，“你难道忘了六十年前的洪水吗？
我爷爷当年就是因为阻止你父亲开采太岁，才被害死的！”时凌舒愣住了。
她从没听说过这段往事。外公的笔记里只提到过和“合作者”决裂，却没说“合作者”是谁。
“害死？”时建明冷笑一声，“那是他自找的！如果不是他阻止，我们时家早就发达了！
”他指着监控里的太岁，“这东西能卖多少钱你知道吗？只要拿到足够的太岁，
我就能弥补公司的亏损，时家就能恢复往日的荣光！”“你疯了！
”时凌舒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为了钱，你连镇上人的性命都不顾了吗？
当年妈妈就是因为你只顾着赚钱，才抑郁而终的，你难道还要重蹈覆辙吗？”提到妻子，
时建明的眼神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又被贪婪取代：“别跟我提你妈！
她就是太懦弱才会走绝路！”他挥手示意手下，“把他们抓起来！等我拿到最后一块太岁，
就送他们去见老东西！”黑衣人们立刻冲了上来。云淮拉着时凌舒往后退，
随手拿起旁边的铁棍挡住攻击。时凌舒从布包里拿出音叉，用力敲响，
尖锐的音波让黑衣人们捂着头蹲了下去，连铁笼里的鲛人都发出了回应的歌声。“快，
去放了鲛人！”云淮大喊着，一棍打翻扑上来的黑衣人。时凌舒趁机跑到铁笼前，
用石头砸开锁链。鲛人立刻游出铁笼，跳入旁边的水道，歌声变得欢快起来，
溶洞里的震动也减弱了一些。时建明见状，
气急败坏地拿起旁边的砍刀冲了过来：“我看你们是找死！”他挥刀砍向时凌舒，
云淮一把将她推开，自己却被刀划中了胳膊，鲜血瞬间渗了出来。“云淮！
”时凌舒惊呼着扑过去，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就在这时，矿坑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顶部的石块纷纷落下。监控屏幕上显示，太岁的能量已经降到了警戒线以下，
九龙壁的光芒开始变得不稳定。“不好，‘龙怒’要来了！”云淮忍着疼痛，
拉着时凌舒往出口跑，“时叔叔，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时建明看着崩塌的矿坑，
终于露出了恐惧的神色，跟着他们一起往外跑。刚跑出矿坑，就看到远处的天空乌云密布，
雷池的水面掀起数米高的巨浪，九龙壁的方向发出刺眼的光芒，淡蓝色的能量波扩散开来，
所到之处，房屋剧烈摇晃。“快回祠堂！”沈曼卿跑了过来，手里的音叉一直在震动，
“鲛人已经回到海眼了，但太岁的能量不够，需要两枚玉佩才能补充！”四人拼命往祠堂跑，
路上的积水越来越深，已经没过了膝盖。时凌舒能感觉到怀里的玉佩在发烫，
和云淮手里的玉佩相互吸引，发出淡淡的光芒。回到祠堂时，九龙壁的龙纹已经开始褪色，
缝隙中渗出的不再是水珠，而是红色的液体，像是龙在流血。水潭里的鲛人歌声越来越悲伤，
溶洞的顶部已经开始崩塌。“快把玉佩嵌进去！”沈曼卿大喊着。
时凌舒和云淮立刻将两枚玉佩嵌进黄龙的眼睛，玉佩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顺着龙纹游走，
整个九龙壁都亮了起来。淡蓝色的能量波从九龙壁扩散开来，笼罩了整个雷池镇。
巨浪渐渐平息，乌云散去，阳光透过云层照在水面上，泛起金色的光芒。
鲛人在水潭里欢快地游动，歌声变得悠扬婉转，太岁表面的蓝光也逐渐恢复，边缘不再消融。
时凌舒看着眼前的景象，长长地舒了口气。她转头看向云淮，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眼神温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