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门群里,经理第100次@我:“学学人家小张,主动加班到凌晨!”我秒回:“不学,
我下班要遛狗。”全部门都笑我摆烂,注定被优化。年终评审会,总部大老板亲自旁听。
经理慷慨激昂,将我树为反面典型。我低头刷着手机,直到大老板的电话打到我这里,
语气恭敬:“大小姐,您要的集团人力优化名单,我初步拟好了,现在送上来请您过目?
”我放下手机,对满场死寂的同事笑了笑:“别紧张,我只是来体验生活,现在体验完了。
”01部门群里,经理刘建军第100次@我。“@秦悠然,看看人家小张!
为了项目顺利推进,主动加班到凌晨三点!年轻人就该有这种拼搏精神!你学学!
”后面跟了一张张雨薇的朋友圈截图,配文是“又是为梦想奋斗的一天”,
照片里是凌晨三点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和她那杯星巴克咖啡。
我当时正在给我的柴犬“土豆”梳毛,看到消息,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点,秒回。“不学,
我下班要遛狗。”后面还非常贴心地附上了一个柴犬摇着尾巴的可爱表情包。一秒,两秒,
三秒。部门群里死一般的寂静。紧接着,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
平日里最会捧哏的几个同事立刻跳了出来。“哇,雨薇姐太拼了!不愧是我们的榜样!
”“是啊是啊,有雨薇姐在,我们部门的业绩肯定能再创新高!”“刘经理领导有方,
我们部门才能有这么好的氛围!”话题巧妙地绕开了我,
仿佛我那句“我下班要遛狗”是一个不存在的尴尬笑话。而“始作俑者”张雨薇,
则在万众期待中姗姗来迟地回复,语气谦虚又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没什么啦,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项目进度要紧,辛苦一点也值得。@秦悠然,悠然,
其实你也可以多参与一下的,对你未来的发展有好处。”看看,多会说话。
既显示了她的勤奋,又点出了我的“不思进取”,
还摆出了一副“我是为你着想”的圣母姿态。我懒得再回复,将手机倒扣在沙发上,
专心致志地给“土豆”梳毛。金色的夕阳透过落地窗洒进来,
给一人一狗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这,才是我向往的生活。
至于天启集团市场部那个令人窒息的办公室?不过是我人生中的一个短暂驿站,或者说,
一个大型人类行为观察点。第二天我回到公司,果不其然,迎接我的是新一轮的“注目礼”。
同事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对着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我不用听也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就是她,秦悠然,听说走了后门进来的,整天摆烂。”“可不是嘛,
昨天刘经理在群里点她,她还敢顶嘴,说要遛狗,笑死我了。”“这种人怎么还不被开掉?
占着茅坑不拉屎,真不知道公司HR怎么想的。”“等着瞧吧,年终评审肯定第一个优化她。
现在这经济形势,关系户也不好使了。”我目不斜视地走到自己的工位,放下包,打开电脑。
屏幕亮起,映出我平静无波的脸。张雨薇端着一杯手冲咖啡,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
脸上挂着完美的职业微笑,眼底却藏着一丝得意和轻蔑。“悠然,早啊。
昨天……你别往心里去,刘经理也是为你好,希望你进步快一点。”她柔声细语,
仿佛真的是一位关心后辈的知心姐姐。“没事。”我言简意赅,开始浏览今天的邮件。
她似乎对我这种油盐不进的态度有些不满,但依旧保持着风度,
将一个文件夹轻轻放在我的桌上。“这是新项目的一些资料,你先熟悉一下。
虽然这次核心部分由我来负责,但你也需要了解整体流程。”她的言下之意是:看,
老娘又拿下一个大项目,而你,只能打杂。我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甚至没有抬头看她一眼。她大概觉得自讨没趣,悻悻地转身离开。我能感觉到她走后,
周围投来的目光更加复杂了,有嘲讽,有同情,
但更多的是一种“看你还能得意多久”的幸灾乐祸。我不在乎。我叫秦悠然,
天启集团董事长秦振雄的独生女。半年前,我刚从国外毕业,
拒绝了父亲安排的“空降高管”剧本,执意要从基层做起。美其名曰“体验生活”,
实则是想亲眼看看,我父亲一手建立起来的商业帝国,基层究竟是一番怎样的光景。于是,
我隐藏身份,通过正常的社会招聘,进入了天启集团总部,
这个传说中全公司最卷、加班最狠的部门——市场部。半年下来,生活没体验到多少,
倒是对“职场PUA”、“恶性内卷”、“办公室政治”这些词汇有了淋漓尽致的深刻理解。
而我的顶头上司刘建军,和这位“卷王之王”张雨薇,
无疑是这场职场大戏里最卖力的男女主角。正想着,企业微信的图标又开始疯狂闪烁。
是刘建军的私聊。“秦悠然,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我心中了然,该来的总会来。
02刘建军的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廉价的速溶咖啡和野心混合的味道。
他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十指交叉,摆出一副审判者的姿态。“秦悠然,”他拖长了语调,
目光锐利地盯着我,“你知道公司最看重的是什么吗?是态度!是狼性!”我静静地看着他,
不说话。我的沉默似乎让他很不满,他猛地一拍桌子,
声音陡然拔高:“你昨天在群里说的是什么话?啊?大家都在为了部门的荣誉拼搏,你倒好,
准点下班去遛狗?你把公司的规定当什么了?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公司规定,
九点上班,六点下班。我遵守了规定。”我平静地陈述事实。“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刘建军气得脸上的横肉都在颤抖,“你看看人家张雨薇!再看看你!同样是名校毕业,
差距怎么就这么大?你这种工作态度,别说在天启,在任何一家公司都待不下去!
”他顿了顿,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充满了威胁:“我告诉你,
别以为你有点背景就了不起。现在集团正在进行人员结构优化,年终评审就是一道坎。
你这样的,就是典型的反面教材,第一个就要被砍掉!到时候,谁也保不住你!
”我看着他唾沫横飞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他大概以为,拿“开除”来威胁我,
我就会像其他新人一样,吓得瑟瑟发抖,然后痛哭流涕地保证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可惜,他想错了。“说完了吗?”我问,语气依旧平淡,“说完了我回去工作了。
”刘建军彻底愣住了。他大概从未见过我这样“冥顽不灵”的下属,
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我没再给他发飙的机会,转身走出了办公室。回到工位,
我敏锐地察觉到,办公室的气氛比之前更加诡异。所有人都在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我,
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看好戏的表情。张雨薇的工位上围了几个人,她正低声说着什么,
不时发出一两声故作惊讶的抽气声,引得周围的人一阵窃笑。毫无疑问,刘建军的“训话”,
已经成了他们最新的谈资。我对此视若无睹,戴上耳机,开始处理手头的工作。下午,
技术部的顾言之走了过来,在我桌上轻轻敲了敲。我摘下耳机,
看到他有些清瘦但很干净的脸。他是整个部门里唯一一个没有卷入这场“办公室狂欢”的人,
总是默默地坐在角落里,敲打着代码,像是这个喧嚣世界里的一个异类。也是唯一一个,
在我被所有人孤立时,会偶尔给我带一杯热咖啡,或者在我电脑出问题时,
不声不响帮我解决的人。“你的系统权限好像有点问题,
我看你今天提交报告被驳回了好几次。”他低声说,声音很好听,像清泉流过山石。“嗯,
可能是吧。”我淡淡地说。所谓的“权限问题”,不过是某些人见不得我好过,
在背后动的小手脚罢了。“我帮你看看。”他没有多问,直接坐在我旁边的空位上,
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起来。一串串我看不懂的代码在他手下流淌,不过几分钟,
他便抬起头,“好了,你再试试。”“谢谢。”我真心实意地道谢。“不客气。
”他微微一笑,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显得有些腼腆,“对了,你别太在意他们说的话。
做好自己的事就行。”说完,他便起身回到了自己的角落,重新沉浸在代码的世界里。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流过一丝暖意。在这个冰冷的“人性观察点”,原来也并非全是丑陋。
不过,我也知道,顾言之的善意提醒,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刘建军和张雨薇,
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他们需要一个“祭品”来为他们的年终报告增光添彩,
而我这个“不服管教”的“关系户”,无疑是最好的人选。03距离年终评审大会还有一周,
办公室的空气已经紧张到了极点。每个人都像上了发条的机器,
疯狂地赶制PPT和总结报告。加班成了常态,凌晨的写字楼灯火通明,
朋友圈里充斥着各种“为梦想奋斗”的鸡汤文案。而我,依旧是那个准点打卡下班的异类。
刘建军似乎已经放弃了对我进行“口头教育”,他选择了更直接、更恶毒的方式。
周一的例会上,他当着全部门的面,宣布了一个重磅消息——公司今年最大的一个合作项目,
由张雨薇全权负责。“这个项目的重要性,我就不多说了。拿下它,
我们部门今年的年终奖至少翻倍!”刘建军意气风发地扫视着众人,“雨薇的能力,
大家有目共睹。我相信她一定能带领我们打赢这场硬仗!”会议室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张雨薇站起来,谦虚地鞠了一躬,脸上洋溢着胜利者的光彩。接着,刘建军话锋一转,
目光像淬了毒的箭一样射向我。“当然,一个成功的项目,离不开团队的协作。
后勤保障工作也同样重要。”他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个项目前期积累了大量的市场数据,
大概有上万条,需要进行最后的核对和整理,确保万无一失。这项工作虽然繁琐,
但至关重要。”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秦悠然,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就交给你了。周三下班前,我需要看到一份完整、准确的数据报告。有问题吗?
”全会议室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上万条数据,
两天内核对整理完毕。这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完成的工作量。除非不眠不休,
像机器一样运转。这已经不是穿小鞋了,这是明目张胆地把我往死里整。只要我完不成,
或者数据出了任何一点差错,他就能名正言顺地在年终评审会上,
给我记上一个“重大失职”的罪名。我看到张雨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
她大概已经预见到了我焦头烂额、最终被迫引咎辞职的狼狈模样。“没问题。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平静地吐出了这三个字。会议室里一片哗然。
大概没人想到,我会如此轻易地跳进这个他们精心设计的陷阱。刘建军显然也有些意外,
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那副志在必得的嘴脸。“很好!有担当!
大家要向秦悠然同志学习这种勇于承担责任的精神!”一场针对我的阴谋,
就这样被他粉饰成了一次“团队协作”的典范。散会后,张雨薇抱着一摞厚厚的资料,
“优雅”地放在我的桌上。“悠然,辛苦你了。”她假惺惺地说,“这些数据很重要,
千万不能出错哦。加油!”我看着她那张写满了“虚伪”二字的脸,忽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我没有理会她,直接拿起U盘,将所有电子数据拷贝了过来。当晚,
我依旧是六点准时离开公司。在我身后,是同事们毫不掩饰的嘲讽。“还真准时下班啊?
上万条数据,她以为是数绵羊吗?”“破罐子破摔了吧,反正完不成,不如摆烂到底。
”“看着吧,后天就有好戏看了。我赌她明天肯定会哭着回来求刘经理。”我走出写字楼,
晚风吹在脸上,很舒服。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小李,帮我个忙。
我发你一个数据包,帮我用‘天启之眼’系统跑一遍,做个数据清洗和逻辑纠错,
半小时内把报告发我邮箱。”电话那头,是天启集团核心数据部门的首席工程师,
也是我父亲的得力干将之一。“好的,大小姐,没问题。”挂了电话,我拦下一辆出租车,
轻声说:“师傅,去宠物店。”今晚,“土豆”的零食该补货了。至于刘建军和张雨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