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继承权争夺战开启那天,我的大伯当众宣布规则。“谁能用‘神谕’怀表,
为家族带回最大的利益,谁就是下一任家主。”所有人都开始疯狂穿越,
争夺历史上的珍宝与机遇。只有我,三次回到十年前父母车祸的那个雨夜。第一次,
我试图推开他们那辆冲向悬崖的车。第二次,
我想提前拿走父亲书房里那封让他匆忙出门的信。第三次,当我终于冲到事发地点时,
却看到大伯年轻的身影,正站在我父母那辆被动了手脚的车旁。而此刻,
怀表冰冷的提示在脑海响起:能量剩余10%,最后一次穿越启动。我攥紧拳头,
这一次,我要修改的,不是意外,而是整个家族的规则。
第一章 神谕怀表隐世富豪沈家的家族议事厅,气氛冷得像一座现代陵墓。
四面环绕的黑色镶金大理石墙面,映不出丝毫暖意。只有穹顶那盏宛如巨大蜂巢的水晶灯,
散发着凌厉的光线。将端坐在长桌两侧的家族成员们,切割成一个个神色莫辨的碎片。
空气里弥漫着古龙水与权力欲望混合的冰冷香气。家主沈伯渊,我的大伯,站在长桌尽头。
他年近六十,保养极好的脸上看不出皱纹。只有一种上位者的威严,
那是经年累月掌控一切所带来的,那威严好似钢铁一样冰冷坚固。“规则很简单。
”他的声音稳稳透过顶级音响设备,清晰地传遍大厅的每个角落,却不带任何感情,
没人敢违逆他的话。“为期一个月。谁能使用‘神谕’,为家族带回最直接、最巨大的利益,
谁,就是沈氏下一任的掌舵人。”他话音刚落下,身后巨大的全息屏幕骤然亮了起来。
画面中,呈现出一枚怀表的3D旋转影像——古朴的银质外壳,
雕刻着繁复到令人眩晕的蔓藤花纹。
而怀表的正中央镶嵌着一颗幽蓝色的、仿佛在自主呼吸的宝石。神谕。沈氏家族权力的源头,
也是所有诅咒的开端。传说,它能撬动时空的缝隙,但每一次使用,
都需要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大厅里响起一片压抑的、火热的呼吸声。
我看到我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堂兄堂姐、叔伯姑母们,眼中迸射出毫不掩饰的贪婪与野心。
他们已经在低声交换着意见:“明朝那批失踪的官银……坐标我已经确定了!
”“如果能拿到二战时期某个科技巨头的原始专利……”“关键节点,
只需要改变一个小小的节点……”我,沈知微,只能坐在长桌最末尾的阴影里,
好像一件不起眼的摆设一样。我的父亲曾是祖父最属意的继承人,他才华横溢,他光芒万丈。
可十年前,他和母亲在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中,坠入了南部山区最深最冷的悬崖。尸骨无存。
从那天起,我就成了沈家的“透明人”。好在沈家家规极严,没发生“吃绝户”的情况。
但也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失去父母庇佑的孤女。直到今天,直到此刻,
家规规定每个沈家人都能参加这场试炼。侍者端着用黑色天鹅绒铺就的托盘,
无声地走到我面前。托盘上,静静躺着那枚“神谕”怀表。它比全息影像里看起来更加古老,
也更加沉重。我指尖触碰到冰冷银壳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
仿佛顺着血液猛的直冲我心脏,让我几乎战栗。但我稳稳地接过了它,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在一片或鄙夷、或审视、或完全无视的目光中。我站起身,
走向大厅中央那个特意为“穿梭者”准备的、如同科幻胶囊般的银色穿梭舱。咣当的一声,
冰冷的舱门在我身后合拢,将外界的一切喧嚣与算计隔绝。内部只有一片幽蓝的光,
和怀表指针走动的声音,它发出的“咔哒声”仿佛直接敲击在我灵魂上。我深吸一口气,
没有像族人一样,在意识中默念着某个历史坐标,
去追寻富可敌国的宝藏或足以改变行业格局的技术。我只是,无比清晰地,
在脑海中勾勒出那个盘旋在我梦中十年的噩梦,那仿佛深渊巨口的盘山公路,
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那场让我失去一切的事故。父母那辆失控的黑色轿车,刺眼的车灯,
尖锐的刹车声,还有……震耳欲聋的寂静。“能量灌注,坐标锁定。十秒后启动首次穿梭。
”冰冷的电子音提示。我死死攥着怀表,指甲陷入掌心。剧烈的撕扯感从四面八方传来,
仿佛身体和灵魂都被投入了高速旋转的离心机。视野里的一切色彩和线条都扭曲、崩坏,
化作令人作呕的漩涡。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瞬。“轰隆——!
”震耳欲聋的雷声劈开混沌,冰冷的、带着土腥气的雨水瞬间砸在我脸上,让我一个激灵,
彻底清醒。盘山公路,十年如一日的昏暗路灯,以及前方不远处,
那辆我无比熟悉的黑色轿车,正亮着尾灯,停在悬崖边最危险的那个弯道!是父亲的车!
他们还在车里!狂喜瞬间淹没了我。我成功了!我真的回来了!“爸!妈!
”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喊,不顾一切地朝着那辆车冲去。雨水模糊了视线,
冰冷的山风像刀子一样割在我的脸上,我却感觉不到冰冷。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推开他们!
阻止他们启动车子!或者,干脆砸碎车窗把他们拉出来!近了,更近了!
我甚至能透过布满雨水的后车窗,看到母亲隐约回过头来的侧影。
指尖几乎要触碰到冰冷车身的瞬间——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骨髓深处的剧痛猛地攥住了我!
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粗暴地插进我的胸腔,捏住了那颗疯狂跳动的心脏,然后狠狠一攥!
“呃啊——!”我闷哼一声,双腿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
重重摔在冰冷的、积水的水泥路面上。泥水瞬间灌满了我的口鼻。我艰难地抬起头,
眼睁睁地看着那辆黑色的轿车,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推动,缓缓地、却又无可挽回地,
驶向了悬崖之外。那两道尾灯的光,像垂死挣扎的萤火虫,
在滂沱大雨中划出两道猩红的、绝望的弧线,然后,被无尽的黑暗彻底吞噬。“不——!!!
”我的呐喊被淹没在雷声和风雨里。紧接着,比身体剧痛更强烈的抽离感袭来。
时空再次扭曲,眼前的雨夜、公路、悬崖飞速褪色、远去。等我再次能视物时,
已经回到了穿梭舱内。冷汗浸透了我的后背,心脏依旧残留着被撕裂的痛楚。
我大口大口地喘息,像一条离水的鱼。低头看向手中的怀表,那颗幽蓝色的宝石,
光芒似乎黯淡了一丝。而全息面板上,清晰地显示着一行字:首次穿梭结束。
生命能量契合度:92%。警告:过度透支将导致不可逆损伤。生命能量……原来,
这就是使用“神谕”的代价。我靠在冰冷的舱壁上,任由绝望和无力感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
第一次尝试,失败了。我甚至连碰到那辆车都做不到。但是……我闭上眼,
脑海中疯狂回放着刚才的一幕。为什么车子会突然启动?父亲明明把车停在了路边!
在我摔倒之前,车子似乎就有了移动的迹象?不对。十年前警方的调查报告上说,
是因为暴雨导致山体轻微滑坡,路面湿滑,父亲操控失误。可刚才,我清楚地看到,
那个弯道路面完好,并没有明显的滑坡痕迹!一个冰冷而清晰的念头,
如同毒蛇般钻入我的脑海:父母的车祸,或许,根本就不是意外!这个认知让我浑身冰冷,
血液都仿佛凝固了。我扶着舱壁,挣扎着站起身。眼神重新变得坚定,甚至带上了一丝狠厉。
之前的悲伤和迷茫被彻底扫空。如果这不是意外,那这就是一场谋杀。而我要做的,
不再是拯救一场“意外”,而是……找出凶手!我再次紧紧握住了“神谕”怀表,
感受着它冰冷外壳下蕴含的、禁忌的力量。这一次,我没有丝毫犹豫。意识沉入,
再次锁定那个雨夜,但将时间点,向前调整了三个小时。目标——父亲的书房。
那封让他不顾暴风雨警告,执意深夜出门的、神秘的“紧急信件”!穿梭的撕扯感再次降临,
比第一次更加猛烈,心脏的绞痛也愈发清晰。但我咬紧牙关,忍受着。
眼前的景物再次稳定时,我已经站在了沈家老宅,二楼,父亲书房的门外的走廊上。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红木地板,墙上挂着的外祖父的油画,
空气里淡淡的雪松香薰味道……书房里亮着灯,门虚掩着。我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靠近。
透过门缝,我看到父亲坐在书桌后,眉头紧锁,手里正拿着一张白色的信纸。他的脸色,
在台灯的光线下,显得异常凝重,甚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惊。就是那封信!
我心脏狂跳,就是现在!趁他离开书房,或者去洗手间的间隙,我只要溜进去,
看到信的内容……就在这时,书房内,父亲放在书桌上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他猛地站起身,
甚至顾不上挂断电话,也顾不上将那封信收好。
只是胡乱地将信纸塞进桌面一本厚重的《资本论》里。
然后便脚步仓促、甚至有些踉跄地冲出了书房,径直朝着楼梯口跑去。机会!我心中狂喜,
立刻闪身进入书房,径直扑向书桌。那本《资本论》就放在桌角。我飞快地拿起,翻找。
没有!书页里空空如也!怎么可能?我明明亲眼看到他塞进去的!我不信邪地又翻了一遍,
甚至抖动着书页。依然什么都没有。仿佛有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让我瞬间通体冰凉。
那封信……不见了?在我父亲离开书房,到我进来的这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
那封至关重要的信,不翼而飞?难道……这个时空里,除了我,还有别人?
一个同样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并且,不希望我查到真相的人?冰冷的恐惧,如同藤蔓,
瞬间缠绕住我的心脏,比穿梭带来的剧痛更让人窒息。
第二章 第三次穿梭:悬崖边的黑影穿梭舱内的空气,冰冷而稀薄。我扶着冰冷的舱壁,
大口喘息,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胸腔被撕裂的痛楚。
脑海中反复回放着刚才在父亲书房的一幕——那封不翼而飞的信。不是意外。
绝对不止我一个人。这个认知像毒液一样在我血管里蔓延,
带来刺骨的寒意和一种近乎毁灭的愤怒。他们,那些光鲜亮丽的家人,
在我父母惨死的这场“意外”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是谁拿走了那封信?是谁,
在十年前就布下了这个杀局?“第二次穿梭结束。生命能量契合度:84%。
严重警告:能量低于20%将触发强制保护,永久关闭穿梭权限。
”冰冷的电子音毫无感情地播报。84%……仅仅两次穿梭,就消耗了这么多。而真相,
依旧笼罩在迷雾中。我没有时间犹豫,没有时间恐惧。我必须知道,在那个雨夜,
在父母的车坠下悬崖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拿走信的人,是否就在现场?
我死死攥着“神谕”怀表,银质的冰冷几乎要冻结我的指尖。意识再次沉入,这一次,
我无比精确地锁定了坐标——父母车祸发生前的十分钟,盘山公路,悬崖旁。目标,
不再是阻止,而是目睹与探查。“第三次穿梭启动。能量剩余78%。”轰——!
比前两次更加猛烈的撕扯感瞬间袭来,
仿佛有无数只无形的手要将我的灵魂从躯壳中硬生生剥离出去。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铁拳攥住,骤然停止跳动,又在下一秒被狠狠砸回胸腔,
带来窒息般的剧痛。眼前的景象在极致的扭曲后,再次稳定下来。雨。冰冷的,
无边无际的雨。我站在悬崖公路旁的一丛茂密的灌木后,雨水瞬间浇透了我的头发和衣服,
冷得我牙齿都在打颤。不远处,那盏昏暗的路灯在雨幕中晕开一团模糊的光,
像一只疲惫的眼睛。时间,仿佛被拉回了十年前的那个原点。我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
它就停在悬崖边,引擎盖下似乎还冒着细微的白烟,像是刚刚经历了某种故障。车灯还亮着,
穿透雨幕,映出两道焦急的身影。是我的父母!父亲正打着电话,眉头紧锁,
似乎在和电话那头激烈地争论着什么。母亲站在他身旁,一手撑着伞,
另一只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担忧和恐惧。他们还活着!
真真切切地在我眼前!一股巨大的酸楚猛地冲上我的鼻尖,视线瞬间被泪水模糊。
我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冲出去,抱住他们,告诉他们快跑,告诉他们这一切都是阴谋!
但我知道,我不能。历史的惯性巨大无比,我的干预只会再次引来那股无形的力量将我弹开。
我必须等,等那个隐藏在幕后的“意外”自己浮出水面。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父亲挂断了电话,烦躁地拉开车门,似乎想检查引擎。
母亲在一旁焦急地劝说着。就在这时——车灯的光晕边缘,悬崖另一侧的阴影里,
悄无声息地,走出了一个人影。我的呼吸骤然停止!那个人影穿着一件深色的雨衣,
帽檐压得很低,完全看不清脸。但他走路的姿态,
那种经年累月身居高位培养出来的、即使刻意低调也无法完全掩盖的步态……我死死盯着他。
只见他快步走到父母的车旁,并没有被父母发现。
他极其迅速地、趁着父亲俯身查看引擎、母亲视线被遮挡的刹那,绕到了车的另一侧,
也就是驾驶座的位置就像是一只动作敏捷的黑猫。他蹲下身,动作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
只能隐约看到他的手臂在车底快速动作了一下。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钟。做完这一切,
他立刻起身,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退回到悬崖边的阴影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而就在这时,父亲似乎终于决定不能留在原地,他直起身,拉开车门,准备上车。就是现在!
那个黑影似乎是为了确认结果,在阴影里微微抬起了头,朝着车辆的方向望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昏暗的、摇曳的路灯光,穿过密集的雨线,恰好照亮了他雨帽下半张脸!
尽管隔着十年的时光和滂沱的雨幕,那张脸,
那张我无比熟悉、在家族议事厅里高高在上的脸——沈伯渊!我的大伯!轰!!!
仿佛一道惊雷在我脑海里炸开,比外界所有的雷声加起来都要响亮的雷!真的是他!
竟然真的是他!亲眼所见的冲击,远比任何猜测和推理都要残酷千百倍!
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又在下一秒疯狂地燃烧起来,烧得我五脏六腑都在剧痛!所以,
根本没有所谓的车辆故障?那或许只是他引父母停车的借口?而他刚才那鬼祟的动作,
是在车子上动了手脚!是为了确保他们一定会“意外”坠崖!“不……不——!
”母亲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她惊恐地看向车子,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下一秒,
父亲刚坐进驾驶座,甚至还没来得及关上车门。那辆黑色的轿车就像一匹失控的野马,
猛地向前一窜!带着令人牙酸的轮胎摩擦声,以一种决绝的姿态,冲出了悬崖边缘!
那两道尾灯的光,再一次,在我眼前划出猩红的、绝望的弧线,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爸——!妈——!!!”我再也无法抑制,撕心裂肺地哭喊出声,
整个人脱力地跪倒在冰冷的泥水里,雨水和泪水混杂在一起,模糊了整个世界。原来,
真相是如此的血淋淋。原来,这十年来,我一直在凶手的羽翼下,苟且偷生。不知过了多久,
那股熟悉的、强大的抽离感再次降临。时空开始扭曲,冰冷的雨夜在我眼前飞速褪色、远去。
………………当我再次恢复意识,已经回到了穿梭舱。我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浑身上下都被冷汗浸透,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心脏的位置空空荡荡,
只剩下一种被彻底挖空后的、麻木的剧痛。手中,“神谕”怀表的光芒又黯淡了几分,
幽蓝的宝石中心,甚至隐隐透出一丝不详的灰败。全息面板上,
冰冷的文字像最终的审判:第三次穿梭结束。生命能量契合度:71%。
最终警告:能量剩余低于10%,仅可支持最后一次低负荷穿梭。请谨慎使用。
最后一次……我缓缓抬起头,看向舱壁光滑表面倒映出的自己。那张脸,苍白,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