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我们分手吧。”“另外，这四年的账，我们算一下。
”我看着眼前这个叫周宴的男人，他是我爱了四年的男朋友。今天他约我出来，
我以为是庆祝我们相识四周年的纪念日，特意穿上了我们第一次约会时，
他送我的那条白色连衣裙。可他带来的，却是一场清算。1周宴的妈妈，刘阿姨，
从她那爱马仕包里，拿出了一本厚厚的账本，啪的一声摔在咖啡桌上。“林晚，
这是你和我们家周宴在一起四年，所有的开销明细。我们周宴不是冤大头，养了你四年，
现在分手了，这些钱，你总该还给我们吧？”我脑子嗡的一声，几乎听不清她后面在说什么。
分手？还钱？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周宴，那个曾经会在我生理期时，
凌晨三点跑遍半个城市给我买红糖姜茶的男人。那个会在我工作受挫时，抱着我说“没关系，
我养你”的男人。此刻，他坐在我对面，低头专注地搅动着自己面前的咖啡，
甚至不愿给我一个正眼。他的沉默，比他母亲尖酸刻薄的话语，更像一把刀，
精准地捅进我的心脏。我颤抖着手，翻开了那本账本。第一页，就是四年前我们刚在一起时，
他送我的那条裙子。“白色连衣裙，专柜价：3299元。”第二条，我们第一次出去旅行，
他订的酒店。“三亚海棠湾酒店，三晚：8800元。”第三条，我过生日，他送我的项链。
“蒂芙尼微笑项链：7500元。”一笔笔，一件件，事无巨巨细地记录在案。
从我们住的公寓房租，到每天买菜的钱，甚至我偶尔用他卡点的一杯奶茶，
都被清晰地标注着日期和金额。我感觉自己的血液一点点变冷，从指尖凉到了心底。“周宴，
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声音都在发抖。“我们在一起四年，我帮你管钱，
你每个月的工资卡都在我这里。我们所有的开销，都是从这张卡里出的。这些东西，
有些是你送我的，有些是我们共同的生活开销，怎么就成了我欠你的？
”从我们在一起的第二年开始，周宴就主动把工资卡交给我，说他不会理财，让我帮他管着。
他说，我们是一家人，他的钱就是我的钱。我信了。我像一个真正的妻子一样，
为我们的未来精心规划。我把他的工资分成几份，一份用于日常开销，一份用于储蓄，
一份用于投资理财。我自己的工资，也大部分都投进了我们共同的“小金库”。为了省钱，
我很久没买过新衣服，化妆品都用平价替代。而他身上穿的，用的，哪一件不是名牌？
他总说，男人在外面，行头很重要。我以为这是我们为了美好未来共同的付出。现在才知道，
这只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周宴终于抬起了头，他看着我，那张我曾经无比迷恋的脸上，
此刻写满了不耐和疏离。“林晚，你搞清楚。我的钱交给你，是让你‘保管’，
不是让你‘支配’。我每个月一万五的工资，四年下来就是七十二万。
再加上我妈时不时给我的补贴，零零总总差不多一百万了。”“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四年下来，卡里还剩多少钱？不到五万！”“你自己算算，那些钱去哪了？
不是被你花掉了吗？”他身边的刘阿姨立刻接话，语气里满是鄙夷：“就是！
自己花钱大手大脚，还好意思说帮我们家周宴理财？我早就说过，这种小地方出来的女人，
眼皮子浅，没见过钱，一看到钱就昏了头！”“要不是我们周宴拦着，
我第一年就想把卡要回来了！”我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剧烈起伏。“我花的？周宴，
你忘了你去年创业，投进去的二十万了吗？你忘了你给你爸换车，花了十五万吗？
你忘了你妹妹上大学，我们每年给她的两万块生活费吗？”“这些钱，
哪一笔不是从你这张卡里出的？哪一笔我拦过你？”周宴的脸色变了变，
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那些是我自己家里的事，用的当然是我的钱。但你花在我身上的，
还有你自己吃的穿的用的，难道不该你自己付钱吗？”刘阿姨冷笑一声，
翻到账本的最后一页，指着那个鲜红的数字。“别跟他废话了。林晚，
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四年，你花的每一笔，这里都记得清清楚楚。
一共是八十三万两千六百七十五块。”“零头我们给你抹了，你还我们八十万就行。
”“看在周宴跟你好过一场的份上，我们给你一周时间。一周后，你要是拿不出钱，
我们就法庭上见。”八十万。这个数字像一座大山，瞬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一个月工资才八千，不吃不喝也要将近十年才能还清。他们这是要逼死我。
我的视线模糊了，眼泪不争气地涌了上来。我看着周宴，
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一毫往日的情分。“周宴，四年……我们在一起四年，
你真的要这么对我吗？”他避开了我的视线，拿起外套站了起来。“林晚，做人要体面一点。
我们已经结束了。”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刚才还冰冷的声线，
瞬间变得温柔缱绻，是我从未听过的语气。“喂，瑶瑶。”“我这边快结束了，你别急，
我马上就过来接你。想吃什么？好，都听你的。”挂了电话，他甚至没再看我一眼，
转身就走。刘阿姨也跟着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像在看一只狼狈的流浪狗。“听见了？
我们周宴已经有新的女朋友了，宋家的大小姐，跟我们家门当户对。你这种人，
别再痴心妄想了。”“记住，你只有一周时间。”说完，她也踩着高跟鞋，
趾高气扬地离开了。咖啡厅里人来人往，没人注意到这个角落里，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是如何在瞬间失去了她整个世界。账本还摊在桌上，
那个刺眼的“八十万”，像一个巨大的嘲讽。四年感情，明码标价，八十万。而我，
从始至终，都是个笑话。2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那个我们“共同的家”的。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门开了。玄关处，我给他买的拖鞋还在，
他给我买的那双粉色兔子拖鞋，却不见了。客厅里，我们一起挑的沙发，一起拼的乐高，
墙上我们去各地旅行的合影……所有的一切，都还在原地，但这个家里，
已经没有了我的位置。衣帽间里，属于我的那一半，被清空了。我所有的衣服，包包，
化妆品，被胡乱地塞在几个行李箱里，扔在角落。而原本属于我的位置，挂满了陌生的，
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女士服装。梳妆台上，也摆满了全套的顶级护肤品。我走过去，
拿起一瓶精华，是海蓝之谜。我帮周宴管钱的时候，连一瓶兰蔻都舍不得买。原来，
他不是没钱，只是不愿为我花钱。原来，他不是不懂浪漫，只是浪漫的对象不是我。
心口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我扶着梳妆台，几乎站不稳。桌上，还压着一张纸条，
是周宴的字迹，龙飞凤舞，一如他的人，总是那么自信张扬。“林晚，
你的东西都帮你收拾好了。一周之内，搬走。不然，我就当垃圾处理了。”垃圾。
我这四年毫无保留的付出，在他眼里，连同我这个人，都只是可以随时丢弃的垃圾。我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我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抱着膝盖，
任由自己被无尽的黑暗和寒冷吞噬。我一遍遍地回想这四年的点点滴滴。我想不通，
一个人怎么可以伪装得那么好？我想不通，我们之间那些深刻的爱恋，那些滚烫的誓言，
怎么就变成了一本冰冷的账单？直到手机震动了一下，拉回了我的神思。是我的闺蜜，苏晴，
发来的消息。“晚晚，你还好吗？我看到周宴的朋友圈了！”后面附着一张截图。
是周宴刚发的朋友圈。照片上，他和一个漂亮的女孩亲密地相拥。那女孩我认识，叫宋瑶，
是我们大学时的校花，也是有名的富家千金。周宴的手，揽在宋瑶的腰上，笑得春风得意。
配文是：“新的开始，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宋瑶。”下面一排排的点赞和祝福。
“恭喜周少！郎才女貌！”“周哥牛逼！终于拿下宋大校花了！”“什么时候喝喜酒啊？
”我盯着那张照片，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到无法呼吸。原来，
今天不止是我们的分手日，还是他们官宣的日子。他甚至，连一天都等不及。我退出微信，
点开和周宴的对话框。我们最后一次聊天，还是昨天晚上。我跟他说，
明天是我们四周年的纪念日。他说，好，明天给你一个惊喜。这就是他给我的惊喜。
一个天大的“惊喜”。我忽然想起了什么，疯了一样冲到书房，打开我们的共用电脑，
登录了那个我们一起管理了四年的“家庭账本”APP。密码，还是我的生日。讽刺吗？
账本里，详细记录了这四年每一笔收入和支出。我颤抖着手，点开了“大额支出”那一栏。
周宴创业的二十万，给他爸买车的十五万，给他妹妹的学费……一笔笔，清晰在列。这些，
都是我们爱情的“代价”。而刘阿姨给我的那本手写账本，却只字未提这些。
他们只记下了我“花掉”的钱，却把我为这个家，为他周宴付出的钱，全都抹得一干二净。
这哪里是算账？这分明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敲诈！一股怒火从心底烧起，
瞬间燎遍了我的四肢百骸。凭什么？凭什么我付出了四年感情，付出了我的所有积蓄，
最后还要背上八十万的债务，成为他们幸福生活的垫脚石？我不甘心！
我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脑子里飞速运转。不能就这么算了。绝对不能！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开始翻阅我们这几年所有的聊天记录，所有的转账记录，
所有的邮件。周宴，周宴他妈，你们不是要算账吗？好！那我们就，一笔一笔，
好好地算清楚！我将电脑里的电子账本，每一页都截图保存，加密上传到了云盘。然后，
我打开了我的个人网银，开始查找这四年里，我通过自己账户，
转给周宴和他家人的每一笔钱。周宴说他急用，我从我妈给我的嫁妆钱里，转了五万给他。
刘阿姨说她看上一个翡翠镯子，我二话不说，转了两万过去。他妹妹说想换个新手机，
我给她买了一万多的最新款苹果。这些钱，都是从我的个人账户走的，
没有经过我们那个“共同账户”。因为那时候，我觉得我们是一家人，没必要分得那么清。
现在想来，我真是天真得可笑。他们一家子，早就把我当成了可以随意取钱的提款机！
我把所有的转账记录，一张一张截图，分门别类地保存好。做完这一切，天已经蒙蒙亮了。
一夜未眠，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疲惫，反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眼泪已经流干了，
心也彻底死了。既然不爱了，那就只剩下账了。我拖着那几个被周宴扔在角落的行李箱，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曾经以为会是我永远的家的地方。墙上我们的合影，笑得那么灿烂。
我走过去，一张一张，全部取了下来。然后，我从厨房找来一个打火机，走到阳台，
把这些照片，连同那条他送我的白色连衣裙，一起点燃。火光映在我的脸上，
我看着那些甜蜜的过往，在火焰中一点点化为灰烬。周宴，宋瑶，刘阿姨。
你们给我带来的耻辱和伤害，我会加倍奉还。这场戏，现在才刚刚开始。3我拖着行李箱，
回到了我自己那间许久未住的小公寓。房子不大，只有四十平，但收拾得很干净。
这是我大学毕业后，用自己攒的钱付了首付买下的。和周宴在一起后，为了方便，
我才搬去他家住，这里就一直空着。现在看来，幸好我当时留了一手，
不然现在可能真的要流落街头了。把行李扔在客厅，我把自己重重地摔在床上，
终于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手机里，苏晴发来了几十条消息，问我怎么样了，
需不需要她过来陪我。我回了她一句：“我没事，别担心。”然后关掉了手机。
我现在需要绝对的安静，来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硬碰硬，肯定不行。周家在本地有点势力，
他爸是个小老板，他妈娘家那边也有点关系。论财力，论人脉，我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们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给我设套，就是吃准了我一个外地来的孤女，无权无势，
只能任他们拿捏。法庭见？他们手上有那本精心伪造的“账本”，
有我四年里所有的消费记录。而我手上的证据，虽然能证明我为他们花过钱，但在法律上，
情侣之间的转账，如果没有明确的借贷关系证明，很容易被认定为赠与。胜算不大。
我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官司上。我需要一个更有力的武器，一个能让他们感到害怕，
能让他们主动撤销那八十万债务的武器。我闭上眼睛，
强迫自己回忆这四年和周宴相处的每一个细节。他有什么秘密？有什么见不得光的把柄？
我想到了他去年“创业”的那件事。当时，他跟我说，他和一个朋友看中了一个项目，
稳赚不赔，但是启动资金还差二十万。他把项目计划书拿给我看，
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数据和专业术语，我根本看不懂。但出于对他的信任，我没有多问，
就把我们共同账户里仅剩的二十万积蓄，全部转给了他。后来，这个项目无声无息地黄了。
我问他，他说被朋友坑了，钱也要不回来了。当时我虽然心疼，但看他那么难过，
也只能安慰他，钱没了可以再赚。现在想来，这件事处处透着蹊Diao。
一个能让富家千金宋瑶都倾心的男人，会那么轻易被朋友骗走二十万吗？那二十万，
到底去了哪里？那个所谓的“项目”，又到底是什么？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一个念头在我脑中闪过。周宴的那个合伙人，我见过一次。叫什么来着？张伟？李伟？
我努力在记忆中搜索那个模糊的名字。对了，叫赵磊！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
但眼神里总是透着一股精明和算计的男人。我记得周宴说过，赵磊是他在一个饭局上认识的，
路子很野。如果那个项目有问题，赵磊一定是关键人物。我立刻打开电脑，
开始在网上搜索“赵磊”这个名字，加上“投资”、“项目”等关键词。信息太多，太杂乱。
我花了一个下午，筛选了无数条信息，终于在一个本地的商业论坛里，找到了一个帖子。
发帖人匿名，控诉一个叫赵磊的男人，打着高科技农业项目的幌子，搞非法集资，
骗了他五十多万。帖子里描述的那个赵磊，戴着金丝眼镜，谈吐不凡，
专门挑那些有点小钱又想发大财的人下手。这和我印象中的赵磊，完全对得上！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如果周宴参与的也是这个项目，那他所谓的“创业”，
就不是被骗那么简单了。他很可能，就是赵磊的同伙！非法集资，这可是重罪！
我死死地攥住鼠标，一种混合着恐惧和兴奋的情绪席卷而来。恐惧的是，我爱了四年的男人，
可能是一个罪犯。兴奋的是，我找到了他们的命门。我立刻注册了一个小号，
在那个帖子下面留言，表示自己也是受害者，希望能和楼主取得联系，一起维权。
做完这一切，我才稍微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等待。等待对方的回应，
也等待一个反击的时机。然而，我没等到帖主的回复，却等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的电话。
是宋瑶。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甜美又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娇气。“是林晚小姐吗？
我是宋瑶。”“我有些关于周宴的事情，想和你聊聊。我们见个面吧？”我愣住了。宋瑶？
她找我干什么？耀武扬威？还是来下最后通牒？我本能地想拒绝，但转念一想，
这或许是一个机会。一个了解更多内幕的机会。“好。”我听到自己冷静地回答，
“时间地点，你定。”“那就今晚七点，在‘云顶’会所吧。我等你。”说完，
她便挂了电话。云顶会所。那是本市最高档的私人会所，会员制，我连进去的资格都没有。
宋瑶选在那里见我，用意不言而喻。她想用绝对的阶级差距，来碾压我，击垮我最后的尊严。
我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和身上这件因为搬家而沾上灰尘的T恤，自嘲地笑了笑。尊严？
在他们眼里，我配有这东西吗？不过，没关系。很快，他们就会知道，
一个被逼到绝境的女人，可以有多可怕。我从行李箱里，翻出了一件我压箱底的黑色小礼服。
这是我唯一一件拿得出手的名牌，是我刚工作时，为了参加公司年会，咬牙买下的。然后，
我化了一个精致的妆，用最红的口红，掩盖我所有的憔悴和狼狈。宋瑶，你想看我哭，
看我求饶？我偏不。我不仅要去，我还要漂漂亮亮地去。我要让你看看，就算没有了周宴，
我林晚，也照样活得好好的。4云顶会所金碧辉煌，连空气中都漂浮着金钱的味道。
穿着旗袍的服务员，恭敬地将我引到一个靠窗的卡座。宋瑶已经到了。
她穿着一身香奈儿的最新款套装，妆容精致，长发微卷，优雅地坐在那里，
像一幅赏心悦目的画。看到我，她微微一笑，朝我举了举手中的红酒杯，姿态从容。
“林晚小姐，你来了。”我在她对面坐下，没有理会她那套虚伪的客套。“找我什么事，
直说吧。”我的直接，似乎让她有些意外。她挑了挑眉，放下了酒杯。“林小姐快人快语，
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她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推到我面前。“这里面是十万块。
算是……我替周宴给你的分手费。”她的语气，像是在打发一个乞丐。我看着那张卡，笑了。
“十万？宋小姐，你是在开玩笑吗？周宴和他妈，可是跟我要八十万。
”宋瑶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自然。“八十万的事，我听说了。林小姐，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那是周阿姨的气话，当不得真。”“你和周宴在一起四年，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十万块，你拿着，就当是你们好聚好散的体面。以后，
不要再来纠缠周宴了。”我算是听明白了。她这是拿我当那些哭哭啼啼，
死缠烂打的前女友了。先用钱收买，再开口威胁。“纠缠？”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宋小姐，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纠缠他了？是他和他妈，像疯狗一样咬着我不放！”我的粗俗，
让宋瑶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她收起了那副伪装出来的优雅，
露出了属于富家千金的傲慢和不屑。“林晚，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不过是周宴玩腻了的女人罢了！”“你真以为周宴爱你吗？他从头到尾，爱的都是我！
跟你在一起，不过是因为那时候我还没回国，他寂寞了，找个替代品而已！”“你知道吗？
他送你的那条白色连衣裙，是我最喜欢的款式。他带你去的餐厅，是我爱吃的口味。
他给你弹的钢琴曲，是我最爱听的。你不过是我的一个影子，一个廉价的替代品！”她的话，
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地扎进我的心里。原来是这样。原来我这四年，
都活在另一个女人的影子里。我所有的欢喜和感动，都只是一个可悲的笑话。
看到我煞白的脸，宋瑶得意地笑了。她觉得她赢了，她彻底击溃了我。她身体前倾，
压低了声音，用一种炫耀的语气说道：“忘了告诉你，周宴向我求婚了。我们下个月就订婚。
”“那八十万，就算是我们给你的‘贺礼’。你拿着钱，滚出这个城市，永远不要再出现。
不然，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活不下去！”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嫉妒和胜利而微微扭曲的脸，心底的悲伤，竟然被一股奇异的平静所取代。
我缓缓地，端起了桌上的那杯红酒。在宋瑶错愕的注视下，我扬起手，将整杯酒，
从她精心打理的头发上，尽数淋了下去。红色的酒液，顺着她的发丝，流过她精致的妆容，
在她昂贵的香奈儿套装上，留下一道道狼狈的痕迹。“啊！”宋瑶尖叫起来，
再也维持不住那份高高在上的优雅。“你疯了！林晚，你这个疯女人！”我放下酒杯，
抽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宋小姐，我也送你一句话。”我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别高兴得太早。一个能为了钱，把谈了四年的女朋友送上绝路的男人，
你以为他会真心对你吗？”“我这个‘影子’今天能被他标价八十万，明天，
你这个‘正主’，又能值多少钱呢？”“还有，回去告诉周宴和他妈，那八十万，
我一分都不会给。想要钱，就去法院告我。我等着。”说完，我不再看她，转身就走。身后，
传来宋瑶气急败坏的咒骂声，和杯子被摔碎的声音。走出云顶会所，晚风吹在脸上，很凉，
却让我感觉无比清醒。刚才那一杯酒，泼出去的不仅是我的愤怒，
还有我对周宴最后的那一丝留恋。从现在开始，我的人生里，再也没有“爱情”这两个字。
只有复仇。回到家，我打开电脑，那个商业论坛的帖子，终于有了新回复。不是帖主，
而是另一个匿名用户。“我也是被赵磊骗了，投了三十万，血本无归。兄弟，留个联系方式，
我们一起想办法！”我精神一振，立刻将我申请的那个小号QQ发了过去。不到十分钟，
好友申请就来了。通过申请后，对方立刻发来一条消息。“你好，我姓王，叫我老王就行。
你也被赵磊骗了？”我打字回复：“是的，我一个朋友被骗了二十万，我帮他问问情况。
”我留了个心眼，没有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老王：“唉，那个姓赵的孙子，太不是东西了！
当初把项目吹得天花乱坠，说什么以色列引进的最新滴灌技术，政府扶持，一年回本，
三年翻番。我鬼迷心窍就信了，把准备给儿子买婚房的钱都投进去了！
”老王发来一个痛哭的表情。“结果呢？钱投进去三个月，他人就没影了！公司也人去楼空！
我去找过他几次，他都避而不见，后来干脆把我拉黑了！”我心中一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