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悬停在67层。
席今越端着盘子走出 ,盘子上放着一瓶酒,酒瓶在灯光下折射出瑰丽的色彩,这色彩打在她的脸上,显得她的脸庞明艳又妩媚。
她身穿白色连衣裙,扎着马尾,显得青春洋溢,这身打扮和她的面容有些不符,但衣服是陆公子准备的,叮嘱她一定要穿这套,她也只好照办。
她缓缓走到本层唯一的门前,门是胡桃木材质,显得厚重奢华。
她把盘子从左手换到了右手,掂量一番大概觉得不顺手便又换了回来,然后伸手扯扯领口,抚摸了一下心口,毅然按下了门铃。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席今越感觉自己的力气和勇气在慢慢流失,她看着眼前那扇低调又奢华的门,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实在是荒唐又离奇,这应该是自己二十六年来,做过的除了让父母离婚外最大胆的事了。
她觉得自己应该逃走,以前都是这样的,拼尽全力解决不了的事情都会放弃的,这件事也能这么办,但已经按了门铃,走掉会不会不礼貌?怎么办?到底要不要离开?
她僵持着身子,脚上仿佛生了钉子,好像逃走也变成了一件困难的事,就在她脑中天人交战的时候,耳边传来了“啪”地一声,门忽然打开了——
一股冷冽的木质沉香混着气雾冲了出来。
那是一位身材高大挺拔的男性,身上只披着一件宽大的浴袍,胸口大敞着,露出结实的肌肉,头发凌乱地滴着水,显然刚刚是在沐浴。
男子逆光站着,席今越被笼罩在他的阴影下,心里咚咚跳着,甚至没有勇气抬头对视,但她却出于本能的镇定下来,把自己反复咀嚼练习过的开场白说了出来:
“敬...咳...敬先生,这是陆逸凯先生送您的礼物。”
有些紧张,但还算流利的说完了既定的词,席今越信心大增,她从盘上取下那支包装精美的酒,抬头含笑,朝男人示意了一下,希望男人能听懂她的弦外之音。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看到她脸的一瞬间,男人停下了正在擦拭头发的动作,锐利的目光一瞬间攫取了她的心神,她又有些慌了,但还是微笑的看着他,虽然嘴角略微抽搐。
男人不置一词让开了门,霎时房内的流光溢彩照在席今越的身上,她恍惚间思量起一件不相干的事——以后带母亲旅游的时候就应该定这样的酒店。
就在这样的恍惚中她迈进了这扇门,然后偷偷抬头,看向擦拭着头发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的男人,在对方黝黑又古井无波的眼神注视下转身关上了门,房门关上的一瞬间,她又突兀的想起陆公子提醒她的一句话——要性感一点。
她其实不太明白,又让人穿的清纯又让人性感,岂不是很矛盾吗?但陆公子叮嘱她时的言之凿凿让她决定照办。
她把酒放在吧台上,正欲把价值不菲的酒打开时,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仿佛穿透鼓膜震向心脏。
“不用开。”
男人说道。
席今越手一顿,放开了那瓶酒,她深呼吸一口气,转身朝男人走过去,同时伸手把裙子的腰带解开了。
性感?那就试试吧。
她走近男人,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单膝跪下,勾唇微笑道:“陆先生还嘱咐我...让我伺候好先生,让先生高兴。”
对方不动如山,倨傲又深刻的脸上一双凛凛寒目,沉沉看着她,端凝的姿态显出一丝威严。
她垂下双眼,强忍住后背生出的冷汗和脸上烧起的红晕,主动凑上前去,伸手撩开男人的浴袍,轻轻抚上了对方的大腿,
入手的肌理硬邦邦的而且有些烫,席今越不知道那温度是对方的还是自己掌心传来的,她一只手搭在男人的大腿上,一只手缓缓移动...
突然,一只温暖的大手扣住了她的手腕,然后天地旋转,对方把她扯起来压在了沙发上。
席今越还未反应过来,对方已经倾身含住了她的嘴,她浑身剧震,脸烧的更厉害了,愣愣的看着近在眼前的男人,不知作何反应,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闪过——
对方真的太重了!
大抵没料到她是如此反应,男人好似轻笑了一声,然后狠狠地撬开了她的牙关...
七点刚过,助理韩昱带着早餐车来到总统套房前,他敲了几次门都没有回应,便掏出手机给对方拨了过去,但电话直接被挂断了,因着九点还要参加峰会,他思量片刻还是叫来了经理,用备用钥匙打开了门。
门开后入目便是大厅沙发上一堆凌乱的衣物,尤其明显的是那女士内衣,靠垫也都掉落在地毯上,他心头感到莫大的诧异,怎么会...?
他挥手止住酒店人员,轻手轻脚来到卧房门前,门是开着的,里面窗帘厚厚的遮盖着,漆黑一片,
“敬总?”
他垂目朝里低声喊了一声,过了几秒,主卧深处走来一道高大的身影,他便急急退到门侧。
“敬总,您手机关机了?”
来人穿着浴袍,头发上还滴着水滴。
“嗯。”
“峰会九点开始,现在已经快八点了,早餐就在门外,我让他们进来吧。”
“进来吧。”男人随手关上主卧的门。
“峰会我不去了,你和张奇去吧。”
“......好的。”
“陆逸凯在墨阳?”
“是的,陆公子接手了众星,为这次峰会提供服务的就是众星集团,这个酒店就是陆公子为您安排的。”
男人闻言冷哼:“晚上给我约他。”
韩昱应声而去。
已经十点多了,卧室里依然只有少许亮光从窗外射入
女人趴窝着陷在柔软的大床上,墨黑的长发微微遮盖住她雪白的脸颊,像云影轻度,绣着繁复花纹的羽绒被搭在她的腰间以下,露出细腻白皙的后背和柔韧的窄腰,细细打量,左腰上却有一处巴掌大的红印,像是烧伤后留下的瘢痕,破坏了此番美景。
敬博昀站在床边,伸手将几缕细发拨开,露出女子的侧脸,他深深凝视着,仿佛直视着心头的朱砂痣——
记忆中的女子嘴边常噙着一抹笑,所以嘴角有淡淡的笑纹,眼睛里盛满了湖水,看人的时候楚楚动人。
眼前的女子竟有着与其异常相似的面容,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男人动作有些粗暴地拨开剩下的黑发,捏住下巴细细端详,
女子的嘴唇有些肿胀,下唇还有被咬破的痕迹,显然昨晚忍得辛苦,她眉头轻蹙,睡得不是很安稳,或许是太过疲累了,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
不知想到了什么,男子收回手,面若寒霜,一片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