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我刚结束一台八小时的手术，就被护士叫醒。
“王医生，12床的家属找您。”
我疲惫地走过去，一个女人指着监护仪。
“我先生的心率刚才跳到了78，半小时前还是76，是不是出问题了？”
我强撑着眼皮解释：
“女士，心率在正常范围内波动是正常的。”
一个小时后，她又来了。
“王医生，我查了，你们用的这个生理盐水，好评率比德国进口的低了0.1%，你马上给他换掉。”
我几乎是咬着牙说完：
“所有药品都符合国家标准。”
我刚躺下，呼叫铃又响了。
“还有，枕头太高了，会影响颈椎。翻身要每55分钟一次，不能按一小时算。”
我忍无可忍：
“陈女士，你先生恢复得很好，请相信我们的专业判断，让他好好休息！”
本以为她终于消停了。
结果一小时后，12床的红色警报响彻整个楼层。
我冲进病房，却见她拔掉了所有仪器：
“你们这不行，我要带他转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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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女士，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死他！”
我冲进病房，却见她拔掉了所有仪器。
女人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双手插兜，脸上是令人作呕的平静。
她轻蔑地瞥了我一眼。
“我自己的医疗团队已经在路上了，用不着你们这群庸医。”
“王医生！”
科室的刘主任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看都没看病床上的病人，先对着女人一阵点头哈腰。
“陈总，您别生气，有话好好说。”
说完，他立刻转向我，脸色一沉。
“王医生，你怎么跟陈总说话的？还不快给陈总道歉！”
被称作“陈总”的女人嘴角勾起得意的笑。
她从爱马仕公文包里抽出一沓厚厚的A4纸，砸在我脸上。
“这是我先生的护理方案，由我们公司顶尖的数据分析团队制定，精准到每分每秒。”
纸张锋利的边缘划过我的脸颊，火辣辣地疼。
“我早就说过，你们医院的执行力太差，简直是一场灾难。”
她指着我，眼神如同在看垃圾。
“尤其是你，王医生。我决定以渎职和故意伤害罪起诉你，让你和这家破医院一起完蛋。”
我还没来得及反驳，刘主任已经吓得魂不附体。
他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病历，塞到女人手里。
“陈总，您消消气，王医生刚来不懂事，我马上处理她！”
他凑到女人耳边，声音小得像蚊子叫，但我还是听清了。
“她就是个刺儿头，我早就想开她了，您放心，今天就让她滚蛋！”
女人满意地笑了。
“这还差不多。”
我看着监护仪上已经变成一条直线的心率，血液冲上头顶。
“病人已经出现室颤，再不急救就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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