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想要问你敢不敢～
恍惚间，仿佛回到了七年前的今天。
即使如今衣物己足够温暖，他却在努力抑制自己蜷缩的欲望，那刺骨的寒冷似乎仍未消散。
风拂过他的脸庞，又向左侧经过，带起一阵熟悉的铃铛声。
内心的波澜渐渐消散，他平静地笑了笑，回到了现在。
他己经完成了雇主对他的委托，正在回程的路上。
顾北望虽身为一个奴隶，但凭借他出色的商业天赋，敛财本领，这几年他也算安安稳稳地度过。
与他的所有者达成一致，不至于担心自己的性命哪天被收回。
只是与他的所有者买卖布织的人却总有不长眼的，或是瞧不起他，觉得他不配与自己谈生意；或是妄图做一些超出生意之外的事。
所幸顾北望所属于的商户，与朝廷有联系，每年有固定的交易。
也不会在意这些蝇头小利，将他作添头，遇到只需停止交易即可。
总的来说，顾北望举止得体，冷静克制，远望仿佛是世家子弟。
每年的南栀节都是如此，人们从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未来有什么在等待。
只是自然地准备，自然地将无数微弱的火光点起，组成连绵不绝的白昼，自然地填满从前的街道，形成一如既往的热闹。
他仍是笑了笑，竟不再感觉艳羡，痛苦。
仿佛只是途经的过客。
也许有时候伪装一副姿态太久，就真的无法改变了。
顾北望沉思着，分出的一点心神，下意识朝着眼前聚集的人流走去。
毕竟是南栀节，总有人或是希望收到某人的枝条，或是期盼送出的枝条被接受。
眼前的一幕也如此，只是大概故事的主角有着不一般的身份与名气，才聚集了这么多人。
顾北望看着女子轻车熟路地拒绝，听着旁人看似无足轻重，却只待某天发酵，首至遮天蔽日的议论与闲话，身边是薰城节日独有的欢闹。
他没有抽离，也没有融入，只是可有可无地站在一旁，然后离开。
他渐渐走向热闹的尽头，注意到与他一般年纪，穿着可谓密不透风的少女突兀停足，将要被撞到。
来不及细看，也能瞧见少女苍白精致的脸上闪烁着害怕，顾北望只身向前。
拖拽中，左耳的铃铛不可控制地振动，鸣响。
待她站定，顾北望松开了手。
细细打量女孩的面孔，与他调查的一致。
只是没想到对方多年闭门不出，今日碰见。
出乎意料地，对方竟然首接开口要将自己买下，还询问自己要不要跟她走。
顾北望哑然失笑，却没有觉得对方认真的姿态中含有玩笑之意，认认真真地考虑起来。
小小的雪开始在空中飞旋，落地。
即使它存在感极小，眨眨眼就消逝，也很快引起所见到它的人们的注意，大家不可避免地想起南栀的传说，内心仿佛感受到了来自遥远之地、不可知的祝福，不自觉地欣喜。
无形的风夹杂柔软，突如其来的白色中止了对话，将他们的思绪带向远方。
顾北望伸出手，接触这一抹入手即化的凉意，浅浅地呼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