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府，隐秘
病弱，胆怯？
倒是与他搜集到的信息不大相似。
“慕府鼎鼎大名，自然无人不知。
不过，比起谈论我的归属问题，请允许奴向您介绍自己”他看着她，介绍道，“顾北望，向北望的北，向北望的望。”
“慕南枝，向南枝的南，向南枝的枝。”
“不用称奴。
顾北望，谢谢你帮助我。
三天的时间不变，希望你能考虑我的请求。”
南枝颔首示意，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找人的路上，慕南枝回想。
顾北望，她在心里一字一句地慢慢回味。
对方称奴时，态度尊敬，却让人感受不到他的卑下。
他的姿态自然，仿佛真的只是同辈之人的对话，而非其中一人是毫无尊严可言的奴隶。
顾北望，顾向南？
到底是不是呢？
或许，他能带来一点不一样。
慕南枝一路避着芙楚，在夜市逛了将近半个时辰。
人们的热情并没有消减。
叫卖声，闲聊声此起彼伏。
该回去了。
慕南枝看着远处面露急色，拉着人西处询问的芙楚。
仿佛她真真正正是一个忠心为主的下人。
“咳咳……”终于，远处的芙楚反应了过来，在热闹的边缘处找到了她。
“小姐，您没事吧？”
芙楚急忙忙走近，将慕南枝上上下下打量一遍，似松一口气，“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慕南枝点点头，看了一眼背后的闹市后，向不远处的慕府走去。
却见管家范生司指挥着下人将一匹匹红布搬进慕府。
范生司瞧见慕南枝，忙开口。
“小姐回来了，快进来吧，外面冷。
您身子弱，可别着凉了。”
“范叔，你这是做什么？”
范生司摇摇头。
“这，我这做下人的不好替主子回答，您还是去问家主吧。”
慕南枝若有所思，也没再追问。
范管家一向是父亲的拥趸，仰慕父亲的品性，气质，不论父亲说什么做什么，他都赞成并且实行。
慕南枝想，即使父亲让他在南栀节折下向北的枝条祈福，他也会毫不犹豫。
既然父亲让他沉默，她也逼不得他开口。
慕府的主人慕以温虽出生贫寒，可架不住慕南枝母亲叶沈（chen）玉出生江南富商巨贾之家，加之父母疼爱，慕府可谓清新别致，风雅并存。
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慕南枝自有认知以来，便是与母亲住在南边的南栀园。
她记得这个名字是母亲对她的祝福，记得母亲盈盈笑意，对她温柔的抚摸，也记得与父母在这个园子的嬉戏游乐。
她看见母亲站在门前，像往常一样等候她归来的女儿，面色柔和，微笑着。
可母亲永远留在了她12岁那年，过去也不可能过去。
落在夜市的雪，也落在了南栀园里沉静的树上。
“小姐，家主特意嘱咐，今日己经很晚，您不必再去他那了。”
走进屋内，芙清一边与芙楚给小姐脱下氅衣，一边交代慕父的吩咐。
芙清的眼睛亮亮的，脸圆圆的如同年画中的福娃娃，可爱的紧。
慕府是一个很有礼法的地方，大小事皆有章法，从不可擅作主张，而全交由她的父亲决断。
炉火的暖意不断从身边传来，将首往人骨子里钻的寒意赶跑，充斥整个屋子，人也被蒸地懒懒散散。
南枝眼睛微眯地打着哈欠，点点头，“知道了，明早再去吧。
我正好有事要跟父亲商量。”
“你们退下吧。”
芙清对南栀节的热闹兴趣十足，但又不愿打扰小姐的休息，只好在服侍小姐入榻后，将熠熠的眼睛对向身旁的芙楚。
“芙楚，芙楚，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夜市是怎样的啊，你跟我说说嘛？
好不好？”
芙楚脸色僵硬，刚想挣脱手，却又想到了什么，停下了。
“净手，等我回来再同你说。”
“嗯嗯，那你快去快回。”
看着芙楚远去的身影，芙清拿出枕下的信，敲开了慕南枝的门。
“小姐，这是从叶府来的信。
您放心，没人看见。”
“嗯，芙楚出去了？”
慕南枝没有看芙清，只是接过信，将它打开。
“是，她说需要净手。
只是却是出了南栀园。”
慕南枝细细看着手里的信，嘴上扬起一丝嘲讽。
“呵，可能是南栀园的她不大适应吧。”
“你先下去吧，继续盯着她。”
“是。”
慕南枝看完信，便将其扔进炭盆里。
火舌吞噬着信纸，斑驳的字迹中只能辨认出“成望”“慕以”“其子”。
很快，所有的痕迹全都消失化为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