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林野在便利店冰柜前惊醒时，指尖还沾着冰淇淋化掉的甜腻水渍。他打量了一下四周，
惊奇的发现这不是他常去的那家24小时便利店——惨白的LED灯把货架照得像停尸间，
所有商品标签都印着扭曲的黑字，玻璃门外是浓得化不开的雾，雾里隐约飘着铃铛声，叮铃，
叮铃，每响一次，货架上的零食袋就往阴影里缩半寸。
“欢迎来到裂隙回廊第一关：午夜便利店。”机械音突然在头顶炸开，林野猛地抬头，
天花板的通风口垂下一张猩红邀请函，
烫金字体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午夜便利店规则1：凌晨3点前，
找到藏在便利店的“通关钥匙”，钥匙只有沾上活人的血才会显形。
规则2：别相信穿红色围裙的店员，她不是“人”。
规则3：如果听到冰柜里发出“咚咚”的声音，请立刻远离——那是“它”在敲门。
规则4：绝对不能回头看货架最底层的东西，无论你听到什么声音。在邀请函落地的瞬间，
便利店的挂钟“铛”地敲了一下，时针与分针在“3”的位置重合，
秒针还在固执地往前跳着，每跳一下，雾里的铃铛声就离他更近一分。
林野攥紧口袋里的美工刀——他记得自己明明在加班回家的路上，为了买支冰淇淋提神，
进了一家便利店。可是自己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种地方？指尖的触感真实，
美工刀的塑料柄硌着掌心，货架上薯片袋的褶皱清晰可见，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痛觉传来他才发现这不是梦。“砰！”冰柜方向突然传来闷响，林野浑身一僵，想起规则3，
下意识往后退，后背不小心撞倒了堆满泡面的货架。包装袋哗啦作响，
最底层的泡面盒掉出来，滚到他脚边，盒面印着的“红烧牛肉面”五个字，
不知何时变成了“人肉叉烧面”，配图是模糊的人脸，嘴角还挂着血丝。他猛地移开视线，
心脏狂跳——规则4说不能看货架最底层，可他已经看到了。“需要帮忙吗？
”一道温柔的女声在身后响起，带着甜得发腻的香水味。林野的汗毛瞬间竖起来，
慢慢转过头，看到一个穿着红色围裙的女人站在收银台后，笑容僵硬得挂在脸上，
像是贴上去的面具，围裙上的污渍看起来不像番茄酱，是暗红色的、已经干涸的痕迹，
更像是血。她是规则2里的店员。“我……找水。”林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手指悄悄摸向美工刀的开关，“请问有没有矿泉水？”店员的笑容咧得更大了，
露出一对尖尖的虎牙：“当然有，在最里面的货架哦。”她抬手指向便利店深处，
那里的雾比别处更浓，隐约能只看到货架的轮廓，“不过要小心呀，刚才有个客人去拿水，
就再也没出来过呢。”林野没接话，慢慢往深处退。
他知道店员在骗他——规则里没说水的位置在哪，反而强调了钥匙需要血才能显形，
店员故意引导他去危险的地方，就是想让他成为规则里那个“它”的猎物。
冰柜的“咚咚”声还在响，而且这响声越来越频繁，像有人在里面用指甲刮铁皮。
林野绕开冰柜，目光扫过货架：零食、日用品、调味品……所有商品的包装都透着诡异，
饼干盒上的小熊眼睛是两个黑洞，洗发水的标签印着“用活人头发做的哦”，
连口香糖的包装纸都泛着淡淡的血腥味。他蹲下来，
开始仔细翻找货架中层——规则4只说不能看最底层，那么中层应该是安全的。
指尖划过一包纸巾，包装纸突然裂开，掉出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手写的字迹，
墨迹还没干，像是刚写上去的：千万别相信规则3，冰柜里才有钥匙，“它”怕光，
用手机闪光灯照它就好了——一个快死的人林野愣住了。这张纸条是谁写的？
是之前的通关者，还是陷阱？规则3说听到冰柜声要远离，可写纸条的人却说冰柜里有钥匙，
我到底该信哪个？这时雾里的铃铛声突然停了。挂钟的秒针“咔”地卡住，
便利店的灯开始闪烁，忽明忽暗。收银台后的店员竟然不见了，红色围裙掉在地上，
像一团被丢弃的血。“找到你了。”冰冷的声音从货架最底层传来，带着黏腻的水声。
林野的后颈一凉，感觉有什么东西正从货架底下爬出来，毛茸茸的，蹭着他的脚踝。
他想起规则4，死死咬住嘴唇，没敢低头，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
按照纸条所说打开了闪光灯。强光扫过货架底层，林野眼角的余光瞥见一团黑色的影子，
像一个缩水的人，没有脸，只有无数根细长的手指，正抓着他的裤脚往上爬。“啊！
”影子突然尖叫，声音像指甲刮玻璃，随后缩回了货架底。林野趁机往后爬，
撞到了冰柜的门。冰柜的“咚咚”声更响了，门把手上还挂着一根银色的钥匙链，
在灯光下泛着光——是通关钥匙！他想起纸条的话，咬咬牙，打开手机闪光灯，
猛地拉开冰柜门。里面没有规则里所说的“它”，只有一排排冻得硬邦邦的包子，
包子褶里夹着头发，标签写着“人肉包子”。那通关钥匙就放在包子中间，银色的钥匙身，
沾着一层薄薄的霜，没有显形，说明需要血。林野毫不犹豫地拿起美工刀，
在指尖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滴在钥匙上，钥匙瞬间发出红光，
钥匙链上的小铃铛“叮”地响了一声，与之前雾里的铃铛声截然不同，清脆又干净。
“你犯规了。”店员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林野转身，看到她站在冰柜门口，
脸上的面具裂开，露出里面的黑洞，无数根黑色的线从黑洞里伸出来，像触手，
朝着他的脖子缠过来。他握紧钥匙，一边往后退，一边把闪光灯打开照在店员身上，
那些黑色的线瞬间缩了回去。店员发出痛苦的尖叫，身体开始融化，像蜡一样滴在地上，
很快变成一滩暗红色的液体，渗进了地板缝里。挂钟“铛”地敲了第二下，时针指向3，
秒针重新开始跳动。便利店的雾慢慢散去，玻璃门外出现了一条光通道，
通道尽头是旋转的黑色漩涡，像门。林野攥着还在发烫的钥匙，走进光通道。
身后的便利店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雾里，只有那句“欢迎来到裂隙回廊”还在耳边回响。
通道尽头的漩涡里，传来新的机械音：第一关通关，获得积分100，解锁“道具栏”，
可存放1件非规则道具。即将进入第二关：废弃医院。警告：本关卡为“多人关卡”，
可能遇到其他通关者，请谨慎选择盟友——背叛是这里的常态。林野的心跳又快了起来，
多人关卡？意味着有同伴，也有敌人。他低头看了看指尖的伤口，血已经止住了，
钥匙还在掌心发烫，像是在提醒他：这不是游戏，而是生死场。
二漩涡的另一端是刺鼻的消毒水味，混合着腐烂发霉味和血腥味。林野站稳时，
发现自己正站在医院的大厅里，地面铺着白色的瓷砖，大部分都裂了缝，
缝里渗着暗红色的液体，是血。大厅的挂号窗口后，挂着一张泛黄的告示，上面是新的规则，
是用红色的油漆写的，字迹潦草，像是在匆忙中写上去的：废弃医院规则1：凌晨5点前，
找到“院长的病历本”，病历本上记录着通关密码。规则2：每层楼都有“护士”巡逻，
她们穿白色护士服，看到活人会追，跑不过就会被“同化”。规则3：别进304病房，
里面没有“人”，只有“它”的玩具。规则4：如果遇到穿蓝色病号服的人，
能帮就帮——他们是“前通关者”，知道很多秘密。
规则5：绝对不能相信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他是“院长的影子”，会骗你进死路。
“又是规则……”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林野转身，
看到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靠在大厅的柱子上，手里拿着一根棒球棍，
眼神警惕地扫过四周。他的连帽衫上沾着血，裤腿破了个洞，露出里面的擦伤，
看起来已经经历过不止一关。“你也是通关者？”林野问，
手悄悄摸向口袋里的美工刀——规则5说不能相信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眼前的人穿连帽衫，
应该没问题，但还是要小心。男人点头，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我叫陈默，过了两关，
这是第三关。你呢？”“林野，第一关刚过。”林野没握手，保持着安全距离，
“你知道院长的病历本可能在哪吗？”陈默收回手，没在意他的警惕：“一般这种关卡，
重要的东西都在院长办公室或者档案室。这医院一共有5层，院长办公室在5楼，
档案室在3楼，不过3楼有‘护士’巡逻，而且304病房就在3楼，很危险。
”他指了指楼梯口：“楼梯间应该安全，电梯绝对不能坐——上一关有人坐电梯，
结果电梯里全是‘护士’的手，直接被拖走了。”林野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
楼梯口的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隐约能听到脚步声，不知道是“护士”还是其他通关者。
“还有其他人吗？”林野问。陈默点头：“我刚才在二楼看到一个女的，穿白色连衣裙，
好像也是刚进来的，看起来不太对劲，一直躲在病房里，不知道是不是‘伪装者’。
”“伪装者？”“就是不是人的东西，假装成通关者，骗你跟她走，然后把你献给‘它’。
”陈默的眼神沉了沉，“上一关我就遇到过，差点死在她手里。”林野想起第一关的店员，
心里更警惕了。他看了看挂在大厅墙上的时钟，时针指向4，距离凌晨5点还有一个小时，
时间不多了。“先去3楼档案室看看？”林野提议，“如果找不到，再去5楼院长办公室。
”陈默同意：“走楼梯，尽量轻一点，‘护士’的听力很好，脚步声太大就会被发现。
”两人悄悄推开楼梯间的门，里面弥漫着霉味，台阶上积着厚厚的灰尘，
偶尔能看到几滴暗红色的血。他们顺着楼梯往上走，走到2楼时，听到走廊里传来脚步声，
还有女人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像在求救。“是刚才那个女的？”林野停下脚步，
看向2楼的走廊口，那里的门开着一条缝，能看到白色的裙摆一闪而过。
陈默拉住他：“别去，可能是陷阱。规则4说穿蓝色病号服的人能帮就帮，
没说穿白色连衣裙的，而且‘护士’也穿白色衣服，说不定是‘护士’伪装的。
”林野犹豫了一下，还是收回了脚步。哭声还在继续，越来越近，
像是朝着楼梯间的方向过来了。陈默握紧棒球棍，压低声音：“快走，3楼！
”两人加快脚步，爬到3楼。刚推开楼梯间的门，就听到“嘀嗒”声，是水滴在地上的声音，
混合着高跟鞋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是“护士”的巡逻声。“躲起来！
”陈默拉着林野躲进旁边的杂物间，关上门，只留一条缝观察外面。
杂物间里堆满了废弃的医疗器械，生锈的手术刀、断裂的针头、沾着血的纱布，
角落里还有一个盖着白布的推车，白布下凸起一个人形的轮廓，不知道是什么。
林野的心跳很快，透过门缝，看到一个穿白色护士服的女人走了过来，她的脸被口罩遮住，
只露出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手里拿着一根针管，针管里装着暗红色的液体。她的脚步很轻，
却每走一步，地面就会留下一个血脚印，看起来诡异又恐怖。“护士”走到档案室门口，
停了下来，似乎在嗅什么，然后慢慢转身，朝着杂物间的方向走过来。林野屏住呼吸，
握紧了美工刀。陈默的手也放在棒球棍上，眼神紧张地盯着门缝。“护士”越来越近，
血脚印已经到了杂物间门口。林野能听到她的呼吸声，粗重又急促，像破旧的风箱。
就在这时，走廊另一头传来一声尖叫，是之前那个女人的声音。“护士”猛地转头，
朝着尖叫的方向跑过去，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远。林野和陈默同时松了口气。
“是那个女的引走了‘护士’。”陈默说，语气里带着疑惑，“她到底是通关者还是伪装者？
”林野也不知道，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他推开杂物间的门，确认走廊里没人，
朝着档案室跑过去。档案室的门没锁，一推就开，里面堆满了文件柜，落满了灰尘，
空气中弥漫着纸张腐烂的味道。“分头找，病历本应该在标着‘院长’的柜子里。”陈默说，
开始翻找靠左边的文件柜。林野点点头，走到右边的文件柜前，拉开抽屉。
里面全是泛黄的病历，大部分都腐烂了，一碰就碎。他一页一页地翻，
手指被纸张的边缘划破，渗出血珠，滴在病历上，却没有任何反应——不是通关钥匙，
不需要血显形。“找到了！”陈默的声音传来，林野闻声跑过去，
看到他手里拿着一个蓝色的笔记本，封面上写着“院长病历本”，字迹和大厅告示上的一样，
是红色的油漆写的。陈默打开笔记本，第一页就是通关密码：741852。“太好了，
我们……”他的话还没说完，档案室的门突然被撞开，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
笑容温和，手里拿着一根拐杖，拐杖头是银色的，像骷髅头：“两位，找到病历本了？
能借我看看吗？”是规则5里的“院长的影子”！林野拉着陈默往后退，
握紧美工刀：“别过来！”男人的笑容不变，慢慢走进来：“我只是想帮你们，
你们以为拿到病历本就能通关吗？太天真了。规则里没说，病历本上的密码是假的，
真正的密码在304病房里，我可以带你们去。
”陈默皱起眉头：“规则3说不能进304病房，里面没有‘人’。”“规则是死的，
人是活的。”男人走到他们面前，拐杖在地上敲了敲，“304病房里的‘它’，
其实是院长的女儿，她只是想找个人陪她玩，只要你们陪她玩一局游戏，
她就会告诉你们真正的密码。”林野看着男人的眼睛，发现他的瞳孔是黑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