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拍房大量增加2020

第一章：爸，再等我一下！手机在桌上震了第三次。

林卓的目光却锁在“丰隆贸易”的财报上，眉头打了个结。是医院打来的，不用看也知道。

上周存的五万块，在父亲那死贵的进口药面前，今天肯定见底了。他吸了口气，

用力掐断通话，指尖都白了。世界一下安静下来，只听见空调的嗡嗡声和自己的心跳声。

“林经理，这笔贷款……”对面的胖客户，谄媚的把一个厚信封推了过来，“通融一下，

最快多久能批？”林卓的目光躲开那个信封。他清楚“丰隆”的底子，流水漂亮，

里面早就空了。这笔钱贷出去，八成回不来。放一个月前，他想都不会想，直接拒掉。

但现在……他脑子飞快算着：父亲的药，一瓶三万，

一周一瓶；住院费、护理费……那个信封的厚度，也许能顶两周。“资料放这儿吧，

我按流程走。”他听见自己干巴巴的声音，没接信封，也没看客户那张立刻沉下来的脸，

只是在系统里点了“提交审核”。动作很熟练，心却沉了下去。

这只是把审判的日子往后推了推。下班后，他鬼使神差的没去医院，

而是去了一个法拍房的竞拍现场。城北老区，一栋孤零零的七层楼，顶楼那套。

中介之前提过一嘴，原房主夫妇死于煤气泄漏，发现时已经晚了。凶宅。

这两个字让他脖子一凉。但这套房子的价格，比市价低了四成。更关键的是，

他之前在银行查账时，隐约记得前房主的账户里，有过几笔从境外公司转来的大钱，

来路不明，很快又转走了。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也许，这房子里藏着什么东西。

竞拍很激烈。一个电话竞拍者一直没露面，每次他一出价，对方就稳稳跟上一口。

价格很快就到了他能借到的极限，他手心全是冷汗。最后一次举牌时，心脏砰砰直跳。

“成交！”锤子落下。他用光了所有能用的钱和贷款，背上了这套不吉利的房子。三天后，

林卓拿着钥匙，一个人站在701室门口。门上破烂的封条在风里晃着，

空气里有股灰尘和怪味。他拧开了钥匙。屋里空荡荡的，很破败。客厅地上全是旧报纸，

墙皮因为漏水发黄。他直接朝着主卧那面墙走去。工头在旁边叨叨：“林先生，

这墙不能乱砸啊，万一是承重墙……”“砸。”林卓打断他，声音不大，但很坚决。

电锤轰隆隆的响，灰尘到处都是。林卓退到一边，心跳得像打鼓。“砰 ，哐当！

”一声闷响，砖块掉了下来。一个工人叫了起来：“老板！这墙是空的！

里面……里面好像有东西！”林卓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墙的夹层里，

塞着几个军绿色的大旅行袋。拉链都生锈了，但还很结实。他哆嗦着手，

用钥匙串上的小刀费力划开一个口子。一抹刺眼的红色跳了出来。第二抹，

第三抹……一捆捆的百元大钞，像砖块一样，塞满了整个旅行袋。

霉味、灰尘和油墨味混在一起，让他头晕。十个亿。这个数字像石头一样砸进他脑子里。

他眼前一花，几乎要喊出来！可接着，一股凉气从脚底冲上头顶，他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都……都先出去！”他猛的回头，对着吓傻了的工人们吼，声音都变了，“今天的事，

谁他妈敢说出去，一分钱别想拿！”工人们互相看了看，最后还是悄悄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他，和这一墙的钱。他瘫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手指插进头发里。

脑子里一边是医院里越来越瘦的父亲和催命的账单，一边是眼前的钱。报警？

他怎么解释钱的来路？他用内部消息拍下这房子本身就不干净。到时候，父亲怎么办？留下？

意味着以后都得提心吊胆的过日子，走错一步就全完了。窗外的灯光照在他脸上，

他脸色惨白。不知过了多久，他抬起头，眼神变了。他拉上旅行袋的拉链，

把那个贴着“保险”标签的黑色U盘死死攥在手心，好像攥着全家人的命。

第二章：物归原主，相安无事消毒水的味道好像钻进了骨头里，

林卓站在银行VIP室的窗前，还是能闻到那股味。他下意识搓了搓手指。

父亲昨晚情况稳了点，还开了个玩笑。那片刻的轻松很难得。维持这份安宁的代价，

正躺在他西装内袋里 ，五捆用纸包好的现钞，一共五十万。是他昨晚趁着夜色，

像做贼一样从旅行袋里拿出来的。心跳很快，但脑子很清醒。他是信贷部的副经理，

知道“大额、现金、没来路”这三个词凑在一起有多敏感。他不能一次性存进去。

整个计划很复杂，每一步都要小心。他找了个做跨境电商的熟客，用比市场价低一点的汇率，

把现金换成美元，存进一个他控制的境外空壳账户。钱出去后，

再通过一些很难追踪的渠道转几圈，最后用“海外投资收益”的名义，

分批打回他母亲一张不常用的银行卡里。他知道自己正在违法。第一次交易完成，

看着境外账户里那个小小的数字，他竟然有种一切都能解决的掌控感，

甚至开始琢磨怎么能更快点。三天后，这个幻觉就被打碎了。一个普通的快递包裹，

没有寄件人信息，躺在家门口的地垫上。他以为是妻子网购的，顺手拿了进去。拆开包装，

里面是个没牌子的硬纸盒。打开盒盖的瞬间，林卓的血都凉了。里面没有子弹，

也没有恐吓信。只有一沓医院的文件 ，

他父亲林建国完整的病历、最新的化验单、费用清单。还有一张彩色列印的照片，

是他父亲在病床上闭着眼休息的样子，角度很刁钻，像是从门口偷拍的。照片一角，

还压着一张他女儿蕊蕊在幼儿园门口笑得开心的照片，也明显是偷拍的。

一张白纸压在最上面，只有一行宋体字：物归原主，相安无事。一股寒意传遍全身。

他猛地回头，看向关紧的房门和拉上的窗帘，好像后面藏着无数双眼睛。

对方不仅知道钱在他这儿，还抓住了他唯一的软肋 ，家人。他瘫在沙发上，

手里的纸飘到地上，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吐出来。他们是谁？怎么找到他的？

只是想把钱拿回去？接下来两天，林卓活在极度的恐惧里。不敢去那套法拍房，

不敢再动一分钱，不敢在医院待太久。总觉得有人跟着他，

每个路人、每辆停在路边的车都让他怀疑。该来的，还是来了。周六下午，他借口加班，

心神不定的又去了那套法拍房。刚拧开门锁，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了上来。屋里有人。

客厅中间，背对着他，站着一个男人。穿着深灰色的夹克，身形挺拔，

正静静看着那面被砸开的墙，像是在参观展览。林卓心脏停了一拍，下意识就想退出去。

“门关上。”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不大，但很有穿透力。林卓的手僵在门把上，

最后还是慢慢带上了门。咔哒一声，他和这个危险的男人被锁在了一起。男人转过身。

很年轻，不到三十岁，长相冷峻。但他的眼神，让林卓一辈子都忘不了 ，

那是一种纯粹的漠然，没有好奇，没有愤怒，也没有威胁，好像林卓不是一个人，

只是一件东西。“林卓，三十五岁，XX银行信令贷部副经理。父亲林建国，肺癌晚期，

在市中心医院。妻子张薇，小学老师。女儿林蕊，六岁，上春蕾幼儿园大二班。

”男人像背书一样，清晰的报出他的全部信息，目光落在他惨白的脸上，“我叫荆。

我们谈谈，那十个亿，和那个U盘。”林卓喉咙发干，想说点什么，

但在荆那双看透一切的眼睛下，所有话都显得苍白无力。

“钱……钱大部分在这儿……U盘也……我可以还……”他的声音又干又抖。

荆微微歪了下头，像是在评估一台机器的性能：“还？然后呢？报警说你不小心花了几十万？

”林卓说不出话了。“你处理那五十万的手法，很小心，很专业。”荆平淡的继续说，

“可惜，从你拍下这套房子的那天起，你就已经在网里了。”他向前走了一步，动作不快，

压迫感却很大。“第一，我们让你爸提前解脱，让你老婆失业，让你女儿放学路上走丢。

我们照样能拿回东西。”荆声音依旧平稳，“或者，你继续当你的银行经理。以后，

用你的职位，帮我们处理一些不方便的资金。U盘我们替你‘保管’，算是合作的诚意。

”这不是选择，是宣判。林卓看着荆那双没有感情的眼睛，

又想起父亲干枯的手和女儿天真的笑脸。他感到一阵无力。他本以为自己能控制局面，

没想到从一开始就被算计了。他的肩膀垮了下来，最后一丝反抗的力气也没了。他张了张嘴，

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我……我做。”荆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细微的变化，不是笑，

更像是确认任务完成。他不再看林卓，好像林卓已经是一件放回原位的工具，

径直朝门口走去。“等……等等！”林卓鼓起最后的勇气，“我怎么信你们会守信？

不会事后……”荆的手已经搭在了门把上，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你不需要相信。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你只需要服从。第一个指令，三天内给你。把你的手尾处理干净。

”门开了，又轻轻关上。荆消失了，好像从来没出现过。空荡荡的房间里，

只剩下林卓一个人。他缓缓滑坐在地上，背靠着那面藏着巨款和灾祸的墙，

把脸深深埋进膝盖里。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第三章：赵警官，你是不是搞错了？

银行大厅光洁的大理石地面，映着来来往往的人影，也映着林卓那张看不出波澜的脸。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一点也不平静。他坐在信贷部的玻璃隔间里，手边的咖啡早就凉了。

屏幕上“丰隆贸易”的贷款申请，正好成了他执行“第一次指令”的工具。

荆那冰冷的声音好像还在耳边：批准“丰隆”五百万贷款，按我们给的路径转出去，

最后消失在境外，不能触发任何风控警报。这已经不是钻空子牟利了，这是直接参与犯罪。

他的手放在键盘上，指尖冰凉。脑海里闪过女儿唱歌的样子，还有父亲插着管子睡着的脸。

他深吸一口气，敲下了“审核通过”。接下来的操作，他像个机器人一样，机械的进行着。

修改收款账户，调整资金用途，利用关联公司中转，每一步都踩在风控规则的边缘，

巧妙的躲开警报。这些他干了这么多年的“经验”，现在成了犯罪的工具。整个过程，

他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让他喘不过气。贷款流程启动，资金开始流动。

林卓靠在椅子上，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后背的衣服被冷汗湿透。内线电话响了。前台说，

有位姓赵的先生，没有预约，但点名要见他。一股不祥的预感抓住了他。

他定了定神：“请他到三号会客室。”推开门，

一个身材敦实的中年男人正背着手看墙上的宣传画。男人转过身，脸上有点疲惫，

但眼神很锐利，一下就锁定了林卓。“林经理？打扰了，市局经侦支队的赵卫东。

”他拿出证件，动作不快，却带着一股压力。林卓的心猛地一沉。经侦？为什么来找他？

因为“丰隆贸易”？还是别的？“赵警官，您好，请问有什么事？

”林卓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请对方坐下。赵卫东没坐，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车流，

好像随口问道：“林经理最近，是不是经手过几笔比较特别的跨境资金？

”林卓的后背瞬间僵住。他说的是那五十万？还是刚才转出去的贷款？“赵警官，

我们行每天跨境业务很多，您具体指哪一笔？”他小心的回答，手心开始冒汗。

赵卫东转过身，那双有点浑浊但很锐利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林卓，好像要看穿他。

“一些小额的，频繁的，通过电商渠道出去的。手法很老道，几乎没留痕迹。

但是……”他停顿了一下，“水流总会带起泥沙。我们注意到，有几笔钱的源头，

好像和你个人，有点关系。”林卓的血几乎都凝固了。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操作，

这么快就被盯上了？“赵警官，你可能误会了。”林卓强撑着说，

“我个人绝对遵守银行规定，不会参与任何违规操作。您说的这些，我得回去查一下记录。

”赵卫东盯着他看了几秒，那目光压得林卓喘不过气。忽然，他脸上严肃的表情松了下来，

甚至带了点“同情”的神色。“林经理，别紧张。我就是例行问问。”他走近几步，

压低声音，用一种推心置腹的语气说，但这更让林卓毛骨悚然，“我知道你家里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