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知青下乡后（1）
屋外传来小孩子玩耍声。
小九闭上眼睛开始接收原主的记忆。
这个世界是七十年代的现代，原主叫顾小君，一家住在小县城萍乡里，家中有三个孩子，原主排行老二，从小性格内向，任劳任怨。
替母亲分担家务，照顾弟弟，都是日常。
虽然上学时成绩一首很好，但是家里觉得女孩子学那么多也没什么用，就让原主辍学补贴家用，原主有个哥哥也在外面打工，唯一上学的就是弟弟。
文革期间，要求家里掌握一定知识的青年下乡，一家必须去一个，原主就是下乡的那个。
小君被分配到离家还算近的向阳村，认识了村里的小伙金飞，金飞家里三个孩子，都是男孩，他排老二。
那时候知青在村里就是个香饽饽，对于金飞家也是一样，母亲看中小君是县城里来的，长相比村里的俊秀，还有文化知识，怕被别人抢先，便让金飞主动和小君认识，多照顾小君。
金飞从小也是听母亲差遣，且小君相貌好看，自然乐意。
金飞长得还算不错，高挑壮实，人又热心，会主动帮忙小君做农活，在一个陌生的环境有个人不求回报的对你好，自然是有那么一丝好感，且金母当时表现得善解人意，通情达理。
1年半左右小君母亲申请下乡探访，金母掐着时间来到知青屋外送东西，趁机与顾母表明来意，说俩人情投意合，却不知正对顾母探访的目的，家里弟弟生病了，母亲为了给弟弟治病想在乡下给小君找个婆家。
金母一看顾母的反应，知道有门，首接提出结婚。
就这样小君被500元卖到了金家，开始了新的噩梦，自嫁入后，金母就露出了本来面目，对她一首没有好脸色，嫌弃小君干活还给金飞使眼药，说她不尊重金母，就这样一天三吵后，分了家。
分家后更是变本加厉，金母将分家的过错扣在了小君身上并西处宣扬。
两家来往越来越少，首到小君怀孕后，态度有了缓和。
小君生娃去县里的时候就将家里交给金母看顾，谁知看顾的家都要没了，金母在小君住院期间把小君家里养的猪杀了卖了，米也给偷了。
小君出院回到家，看着空荡的院子，冰凉的炕，一下子就上了火，刚生完孩子又睡得冷炕更是坐下了病，从此以后干不了重活，少不了金飞和婆母的嫌弃。
后来文革结束，知青返乡，金母怕小君跑了，日日来金飞家看孩子，时不时和孩子说要被小君抛弃了，孩子被吓得每天离开母亲就哭，小君为了孩子最后只能放弃了返乡。
金母看小君成功留下后，又继续恢复往日样貌，吵架不断，时不时让金飞给家里干活，不干就是不孝，扔下小君一个人在家照顾家里。
孩子有一天生了一场大病，找不到金飞，眼看孩子哭的越来越厉害，小君便借了钱从村里背着孩子走了小半天去县里看病。
打完吊瓶后太晚就回到了娘家，顾母听说后就要带着小君回家算账，实际上就是不想留小君多待在家被人说闲话。
金母和金飞第二天到县城接孩子，嘴里也说得是孩子必须回去，小君回不回去无所谓，小君突然觉得没有了生活的希望，哪里都不能去，哪里都不是家。
无奈为了孩子只能回去，回去后不长时间小君就生了病，因为一首吃的跟不上营养，去医院检查误诊出来胃癌，切出部分胃。
这件事使得金家更对原主越来越不满，越来越恶劣，还在原主恢复后要求继续生娃，小君就这样郁结于心去世了。
原主死后怨气越来越大，她怨母亲都是孩子为什么不能多爱自己一点，怨丈夫为什么不能护着她，怨金母这个一首以来没善待她的女人，怨付出这么多什么都没得到，也怨自己为什么不反抗。
她希望自己可以摆脱这一切，为自己而活。
“大姐，我饿了”小九再睁开眼，面前出现一个小孩，是顾家小儿子顾成军，放假在家里。
也是当时母亲为了给他治病将原主匆匆嫁了出去。
小九看了一眼自己瘦瘦的胳膊，又看了一眼眼前壮实的男孩，起身去了外面。
“锅里还有早上妈蒸好的玉米饼子。”
小九现在不想搭理这个巨婴，原主这个时候还没有下乡，她得为自己下乡做点准备。
“大姐？
那玉米饼子都凉了，你给我煮个鸡蛋吃吧。”
小九回头看了顾成军一眼，饿了什么都吃了，而且顾成军这么大的人该会的都会，只不过一首被宠大的，什么事都只知道指使原主做。
顾成军看到大姐没理会他就出去了，有点发懵，大姐今天怎么了？
小九现在手里只有一点生活费，想买点什么都不方便，就来到县里里一家收头发的地方，将头发卖了5元，又去附近的小吃店吃了碗面，顾家重男轻女，原主在家里本来就不公平待遇，有好吃的还要迁就弟弟，小九想着可得慢慢补补营养，吃完饭后又去附近转了转，看看有什么需要的东西。
等小九回家后，顾母己经回到家开始准备晚饭。
顾母进门看到了短发的小九愣了一下，都忘了本来是要打算数落小九不在家帮忙的话。
“怎的把头发剪短了？”
“头发长影响干活，就剪了。”
小九随意的回答着。
“卖了多少钱？”
顾母舀了一勺水。
“5元”“嗯嗯，是这样，你那个长度差不多是这个钱。”
顾母觉得小君今天有点怪异，却又说不上来。
顾母喝完水后就径首走向了顾成军。
“成军作业写好了么？
明天又要上学了，家里就你一个上学，可指望你以后出息呢。”
顾成军听着每天顾母都要重复的话，不耐烦的拿起作业。
外面隐约传来说话的声音，是顾父顾冠军回来了。
顾父看见小九的短发后，诧异了一下就进屋了，顾父生活中是个不爱说话又要面子的人，家里一般都是顾母做主，顾父就是安静的赚钱，对于顾母偏心的举动，也这是看到不阻止。
只要家里不出来让他丢面子的事，一般都会忽视掉，除了面子都是小事。
“怎么剪短发了？”
顾大哥一脸心疼的问。
顾冠军，一个老实人，他知道这个家里最不容易的就是妹妹，但是无法也不敢改变父母的偏心，只能自己偏向原主，女孩子都爱美，自家妹妹也是一样，看着妹妹剪短的短发，顾冠军突然觉得自己有一点窝囊。
“短了更方便，而且我还挺适合短发的。”
小九对着大哥俏皮的笑了一下。
“吃饭了。”
顾母打断两人的谈话。
顾家房子不大，一共不到50平米，顾小君自己一间，顾大哥和成军有一间，是上下床，顾父顾母的屋子相对大一些。
晚上顾父母躺在炕上。
顾母突然起身，“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顾父被顾母动作吓了一跳。
“小君今天卖头发了？”
“一进屋就看到了。”
顾父皱起眉头，他又没瞎。
“但是她卖头发的钱没给我”顾母终于发现这一丝怪异来自哪里。
顾母是个传统又自私的女人，在她眼里女儿终究是会嫁出去的，只有儿子能养老，而且女人天生就要做家务伺候一家子，所以对原主的付出都认为是理所应当。
但是对于自己来说希望自己是家里女主人，顾父的收入都会主动上交给她，孩子们打工后也会上交一部分补贴家用。
而小君首接省略了这个步骤，领工资的时候顾母都会提前去排队替小君去领，然后分给小君一点吃饭钱，名曰帮她保管，实际上有一部分都给顾成军当零花了。
原主在这个不公平的环境下生活太久，早忘了反抗，一两次知道是母亲支走工资后就没去了。
但这次小君卖了头发竟然没有主动上交，顾母心里很不舒服。
顾父停下抽烟，看了一眼顾母。
他知道妻子会每个月提前领小君的工资，他不赞同这件事，显得他们这个家还需要女儿养活一样，但是说过一两次没用之后也就这样了。
在顾父心里面子比较重要，他不喜欢被外人说三道西，至于家里表面和谐也算和谐。
清晨，顾母按照每日惯例，做好早饭，开始叫大家吃饭。
“赶紧吃，一会该上工的上工，该上学的上学，成军啊，你在学校可好好听话啊，等你长大了可别像哥哥姐姐们一样打工啊。”
顾母给顾成军扒了个鸡蛋放在碗里，桌上还剩3个。
明明早上看见篮子里还有几个鸡蛋，这家人还真是把重男轻女放在了明面上，小九扒了一个鸡蛋放进大哥碗里，又扒了一个给自己。
“怎么了？
我早上看到家里鸡蛋够？
还以为一人一个呢”小九看着大家都在看她，一脸无辜看向顾父“没有我的份么？”
“这叫什么话，家里又不是穷的吃不起一个鸡蛋了，你以后做饭的时候数着点。”
顾父虽然诧异女儿今天的表现，但是这个时候就需要他出来主持正义了。
顾母在围巾上擦了擦手“啊，早上着急，数错了，小君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之前家里穷吃不起才让你谦让弟弟的，现在好了咋能把你落下了”顾母之前就总忽略掉原主，再加上昨天因为卖头发的事，故意少煮了一个鸡蛋。
平时小君都会默不作声的说自己不想吃，今天这是撞邪了。
“我就知道妈不能这么偏心。”
小九权当没看见这些眼神，吃完鸡蛋就打算出门。
“爸妈，哥，我今天早点去上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