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结论：我，林翠翠，一个靠物理输出，把自己卷成谍战文最强外挂的女人。
我的目标很简单：扮演一个蠢货，活下去。我以为我在作死，结果却在封神。01我一睁眼，
视网膜上就糊着一盏惨白的吊灯。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混合着灰尘的味道，
呛得我喉咙发痒。这配置，不是医院ICU就是哪个变态的地下室。我挣扎着想坐起来，
却发现身体像是被灌了铅，每一个关节都在发出抗议的悲鸣。“醒了？
”一道男声从旁边传来，温度比我身下的铁板床还低。我费力地转动脖子，
一个男人坐在不远处的木椅上。他穿着一身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的白衬衫，
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正透过书本的上方，冷冷地扫视着我。这画面，
这构图，这冰山精英范儿……一个荒谬的念头在我脑子里炸开。我不会是……穿了吧？
我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一双布满薄茧、指甲缝里还带着些许泥垢的手。完犊子了。
这不是我的手。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撑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谍战文《夜莺》。男主，
顶级特工“夜莺”，表面身份是留洋归来的大学教授沈听舟。而我，
是他在老家由组织安排的包办妻子，一个活不过三章的究极炮灰——林翠翠。
一个因为愚蠢和虚荣，跟邻居张大妈炫耀“我男人沈听舟半夜才出门，可厉害了”，
导致男主身份暴露，被敌特灭口的超级大冤种。掐指一算，今天是我嫁过来的第一天。
距离我和他一起去见阎王，还有整整三天。淦！开局直接速通地狱模式，
连个新手教程都不给吗？！“从今天起，守好你的本分。”沈听舟合上书，站起身，
一步步朝我走来。他每走一步，皮鞋叩击地面的声音都像是踩在我的心尖上。
“不该说的话别说，不该做的事别做。”他停在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我，镜片反射着灯光，
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那股子能把人冻成冰雕的寒气。
他那副掌控一切、视我为蝼蚁的精英姿态，
瞬间点燃了我二十多年社畜生涯积攒的求生欲和……打工人之魂熊熊燃烧的逆反欲。
PUA我？想对我进行职场霸凌？老娘在格子间里跟奇葩老板斗智斗勇的时候，
你还在书里当纸片人呢！很好，你想让我当个安静的工具人是吧？
我看着他一尘不染的白衬衫，和那双能照出人影的锃亮皮鞋，
默默地、非常缓慢地从我那件土布褂子的兜里，掏出了一把……瓜子。
这是原主揣了一路的宝贝。在沈听舟那审视中带着一丝困惑的目光中，我坐直了身体，
捏起一颗瓜子，用门牙熟练地一磕。“咔嚓。”清脆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响亮。
他没动。我再磕一颗。“咔嚓。”瓜子壳被我随手扔在地上。沈听舟的眉心开始轻微地抽动。
我内心警铃大作，但脸上的表情却愈发憨厚。求生嘛，不寒碜。焊死“愚蠢村妇”人设，
是我唯一的活路。想活命，就得让他从生理到心理都对我产生深度厌恶，
最好是看见我就想绕着走的那种。“咔嚓、咔嚓、咔嚓……”我加快了速度，
仿佛不是在嗑瓜子，而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很快，他脚边那片光洁的地板，
就被我弄成了一片狼藉的瓜子壳海洋。他的呼吸明显变重了。我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我捏起最后一颗瓜子，磕开，然后将瓜子仁吃掉。接着，我鼓起腮帮子，
像一只准备发射炮弹的青蛙。“噗——”一枚沾着口水的瓜子皮，
带着精准的预判和完美的抛物线，稳稳地落在了他那双昂贵的皮鞋前方，三厘米处。
一厘米是挑衅，五厘米是无意，三厘米，是能把他逼疯，又让他找不到理由发作的艺术。
整个世界安静了。空气仿佛凝固成一块巨大的玻璃，一碰就碎。
沈听舟的眉心已经拧成了一个标准的川字。我迎着他快要杀人的目光，
咧开一个自认为最淳朴、最天真、最无辜的笑容，
露出了八颗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格外白净的牙齿。紧接着，我顺势往后一仰，
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饱嗝。“嗝儿～～～～”那悠长的尾音，
带着一股浓郁而纯正的韭菜盒子发酵后的余韵，在这间充满消毒水气味的房间里，
完成了一次史诗级的气味对冲。我看到沈听舟的脸，经历了一场叹为观止的色彩变迁。
从冷白皮，瞬间涨红，像是被人当众扒了裤子。从涨红，又转为铁青，
像是刚从酱缸里捞出来。最后，定格在一种想立刻掐死我，
却又因为某种原因必须忍住的、极致扭曲的便秘表情上。他放在身侧的手，
从五指张开到骤然握紧，手背上青筋一根根地坟起，像蜿蜒的山脉。
我甚至能听到他牙齿互相摩擦发出的“咯吱”声。绝了。这表情，这细节，这情绪张力，
简直就是一幅名为《冰山融化前最后的挣扎》的世界名画。他胸口剧烈起伏，
眼镜片后的目光像两把手术刀，一遍又一遍地在我身上凌迟。我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甚至还憨憨地挠了挠头，用袖子擦了擦嘴。“俺……俺饿了。”这一句话，
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沈听舟猛地转过身，一拳砸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发出一声闷响。他没有再看我一眼，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房间，
关门的声音震得墙上的灰都簌簌地往下掉。很好，逆天改命第一步，完成。从今天起，我，
林翠翠，就是他沈听舟这辈子渡不过去的劫，是他特工生涯中最大的滑铁卢。
我要让他讨厌我，厌恶我，恨不得立刻申请组织把我调离八百米远。只有这样，
我这个“愚蠢、粗鄙、无可救药的乡下女人”的人设才能焊得死死的。只有这样，
我才能活下去。我躺回床上，摸了摸口袋里剩下的半包瓜子，安心地闭上了眼睛。这谍战剧，
好像也没那么难演嘛。02我以为昨晚的“瓜子协奏曲”能换来至少三天的清静，
结果第二天一早，我的房门就被沈听舟敲响了。他已经换上了另一身笔挺的西装，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金丝眼镜在晨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
整个人像是一件刚从包装盒里取出的、自带“生人勿近”说明书的精密仪器。
他看到我睡眼惺忪、头发乱得像鸡窝的样子，眉头拧了一下，但很快又松开，
似乎已经开始强迫自己适应。“换衣服。”他递过来一个纸包。我打开一看，
是条看起来就勒得慌的洋裙。“干啥去？俺寻思着今天该给院里的地翻翻土了。”我一边说，
一边习惯性地想去抠脚。沈听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往后退了半步，
拉开一个绝对安全的社交距离。“上级的命令。”他吐出五个字，每个字都像冰刀，
“我们要去霞飞路的一家餐厅吃饭，扮演一对恩爱夫妻。”“恩爱？”我差点笑出声。
就他这副恨不得把我物理格式化的样子，还恩爱？演泰坦尼克号撞冰山吗？
我心里的小人已经开始疯狂吐槽，但脸上依旧是那副憨厚中带着点贪婪的表情：“下馆子？
好啊好啊！有大肉包子吗？”沈听舟似乎连回答我这个问题都觉得浪费口舌。
他只是丢下一句警告，转身就走。“到了那里，闭上你的嘴，安静吃饭。”那背影，
写满了“你是我的劫”。霞飞路，法式梧桐，叮叮当当的电车。高级餐厅里，
钢琴曲流淌得像德芙巧克力那么丝滑，晃眼的银质刀叉摆放得像是要进行一场外科手术。
我被这阵仗搞得浑身不自在，感觉自己像个误入藕花深处的哈士奇。沈听舟坐在我对面，
坐姿标准得像个人形量角器。他时不时地端起咖啡杯，或者调整一下袖扣，
每一个动作都像经过了精确计算。而我知道，他正在利用这些微小的动作，
和斜对面一个正在看报纸的男人交换情报。就在这时，服务生端上了主菜——牛排。
我看着盘子里那块带着血丝的肉，眉毛拧成了麻花。这玩意儿，半生不熟的，
切开还能看见红色的肉汁，这能吃？这玩意儿哪有俺家拿大锅炖得稀巴烂的猪蹄子香？
还配俩这玩意儿。我拿起刀叉，学着邻桌的样子笨拙地戳了戳，那块肉还弹了一下。
我立刻没了耐心。在沈听舟和对面那个假装看报纸的特务交换了一个确认信号的瞬间，
我行动了。“啪！”我把手里的刀叉往盘子边上一扔，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成功吸引了周围几桌的注意力。“这玩意儿不得劲！”我中气十足地抱怨了一句，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附近的人都听见，“还没俺家的大铁勺子好使！
”在沈听舟能杀人的目光扫过来之前，我直接伸出我的爪子，无视了什么餐桌礼仪，
一把抓住那块牛排，用力一撕，扯下一大块，然后塞进嘴里，腮帮子鼓得像只仓鼠，
还发出了含混不清的咀嚼声。整个世界安静了。钢琴声好像都停顿了半秒。
我能感觉到沈听舟的CPU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转，
试图处理眼前这个超出他理解范围的bug。“林！翠！翠！”他从牙缝里挤出我的名字，
每个字都淬了毒。我被他这声低吼“吓”得浑身一哆嗦，手那么一“滑”。奇迹发生了。
那块被我撕扯下来、沾满了浓稠黑胡椒酱的牛排，在我手中划出了一道堪称完美的抛物线，
在空中慢动作飞行了零点五秒，然后“啪叽”一声，像一块精准制导的泥巴，
结结实实、不偏不倚地糊在了邻桌那个用报纸偷瞄这边的男人脸上。
黑胡椒酱顺着他的鼻梁缓缓滑下，场面一度非常下饭。“啊——！
”那个倒霉的特务被这突如其来的“天降正义”砸懵了，他下意识地扔掉报纸，跳了起来，
嘴里还飙出了一句含混的日语。餐厅瞬间炸了锅。服务生、经理、其他顾客，
全都“呼啦”一下围了过去，七嘴八舌地问着“先生您没事吧”。一片完美的混乱中，
一个穿着侍应生制服的男人路过我们桌边，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个“牛排糊脸”的特务身上时，
飞快地将一张折叠起来的小纸条塞进了沈听舟垂在桌下的手里，然后端着空盘子，
从容地消失在人群中。混乱的中心，沈听舟抓着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像是要直接把我的骨头捏碎。可他的任务，偏偏就这么……完成了。他拽着我，
几乎是拖着我离开了餐厅。我还在后面尽职尽责地扮演着我的角色，
不停地大声嚷嚷：“俺不是故意的！俺手滑了！谁让他瞪俺来着！”回到家，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沈听舟一把将我甩在沙发上，他没发火，也没骂人，只是站在那里，
居高临下地盯着我。那副样子，不像在看一个妻子，也不像在看一个麻烦，
更像一个顶级的科学家在观察一个完全无法被归类、无法被理解的新物种。他想发火，
可任务完成了。他想质问，可我的所有行为逻辑都完美地闭环在一个“蠢”字上。
他找不到任何破绽。我缩在沙发角落，抱着一个土布枕头，
将我的“憨傻村妇”人设贯彻到底，委屈巴巴地抬起头，
小声嘀咕：“俺真不是故意的……是他先瞪俺的，长得凶神恶煞的，
俺害怕……”沈听舟胸口剧烈起伏，眼镜片后的光明明灭灭。许久，他什么也没说，
转身走进了自己的书房，关门的声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响。我能感觉到，
他那座万年不化的冰山，第一次出现了一丝裂缝。厌恶还在，但一种名为“荒谬”的情绪，
已经悄悄生根发芽。他开始无法理解我，而这，正是我想要的。03我这一觉睡得正香，
梦里都啃上酱肘子了，结果硬生生被一泡尿给憋醒了。淦！天大的事都大不过生理需求。
我迷迷糊糊地爬起来，趿拉着鞋往院子里的茅房走。路过书房时，我脚步一顿。
门缝里透出光亮。都后半夜了，沈听舟这个卷王还不睡？我脑子里那根名为“情节”的弦，
“崩”地一下就绷紧了。原著里提过一嘴，敌特的监听车跟夜班出租车似的，
最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出来“扫街”，专门捕捉可疑的电波信号。沈听舟这哥们，
不会正在里面给他的“榜一大哥”上级发私信吧？我趴在院墙上，侧着耳朵往巷子外听。
果然，一阵极轻微的、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引擎怠速声，幽幽地传来。好家伙，
真就送人头送到家门口了。我二话不说，一个转身就冲进了院子角落的柴房。
里面堆着乱七八糟的杂物，我一眼就锁定了目标——那把比我年纪还大的铡刀，
以及旁边一大捆干得能当柴烧的猪草。这可是俺的“吃饭”工具！
我拖着那把锈迹斑斑的铡刀出来，又把那捆猪草拽到院子中央。月光下，我摆开架势，
活像个即将行刑的刽子手。“哐！”金属与干草碰撞，发出一声撕裂夜空的巨响。
沈听舟书房的门“唰”地一下被拉开，他像一阵风似的冲出来，
脸上那副金丝眼镜在月光下闪着寒气。“林翠翠！你在干什么！”我没理他，手上动作不停。
“哐！哐！哐！”我一边剁，一边扯着嗓子，把我压箱底的本事亮了出来，
岗哟喂——站着个放牛郎——”“放牛郎他穿得俏哎——不如俺家的猪能长膘——”那噪音，
堪比十个装修队同时开工，三百只土拨鼠在我耳边尖叫。魔音贯耳，荡气回肠。
巷口那辆黑色轿车里的监听员，猛地摘下耳机。他刚刚还以为自己捕捉到了天外来音，
结果差点被我一嗓子送走。沈听舟的脸已经不能用颜色来形容了，那是一盘打翻了的调色盘。
他冲过来想抢我手里的铡刀，我胳膊一抡，巧妙地躲开，嘴里还振振有词：“你别动！
俺这是给咱家大黑攒的口粮！白天没干完，俺心里不踏实，睡不着！”他看着我，
嘴唇哆嗦了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第二天，敌特头子，代号“黑狐”的坂田，
捏着一份报告，眉头拧成了个死结。报告上写着：“目标夜莺家中噪音干扰过强，
信号无法识别。另，据监听员描述，其妻精神状态疑似极不稳定，夜半高歌，行为怪诞，
建议暂时列为非威胁性监控目标。”坂田显然不信这个邪。下午，
一个穿着长衫、拎着个木匣子、看着人模狗样的男人就敲响了我家的门。他自称是古董商人，
听闻沈教授博学，特来拜访。沈听舟把他请进客厅，
两个人开始说一些我听不懂的“盘道”黑话。我端着一盘洗好的黄瓜走出来，
就看见那男人从匣子里捧出一个青花瓷瓶，吹得天花乱坠：“沈教授，您看，
这可是宋代官窑出来的宝贝，线条流畅，釉色纯正……”沈听舟的表情很平静，但我知道，
他全身的细胞都在报警。我“咔嚓”咬了一口黄瓜，凑过去，盯着那个瓶子左看右看。
那瓶子确实漂亮，但对我来说，实用价值才是第一位的。我一脸天真地抬头，
问那个坂田伪装的古董商：“大叔，你这瓶子瞅着挺结实，就是瓶口也太小了。
俺前两天从河里捞了只大王八，你说能养里头不？”“王……王八？
”坂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沈听舟放在膝盖上的手，关节捏得咯咯作响。“对啊！
”我献宝似的从我那个巨大的布兜里掏了掏，结果掏了个空，我挠挠头，“哎呀，
俺出门前还喂它来着，咋不见了？”没等坂田和沈听舟从“王八”这个词里缓过神来，
我一把抱过那个青花瓷瓶：“俺拿到屋里试试，看看俺那大宝贝能不能住进去！
”我抱着瓶子就往里屋走，脚下像是踩了西瓜皮，“哎哟”一声，身体猛地一歪，
整个人直挺挺地朝着屋里那张硬木八仙桌的桌角摔了过去。“咣当——”一声巨响，
伴随着清脆的碎裂声。那个所谓的宋代官窑青花瓷，在我怀里，当场碎成了一地二维码。
我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拍灰，看着一地碎片，突然，我眼尖地发现，一只巴掌大的王八，
不知何时从我兜里“不小心”掉了出来，正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
惊慌失措地从碎片堆里往外爬。机会来了。我“哇”的一声，坐在地上，
拍着大腿嚎啕大哭：“俺的王八！俺的王八啊！俺还没给你找个家呢！你这下可咋办啊！
”哭声响彻云霄，肝肠寸断。坂田看着我，又看看地上那只货真价实的王八，
再看看那一地碎瓷片里夹杂着的、米粒大小的金属零件，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他想笑，
又想发火，最后硬生生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对着沈听舟拱了拱手：“沈、沈教授……看来令夫人……真是性情中人。打扰了，告辞。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我的干嚎和王八的爬动声。
沈听舟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没看地上的碎片，也没看那只还在努力逃命的王八。
他就那么看着我，目光里没有了之前的冰冷和厌恶，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带着钩子的探究。仿佛想把我的脑子撬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猪草，
还是别的什么东西。04坂田的耐心显然已经告罄。他彻底放弃了试探，选择在今天收网。
夜色刚擦黑，沈听舟从外面回来，前脚刚踏进院门，后脚就被几支黑洞洞的枪口顶住了脑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