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焚心重生焚心重生许姝死在产房那晚,丈夫正握着白月光的手庆祝她获奖。
重生回20岁,她第一个去见的是未来会成为商业巨子的前夫死对头。“合作吗?
我帮你搞垮傅家,你帮我养孩子。”男人盯着她尚平坦的小腹:“你凭什么?
”“凭我肚子里,流着傅家的血。”三年后傅氏破产,前夫跪在雨中求她回家。
她撑着黑伞轻笑:“忘了说,孩子姓秦。
”---许姝是在一阵剧烈的、撕裂般的疼痛中恢复意识的。
早已在冰冷的河底停止了挣扎——而是一种灵魂被硬生生从绝望深渊里剥离出来的尖锐痛楚。
她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漆黑浑浊的河水,也不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
而是……一片晃动的、缀满细碎水晶的灯海。震耳欲聋的音乐鼓点敲打着她的耳膜,
空气里混杂着昂贵香水、酒精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烟草气息。
她正靠坐在一张宽大的、丝绒材质的沙发里,手里还握着一只冰凉的水晶杯,
里面琥珀色的液体随着音乐的节奏微微晃荡。这里是……“迷境”?
那家她二十岁时常来的顶级会所?她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手指纤细,皮肤莹润,
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透着健康的粉色。
不是她死前那双枯瘦如柴、布满针孔和青紫痕迹的手。心脏骤然狂跳起来,几乎要撞破胸腔。
她猛地站起身,踉跄着冲向洗手间。巨大的镜面光洁如新,
清晰地映出一张年轻、娇艳、充满胶原蛋白的脸庞。眉眼精致,
带着未经世事的骄纵和一丝被宠坏的茫然。身上穿着的是当季最新款的香奈儿套装,
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曲线。这是二十岁的许姝。那个被傅家上下捧在手心,
被傅琛表面温柔实则冷酷地哄骗着,最终被敲骨吸髓、榨干所有利用价值后,
像垃圾一样丢弃的许姝。冰冷的恨意,如同毒蛇,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窒息。
前世的画面疯狂地涌入脑海——傅琛,她名义上的丈夫,在她难产大出血、生命垂危的夜晚,
握着那个叫苏晚的女人的手,在聚光灯下庆祝她夺得影后桂冠。电话一遍遍响起,
被他直接挂断,最后关机。母亲跪在傅家老宅外哭求他们救救女儿,
被傅家的保镖粗暴地拖走。而她,在冰冷的产床上,听着仪器刺耳的警报声,
感受着生命一点点流逝,最终怀着对傅琛、对傅家、对那个鸠占鹊巢的苏晚的滔天恨意,
闭上了眼睛。她以为那就是终结。却没想到,死亡并非解脱。
傅琛和苏晚怕她“发疯”影响傅家声誉,将她囚禁在精神病院,强行注射药物,
让她在幻觉和痛苦中煎熬了整整三年。最后,是苏晚亲口告诉她,
她那个一出生就被抱走、她连一面都未曾见过的孩子,早就因为“意外”夭折了。那一刻,
许姝的心彻底死了。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她拖着被毒品掏空、形销骨立的身躯,
挣断了束缚带,从精神病院最高的楼层一跃而下,坠入了那条冰冷的护城河。
河水灌入口鼻的窒息感,此刻仿佛依旧清晰。许姝死死盯着镜子里年轻鲜活的自己,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个弯月形的血痕。疼痛让她更加清醒。她回来了。
回到了悲剧尚未发生,一切都还来得及的时候。根据记忆,现在应该是她二十岁生日后不久,
傅琛已经开始对她展开“追求”,
而那个彻底改变她命运、让她被傅琛抓住把柄胁迫的夜晚……就在几天后!
傅琛……苏晚……傅家……许姝的眼底翻涌着漆黑粘稠的恨意,几乎要将镜面都腐蚀。不,
不能慌。傅家树大根深,现在的她,只是一个被养在温室里的花朵,拿什么去抗衡?
她需要一把刀。一把足够锋利,并且同样憎恨傅家的刀。一个名字,
猛地跳入她的脑海——秦弈。那个未来将在商界掀起腥风血雨,以铁血手腕著称,
并且……是傅琛死对头的男人!记忆中,此时的秦弈,应该还处于蛰伏期,
他的公司初创不久,正面临傅氏集团的疯狂打压,举步维艰。但他手里,
握着一个足以打败傅家根基的关键项目,只是缺少资金和契机。就是他了。许姝深吸一口气,
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她打开水龙头,用冰冷的水用力拍打脸颊,
直到那份因为震惊和仇恨而产生的潮红褪去,只剩下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那双曾经清澈懵懂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冰封的恨意和孤注一掷的决绝。
回到卡座,她无视了几个塑料姐妹花招呼她继续喝酒的喧闹,拿起自己的手包,
声音平静无波:“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不顾身后诧异的眼神和挽留,
许姝径直离开了“迷境”。夜风带着凉意吹拂在她脸上,让她更加清醒。她没有回家,
那个看似温暖实则布满陷阱的“家”。也没有回傅琛为她准备的、布满监控的公寓。
2 复仇之刃她直接去了本市最高端的服务式公寓,
用自己名下、傅家人并不知道的一张副卡,开了一个月的套房。这张卡里的钱,
是她已故的外祖母留给她的,数额不大,但足够她支撑一段时间。接下来三天,
许姝足不出户。她凭借前世的记忆,梳理着未来几年的经济走势、重大事件,
以及傅氏集团和秦弈公司的关键节点。她用房间里的电脑,
查阅着所有能找到的关于秦弈和他公司“弈远科技”的公开信息。时机刚刚好。就是这几天,
秦弈会因为资金链断裂,被逼到绝境。第四天,傍晚。许姝换上了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裤装,
将长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脸上未施粉黛,只涂了颜色极淡的口红。
她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神沉静、气质冷冽的自己,几乎认不出这是二十岁的许姝。这样很好。
她需要摒弃掉所有属于“二十岁许姝”的天真和软弱。根据查到的地址,
她来到了位于城市边缘的一栋老旧写字楼。弈远科技就在这栋楼的顶层。楼道里光线昏暗,
墙壁斑驳,与“迷境”的奢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弈远科技的玻璃门开着,里面空间不大,
只有寥寥几个工位,看起来异常冷清。只有一个年轻的男人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
对着电脑屏幕眉头紧锁。“我找秦弈。”许姝开口,声音平稳。年轻男人抬起头,
看到许姝的瞬间愣了一下,似乎惊讶于她的容貌和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气质。“秦总在里面,
请问您有预约吗?”“没有。告诉他,我能解决他现在的资金问题。
”男人将信将疑地进去了片刻,然后出来,示意许姝可以进去。最里面的办公室,
甚至没有独立的门,只用一道磨砂玻璃隔开。秦弈就坐在一张堆满了文件的办公桌后。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他很年轻,眉眼深邃,鼻梁高挺,
嘴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此刻,他正低头看着一份文件,眉头紧锁,
周身都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疲惫和焦躁。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那一瞬间,
许姝对上了一双眼睛。漆黑,锐利,像鹰隼,带着审视和毫不掩饰的警惕。尽管处于低谷,
这个男人眼底深处依然燃烧着不肯屈服的火焰。“你是谁?”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沙哑,
透露出连日来的疲惫。许姝走到他对面,拉开椅子坐下,姿态从容,
仿佛这里不是濒临破产的公司,而是五星级酒店的咖啡厅。“许姝。
”秦弈的眉头皱得更紧:“傅琛的未婚妻?”他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排斥和冷意。
傅家和他已是死敌,傅琛未婚妻的身份,足以让他立刻下逐客令。“很快就不是了。
”许姝迎着他审视的目光,毫不退缩,“我来,是想跟你谈一笔交易。”“交易?
”秦弈扯了扯嘴角,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许小姐,我们之间有什么交易可谈?
如果你是替傅琛来看笑话的,那么你现在可以走了。”“我不是傅琛的人。”许姝打断他,
语气斩钉截铁,“恰恰相反,我是来帮你,搞垮傅家的。”办公室里陷入一片死寂。
秦弈盯着她,眼神锐利得仿佛要将她剥皮拆骨,看看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一个傅家捧在手心的准少奶奶,跑来说要搞垮傅家?简直是天方夜谭。“许小姐,
”他缓缓靠向椅背,双手交叠放在桌上,姿态带着压迫感,“如果你是在开玩笑,
这个玩笑并不好笑。如果你另有目的,不妨直说。我的时间很宝贵。”“我的时间也很宝贵。
”许姝平静地回视,“我知道你手里有一个关于新一代生物识别技术的项目,
核心技术壁垒很高,市场前景巨大。但你现在缺钱,缺最后那笔让项目落地量产的关键资金。
傅氏正在全力打压你,断了你所有的融资渠道。”秦弈的眼神瞬间变了,
变得更加危险和专注。这个项目是他翻盘的唯一希望,保密程度极高,
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我还知道,”许姝继续投下炸弹,声音不高,
却字字清晰,“傅氏集团看似风光,实则内部早已被傅琛和他父亲傅明辉掏空,
他们挪用了集团巨额资金进行非法投机,账面上有一个巨大的窟窿,
就靠不断吸纳新的投资和银行贷款来填补。下个季度,有一笔二十亿的信托到期,
如果他们找不到新的资金注入,资金链就会断裂。”秦弈的呼吸几不可察地一滞。
傅氏内部的财务问题,他隐约有所察觉,但绝不可能像许姝说得如此具体和肯定!
她到底是什么人?“你说这些,有什么证据?”他的声音更沉。“证据,
我会在你需要的时候给你。”许姝看着他,目光沉静如水,“现在,我只问你,合作吗?
”“合作?”秦弈咀嚼着这两个字,眼底的审视未减分毫,“你想怎么合作?
你又能提供什么?
内部最核心的财务数据、他们非法操作的证据、以及他们未来几个重要项目的核心决策信息。
”许姝一字一顿,“而我,只需要你答应我两个条件。”“第一,搞垮傅家,
让傅琛一无所有,身败名裂。”“第二,”许姝的手,
下意识地轻轻放在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上,这个动作细微得几乎难以察觉,
但秦弈的目光却精准地捕捉到了。她抬起眼,直视着他,
说出了那句石破天惊的话:“帮我养孩子。”空气仿佛凝固了。
秦弈的视线牢牢锁在她的小腹,然后又缓缓移到她脸上,
那双锐利的黑眸里翻涌着震惊、荒谬、以及更深的探究。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凭你是傅琛的未婚妻?还是凭你肚子里,
可能流着傅家血脉的孩子?”最后几个字,他说得极慢,带着一种刻意的残忍。
许姝的心脏因为那句“傅家血脉”而骤然紧缩,泛起尖锐的疼痛,但她的脸上没有丝毫波动,
反而缓缓地,扯出了一个极淡、极冷的笑容。那笑容里,没有羞涩,没有不安,
只有一种破釜沉舟的恨意和利用。“就凭我肚子里,流着傅家的血。”她重复着他的话,
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刀,“这个孩子,是傅琛的‘长子嫡孙’,
是傅明辉盼了很久的‘继承人’。傅家为了这个孩子,会不惜一切代价。”她微微前倾身体,
压低了声音,每一个字都带着地狱般的寒意:“你说,如果让他们知道,
他们寄予厚望的继承人,最终却成了刺向他们心脏最锋利的那把刀……会不会很有趣?
”秦弈彻底震住了。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得过分、美丽得脆弱的女人,
听着她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狠绝、最惊世骇俗的计划。她不仅要报复傅琛,报复傅家,
她甚至要将自己未出世的孩子,都算计进去,成为复仇的棋子!这是怎样的恨意?他第一次,
在一个女人眼中,看到了如此纯粹、如此不计后果的毁灭欲。
3 冷血交易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城市的霓虹初上,
透过窗户,在两人之间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秦弈沉默了很久。
他的目光从许姝冰冷决绝的脸,移到她依旧平坦的小腹,
再到她放在桌上、因为用力而指节微微发白的手。他在权衡。在判断。
这个女人带来的信息太过惊人,她的提议太过疯狂。风险巨大,
但回报……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那将是彻底扳倒傅氏的绝佳机会。而他,
目前确实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良久,他终于开口,
声音低沉而缓慢:“孩子……多大了?”“刚确认,四周。”许姝回答,没有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