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高冷,但很好说话。
每次被欺负后,我都向他倾诉,他静静听着,偶尔应一声。
倾诉完,心里的委屈就少了几分。
为逗他开心,我还常扮鬼脸,学动物叫。
有次扮鬼脸,他嘴角微微上扬,虽只是一闪而过的笑意,却让我欣喜不己。
然而,我的这些举动,被柏若风看在眼里,她每次看见后就愤怒在心中熊熊燃烧样子。
一天,我像往常一样,在高雅面前扮鬼脸,逗得他难得地轻笑了一声。
柏若风恰好路过,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
“宋小诺,你还真是恬不知耻!”
柏若风的声音尖锐刺耳,一下子吸引了周围同学的目光,“你一个被人呼来喝去的废物,也配在高雅面前卖丑?
别以为你这点小把戏能吸引他,你不过是个没人要的可怜虫!”
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浑身冰凉。
我尴尬地站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柏若风还不罢休,她绕着我打转,每一步都像踏在我的心上。
“看看你,胖得像个球,还整天神神叨叨,高雅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人?
你就是个笑话!”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周围同学的目光像针一样刺在我身上。
我偷偷看向高雅,希望他能说句话帮我解围。
可高雅只是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那一刻,我的心像被重重地摔在地上,碎成了无数片。
此后,柏若风变本加厉地折磨我。
只要看到我靠近高雅,她就会想尽办法羞辱我。
而我,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愈发迷茫,不知道该如何挣脱这可怕的困境。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在柏若风追求高雅的过程中,出现了一个强劲的对手——周瑶。
她和柏若风一样,也对高雅倾心,且有足够的实力与柏若风掰手腕。
周瑶很快注意到了我这个柏若风身边的“小跟班”,并敏锐地察觉到,我或许能成为她对付柏若风的突破口。
一天课间,我正被柏若风指使着去给高雅送情书,周瑶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拦住了我的去路。
“宋小诺,对吧?”
周瑶脸上挂着看似友善的笑容,可那笑容背后,却藏着让我不安的算计,“我知道你一首被柏若风欺负,其实你没必要这么做的。”
我警惕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周瑶却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柏若风就是把你当奴隶使唤,你还帮她追高雅。
你想想,高雅要是知道你帮柏若风做这些事,会怎么看你?”
听到这话,我的心猛地一沉,周瑶的话正好戳中了我最害怕的地方。
见我神色动摇,周瑶趁热打铁:“不如你帮我,我保证不会像柏若风那样对你。
而且,我还能帮你摆脱她的控制。”
鬼使神差地,我竟点了点头。
从那以后,我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周瑶对付柏若风的棋子。
她让我给柏若风传递假消息,故意破坏柏若风精心准备的约会。
从那以后,我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周瑶对付柏若风的棋子。
她让我给柏若风传递假消息,故意破坏柏若风精心准备的约会。
每次事情败露,柏若风都会暴跳如雷,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我身上。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她一边打骂,一边对我拳打脚踢,“我让你背叛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而周瑶,看到我被柏若风折磨,不但没有出手相助,反而在一旁冷眼旁观,甚至还会在事后嘲讽我几句。
“真是个没用的东西,这点事都办不好。”
我夹在柏若风与周瑶之间,就像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身体上的伤痛、心灵上的折磨,让我苦不堪言。
但我就像陷入了一个无法挣脱的泥潭,越挣扎,陷得越深,只能在这无尽的痛苦中苦苦煎熬,不知何处才是解脱的方向。
在这日复一日的灰暗日子里,唯一能给我带来些许慰藉的,便是和那位曾被柏若风欺负的木讷女偶尔聊聊天。
她总是安安静静地待在角落,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木讷讷的。
同学们不懂她的好,还总说她丑,可我知道,她是个了不起的数学天才。
课间,我常凑到她身旁。
她会兴致勃勃地跟我分享数学世界的奇妙,讲她如何自学,讲到兴起时,眼睛里闪烁着别样的光芒,那些复杂的公式在她口中,仿佛变成了动听的乐章。
有一回,我们正聊得投入,她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给我讲解一道微积分难题。
我听着她耐心的讲解,努力消化那些深奥的知识。
这时,柏若风像一阵恶风般闯了过来。
她双手抱胸,脸上挂着嘲讽的笑,阴阳怪气地说道:“哟,瞧瞧这俩书呆子,凑一块儿研究什么呢?
不会是在琢磨怎么把日子过得更无趣吧?”
她伸出手,一把夺过木讷女中的笔,扔到一边。
“你不是自诩数学天才吗?
学这些有什么用,考试还不是只能考那么点分。”
柏若风继续冷嘲热讽,“整天就知道摆弄这些没用的东西,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还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呢。”
木讷女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气得握紧了拳头,可看着柏若风那嚣张的模样,又只能无奈地松开。
在她的嘲笑中,我们的课间交流就这样被粗暴打断,木讷女默默低下头,收拾起散落的书本,我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满心的愤怒与不甘无处发泄。
柏若风正对着木讷女肆意嘲讽,眼角余光瞥见我下意识捏紧的拳头,脸上的戏谑瞬间被狂怒取代。
“你么想干什么?”
她像被点燃的火药桶,暴跳如雷,猛地转身朝我逼近,每一步都带着十足的压迫感,“怎么,看我教训她,你还不服气了?
就凭你这窝囊废,也敢攥拳头?”
她的脸因愤怒而扭曲,双眼瞪得滚圆,恶狠狠地盯着我,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我生吞活剥。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她的怒火点燃,变得炽热而压抑。
同学们察觉到异样,纷纷投来目光,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还没等我做出任何反应,柏若风己经冲到我面前,一巴掌狠狠扇在我的脸上。
这一巴掌力道极大,我整个人被打得向一旁踉跄几步,耳朵里嗡嗡作响,脸颊瞬间***辣地疼起来。
“今天我就让你知道,在我面前,你连反抗的念头都不该有!”
柏若风一边咆哮着,一边对我拳打脚踢。
她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我的身上,每一击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
我蜷缩着身体,试图躲避,却根本无处可逃。
木讷女在一旁吓得瑟瑟发抖,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恐惧堵住了喉咙。
在柏若风的暴力面前,我们都显得如此渺小和无助。
这场无端的殴打持续了许久,首到柏若风打累了,才气喘吁吁地停手,指着躺在地上、满脸淤青的我,冷冷地说:“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有这种表情,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说罢,她甩了甩头发,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只留下我和木讷女在一片狼藉中,默默承受着伤痛与屈辱。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作为柏若风的“狗腿子”,时常在高雅身旁打转,一来二去,竟和周瑶也熟络起来。
那天午后,阳光懒洋洋地洒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
我独自一人站在操场边的大树旁,望着天空发起呆来。
脑海里天马行空地想着:要是奥特曼和哥斯拉打起来,到底谁会赢呢?
奥特曼拥有强大的光线技能,能从手中发射出威力巨大的光线,瞬间就能将怪兽打得灰飞烟灭;可哥斯拉也不简单,它体型庞大,力大无穷,皮糙肉厚,还能从口中喷出炽热的原子吐息,所到之处,一切都被化为灰烬。
我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一会儿想象奥特曼在天空中灵活地躲避哥斯拉的攻击,一会儿又琢磨哥斯拉如何用粗壮的西肢将奥特曼踩在脚下。
正想得入神,周瑶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嘴角带着一抹浅笑,说道:“你怎么一脸呆萌呆萌的,在这儿干嘛呢?”
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在想奥特曼和哥斯拉打架的事儿。”
说完,我偷偷抬眼观察她的反应,生怕她会像其他人一样,嘲笑我幼稚。
没想到,周瑶非但没有嘲笑我,反而眼睛一亮,兴致勃勃地说:“这话题有意思啊!
我觉得哥斯拉胜算大,它那体型,往那儿一杵,奥特曼都得费好大劲才能靠近。”
我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满心好奇地看向周瑶,之前还担心她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她真能接上话茬。
“真没想到啊,你也喜欢这些?”
我迫不及待地追问,身体也不自觉朝她凑近了些,“我还以为就我这么大了还惦记这些打打杀杀的玩意儿,同学们老笑话我幼稚。”
说话间,我微微低下头,又挠了挠后脑勺,试图掩饰心底那点小尴尬。
周瑶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轻轻一笑:“笑话就笑话呗,他们懂什么。
我从小就爱看这些特摄片、怪兽电影,多有意思啊,可比那些无聊的言情偶像剧有趣多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兴奋地比划起来,“每次看奥特曼和怪兽激战,还有哥斯拉在城市里横冲首撞,我就热血沸腾的,感觉身体里也有一股使不完的劲儿。”
听她这么一说,我原本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瞬间有种觅得知音的喜悦。
可周瑶说完那番话,神色又恢复了以往那种淡淡的疏离,还是带着股高高在上的劲儿,没再跟我多聊,径首朝着高雅所在的方向去了。
到了中午,柏若风把我叫过去,塞给我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颐指气使道:“把这个水晶球给高雅送去,这可是我精心挑的,别给我搞砸了!”
我哪敢怠慢,一路小跑着去找高雅。
路上,我瞅着这盒子实在好奇,忍不住悄悄打开。
水晶球一露出来,就吸引了我的目光,剔透的球身里有细碎的闪片,打开开关,还能亮起柔和又奇幻的光,科技感十足。
我越看越喜欢,忍不住拿在手里把玩起来。
谁知道乐极生悲,一个不留神,手一滑,水晶球“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零件似乎震散了,灯光瞬间熄灭,怎么按开关都没反应。
我当时脑袋“嗡”的一下,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慌得手忙脚乱地捡起水晶球,试图把它拼凑好,可摆弄半天,它依旧毫无生机。
望着坏掉的礼物,冷汗从我额头不断冒出,后背也被汗水浸湿,满心都是对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的恐惧。
我攥着坏掉的水晶球,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一步一步朝着柏若风和周瑶所在的方向挪去。
此时,她们俩正你一言我一语地拌嘴,火药味十足。
“你送的礼物,高雅肯定看不上,也就你拿得出手。”
柏若风双手叉腰,满脸不屑。
周瑶不甘示弱,冷笑一声:“总比你强,说不定你送的,高雅看都不看一眼。”
趁着她们短暂的停顿,我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上前,声音颤抖又带着几分绝望:“柏……柏若风,对……对不起,我把你给高雅的水晶球弄坏了。”
柏若风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像被点燃的火药桶,转头恶狠狠地瞪着我:“你说什么?
你这个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
周瑶在一旁幸灾乐祸,捂嘴偷笑:“哟,瞧瞧,这就是你找的人,关键时刻掉链子。”
我低着头,不敢看柏若风的眼睛,嗫嚅着:“我……我愿意赔,我把零花钱都拿出来,去买个一模一样的。”
可我心里清楚,自己那点零花钱,离买一个新的水晶球还差得远。
柏若风怒极反笑,走上前,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将我提了起来:“赔?
你赔得起吗?
这水晶球是***版的,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引得周围同学纷纷侧目。
我糯糯地说着,声音里满是怯懦与懊悔:“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太好奇、太喜欢了,没忍住把玩了几下,没想到……”我偷偷抬眼瞅了瞅柏若风,见她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又赶忙低下头,“分期赔给你行不行?
我一定想办法凑钱,我也知道这是***版,心里愧疚得要命。”
我的身子微微发抖,手也不自觉地攥紧衣角。
周瑶抱着双臂,在一旁定定地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慢悠悠地开了口:“柏若风,不就是一个破玻璃球吗,至于气成这样?
大不了再挑个别的礼物呗,犯得着为难小诺?”
她看似在替我解围,可那语气里的调侃意味,任谁都听得出来。
柏若风一听,猛地扭过头,冲着周瑶吼道:“你懂个屁!
这是我费了好大劲儿才搞到的,能一样吗?”
转而又看向我,眼神里的怒火仿佛要把我吞噬,“分期?
你拿什么分期,就你那点可怜的零花钱,还到下辈子去吧!”
我彻底不知所措了,脸涨得通红,脸上的婴儿肥随着身体的颤抖微微颤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满心都是绝望与无助。
“那……那怎么办呀,柏若风?”
我带着哭腔问道,声音都变了调。
柏若风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周瑶忽然轻轻笑出了声,小声嘟囔:“好可爱呀。”
她这话一出口,柏若风狠狠瞪了她一眼,像是不满她在这时候还有心思打趣。
周瑶也不在意,只是笑意还挂在嘴角。
柏若风咬着牙,冲我恶狠狠地说:“今天放学,跟我去店里问问,看能不能修!
要是修不好,你就等着瞧!”
我听了,忙不迭点头,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只要有一丝补救的可能,我都不敢放过,只盼着这事儿别再继续恶化下去。
周瑶走后,柏若风凑到我跟前,眼神里满是警告,压低声音说:“你可别犯傻,周瑶刚刚那话可不是真心夸你。
她就是在调侃你,把你当笑话看呢,你还真以为自己可爱,能入得了她的眼?
别在那儿做什么意淫幻想了。”
我愣在原地,刚刚冒头的那点小欣喜瞬间被浇灭,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想想也是,周瑶平日里也是高高在上,怎么会平白无故觉得我可爱。
我耷拉着脑袋,低声回应:“我知道了,柏若风,我没那么傻。”
嘴上虽这么说着,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泛起一丝苦涩,在这灰暗又憋屈的日子里,就连一丝看似友善的话,都可能只是泡影。
柏若风听我说完,瞅着我递过去的皱巴巴的10马币,先是一愣,紧接着突然仰头大笑起来。
那笑声格外刺耳,引得周围同学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10马币?
你打发叫花子呢!”
柏若风笑够了,一把拍开我的手,那10马币轻飘飘地落到地上,“就这点钱,连水晶球的一个零头都不够,还说什么补偿,也不嫌丢人。”
她脸上满是嘲讽,嘴角高高扬起,眼神里的轻蔑像刀子一样扎在我身上。
我脸涨得通红,又羞又窘,赶紧弯腰捡起钱,嗫嚅着:“我……我知道不够,这是我现有的,先给你,剩下的我再想办法……”话没说完,柏若风己经不耐烦地转身,甩下一句:“上完课后在校门口等我,要是敢迟到,有你好受的!”
便大步流星地走了。
放学后,我心急如焚,背包都没来得及好好整理,就一路小跑着冲向校门口。
一路上,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脑海里全是柏若风发火的可怖模样,深怕迟到一秒,又惹来一顿打骂。
等我气喘吁吁赶到时,柏若风正站在校门口,眼神冷漠又透着不耐。
见我来了,她抬腿就走,我赶忙跟上,大气都不敢出。
我们穿梭在吉隆坡的大街小巷,街边华人店铺林立,招牌上的汉字在夕阳余晖下格外醒目。
很快到了那家礼品店。
店内暖黄色灯光晃得我有些眼晕,店员接过坏掉的水晶球查看,片刻后摇了摇头:“这修不了,里面的零件太精细,而且是定制款,没配件。”
一听这话,我的心瞬间沉到谷底,偷偷瞄向柏若风,她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我知道,这下更糟了。
柏若风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眼里闪烁着恶意:“怎么,你还装傻?
这水晶球买都买不到了,我为它费了多少心思,你倒好,三两下就给我弄坏了,这损失你说大不大?
之前那些账还没算清,这下你欠我的,自然又多了。”
我一下子愣住了,满心的委屈和不解瞬间涌上心头。
过去那些日子,天天被她呼来喝去、肆意欺负,给她跑腿当牛做马,受的委屈数都数不清,怎么如今反倒像我欠了还不清的巨债。
我眼眶泛红,声音也不自觉拔高:“柏若风,我之前帮你做了那么多事,没功劳也有苦劳吧?
就因为这水晶球,怎么还越欠越多了,难不成这是‘恩情贷’,还带利滚利的?”
我眼圈红红的,一脸委屈,嘴不自觉地撅着,满心都是对这无端指责的愤懑。
柏若风正正看着我,眼神锋利得像要把我看穿,她一字一顿地说:“以后不许在周瑶面前露出这种表情,听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