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装上一层保护壳的心脏，还是狠狠梗了一下。
我眼前阵阵发黑，彻底昏了过去。
2
我再醒来时，已是三天后。
顾怀瑾割破我喉咙时偏了位置，而我射向他心脏的子弹也歪了一寸。
我们两个谁都没死，彼此你争我斗两败俱伤，似乎是常事。
我简单包扎了伤口的药，就往家的方向赶去。
我在门口停顿住，依稀能听见别墅里传出来的欢声笑语。
只是我一踏进去，那声音就瞬间消失了。
就好像我是什么瘟神一般，打扰了所有人的兴致。
可今天也是我的生日，二十多年来，我从未有过一次生日宴。
轮椅上的温婉婉脸上笑容彻底僵住，她抬头看着顾怀瑾，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
「怀瑾哥哥，我不要看见她！！」
「她毁了我双腿，害我再也不能跳舞……」
「我的梦想就是在婚礼上跟你一起跳开场舞，可我现在……」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几度晕厥，站在一旁的顾怀瑾目眦欲裂，愤恨地盯着我。
听见她这话，我突然笑出声。
十八岁生日那年，温婉婉诬陷我在爸爸送她的舞鞋里放钉子。
爸爸不听我的解释，把我丢回了训练营，高强度的训练下来，差点要了我的命。
可是我被扔出门时，门外大雪纷飞，我身上只有薄薄的一件单衣，浑身冻得发颤。
隔着玻璃窗，我窥探着别墅里的合家欢。
眼泪在脸上冻了霜，我似乎听见心脏一寸一寸碎裂的声音。
今天也是我的生日，可没人记得，没有礼物，甚至我连家都没有了……
直到顾怀瑾出现，他捧着我的脸，轻轻擦我脸上的泪痕，盯着我眼睛，一字一顿：
「别怕，我在。」
「别怕，我在。」
同样的话，他也对温婉婉说了。
顾怀瑾也轻轻擦去她脸上泪痕，那双眼睛还在死死瞪着我。
「我绝不会让你再伤她一分。」
气氛凝重到了极点，我拿着礼盒一步一步朝温婉婉靠近。
顾怀瑾冲到我面前，一巴掌扇了过来。
啪地一声脆响，我的脸重重歪向一边，脖颈处的旧伤因为牵动而再次裂开。
伤口，很疼……
但比起心里的剧痛，身体的疼痛不值一提。
「叶青青，你害得婉婉再也站不起来还不够吗？」
顾怀瑾怒声质问，眼看又一次要拔出匕首。
我淡淡朝他一笑。
夺过他腰间的匕首，砍下了他左手，瞬间他的血染红了十层高的生日蛋糕。
「一巴掌，一只手，这买卖划算。」
顾怀瑾面色惨白，他还想拦我。
我已经走到温婉婉跟前。
她梗着脖子抬头看我，一副倔强又委屈的模样。
「怀瑾哥哥都告诉我了，你被人***过才变成现在暴怒狂的样子。但就是你这副暴怒伤人的样子让他恶心，每一次碰你都恶心。」
她声音不大，却成功揭开我过去最不堪的伤疤。
爸爸为了权势，骗我喝下带有***的水，亲手把我送上七十岁老头的床榻。
可老头看中的是温婉婉，爸爸舍不得偏是将我送去顶。
事后我撕心裂肺质问，却只等来爸爸轻飘飘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