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生产完的我，立马和老公离婚

走廊尽头的决定产房的门被推开时，我身上的汗还没干。麻醉药效退得差不多了，

宫缩的余痛像无数根细针，扎在小腹深处，每动一下，撕裂般的疼就顺着脊椎往上窜。

护士推着我往病房走，金属轮轴在瓷砖地上滚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混着走廊里婴儿的哭声、家属的交谈声，像一团乱糟糟的毛线，缠得我太阳穴发紧。

“家属呢？林薇家属在吗？”护士扬着嗓子喊了一声。我偏过头，往走廊尽头看。

刚才送我进产房前，陈凯还攥着我的手说“别怕，我在外面等你”，可现在走廊空荡荡的，

只有几个穿着病号服的人慢慢走着。护士又喊了一遍，我才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陈凯从楼梯口跑过来，额头上沾着汗，手机还贴在耳边。“来了来了，”他挂了电话，

凑到我床边，却没看我的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身后，“护士，我儿子呢？

我妈刚才打电话说孩子已经抱去新生儿室了，是不是健康的？没什么问题吧？

”护士皱了皱眉：“孩子很健康，就是有点早产，需要观察两天。你先把你爱人送到病房，

安顿好再去看孩子也不迟，她刚生完，还很虚弱。”我张了张嘴，

想让他扶我一下——后背的汗把病号服黏在皮肤上，难受得厉害，可话还没说出口，

陈凯的手机又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他妈妈，立刻接了起来，语气比刚才更急：“妈，

我马上就来！你别慌，我先把林薇送上去……”“送什么送啊！”电话里的声音很大，

我都能听清，“孩子刚生下来，你当爹的不在跟前像话吗？林薇那边有护士呢，你先过来！

我跟你说，这孩子长得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眼睛特别大……”陈凯的脚步顿了顿，

低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很敷衍，像在完成任务，他伸手碰了碰我的胳膊，

力道轻得像羽毛：“薇薇，你先跟护士上去，我去新生儿室看看孩子，马上就回来陪你。

”我看着他的脸，结婚三年，我第一次觉得他这么陌生。怀孕九个月，

他陪我去产检的次数不超过三次，每次都说“工作忙”；我半夜腿抽筋，喊他帮忙揉一揉，

他翻个身说“你自己揉会儿，我明天还要上班”；就连刚才进产房前，我抓着他的手发抖，

他还在跟同事发微信，说“等我处理完这点事就来”。可现在，他的儿子刚生下来，

他连让我靠一下的时间都没有。“陈凯，”我声音发颤，疼得厉害，也委屈得厉害，

“我疼……你扶我一下好不好？”他已经转身往新生儿室的方向走了，听见我的话，

脚步停了半秒，却没回头：“你让护士扶你一下，我很快就回来，真的。”说完，

他就跑了起来，白衬衫的衣角在走廊里飘了一下，很快就消失在拐角。护士叹了口气，

伸手帮我调整了一下输液管：“姑娘，别往心里去，男人刚当爹，都有点慌神。”我没说话，

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滴在枕头上，很快就湿了一片。走廊的灯很亮，照得我眼睛发花，

我想起怀孕五个月的时候，我跟陈凯说想要个女儿，他当时正对着电脑打游戏，

头也不抬地说“还是儿子好，能传宗接代，女儿以后都是别人家的”。

我当时还跟他吵了一架，说他封建，他却笑着说“跟你开玩笑呢”。现在看来，

他从来没开玩笑。护士把我推进病房，帮我盖好被子，

又倒了杯温水放在床头：“有事你就按铃，我先去忙了。”我点了点头，看着她走出去，

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我的呼吸声和输液管“滴答滴答”的声音。

小腹的疼越来越厉害，我想伸手按铃叫护士，可胳膊却没力气。我侧过头，看着窗外，

天已经黑了，远处的路灯亮着，像一个个模糊的光点。结婚前，陈凯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他会骑着电动车带我去吃路边摊，会在我来例假的时候给我煮红糖姜茶，

会把我冻得冰凉的手揣进他的口袋里。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大概是从结婚第二年，

他升了职，工作越来越忙，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大概是从他妈妈开始催着要孙子，

每次打电话都跟他说“女人就是用来生孩子的，

不生孩子娶她干嘛”；大概是从我一次次妥协，把他的忽视当成“工作压力大”，

把他的敷衍当成“性格就这样”。我以为只要我够懂事，够包容，他总会看见我的好。

可现在我才明白，有些东西，从一开始就错了。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听见病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以为是陈凯回来了，心里还存着一丝期待。

可进来的是护工张阿姨，她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桶，笑着走过来：“林薇是吧？

你闺蜜让我给你带的鸡汤，她说你刚生完，得补补。

”张阿姨是我闺蜜苏晓提前帮我找的护工，苏晓今天要上班，说明天一早过来。

我撑着身子坐起来，张阿姨赶紧伸手扶我，又把枕头垫在我背后：“慢点慢点，

刚生完可不能急。”她打开保温桶，鸡汤的香味飘了出来，我这才想起，

从早上进产房到现在，我还没吃过东西。“谢谢你，张阿姨。”我接过她递过来的勺子，

小口喝着鸡汤，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张阿姨叹了口气，

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我看你刚才在走廊里哭了，是不是跟你老公闹别扭了？”我点了点头，

把陈凯刚才的事跟她说了。张阿姨听完，拍了拍我的手：“姑娘，我在医院做护工这么多年，

见多了这样的事。有些男人啊，就是拎不清，总觉得女人生孩子是天经地义，孩子生下来，

注意力全在孩子身上，根本忘了女人遭了多大的罪。”“我不是不让他看孩子，

”我哽咽着说，“我就是觉得委屈，我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他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就光顾着他儿子……”“我知道，我知道，”张阿姨递了张纸巾给我，“你这委屈啊，我懂。

我当年生我儿子的时候，我老公也是这样，我在病床上疼得直哭，他跟我婆婆在外面逗孩子，

还说‘还是儿子好，哭声都这么响亮’。那时候我也跟你一样，觉得心都凉了。

”我看着张阿姨，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眼神里却有一丝过来人的沧桑。“后来呢？

”我问她。“后来啊，我就想通了，”她拿起毛巾，帮我擦了擦嘴角，“男人靠不住，

咱们就得靠自己。你看我现在，我儿子都上大学了，我老公早就不敢对我那样了。

不是我厉害，是我知道，女人得自己心疼自己，别人才会心疼你。”张阿姨的话像一颗石子，

投进我心里，泛起一圈圈涟漪。我喝着鸡汤，心里慢慢冷静下来。是啊，

我不能一直指望陈凯改变，我得为自己打算。大概晚上十一点多，陈凯才回到病房。

他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脸上带着笑意，进门就说：“薇薇，你知道吗？

咱儿子刚才睁眼睛了，医生说他各项指标都正常，就是有点瘦，

等过两天就能抱过来跟你见面了。”他走到床边，想跟我分享他的喜悦，

却没看见我脸上的冷淡。我看着他，问：“你去了这么久，就没想起给我打个电话？

”陈凯愣了一下，挠了挠头：“哎呀，太忙了，我妈一直拉着我看孩子，

还跟我讲以后怎么带孩子，我就忘了。对了，你饿不饿？我刚才在楼下买了点粥，

给你热一下？”“不用了，”我别过头，不想看他，“张阿姨给我带了鸡汤，我已经喝饱了。

”陈凯的笑容僵在脸上，他大概是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薇薇，

你怎么了？是不是生气了？我不是故意忘了给你打电话的，就是太高兴了，你也知道，

我一直想要个儿子……”“所以你就可以不管我了，是吗？”我打断他的话，声音很轻，

却带着一股冷意，“陈凯，我今天早上七点进的产房，下午四点才出来，疼了九个小时，

差点顺转剖。你在外面等我的时候，还在跟同事聊工作；我被推出来的时候，

你第一句话问的是儿子好不好；我在病房里疼得睡不着，你在新生儿室跟你妈逗孩子，

连个电话都没有。”我顿了顿，眼泪又流了下来，却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失望：“陈凯，

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个人，我刚生完孩子，我也需要人关心，需要人照顾？你眼里，

是不是只有你儿子，只有你妈，根本没有我？”陈凯的脸色变了，他皱起眉头：“林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