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的白月光吃了头孢，又喝了酒。在救护车上，他却命令我先绕路去给她买限量款包包。
他说：“一个野种的命，怎么比得上我爱人心里的满足？”他不知道，那个所谓的“野种”，
是他盼了三年的亲生儿子。更不知道，我，一个他眼里的窝囊废随车医生，
刚刚拔掉了儿子的氧气管。他要白月光开心，那我就送他们一起去阴曹地府开心。1“乔念，
你儿子心跳停了三秒，刚抢救回来。”“他病毒性心肌炎爆发，再不进ICU，随时会死。
”“家属签字，快点！”护士长拍着我的脸，声音焦急。我瘫在ICU门口的地上，
浑身发抖，手里紧紧攥着病危通知书。我三岁的儿子阳阳，正在里面生死一线。
我拨通老公周哲的电话，声音里带着哭腔。“周哲，阳阳病危，你快回来签字！求你了！
”电话那头很吵，夹杂着女人的娇笑和KTV的音乐。“吵什么吵！不就是发个烧，至于吗？
”周哲的声音很不耐烦。“他不是发烧！是心肌炎！医生说他随时会死！”我几乎是在嘶吼。
“死了就死了，一个野种，也值得你大惊小怪？”“我正陪柔柔喝酒呢，她心情不好，
别来烦我！”“啪。”电话被他无情地挂断。我趴在冰冷的地面上，
心脏像被一只手狠狠捏住，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柔柔，赵柔柔，他的白月光。为了陪她，
他可以不管亲生儿子的死活。护士长看不下去了，拉起我。“乔医生，你也是医生，
你来签吧，特殊情况医院会认的！”我擦干眼泪，接过笔，用颤抖的手签下自己的名字。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急促地响了。是急救中心的电话。“市中心皇冠KTV，
有女性酒精中毒并发药物反应，呼吸困难，17号车立刻出动！”我是17号车的随车医生。
我看着ICU紧闭的大门，又看了看手机。护士长安慰我：“去吧，这里我帮你盯着，
有情况第一时间通知你。”我点点头，拖着沉重的身体冲向电梯。这是我的职责。
可我做梦也想不到，我赶去救的人，会是赵柔柔。而送她上路的，是我那个好老公，周哲。
2救护车呼啸着冲进皇冠KTV的停车场。我冲进包厢，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周哲正抱着一个女人，满脸焦急。那个女人，正是赵柔柔。她脸色涨红，呼吸急促，
嘴唇发紫，是典型的双硫仑样反应。吃了头孢类药物，又喝了酒。“快！救救她！
”周哲看到我，像看到了救星，把赵柔柔塞到我怀里。当他看清我的脸时，愣了一下，
随即眉头紧锁。“怎么是你？”我没理他，迅速指挥担架员把赵柔柔抬上车。
“病人什么情况？吃了什么药？喝了多少酒？”我一边给她上心电监护，一边厉声问道。
周哲支支吾吾。“她下午吃了点感冒药，晚上就喝了一杯红酒……”我冷笑。
一杯红酒能成这样？我迅速给赵柔柔建立了静脉通道，准备用药。救护车刚启动，
周哲却突然冲到驾驶室，一把抓住司机。“掉头！去恒隆广场！”司机吓了一跳，
猛地踩了刹车。“周先生，病人情况危急，必须马上送医院！
”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了。“周哲你疯了？她会死的！”周哲却一把推开我，
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黑卡，甩在我脸上。“赵柔柔看上了一个限量款的包，今天不买就没了。
”“你现在去给她买了，她一高兴，病就好了。”我被他荒谬的逻辑气笑了。“周哲，
你脑子坏掉了吗？这是一条人命！”他捏住我的下巴，眼神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乔念，
你给我搞清楚。”“这车上躺着的，是我最爱的女人。”“至于医院里那个，
不过是你非要生下来的野种。”“他的命，能和我爱人的心情比吗？”一瞬间，世界安静了。
我看着他那张英俊却恶毒的脸，心脏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殆尽。原来，在他心里，
我儿子连一个包都不如。好。好得很。我捡起地上的黑卡，站直了身体。我平静地看着他，
一字一句。“好，我去买。”周哲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妥协了。他满意地笑了，
松开我，回到赵柔柔身边，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柔柔，再等等，你喜欢的包马上就到了。
”我转身对司机说。“掉头，去恒隆。”司机和护士都用一种看疯子的表情看着我。
但周哲是金主，他们不敢违抗。救护车在刺耳的鸣笛声中，调转了方向，
朝着市中心最繁华的商场驶去。而我，亲手关上了他和赵柔柔通往地狱的大门。
3恒隆广场的奢侈品店里，冷气开得很足。衣着光鲜的店员，
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身上那件皱巴巴的白大褂。“小姐，有预约吗？
”她们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我没有说话，直接将那张黑卡拍在柜台上。
店员的眼睛亮了，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热情洋明。“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把你们店里那款粉色的限量版凯莉包拿出来。”我的声音很平静。
店员立刻小心翼翼地从玻璃柜里捧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小姐您真有眼光，
这是我们刚到的最新款，全城只有一个。”我看着那个价值六十万的包，觉得无比讽刺。
这就是周哲所谓的爱。我拿起包，左看看，右看看。“这个颜色好像有点深。
”“还有别的吗？”店员的笑容僵了一下。“小姐，这款就这一个颜色。”“是吗？
那我再考虑考虑。”我放下包，开始在店里闲逛。我拿起一个钱包，又放下。
试戴了一副墨镜，又取下。我像一个无所事事的贵妇，在这里消磨着时间。每一分，每一秒，
都是在用赵柔柔的命来计算。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护士长发来的消息。阳阳情况不好，
血压在掉，你快点！我看着屏幕上的字，手指微微收紧。然后，我关掉了手机。
我对店员招招手。“就那个粉色的包吧，帮我包起来。”店员如蒙大赦，
立刻手脚麻利地打包。“小姐，一共是六十二万八千元。”我刷了卡，
拎着那个沉甸甸的纸袋，慢悠悠地走出商场。阳光刺眼，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等我回到救护车上，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车里的气氛很压抑。赵柔柔的呼吸变得微弱，
心电监护仪上的数字在疯狂报警。周哲却像没看见一样，他抢过我手里的包，
兴奋地凑到赵柔柔耳边。“柔柔，你看，你最喜欢的包，我给你买到了！
”“你快醒来看看啊！”他像个献宝的孩子，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就在这时，
被我调成静音的手机，疯狂地闪烁起来。是医院的号码。我知道，最后的审判，到了。
我走到车门边，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那头，是ICU主任疲惫又沉重的声音。“乔念，
我们尽力了。”“你儿子，走了。”我握着手机，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一滴眼泪都流不下来。我挂掉电话，转身，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周哲，恭喜你。
”他正拿着那个粉色的包，在赵柔柔眼前晃来晃去，闻言不解地抬头。我一步步走向他，
声音轻得像一阵风。“你的白月光，马上就要死了。”他还没反应过来。我又补充了一句。
“哦，对了。”“你的亲生儿子，刚刚也死了。”4.周哲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像被雷劈了一样，呆呆地看着我。“你……你说什么？”“你胡说八道！
那个野种怎么可能……”我没等他说完，直接将一份文件甩在他脸上。纸张散落一地，
最上面一张，是亲子鉴定报告。根据DNA分析结果，
支持周哲为被鉴定人周慕阳的生物学父亲。白纸黑字，无比清晰。“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我指着地上的报告，字字泣血。“你嘴里的野种，DNA和你99.99%匹配！
”“是你盼了三年，周家唯一的根！”周哲的身体晃了一下，他踉跄着扑过去，
捡起那份报告。他的手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怎么也拿不稳那几张薄薄的纸。这份报告，
是我半个月前偷偷做的。我用他的牙刷，提取了样本。我天真地以为，
只要证明了阳阳是他的儿子，他就会回心转意，就会爱我们母子。可我错了。我错得离谱。
我看着他惨白的脸，冷笑着继续说。“你以为赵柔柔为什么好端端地吃头孢又喝酒？
”“她刚从医院查出不孕不育，这辈子都生不了孩子！”“她嫉妒我，她恨我有个儿子，
所以她要设计，让你亲手害死他！”这个秘密，是我今天在医院无意中听到的。
两个小护士在茶水间八卦，说妇产科那个有名的交际花赵柔柔，被查出输卵管永久性堵塞。
我当时只觉得可笑。现在，这份可笑，变成了刺向周哲心脏最锋利的刀。
“不……不可能……柔柔不是那样的人……”他喃喃自语，像是疯了一样，
开始疯狂摇晃担架上已经昏死过去的赵柔柔。“柔柔！你醒醒！你告诉他！你不是故意的！
”赵柔柔毫无反应，只有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我拿出手机，按下了播放键。
一段录音，清晰地从手机里传了出来。那是昨天晚上，
我放在周哲西装口袋里的录音笔录下的。里面是赵柔柔带着醉意，又无比得意的声音。
“周哲那个傻子，还真以为我爱他？”“我爱的，是他的钱，是他周家少奶奶的身份！
”“乔念那个蠢货，还想母凭子贵？做梦！”“我就是要让她儿子死！让她痛苦一辈子！
”“等她儿子死了，她肯定会发疯，到时候周哲就会跟她离婚。”“周家的一切，
就都是我的了！”录音播放完毕，车厢里死一般的寂静。周哲的表情，从震惊，到愤怒，
最后化为一片绝望的死灰。他终于明白，他当成挚爱的女人，是一条怎样的毒蛇。
他捧在手心里的珍宝，却要置他的亲生骨肉于死地。而他，就是那把最锋利的刀。
我走到担架旁，当着他崩溃的目光，伸出手，拔掉了赵柔柔的氧气管。监护仪上的直线，
和刺耳的长鸣，宣告了一条生命的终结。“你不是爱她吗？”我凑到周哲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下去陪她啊。”他彻底崩溃了，
像一头发狂的野兽，嘶吼着朝我扑过来。“我杀了你！”我没有躲。因为，救护车的门，
被从外面拉开了。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一拥而入，将他死死按在地上。我举起手机，
上面是刚刚拨出的110报警记录。“警察同志，我报警。”“这个人，故意延误急救，
涉嫌过失致人死亡。”为首的警察看了看车里的情况，又看了看我。“带走！
”就在警察押着周哲往外走的时候，另一个警察有了新发现。“队长，在他车里搜出了这个！
”那是一小包白色的粉末。周哲的脸，瞬间变得比死人还难看。我笑了。天网恢恢，
疏而不漏。周哲，你的报应，来了。5周哲被带走了，像一条死狗。他被按在警车里，
隔着车窗，用一种怨毒到极点的眼神死死盯着我。我迎着他的目光，缓缓地，
露出了一个笑容。他大概到死也想不明白，我这个一向任他拿捏的窝囊废，
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狠辣决绝。他不知道，是一个三岁孩子的死，给了我撕碎一切的勇气。
救护车开回了医院。赵柔柔的尸体被推进了太平间。我脱下白大褂，走进ICU。
这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忙乱。护士们正在收拾仪器。阳阳小小的身体，安静地躺在病床上，
身上盖着白布。我走过去，掀开白布的一角。他的脸还是那么可爱，肉嘟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