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病危，手术费十万。我掏空积蓄，卖掉首饰，低声下气借遍朋友，终于凑够了钱。
我以为自己扛起了一切，却在家族群里，收到了亲弟弟二百块的转账。
伴随着一条语音：“姐，我也不容易，你别道德绑架我。你看我媳妇，就从不给我压力。
”群里一片赞扬，夸他媳妇懂事贤惠。我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上周，他“懂事”的媳妇，
刚提了辆三十万的新车。原来，我爸的一条命，还不如她一个轮胎金贵。而我，
成了那个逼迫弟弟、不懂事的恶人。好！我点了退款，拉黑他全家。爸，我来养。
你们的孝心，太贵，我要不起。这恶人，我当定了。
第一章：二百块的羞辱手机在手里不断震动。我刚从缴费窗口回来，揣着一沓收据，
手心里的汗还没干。是家族群的消息，还在不停地往上刷。我点开，最上面一条，
是陈浩的转账。红色的，很显眼。金额：200.00元。我愣住了。紧接着，
是他发的一段语音。我按了播放，听筒里传来他那熟悉的，带着点委屈和不耐烦的腔调。
“姐，爸这事儿我也着急，可我这情况你不是不知道。刚换了工作，房贷车贷压着，
我实在是拿不出钱，你可别道德绑架我啊。”我刚准备开口反驳，又一段语音接踵而至。
背景里传来我弟媳李莉的声音，好像在劝他。
陈浩的语气立刻变得有点得意：“你看我媳妇多懂事，她也心疼爸，但她从不给我压力，
还说心意到了就行。姐，这二百你先拿着，等我缓过来，肯定给你补上。”二百。
我爸的手术费，十万。我看着这个数字，再听着他的话，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群里立刻热闹起来。大姨先跳出来：“小浩两口子就是懂事，这年头谁都不容易。
”三叔公跟着附和：“是啊，心意最重要，不能拿钱衡量。”“莉莉真是个好媳妇，明事理！
”“陈曦啊，你弟弟也不容易，你多担待点。”一句句夸赞，像一把把刀子，扎在我心上。
我划开屏幕，点进了李莉的朋友圈。三天前发的，九宫格，C位是一辆崭新的白色SUV，
车头还绑着红花。配文是：“奋斗的意义，就是给自己最好的。感谢老公！
”下面定位是本市最大的4S店。评论区里，陈浩的回复最显眼：“老婆喜欢，再贵都值。
”我盯着那辆车，据说落地三十多万。三十万。我爸的命，十万。我弟弟的心意，二百。
原来，我爸这条命，在我亲弟弟眼里，连他老婆一个车轱辘都比不上。而我，
这个刚刷爆了所有信用卡，还找朋友借了一圈，凑齐十万块救亲爹命的女儿，
现在成了“道德绑架”他的恶人。一股火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我感觉不到医院走廊里的冷气，浑身的血都是烫的。我没在群里回复一个字。
我直接点开那个红色的转账，选择了“退还”。然后在转账说明里，
我一个字一个字地打：“钱我不需要，爸我来养。”发送。接着，我点开陈浩的头像，拉黑，
删除。李莉，拉黑，删除。大姨，三叔公，所有刚刚在群里附和的人，我一个个点过去，
全部拉黑。最后，我退出了那个所谓的“相亲相爱一家人”群。世界清静了。
我把手机塞回兜里，深吸一口气，消毒水的味道呛得我眼眶发酸。我走到病房门口，
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躺着的老人。他睡着了，头发花白，脸上全是皱纹，身上插着管子。
这是我爸。不是我一个人的爸，也是陈浩的爸。可现在，他只有我了。我推开门，走到床边。
“爸，”我轻声说，“咱们回家。”他没醒，呼吸均匀。我给他掖了掖被子，
然后转身走出病房，直奔医生办公室。我要办出院。不对，是转院。转回我家的医院，
把他接回我租的那个小房子里。从今天起，这个家，我说了算。这个爹，我养。
至于那个所谓的弟弟，就当他死了。第二章：清扫垃圾办转院手续比我想象的要麻烦。
医生不太赞成，说我爸的情况还不稳定，长途奔波有风险。“陈女士，我理解你的心情，
但病人的身体最重要。”我看着医生，语气很平静：“医生，他的医药费，
以后都由我一个人承担。我住的城市医疗条件不比这里差，我会给他找最好的医生。
留在这里，我怕他心情不好，影响恢复。”我说的是实话。留在这，
陈浩和李莉那对恶心的男女，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提着一篮水果，
跑到病床前上演一出“孝子贤孙”的戏码。我怕我爸看见他们会气到血管再爆一次。
我也怕我自己，会忍不住在医院里动手。医生看我态度坚决，
又确认了我能联系好接收的医院，最终还是签了字。我立刻打电话给我工作的城市，
托朋友联系了最好的心脑血管科。一通通电话打出去，嗓子都快哑了。我租的房子不大，
一室一厅，我爸来了，我就得睡沙发。我打电话给房东，商量能不能把一张单人床搬进来。
房东是个好说话的大姐，听了我的情况，二话不说就同意了。所有事情安排妥当，
已经是深夜。我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给手机充电。一开机，
几十个未接来电和一堆短信涌了进来。有我那个被拉黑的大姨用她儿子的手机打的，
有我舅舅打的，还有几个不熟悉的号码。我没理。点开短信，内容大同小异。“陈曦你疯了？
怎么把小浩拉黑了？他不是给你钱了吗？”“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你这样让你爸多寒心！”“你弟弟压力大，你当姐姐的不体谅他，还耍小孩子脾气，
赶紧把他加回来！”寒心？我笑了。我爸躺在里面生死未卜的时候，你们一个个装死。
陈浩拿出二百块，你们就跳出来夸他孝顺。现在我把垃圾清理出我的生活，
你们倒跑来指责我了。我一条都没回，直接全部删除。然后，我发了一条朋友圈，
仅自己可见。“今日起，耳根清净，专心养爹。”配图是我刚刚缴费的十万块收据。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心里堵着的那块大石头，松动了一点。救护车是第二天一早到的。
我给爸办好了所有手续，护士帮忙把他抬上担架。他醒了，看着我，眼神有点迷茫。“曦曦，
咱们这是……去哪？”“回家。”我握住他干瘦的手，他的手很凉。“我带你回家。
”他没再问，只是点了点头，眼睛里有了一点光。救护车一路颠簸。我坐在旁边，
看着心电监护仪上的曲线，心里七上八下的。三个小时的车程，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到了我住的城市，朋友联系的医院已经派人在门口等着了。无缝衔接。新的病房是单间，
安静，干净。我爸被安顿好，新的主治医生过来了解情况，
我把所有的病历和检查报告都递过去。医生很耐心，一条条看完，又给我爸做了初步检查。
“情况不算乐观，但也不算最糟。先住院观察，调整用药方案。家属你放心，我们尽力。
”我点点头，说了声“谢谢”。把医院这边安顿好，
我又马不停蹄地赶回我那间小小的出租屋。朋友帮我找的搬家师傅已经把一张折叠床送到了。
我把卧室里我自己的东西都搬出来，塞进客厅的柜子里。把床单被罩全换成新的，消过毒的。
房间不大，但被我收拾得干干净净。忙完所有，天已经黑透了。我瘫在沙发上，
一动也不想动。房子里空荡荡的，只有冰箱运作的嗡嗡声。我掏出手机，点了个外卖。
在等外卖的时候，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我划开接听，没说话。“陈曦！
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是陈浩。他大概是借了别人的手机。声音暴躁，
充满了被冒犯的愤怒。我把手机拿远了一点，等他吼完。“你凭什么拉黑我？凭什么退我钱？
我给你钱是看得起你！还有，你把我爸弄到哪去了？我告诉你，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我跟你没完！”我听着他气急败坏的咆哮，突然觉得很可笑。“陈浩，”我平静地开口，
“你是在找爸，还是在找一个能证明你是个孝子的道具？
”第三章：第一次交锋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秒。陈浩大概是没料到我会这么冷静地怼回来。
他的呼吸声很重，隔着电话我都能想象到他憋红了脸的样子。“你什么意思？
”他声音压低了，带着一丝威胁。“字面意思。”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沙发里，
“你如果真的关心爸，从他住院第一天起，你就该出现了。而不是等到我交完十万块手术费，
你甩出二百块，再演一出兄弟情深、媳妇贤惠的戏码给全家人看。”“我……”他卡壳了，
“我不是说了我没钱吗！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我要养家，要还贷！
”“养家？”我轻笑一声，“养家就是给你老婆全款买三十万的车，
然后给自己亲爹二百块的‘心意’？”“你怎么知道！”他脱口而出，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
“你老婆的朋友圈都快刷屏了，我想不知道都难。”我慢悠悠地说，“三十万的车，
说买就买。十万的救命钱，东拼西凑。陈浩，你别把我当傻子。”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这次的沉默更长。我能听到他那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李莉在旁边小声跟他说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陈浩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他换了策略，语气软了下来。“姐，你听我解释。
那车……那车是莉莉她爸妈给的钱，不算我们的。我们自己账上真没钱了。”“哦？
”我挑了挑眉，“是吗？那你老婆朋友圈里感谢你这个‘好老公’，
也是感谢你帮她转发了她爸妈的转账记录？”他又被我噎住了。这种漏洞百出的谎话，
也就只能骗骗他自己。“再说了，”我继续说，“就算是她爸妈给的钱，那也是你们家的钱。
你们开着三十万的新车到处炫耀，我爸躺在ICU里等着钱救命。陈浩，你晚上睡得着觉吗？
”“陈曦你别太过分！”他被我戳中了痛处，又开始恼羞成怒，“钱的事我们可以再商量！
但你凭什么不经我同意就把爸转走？你这是绑架！”“绑架？”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我带我爸回家治病，叫绑架？陈浩，你初中毕业了吗？法律名词不是这么用的。
”“我是爸的监护人，我有权利决定他的去留。至于你，从你拿出那二百块钱开始，
就自动放弃了这个权利。”“你……”“还有，”我打断他，
“别再说‘我们再商量’这种话。我跟你，没什么好商量的。爸的病，我一个人负责。
他的后半生，我一个人养。你和你那个贤惠懂事的媳妇，有多远滚多远，
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脏了我们的眼。”说完，我没等他回话，直接挂了电话。然后，
把这个陌生号码也拖进了黑名单。世界再次清静。外卖到了。我打开饭盒，
是一份热腾腾的牛肉面。我吸溜着面条，一边刷着手机。我那个被我退出的家族群，
有人把我又拉了进去。我猜是哪个“好心”的亲戚，想让我看看里面的盛况。我点了进去。
果不其然，里面已经炸了锅。陈浩正在群里疯狂刷屏，全是骂我的。说我无情无义，
说我独断专行，说我为了钱不顾亲情，甚至还暗示我把爸“藏”起来，
是为了图谋爸那套早就过户给他的老房子。我看着那些颠倒黑白的话，一点都不生气了。
哀莫大于心死。我对这个弟弟，已经彻底死了心。我没退群。
我找到那张十万块的缴费单照片，再一次，清清楚楚地发到了群里。然后，我艾特了所有人。
“各位长辈，各位亲戚。这是我爸第一期手术的费用。后续的康复治疗，只会更多。
我陈曦今天把话放这儿，我爸的病，我管到底。哪怕是砸锅卖铁，我都认。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心意’，尤其是那二百块的。谁要是觉得我做得不对，可以，
先把这十万块钱给我报了，我立刻把爸送回老家，交给你们照顾。”“做不到，
就都给我闭嘴。”发完这段话，我把手机调成静音，扔到了一边。我知道，
这个群会因为我这段话，再次掀起轩然大波。他们会骂我，会指责我，会说我六亲不认。
无所谓了。从今以后，我的亲人，只有病床上的爸爸。吃完面，我洗了个澡，
换了身干净衣服，又回了医院。我得守着我爸。
第四章：贤惠的弟媳我在医院的折叠床上睡了一晚，骨头都快散架了。第二天一早，
我爸醒了，精神头比昨天好了一点。他能稍微说几句话了。“曦曦，别……别跟你弟置气。
”他声音很虚弱，但眼神很清明，“他……他有自己的家了。”我给他喂了点粥，
笑了笑：“爸，我没跟他置气。我就是觉得，人得活得明白点。谁对你好，谁是真心的，
心里得有数。”他看着我，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我知道他心里什么都明白，
只是不想我们姐弟俩闹得太僵。可有些事，不是我想不想，是已经破了，补不回来了。上午，
医生带着团队来查房，仔细询问了我爸的情况，调整了输液的药品。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我刚松了口气，手机就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好友申请。头像，
是李莉抱着她那只昂贵的布偶猫。我点了通过。对方立刻发来一条消息。“姐，
你别生陈浩的气了，他也是有口无心。我们是真没钱，那车是我爸妈看我怀孕了，心疼我，
给我买的代步工具。我们一分钱没出。”她打字很快，一条接一条。“陈浩压力真的很大，
他晚上都愁得睡不着觉。我们刚买了房，每个月房贷就一万多，他工资又不高，
我们以后还要养孩子，这些都需要钱。”“姐，你是一个人，没什么负担。我们不一样，
我们是一个家。”“那二百块钱，确实少了点，是我们不对。你把卡号给我，
我给你转五千块钱过去，算我们的一点心意，你别再为难陈浩了，行吗？
”我看着她发来的这些话，差点气笑了。好一个“贤惠懂事”的弟媳。三言两语，
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车，是娘家买的。钱，是为了未出世的孩子省的。我，是孤家寡人，
活该多付出。她老公陈浩，是压力山大、愁得睡不着的好男人。而她，
愿意拿出“五千块”巨款来平息我的怒火，简直是菩萨心肠。我没回复她的长篇大论。
我只是把她昨天发的那条朋友圈截图，发了回去。就是那条“奋斗的意义，
就是给自己最好的。感谢老公！”然后我打了一行字。“你跟你老公的奋斗，
就是啃你爸妈的老，再坑我这个姐姐？”她那边沉默了。过了足足五分钟，她才回过来。
“姐，你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一家人，非要算得这么清楚吗？”“那不然呢？”我反问，
“不算清楚，难道要我一边给你爸掏救命钱，一边看着你们开新车、住新房，
还得听你们抱怨压力大？”“李莉，我以前觉得你只是有点虚荣，没想到你心是黑的。
你肚子里怀的是我们老陈家的种，你公公躺在病床上，你就拿出五千块钱来打发？”“哦，
不对，是二百。那五千，还是为了让你老公不被我‘为难’。”我的话像刀子一样。
她终于装不下去了。“陈曦！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好声好气跟你说话，你以为我怕你？
不就十万块钱吗？你至于吗？搞得像天塌下来一样！”“我们家陈浩是独子，
爸的房子以后都是我们的！我们出点钱怎么了？你一个当女儿的，以后是要嫁出去的，
你现在花的每一分钱，都是在占我们家的便宜！”图穷匕见了。这才是她的真心话。
我这个女儿，是外人。我爸的病，是我占了他们家的便宜。我气得浑身发抖，
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敲击。“第一，爸的房子，他愿意给谁就给谁。只要他一天没死，
那房子就姓陈，不姓李。”“第二，我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自己挣的。我没找你们要一分，
反倒是你们，像两条喂不熟的狗，盯着我爸那点家底。”“第三，
别跟我提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
我爸就轮不到你们这对狗男女来作践。”“最后，收起你那五千块钱。我嫌脏。”发完，
我直接把她也拉黑了。我怕再多看一句她发的污言秽语，我会忍不住现在就买票杀回去，
撕烂她的嘴。我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护士路过，看我脸色不对，
关心地问了一句：“姑娘，你没事吧？”我摇摇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事，
就是……有点想吐。”是真的想吐。被这家人恶心坏了。
第五章：所谓的“调解”我以为拉黑了陈浩和李莉，就能清净两天。我太天真了。
第三天下午，我正在给我爸削苹果，病房的门被推开了。我以为是护士，头也没抬。
“陈曦啊，你怎么能这么不懂事呢？”一个尖利的声音响起，我削苹果的手一顿，
差点削到自己。我抬起头，门口站着三个人。为首的是我大姨，化着浓妆，
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旁边是她那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儿子，我的表哥，正低头玩着手机。
最后面，探头探脑的，是我那个好弟弟，陈浩。他不敢看我，眼神躲躲闪闪。
我爸在病床上动了一下，想坐起来。我立刻放下水果刀，按住他：“爸，您躺着，别动。
”然后我站起身，走到门口，挡住了他们。“你们来干什么？”我的声音很冷。
“我们来干什么？我们来看看你爸！”大姨嗓门很大，像是故意要让整个楼道都听见，
“顺便也来教育教育你这个六亲不认的丫头！”她说着就要往里挤。我伸出手，拦住了她。
“这里是病房，需要安静。要吵出去吵。”“嘿！你还敢拦我？”大姨眼睛一瞪，
“我是你长辈！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姨了？”“我眼里只有我爸。”我看着她，
一字一句地说，“你们来看我爸，我欢迎。但要是来找茬的，门在那边，不送。
”陈浩在后面小声嘀咕：“姐，你别这样，大姨是好心来调解的……”“调解？”我转向他，
眼神像刀子，“调解什么？调解让你心安理得地开着新车，看着我爸等死吗？
”陈浩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大姨见状，立刻把我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陈曦，
你差不多得了！小浩都跟我说了，那车是莉莉娘家买的，跟他们没关系。
你弟弟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他是不想管吗？他是真没能力啊！”她开始给我上课。
“你是个女孩子，以后总是要嫁人的。你弟弟才是老陈家的根！你现在把关系闹这么僵，
以后谁给你撑腰？你爸要是好了，看到你们姐弟俩跟仇人一样，他心里能好受吗？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把钱退了，把人拉黑了，这事做得太绝了！
”我听着她的长篇大论，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又是这套说辞。我是女孩子，
所以活该付出。他是男孩子，所以理应被体谅。“大姨，”我打断她，“您是坐高铁来的吧？
”她愣了一下：“是啊，怎么了？”“高铁票多少钱一张？”“二百多吧，你问这个干嘛？
”“哦，”我点点头，“您大老远跑来，花二百多块钱，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废话？”“你！
”她的脸也气红了。“我爸手术费十万，陈浩给二百。您坐趟高铁来骂我，花二百。
原来在你们眼里，我爸的命，就值二百块钱。”“我再说一遍，我爸的事，不用你们管。钱，
我一个人出。人，我一个人照顾。你们要是真有心，就别来这儿添乱，让我爸好好养病。
”我说完，转身就要回病房。大姨一把拽住我的胳膊：“你这孩子怎么油盐不进呢！
我们是为你好！”“为我好？”我甩开她的手，力气有点大，“为我好，
就是让我打落牙齿和血吞，咽下所有委屈，继续当牛做马，供着你那个宝贝外甥？”“大姨，
收起你那套虚伪的说辞吧。你今天来，不就是陈浩请来的说客吗？他自己没脸，
就让你来当枪使。你以为我不知道？”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