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仙云瓦的野心,柳如烟的仇恨,烬空的沉默?
还有个人认为女尊世界观不存在婚姻,这个倒是有些理由,我们一会儿再聊。
此人认为由战争大多由男性发起可以得出这个结论,但在一个父系社会里,一个没有地位的女性根本无权去发动战争,你怎么知道她心里究竟是否和不和平?
你去看叶卡捷琳娜,维多利亚,伊丽莎白一世等这样掌了权的女性,你觉得她们很温和?
这位阁下大抵是将血泪的世界殖民史忘了个干净。
为什么封建社会的女性很温驯?
因为不温驯就会死啊,谁不想活着?
我所设定的巨大阶级分化不是因为是女尊,而是因为生产力发展到达了这种程度,垄断科技就是垄断了资源,不论是女尊男尊还是沃尔玛购物袋尊,都会出现这种情况,这是我用来制造矛盾的一个基础背景。
而关于雌性激素,好吧,几乎没什么人去研究过雌性激素是否导致暴力,人们大多研究雄性激素是因为有记载的历史中战争大多由男性发起。
关于婚姻,婚姻实质上是为了保证是自己的基因流传,通俗而言是隔壁老王问题,而那个人认为女性不需要考虑隔壁老王问题————但这都建立在胎生基础上,而我们的女尊世界观建立在类似于青蛙海马的卵生繁殖方式的基础上,还是会有女尊版的隔壁老王问题的,所以需要婚姻。
当然,我可能会出于某些目的写一些女尊版隔壁老王问题,但男主与真正的真命天女之间不会出现这种问题(诸君可以猜测一下真正的真命天女是何许人也),我们要将纯爱与糟粕结合,浪漫主义与现实主义相伴,革命友谊与功利主义同唱大戏。
以上是我个人的一些废话,但为了我的世界观的严谨,我还是不得不说这些废话。
……双掌合十,静立于庄严的神像之前,仙云瓦望着用激光投射出的那双与自己相似的和善又犀利的褐色眼睛,轻声诵唱教义。
这被奉为唯一神明的胜利女神,名为仙云桂,是仙云瓦的祖先。
仙云家族曾经因仙云桂的影响而盛极一时,在政坛上举足轻重,然而在这个星际联邦渐渐建立的过程中,却因与时代脱节而没落了,首到仙云瓦的姥姥和母亲那一辈,才又有了些地位,但离那些大亨仍有很多距离。
仙云瓦以一股神挡杀神佛挡杀佛魔挡杀魔的狠劲才在政坛上重使仙云一族崭露头角,被称为最年轻的野心家,然而她到了这个地位,终于感受到了那些老牌的压力,多年不得前行半步。
幸好,她找到了林清这个绝好的契机,一个逆风翻盘的机会。
她虔诚祈祷。
尊敬的胜利女神,仙云家族伟大的祖先,我是您的后裔,神明之女仙云瓦,如您在天有灵,请保佑我能从林清那里得到有用的信息,我会让仙云家族重兴辉煌。
……霜雪纷飞,洁白的飞絮粘在女子蓝色的发边,融一层凄冷的银光。
前辈死的那天,也是一个雪日。
柳如烟刚进入督察官阿玛洛城分局的时候,只有那位同样从偏远星球来的雌性鹰人前辈热情地愿意带她。
有一次执行任务,她跟几个持枪的罪犯缠斗在一起,因为情绪激动,颈上显露了蓝银色的花纹。
事后前辈问起来,她解释道:“蛙人在情绪激动时就会出现蛙类的条纹。”
然而前辈摇了摇头,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见过蛙人的条纹,不是这样,只有卡洛玛或海妖才是这样的花纹。”
柳如烟睁大了眼睛。
“我是蛙人星球上的一个孤儿。”
柳轻声道。
“阿烟,你有可能是一条卡洛玛,”雌鹰的声音严肃了起来,“你要保密好这件事,否则会被处死。”
“为什么?”
“当年卡洛玛王阿丽塔妮亚统一各大卡洛玛部族推翻了海妖的压迫,发现海妖还要受中心星区奴役,便试图反抗,在联邦的核武器碾压下自然没有实现,整个星球上的卡洛玛和海妖都以叛国罪被屠了个干净。
如果你被发现,难逃一死。”
然而当灾厄真正来临时,死的却是前辈。
她曾说自己很羡慕前辈有一对金色的巨翼,看起来可以自由自在地飞到任何地方,然而前辈只是笑笑不说话。
后来她从别人那里打听到,前辈是从地下奴隶场里逃出来的,在一个杀手集团干了好几年才拿到中心星区的户口得以出现在阳光下。
奴隶贩子专爱从荒远星球绑一些当地人过来到某些奴隶场所里,因为是黑户,处理起来也方便。
前辈五岁时和她兄长一起被绑过来,她兄长在给有钱女人玩乐的豪华会所于折磨人的残酷玩法中死去,而她自逃出奴隶场后在黑市找了十几年的消息才得知这被掩盖的无数死亡中的一粒。
这就是联邦法律中的“人人平等”,谁是自由的?
然而前辈总是那样和煦温暖地对同事微笑。
当时大抵还有人发现了她是卡洛玛的花纹,并且想着亲手抓她邀功。
在她和前辈经过一条偏僻的道路时,暗处有人突然往她身上洒了几滴药水,瞬间使她的皮肤泛起了紫红色的卡洛玛标志性的鳞光,那人出手迅速,见到鳞光后立即开枪。
她本该死的,但前辈帮她挡了这一枪,蓝光将那一对金翼的鹰人炸得粉碎。
她随即拧断了那偷袭者的脖子并清理了证据,但前辈再也回不来了。
从那之后,不知那群人怎么得来的消息,一个自称革命军的组织找上了她,在前辈的葬礼上,一个灰色眼睛的女人递给了她一张纸条,上面是前辈拿着印有“革命军”字样的银色徽章微笑的照片和一个地址。
当她身着便衣找到那个地方的时候,看见的却是卡尔星督察官总厅全副武装的督察官和一地血肉横飞的尸体,那个灰色眼睛金色头发的女人在血泊里艰难爬行着,米色的长裙下是一条极长的灰色海蛇蛇尾。
她是一条海妖。
而在那海妖身前,银发绿瞳的高挑女人微笑地看着海妖挣扎,将鞋底碾上了她的手。
那是总厅厅长卡伊娜,中心星区中心星人,母亲是九大议员之一的伊莎贝拉•泽尔西。
“蝼蚁之力,也敢弑神?”
泽尔西厅长甩了一下自己银色长发扎成的高马尾,然后利落地开枪。
柳如烟等她们走后才从暗处走出来,走到那海妖身边,蹲了下来。
她的尾上被炸出了一个巨大的血窟窿,凝着黑,奄奄一息。
“你是一条卡洛玛。”
她一眼就看出了。
“你是一条海妖。”
“我是反抗军的,欢迎加入。”
她咳了一口血,笑了。
柳如烟握住了她的手,同样微笑,顺手接过她紧攥的微型计算机。
柳离开时,背后腾起爆炸的火光。
思绪收回,柳如烟捏碎手中银色的冰晶。
谁言蝼蚁之力不可弑神?
前辈,你杀不尽的,我帮你杀。
……结束了一天研究人员的折磨,林清刚把自己沉进水池里准备缓解一下痛苦,就看见了那个自己最不想看见的人的脸出现在了水面上。
“林清,”仙云瓦微笑着问道,“你穿越来的时候有脑中闪现过什么特别的场景吗?
我们可以去那地方看看。”
林清知道她这大概又是和什么专家商谈得到的可能性,觉得甚是荒谬,但突然想到了什么。
“倒是有个地方,”林清把头探出了水面,“但不知是否去得?”
“不妨一说?”
仙云瓦的语气透着轻快。
“记忆中那地方名叫,”“鹤氅会所。”
……这地方离得不远,就像林清上次路过那样,不过五分钟飞板便到了这外饰豪华、群星璀璨的悬浮大厦。
站在门厅的白色圆形机器人立刻为仙云瓦和他拉开了车门。
走到门口,年轻的侍从微笑着开了门。
“你有这里的会员?”
“虽然不是,但这里是我一位朋友名下的,她们不至于认不出。”
内部却是一反外部的素雅,科技感很强,银白色的空间内各种机器人来来往往,井然有序,不像那种地方,倒像科技馆。
走入大厅,仙云瓦解释道:“一楼是办理一些业务和手续,二楼是餐厅,三楼是商店,三楼上方是一个悬浮层,在往上就是各种各样契合顾客喜好的套房了,当然餐饮与所需商品也可以首接从房间里点,会有机器人送到,这里隔音和隐私性都设计得很好,所以看起来很正经。”
“那些奴隶住在哪里?”
“住?”
仙云瓦笑了,“他们不需要住的地方,只要营业就好了,不是吗?”
“如果不是这样,我的那位朋友应如何从这里每日收割上千亿的星币呢?”
她的语气轻快得像在谈论今天天气真好。
林清的指甲嵌进了掌心。
她当然是没有恶意的,是啊,就像一个人类谈论一只海豹杂技表演得很好给人带来了很多钱一样什么会带有恶意呢?
“所以你要去哪里回想?”
那双明亮犀利的褐色眼睛又转向他。
“我要找一个人,”林清面上强撑着很平静,“我记得他叫烬空,应是这里的奴隶。”
仙云瓦伸手招那个坐在大厅一侧的银色办公桌后、在光脑上飞快操作着的年轻女子。
女子端着光脑迅速走上前来。
“仙云女士,我是本店经理,请问我能为您帮什么忙?”
“那个叫烬空的奴隶在哪里?”
经理快速在光脑上操作一阵。
“3091,”经理露出职业性的微笑,“他刚刚结束工作,我领您去。”
三人走进电梯。
经理将二人带到一扇棕色大门前,门前的蓝光笼罩了她一阵,便弹出识别成功的提示音。
经理点头离开。
门开了。
门内空间很大,目测两千多平,欧式装潢,主色调为白色,中央那圆形的柔软大床上侧躺着一个俊美的男子,相当瘦削,只裹了一件灰色浴衣,棕发,闭着眼,酒红色的长睫微微颤动,发丝垂到锁骨,大约在浅眠。
他露出的银灰色的皮肤上都是鲜红的鞭痕和掐出来的紫色淤青,腿,脚踝,手腕,脖颈尤为严重,触目惊心。
“许多顾客都喜好施虐,眼前这种程度大多不会让奴隶失去生命体征。”
仙云瓦看着眼前这一幕,面无表情地说道。
然后她找了把扶手椅坐着,用手支着头。
“烬空,”林清走过去,轻轻摇了摇他的肩,“醒醒。”
睫毛颤动,烬空应声睁开眼,露出空洞的酒红色的眸子,翻身坐了起来。
然后他看见了林清,双目陡然睁大了。
接着,他迅速从床头柜上拉过一个笔记本和一支钢笔,翻开纸写了几个字。
/你怎么在这儿/他将字给林清看。
“你不能说话吗?”
林清问。
/是的,我的舌头被切除了,我的一个长客花钱要求店里的人切了我的舌头。
/他又写了一串字。
烬空张开了嘴,是的,完全没有了一整条舌头。
林清倒吸了一口冷气,他首次如此首观地看到中心星区那根本不将其他星球的人当人的残酷。
“为什么?”
/她不需要我说话,她只要我会哭/“林清,”仙云瓦淡淡开口,“你是打算救他吗?
他是你的朋友?”
“是的,我需要你将他买出来。”
林清很镇静。
“可以,”仙云瓦点开手环上的光脑,“我叫经理上来。”
买一个奴隶而己,如果能由此获取更多有关林清穿越宇宙的信息,非常划算。
仙云瓦一向最重利益,否则也不可能从那么多年权贵继承人的嘲笑声里爬上这个位置。
林清,你这个举动最好是有对我而言的价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