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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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次收购前的那个傍晚,我刚把发电机卸到粮仓门口,王村长的大嗓门就从身后传来:“强子,忙完没?今晚到叔家吃饭,咱爷俩好好唠唠。” 他脸上堆着笑,手里攥着个酒瓶子,标签都快磨没了,却刻意把瓶身举得老高,像是在炫耀。我心里咯噔一下,直觉告诉我,这顿饭没那么简单。

王村长家的三层小楼在村里格外扎眼,外墙贴着亮闪闪的瓷砖,门口停着辆半旧的面包车。推开雕花铁门,院子里摆着张圆桌,桌上已经摆好了几道菜 —— 一盘炒腊肉,油汪汪地泛着光;一碗炖土鸡,汤面上飘着厚厚的油花;还有碟凉拌木耳,旁边放着瓶五粮液,瓶盖已经打开,酒香飘得满院都是。王丽娜坐在桌边,穿着条黑色连衣裙,头发烫成了***浪,见了我就起身倒酒:“强子哥,快坐,我爸特意让我去镇上买的好酒。”

王村长拉着我坐在主位,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抹了抹嘴说:“强子,你这几次回村收果子,叔都看在眼里,辛苦你了。咱们凯里村能出你这么个有出息的娃,是全村的福气。” 他一边说,一边给我夹了块腊肉,油汁滴在桌上,留下一道深色的印子。

酒过三巡,王村长的脸已经红得像猪肝,他突然放下酒杯,一把搂住我的肩膀,满嘴酒气喷在我脸上:“强子啊,有个事,叔得提醒你。你在村里做生意,不能不懂规矩。乡里工商所的刘所长,是我表弟,他听说你在这边收果子,没打点,有点不高兴,说明天要过来‘看看’。”

我手里的酒杯顿了一下,酒液晃出几滴,落在裤子上。我放下酒杯,心里冷笑 —— 果然来了,面上却不动声色:“王叔,我是正规收购,和村里签了合同,每斤三块钱明码标价,秤都是校准过的,有什么好看的?”

“你看你,还是年轻!” 王村长凑得更近,声音压得极低,眼神里却满是贪婪,“这哪是看你正不正规?这是看你懂不懂事!这样,你每斤果子里,拿出三块钱,叔帮你打点刘所长,保证以后没人找你麻烦,你在村里收果子顺风顺水。”

三块?我只觉得心头一震,像是被人泼了盆冷水。收购价总共才三块一斤,他这是要我把所有利润 —— 不,是把我倒贴的本钱,都拱手送给他!我看着他那张被酒精和欲望熏得油光发亮的脸,眼角的皱纹里都透着算计,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这父女俩,从未把我当成乡亲,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可以肆意宰割的 “冤大头”。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强压下心里的怒火,勉强挤出一丝笑,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王叔,这事儿太大了,我得回去考虑考虑。” 王丽娜在旁边赶紧帮腔:“强子哥,我爸都是为你好,你想想,要是刘所长真来找麻烦,你这果子还怎么收?” 我没接话,只是低头扒着碗里的饭,味同嚼蜡。

第二天一早,我就指挥工人装车。满满一车厢百香果,都是前一天精心挑选的优等果,用泡沫箱装着,每层都垫了软纸,就等着冷链车来拉往省城。可刚装到一半,三辆摩托车就 “突突突” 地开到粮仓门口,车上下来几个穿着不合身制服的人,大盖帽歪戴在头上,袖口卷得老高,露出胳膊上的纹身。为首的那个男人,肚子挺得像个皮球,走到我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个皱巴巴的证件晃了晃:“我是乡里工商所的刘所长,接到举报,说你缺斤短两、欺压村民,现在要检查你的货物!”

我心里一沉,知道是王村长的人来了。我赶紧拿出所有的收购单据,摊在地上:“刘所长,您看,这是每次的收购记录,每笔都有村民签字;这是合同,上面写着收购价和标准;秤也是从计量局校准过的,您可以验。” 可那 “刘所长” 看都不看,一脚把单据踢到一边,大手一挥:“少废话!有人举报就说明有问题!东西先扣下,拉回所里调查清楚再说!”

旁边两个 “工作人员” 立刻冲上来,推开工人,就要往车上爬。老周赶紧上前阻拦:“你们凭什么扣车?没有正规手续,我们不能让你们拉走!” 可那几个人根本不听,其中一个人还从腰里摸出根铁棍,在手里掂量着:“怎么?想妨碍公务?再拦着连你们一起带走!”

村民们围在旁边,没人说话。王老五靠在树干上,嘴角带着笑意;王丽娜站在远处,手里玩着手机,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眼神里满是得意。我看着那几个凶神恶煞的人,又看了看沉默的村民,知道反抗也没用。最终,那车百香果被他们强行扣下,拉到了村委会旁边的破屋子,门上挂了把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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