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猝死就穿成了跳河逼婚的作精女配，冰冷河水猛灌，岸上渣男还在叫骂。
我以为这回死定了。可下一秒，书里最恨我的“恶婆婆”竟一巴掌扇飞渣男，把我捞了起来。
她指着亲儿子破口大骂：“我周家的媳妇，你也配教训？”我直接懵了，这剧本不对啊？
我以为抱上了重生婆婆的金大腿就能躺赢，可一回头，却对上一双沉寂如死水的黑眸。他，
周寂，我名义上的丈夫，是个在战场被打聋耳朵、还有严重战后创伤的残疾。
这个家穷得掉渣，而这个男人，更是把我当洪水猛兽一样躲着。老天爷，
你这是换个法子玩死我吧？！1冰冷刺骨的河水正往我嘴里猛灌。我呛得肺都快炸了，
意识却在瞬间清醒。岸上传来尖利的叫骂：“姜南溪你装什么贞烈？明浩哥说了，
就算你死了他也不会娶你！”姜南溪？周明浩？我脑子里“轰”的一声，
这不是我猝死前看的那本《七零娇宠小作精》里的情节吗！
我穿成了那个被退婚就跳河逼婚的作精女配！混乱中，一双铁钳般的大手突然箍住我的腰，
将我猛地拖出水面。我被人用力地按在一个坚硬的胸膛上，
那人身上有股淡淡的硝烟和肥皂混合的味道。一只粗糙的大手在我脸上胡乱抹了一把，
擦去满脸的河水。我抬头，撞进一双沉静如深潭的黑眸里。是他，书里的男主角，
我名义上的丈夫，周寂。还没等我喘匀气，周明浩就带着一群看热闹的人冲了过来。
他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不知廉耻的东西！我哥可是个残疾，你也配耽误他？
”我浑身湿透，冷得发抖，心里却燃起一股火。原主的记忆告诉我，
接下来“恶婆婆”李秀兰就会冲上来，帮着亲儿子一起教训我。我攥紧拳头，准备硬刚。
可一个穿着蓝色劳动布褂子的中年妇人却一阵风似的冲过来，扬手“啪”的一声，
给了周明浩一个响亮的耳光。“放你娘的屁！”她声音洪亮如钟，震得我耳朵嗡嗡响。
“我周家的媳妇，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了？”我彻底傻了。这……是李秀兰？
书里那个恨不得我早点死的恶婆婆？她转身扶我，动作有些僵硬，我却清晰地看见，
她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极为复杂的疼惜和悔恨。那眼神，绝对不是一个刻薄婆婆该有的。
她扶着我往家走，我整个人还是懵的。脑子里，
原主那些被刻意忽略的记忆碎片和眼前李秀兰反常的行为疯狂交织。
一个荒谬又惊人的念头在我心里破土而出。这个婆婆，有问题。2周家的土坯房只有两间，
我被安排和周寂同住西屋。我坐在炕沿上，看着墙角蜘蛛网和炕上那床补丁摞补丁的被褥，
再想想原主天天摔盆砸碗嫌弃周寂耳聋的蠢事，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造的都是什么孽啊！周寂默默地在屋子中央的泥炉上烧了热水，
倒进一个豁了口的搪瓷盆里，端到我面前。他先是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摇了摇头。
然后又指了指桌上的一支铅笔头和一本小学生用过的作业本。意思是，他听不见，
有话可以写下来。我点点头，接过他递来的毛巾。就在那一瞬间，我的指尖擦过他的手腕。
那上面有一道蜈蚣般狰狞的旧疤，在昏黄的煤油灯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书里提过，
这是他在部队执行任务时为救战友留下的。原主骂过这是“吓人的残疾标志”。
我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又酸又疼。我拿起铅笔头，在作业本的空白处，
用力写下一行字。“对不起，以前是我不好。”我把本子推到他面前。
他高大的身影在灯影里猛地一僵，垂眸看着那行字。
他握着铅笔头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骨节分明。过了好久，他才缓缓抬头。
那双总是沉静如古井的黑眸里，第一次掀起了惊涛骇浪——不是厌恶，不是冰冷，
而是一种混杂着震惊、怀疑和一丝被深埋的、不敢置信的微光。他没有写任何回应。
只是默默地将我写字的那一页纸，小心翼翼地撕了下来，仔细地折成一个小方块。然后，
在我诧异的目光中，他把那个纸方块，放进了胸口贴身的上衣口袋里。夜深了，
我躺在炕的里侧，听着身边男人平稳悠长的呼吸声。第一次，
我竟然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感到了些许奇异的安宁。我攥紧拳头，不行，
我必须得改变自己和他，还有这个家的命运。3为了改变命运，我决定从学做家务开始。
可我想得太简单了。天不亮我就跟着李秀兰去河边洗衣服，
那根又粗又重的棒槌在我手里根本不听使唤，不是砸在石头上，就是溅自己一身水。
半天下来，衣服没洗干净，我一双细皮嫩肉的手却磨出了好几个大水泡。
傍晚蹲在灶台前烧火，更是要了我的命。柴火不是塞得太死点不着，就是冒出滚滚浓烟，
把我呛得眼泪鼻涕直流，咳得撕心裂肺。李秀兰一把将我从灶台前拽开，
嘴里骂骂咧咧：“城里来的娇小姐，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滚一边去！”她语气凶悍，
动作却是不动声色地接过了我手里的火钳。晚饭时，桌上摆着一碗金灿灿的鸡蛋羹，
那是家里仅有的两个鸡蛋。李秀兰一勺子挖了一大半，不由分说地扣进我碗里，
又把剩下的一半给了周寂。她看都不看我，硬邦邦地冲我吼：“多吃点，省得风一吹就倒了，
还得浪费家里的粮食！”周明浩在一旁看着，脸都绿了，筷子戳着碗底“当当”响。
我低着头，扒拉着碗里香喷喷的鸡蛋羹，眼泪差点掉进碗里。这笨拙又霸道的关心，
让我更加坚信了自己的猜测。晚上回到西屋，我疼得龇牙咧嘴地看着手上的水泡，
琢磨着明天该怎么干活。周寂打完一捆竹篾回来，什么话也没说。
他只是沉默地看了我红肿的双手一眼，然后转身从他那边的炕柜里，
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绿色铁皮罐。他把罐子放在我面前的炕桌上，
就转身继续去忙活他的竹编了。我拿起来一看，是部队里常用的那种烫伤膏。
一股清凉的药味钻进鼻子里。我看着他宽厚沉稳的背影，心里某个地方，一下子就软了。
这种无声的关怀，比任何花言巧语都更让人心动。4第二天一大早，
周寂就背着农具跟着大队的人出工去了。我捏着那两毛钱，心里盘算着去县里的事，
却听见灶房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轻响。我心里一个咯噔，悄悄走过去，从门缝里一看，
果然是周明浩！他正鬼鬼祟祟地掀开家里的粮缸，
拿个大木勺往自己的布袋里舀白花花的大米。那可是家里的命根子！
是周寂沉默着下地挣工分，李秀兰省吃俭用才攒下的口粮！
我胸口一股火“噌”地就冒了上来，一把推开门。“你在干什么！”周明浩被吓了一大跳，
手里的米撒了一地。他看到是我，脸上闪过一丝心虚，随即又变得恼羞成怒。
“我拿点米怎么了？我也是周家的人！你一个外人管得着吗？”“外人？”我气得发笑，
直接走过去，张开手臂挡在粮缸前，“周寂是你哥，他天不亮就下地挣工分养着你，
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偷走他用血汗换来的粮食，拿去养那个寡妇？”“你放屁！
”周明浩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被我说中了心事，他彻底疯了，“我看你是欠教训！”说着，
他扬起手就朝我脸上扇过来。我下意识地闭上眼，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落下。
只听“啪”的一声闷响，伴随着周明浩的惨叫。我睁开眼，只见李秀兰不知何时回来了，
手里举着锄头，那长长的木柄正结结实实地打在周明浩的手背上。“你这个白眼狼！
还敢对你大嫂动手！”李秀兰气得浑身发抖，眼睛通红。
她指着周明浩的鼻子骂道：“老大在外面拼死拼活，你在家里偷粮食养外人！
我周家怎么养出你这么个畜生！”周明浩捂着手，又疼又怕，嘴里却还在犟：“妈，
你为了一个外人打我？”“她不是外人！”李秀兰吼得震天响，“她是你大嫂，
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说完，她从腰上解下一串钥匙，看也不看周明浩，直接塞进我手里。
“南溪，从今天起，这个家的粮缸，你来管！”我握着那串冰凉沉重的钥匙，彻底愣住了。
周明浩看着彻底偏心的母亲，又看看我手里象征着当家权的钥匙，眼睛里满是震惊和怨毒。
他撂下一句狠话：“好，好得很！你们给我等着！”说完，他捂着手，
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院子。我知道，一场更大的家庭风暴正在酝酿。5周明浩摔门而去后，
家里反而清静了不少。过了两天，我揣着李秀兰给的钱和布票，独自搭牛车去了镇上。
我想给周寂买点好布，做件像样的新衣服。他身上的衣服，手肘和肩膀都磨得发亮了。
供销社里人来人往，我正仔细地在布料柜台前挑选，眼角余光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周明浩。他正和一个穿着花布衫的女人拉拉扯扯，那女人身段妖娆，
眉眼间带着一股风尘气，正是村里的寡妇王桂英。我不想惹事，假装没看见，
转身想去别的柜台。可王桂英眼尖，已经瞧见了我。她故意拔高了音量，
阴阳怪气地开了口：“哟，这不是周家的聋子媳妇吗？
”周围的目光“刷”地一下全集中到我身上。“怎么着，来给你家那个聋子买助听器啊？
可惜咯，镇上没得卖，你得去省城！”她说完，发出一阵夸张的哄笑，
周围几个看热闹的也跟着窃笑起来。周明浩站在一旁，非但没有阻止，
反而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我脸色一白，攥紧了拳头，刚要开口反击。
一个高大的黑影却毫无预兆地笼罩在我身后，将我整个护住。我一回头，
就撞进周寂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身上还带着田地里泥土的气息。
他没有看我，只是死死地盯着对面笑得花枝乱颤的王桂英，宽厚的肩膀像一堵坚不可摧的墙。
周围的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被他身上那股迫人的气势镇住了。他薄唇紧抿，
喉结滚动了一下，从胸腔深处挤出一个含混、沙哑，却充满绝对威慑力的字。“滚！
”那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了死寂的池塘，让王桂英的笑脸瞬间僵住，血色褪尽。
周明浩也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作声。周寂不再看他们一眼，伸出那只布满薄茧的大手，
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拉着我快步离开了供销社。他的手掌干燥又温热，
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我被他拽着，几乎是小跑着跟在他身后，
耳边全是自己如雷的心跳声。这一刻，
我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了这个沉默男人那不轻易示人的保护欲。6回到家，
我心里还怦怦直跳，脑子里却不断回放着在供销社门口，
无意间听到的周明浩和王桂英的几句争执。“……钱还没凑够，
你再等等……”“我肚子可等不了人！再说了，我都打听好了，去南方的路子……”肚子？
去南方？一个惊人的念头在我脑中闪过。王桂英该不会是假怀孕，想骗周明浩一笔钱，
然后远走高飞吧？这个猜测让我坐立不安。我犹豫再三，
还是端着一碗水走进了李秀兰的屋子。我把我的猜测，以及王桂英打听去南方门路的事，
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我紧张地看着她，不知道她会不会觉得我多管闲事。李秀兰听完，
脸上却毫无意外之色，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反而闪过一丝冰冷的、了然的寒光。
她猛地一拍炕沿，冷笑道：“我就知道那狐狸精没安好心！上一……”她话说到一半，
猛地顿住，随即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看着我。“南溪，这次多亏了你心细。”我心中巨震，
她刚刚是想说“上辈子”吗？这个念头让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李秀兰沉吟片刻，
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既然她想唱戏，咱们就搭个台子，让她唱个够！
”一个计划在我们婆媳俩心中迅速成型。第二天，李秀兰故意把周明浩叫到跟前，
唉声叹气地表示，既然人家有了身孕，周家不能不认，她同意给钱了。周明浩大喜过望，
立刻跑去跟王桂英约定，当晚在村口的老槐树下交钱。夜幕降临，李秀兰揣着一个布包，
带着我“如约”而至。周明浩和王桂英早就在那等着了，王桂英看到那个鼓鼓囊囊的布包，
眼睛都亮了。就在李秀兰假意要把布包递过去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说笑声。“哎呀，
张主任，今晚月色真好啊。”“是啊，吃完饭出来走走，消消食。
”只见大队妇女主任张翠花，正领着村里最爱传闲话的几个婆娘，
说说笑笑地朝这边“溜达”过来。王桂英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想躲。李秀兰却一把拉住她，
声音陡然拔高：“桂英啊，你别走！正好张主任来了，我刚还跟你明浩哥说，
你这怀着我们周家的种，可得好好安胎。明天就让张主任带你去县医院做个最全面的检查，
大队报销，我们周家也风光！”“我……我不用！”王桂英的脸瞬间白了，眼神慌乱。
张翠花已经走了过来，一脸严肃地看着她：“这是好事啊！必须得去！走，
明天我亲自带你去！”眼看谎言就要被戳穿，王桂英情急之下，一把推开周明浩，
尖叫道：“我没怀孕！我根本就没怀你的孩子！”这话一出，全场死寂。在众目睽睽之下，
她骗钱远走高飞的计划彻底败露，羞愤交加，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周明浩也彻底傻了眼，成了全村最大的笑柄。7王桂英和周明浩的事成了村里的笑话，
两人都消停了，好几天没敢在村里露面。西屋里的气氛，
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冰冷得能掉下冰碴子。夜里，我看见周寂还在煤油灯下埋头编着竹筐，
他身前的竹篾堆得像小山一样高。我默默地去灶房给他兑了碗温水，端进去，放在他手边。
然后，我拿起那本熟悉的作业本和铅笔头，借着昏暗的灯光，在纸上写道：“今天在供销社，
谢谢你。”他编织的动作停了下来，拿起本子。灯光下，他看着那行字，又抬起头看看我，
那双沉静的黑眸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柔和。他拿起铅笔，在我的话下面，一笔一划，
用力地写着。他的字迹有些歪歪扭扭，显然不常写字，但每一笔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以后，我保护你。”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像一道惊雷，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这是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给出的最郑重，也是最滚烫的承诺。我的鼻子一酸，
眼眶瞬间就热了。我接过铅笔，吸了吸鼻子，在他的承诺旁边，同样认真地写下一行字。
“好，那以后我也保护你。”写完，我抬头看他，他也正看着我。我们不约而同地，都笑了。
虽然没有一句话，但一种名为“信任”和“默契”的东西，却在昏黄的灯光下悄然滋生。
这个四面漏风、破旧不堪的西屋，在这一刻，第一次有了“家”的温度。
8为了我们共同的承诺，也为了能真正改善这个家的经济状况，
我开始绞尽脑汁地想赚钱的法子。一天，我跟着李秀兰去后山挖野菜，
无意中发现漫山遍野都长满了野酸枣树。红彤彤的果子挂满枝头，落在地上的也无人问津。
我捡起一颗尝了尝，那股酸劲儿直冲天灵盖，酸得我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可就在那一瞬间，
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我的脑海。这东西虽然酸，但如果加上糖，熬煮成酸甜可口的酸枣糕，
不就是后世人人都爱吃的零食吗！我兴奋地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李秀兰。“啥？
把这酸倒牙的玩意儿做成东西卖钱？”李秀兰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傻子。
这事很快就在村里传开了。不少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笑话我“城里来的小姐就是异想天开，
净想些没用的”。“那玩意儿喂猪猪都嫌酸，还能卖钱？做梦吧！”面对村民的嘲笑和质疑，
就连一向护着我的李秀兰也犹豫了。她愁眉苦脸地对我说：“南溪，不是妈不信你，
可这东西……谁会花钱买啊？家里的白糖可金贵着呢。”我没有退缩。我看着她，
又看了看默默站在我身边，眼神里全是支持的周寂。我拉住李秀兰的手，
语气坚定地说：“妈，不试试怎么知道！就算失败了，也比什么都不做强！
”我的坚持打动了她。最终，她一咬牙：“行！那就试试！赔了就当喂狗了！”于是，
在全村人看笑话的目光中，我拉着半信半疑的李秀兰，和无条件支持我的周寂，
背上家里最大的背篓，毅然决然地向着后山走去。我要用事实，狠狠打他们的脸！
9我们摘了满满一大筐酸枣回来，可制作的过程远比我想象的要艰难。我凭着记忆里的步骤，
先把酸枣洗净、煮烂、去核，然后加上白糖开始熬煮。第一锅，我怕太甜，糖放得少了。
结果熬出来一尝，酸得李秀兰当场就吐了，连连摆手说：“不行不行，这酸得没法入口！
”白白浪费了柴火。第二锅，我吸取教训，加足了糖，专心致志地守在灶台前。
可我对这种土灶的火候完全没经验，火烧得太旺，没一会儿锅底就传来一股焦糊味。
满满一锅原料，又废了。闻着空气里刺鼻的糊味，
李秀兰看着角落里快要见底的糖罐子和越发减少的柴火，脸上写满了心疼和焦虑，
几次欲言又止。周明浩幸灾乐祸地从门外探进头来，撇着嘴说风凉话：“我就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