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上班，突然接到一通催收电话，说我名下有一笔五十万的贷款逾期了。我当场就懵了。
挂了电话，我妈的电话便打了过来。电话刚接通，她就心虚地问：小念啊，
是不是有人找你要钱了？我脑袋嗡的一声：妈，到底怎么回事？你弟弟，
想开个奶茶店，启动资金不够……她支支吾吾地说，我拿你身份证去贷了点款，
想着你工资高，肯定还得起。那可是五十万！我几乎是吼出来的。五十万怎么了？
你忍心看着你弟弟的梦想破灭吗？我妈瞬间理直气壮，你是他姐姐，
帮他一把不是应该的吗？我生你养你这么大，让你还点钱怎么了？你就是个白眼狼！
我气得浑身发抖。当晚我就开车回了家。一进门，就看到弟弟穿着一身名牌，
得意地扬了扬眉毛：姐，我的店明天就开业了，妈说让你也来帮我打打下手，沾沾喜气。
我妈从厨房端出水果，笑着对弟弟说：累了吧？快吃点水果，这些粗活让他们干就行。
她全程没看我一眼。我站在门口，像个局外人。我冷笑一声，走到弟弟岑景面前，拿出手机，
点开了录音。1 录音风波录音里，我妈理直气壮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五十万怎么了？
你是他姐姐，帮他一把不是应该的吗？我生你养你这么大，让你还点钱怎么了？
你就是个白眼狼！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我爸岑国安从沙发上站起来，想打圆场：小念，
有话好好说，别这样。我弟弟岑景脸上的得意凝固了，他看向我妈，眼神里带着一丝慌乱。
我妈吴玉芳的脸色先是涨红，然后变得铁青。她一把夺过我手里的手机，狠狠摔在地上。
啪的一声，手机屏幕四分五裂。反了你了岑念！你还敢录音？你想干什么？
想拿这个去告我吗？她指着我的鼻子，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我告诉你，我是你妈！
就算我拿你身份证去贷款，那也是为了你弟弟！为了我们这个家！你弟弟好了，
我们家才能好！你以后嫁出去了，娘家有实力，你在婆家腰杆才能挺得直！我这都是为了谁？
我看着地上破碎的手机，心也跟着碎了。那是我辛辛苦苦攒了三个月工资才买的。
为了我好？我笑出了声，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为了我好，就让我背上五十万的债？
为了我好，就拿我的前途去给你儿子铺路？岑景在一旁不耐烦地开口了：姐，你至于吗？
不就五十万吗？我的奶茶店地段这么好，肯定很快就能回本赚钱，到时候还你不就行了？
他晃了晃手腕上崭新的名牌手表，再说了，妈也是心疼我，你当姐姐的，
就不能体谅一下？我妈立刻接话，搂住岑景的肩膀，满眼心疼。就是！你看看你弟弟，
为了这个店都瘦了。你倒好，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一点都不知道心疼家里人。
她说着，从钱包里抽出一沓钱，塞到岑景手里。拿着，明天开业请朋友们喝奶茶，别小气。
然后她转向我，下巴一扬，用命令的口吻说：你明天也别上班了，请个假，去店里帮忙。
你弟弟一个人忙不过来。2 家庭决裂我拒绝了：我明天要上班，请不了假。
上什么班！我妈的音量瞬间拔高，你那个破班一个月能挣几个钱？
你弟弟的开业典礼一辈子就一次！你这个当姐姐的不在场，像话吗？你要是不去，
亲戚朋友问起来，我们怎么说？说你这个姐姐嫉妒弟弟，见不得他好？
我爸在一旁小声劝我：小念，就一天，你妈也是为了大家好。我看着这一家人，
他们早就把我当成了一个可以随意牺牲的工具。我的工作，我的信用，我的未来，
在他们眼里，都不如弟弟一场开业典礼重要。我的班，的确挣不了几个钱。我平静地说，
毕竟，我每个月还要还两万多的房贷，剩下的钱，也就够我一个人勉强活着。
我特意加重了一个人三个字。我妈的脸色一僵，随即又找到了新的攻击点。房贷？
你买那么大的房子干什么？一个人住不浪费吗？
当初我就说让你把钱拿出来给你弟弟付首付，你非不听！现在好了，背着一身债，
连家里都帮衬不了！我看你就是自私！只想着自己享受！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当初买房，是因为我妈天天念叨，说我一个女孩子总租房不像话，以后不好找对象。
可当我真的看好房子，准备付首付时，她又变了卦。她说：你一个女孩子，要什么房子？
以后总是要嫁人的。不如把钱给你弟弟，让他先买，将来他结婚，
你这个当姐姐的脸上也有光。我没有听她的。我用自己所有的积蓄，付了首付，
背上了三十年的房贷。从那以后，我在她眼里，就成了一个自私自利的白眼狼。
岑景看我妈说不过我，眼珠一转，换上了一副笑脸。姐，你别生气了，
妈也是刀子嘴豆腐心。他走过来，想拉我的胳it，被我躲开了。这样吧，
你明天来店里帮忙，我给你开工资，算你时薪一百，怎么样？他语气里带着施舍的意味。
你不是缺钱还房贷吗？这钱送上门了，你没理由不要吧？我看着他那张得意的脸，
只觉得恶心。用我的钱，给我发工资？我冷冷地看着他，岑景，你这算盘打得真响。
我妈一听，又炸了。你怎么跟你弟弟说话的！他好心好意给你台阶下，你别不识好歹！
让你来帮忙是看得起你！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我告诉你岑念，明天你必须去！
不仅要去，你还得给你弟弟包个大红包！你那些同事朋友，也都叫上，去给你弟弟撑场面，
听见没！我看着她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心底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
我没有再跟他们争吵，转身就走。身后传来我妈的叫骂声。你敢走！
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以后就别再回来！白眼狼！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我没有回头，径直打开门，走了出去。这个家，我确实不想再回来了。3 开业闹剧第二天，
我照常去公司上班。刚到工位，就看到桌上放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同事小张凑过来，
一脸八卦：岑念，男朋友送的啊？好浪漫啊。我摇摇头，打开了礼盒。
里面是一款最新款的女士手表，下面压着一张卡片。姐，开业大吉，同喜同喜。——岑景
我看着那块手表，只觉得讽刺。这恐怕也是用我那五十万贷款买的。他用我的钱，
给自己买名牌，给朋友送礼，现在又来给我送一块手表，假惺惺地扮演一个好弟弟。
我直接把手表和盒子扔进了垃圾桶。上午十点，我正在忙着做项目方案，
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我挂断，对方又打了过来，锲而不舍。我只好接通，
不耐烦地问：哪位？姐，是我啊。是岑景的声音，
背景音里满是嘈杂的音乐和欢呼声。你怎么还不来啊？我这边都准备开始了，
好多亲戚都问你呢。我说过了，我要上班。上什么班啊，我跟妈都说了，
你那个工作辞了算了，以后就来我店里当个店长，我给你开一万块一个月。
他的语气充满了施舍和炫耀。你放心，都是自家人，绝对比你在外面打工轻松。
我简直要被他这番话气笑了。岑景，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特别成功？那当然了。
他得意地说，我这店，地段、装修、口味，都是顶级的。我跟你说，用不了半年，
我就能开分店了。到时候，我就是岑总了。你是我姐，我也不会亏待你的。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那你这个未来的岑总，能不能先把欠我的五十万还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几秒，他的声音变得不耐烦起来。姐，你怎么又提钱？多伤感情啊。
不是说了等我赚了钱就还你吗？你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再说了，那钱是妈去贷的，
有事你找她去，别来烦我，我这忙着呢。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我握着手机，
气得手都在抖。这就是我的好弟弟。下午，催收的电话又来了。这次的语气比上次严厉得多，
说如果三天内再不还款，就要走法律程序，并且会联系我的公司。我心里一沉。
如果闹到公司，我的工作肯定保不住了。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我给岑景发信息：三天内，
把钱还上，否则后果自负。他没有回。我又给我妈打电话，她直接挂断了。我再打，
她关机了。下班后，我直接去了岑景的奶茶店。店里生意火爆，排着长长的队。
岑景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人模狗样地站在收银台后，指挥着几个店员。我妈也在，
她系着围裙，满脸笑容地给顾客打包。看到我，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她快步走过来，
把我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你来干什么？嫌我们还不够丢人吗？五十万，
什么时候还？我开门见山。还还还，你就知道钱！她不耐烦地瞪了我一眼，
没看到我们这正忙着吗？你弟弟第一天开业，你就来触霉头！你赶紧走，别在这碍眼！
我没有动：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就不走了。你！我妈气得指着我，
又不敢太大声，怕影响生意。岑景也看到了我，他皱着眉走了过来。姐，你又来干什么？
我不是说了让你别来烦我吗？岑景，我只问你，钱还不还？哎呀，你怎么这么烦人！
他一脸不耐烦，都说了会还，你催什么催！跟个催命鬼似的！他从钱包里抽出一沓钱，
大概一千块，塞到我手里。拿着，先去买点好吃的，别总苦着一张脸，
好像我们全家都欠你似的。他的动作和语气，就像在打发一个乞丐。我看着手里的钱，
只觉得屈辱。我把钱狠狠地摔回他身上。岑景，我不是来要饭的！我给你三天时间，
如果我看不到钱，我会去报警，告你们诈骗！4 公开处刑我的话音刚落，
我妈就尖叫了起来。你说什么？你要去报警？你要把你亲弟弟送进监狱吗？
她的声音又尖又利，瞬间吸引了店里所有人的目光。排队的顾客，忙碌的店员，
全都齐刷刷地看向我们。我妈像是找到了舞台，眼泪说来就来，一屁股坐在地上，
开始拍着大腿哭嚎。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
现在要反过来咬我们一口啊！她弟弟刚有点出息，她这个当姐姐的就眼红了，
见不得我们家好啊！大家快来评评理，有这样做姐姐的吗？为了五十万，
就要把亲弟弟送去坐牢啊！岑景也立刻配合地红了眼眶，一脸委屈地看着我。姐，
我知道你一直看不起我，觉得我没本事。我开这个店，就是想证明给你看，
想让你为我骄傲一次。这五十万，我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等我赚了钱，
连本带利地还给你，让你看看你弟弟也是有能力的。他顿了顿，声音哽咽。我没想到，
这笔钱给你造成了这么大的困扰。姐，对不起。但是你能不能再给我一点时间？
求求你了，别报警，我不想坐牢……他一边说，一边弯下腰，做出要给我下跪的姿态。
周围的顾客开始对我指指点点。这姐姐也太狠心了吧？为了钱，连亲弟弟都不要了。
就是啊，看她弟弟多可怜，都要跪下了。穿得人模人样的，心怎么这么毒啊。
我站在人群中央，像是被公开处刑的罪人。我看着地上撒泼打滚的母亲，
看着面前演戏的弟弟，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黑的，都能被他们说成白的。我浑身冰冷，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们，真让我恶心。我推开人群，
逃也似的跑出了奶茶店。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催收公司的威胁，母亲的哭嚎，
弟弟的表演，路人的指指点点，像无数只手，死死地扼住我的喉咙，让我喘不过气。为什么？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就因为我是姐姐，所以我就要无条件地为他的人生买单吗？手机响了，
是我爸打来的。我接通，他小心翼翼地问：小念，你现在在哪？有事吗？
我的声音沙哑。你妈……她被你气得犯了高血压，现在在医院挂水呢。我爸叹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