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我与傅谨言结婚三年，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今天是他母亲的六十寿宴，我怀着孕，
在厨房忙了整整一天。宴席上，傅谨言的青梅竹马叶青青，
端着一碗甲鱼汤娇俏地递到我面前：“温姐姐，你辛苦了，妈特意给你留的，快趁热喝。
”傅谨言的母亲立刻板起脸：“温言，你怎么这么不懂事？青青一片好心，你还挑三拣四？
”我看着那碗汤，平静地说：“我怀孕了，甲鱼性寒，不能吃。”傅谨言皱起眉，
夺过我面前的碗，小心翼翼地放在叶青青手边。“温言，你闹够了没有？”“青青身体弱，
这汤是给她补身子的，你别在这作。”他冰冷的视线落在我平坦的小腹上，满是厌恶。
“怀个孕而已，谁家没生过孩子，就你金贵？”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死了。
正文第1章“温言，给妈道歉。”傅谨言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整个包厢里，傅家的一众亲戚，连同服务员，目光全都聚焦在我身上。像在看一出滑稽戏。
而我，就是那个不识大体、扫人兴致的小丑。我看着傅谨言，这个我爱了五年的男人，
我的丈夫。他正细心地为叶青青剥着一只虾，虾壳扔进骨碟，虾肉蘸上酱汁，
然后自然地放进叶青青的碗里。叶青青对他甜甜一笑：“谢谢谨言哥哥。”她转过头，
看向我，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挑衅和得意。“温姐姐，你别怪谨言哥哥，也别生妈的气。
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你怀孕的忌口这么多，都是我的错。”她说着“我的错”，
身体却越发向傅谨言身边靠拢，一副受了天大委屈、需要保护的模样。婆婆周岚冷哼一声，
筷子重重拍在桌上。“道歉！温言，你今天不给我道歉，就别想走出这个门！
”“你算个什么东西？嫁进我们傅家，是我儿子给你脸了！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不能吃甲鱼？我看你就是存心不想让我这个老婆子过好生日！
”“怀个孕就跟个瓷娃娃似的，我们那个年代，生孩子前一天还在下地干活呢！
你这种人就是矫情！”恶毒的话语，一句接一句，砸得我头晕眼花。我看向傅谨言，
期待他能为我说一句话。哪怕一个眼神。但他没有。他只是不耐烦地催促：“温言，快点，
别让大家看笑话。”我忽然觉得很好笑，也真的笑了出来。“笑什么笑？你疯了？
”周岚被我的笑声激怒，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看你就是个扫把星！自从你进了我们家门，
我们家就没顺过！我儿子真是瞎了眼才娶了你！”叶青青拉着周岚的胳膊，柔声劝道：“妈，
您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得。温姐姐可能就是怀孕了，心情不好。”她又转向我，
楚楚可怜地说：“温姐姐，对不起，你打我骂我都行，只要你能消气，
别再让谨言哥哥和妈为难了。”多经典的绿茶台词。要是放在平时，
我可能当场就给她颁个奥斯卡小金人了。可今天，我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懒得回应。我站起身。
傅谨言以为我要道歉，脸色稍缓。周岚以为我服软了，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
所有人都看着我。我走到周岚面前，端起那碗已经有些凉了的甲鱼汤。
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我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将整碗汤倒了出去。
汤汁在夜色中划出一道油腻的弧线。“哗啦——”楼下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我没管。
我把空碗重重放在桌上，发出刺耳的声响。“现在，满意了吗？”我看着周岚，
一字一句地问。周岚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她指着我，嘴唇哆嗦着，
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你……你……”“反了你了！”她终于爆发出了一声尖叫。
傅谨言猛地站起来，冲到我面前，扬手就要打我。叶青青立刻扑上来抱住他的胳膊，
哭着喊：“谨言哥哥，不要！你别冲动！温姐姐不是故意的！”傅谨言的手在半空中停住，
胸膛剧烈起伏。他死死盯着我，眼睛里是滔天的怒火。“温言，你今天发什么疯？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无比陌生。我平静地开口：“傅谨言，我没有发疯。
我只是告诉你，这汤，我不喝。这个歉，我也不道。”“你！”“还有，”我转向周岚，
她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愤怒，“你这个生日，我也不过了。”说完，
我拿起我的包，转身就走。身后传来周岚的咒骂，叶青青的哭劝，
还有傅谨言那句压抑着怒火的低吼。“温言，你敢走出这个门，就永远别回来！
”我没有回头。门在我身后关上的那一刻，我听见叶青青怯生生的声音。“谨言哥哥，
都怪我……现在怎么办？楼下被泼到的人好像上来找了……”第2章我没有回家。
那个我和傅谨言共同拥有的，被称之为“家”的地方。我在附近酒店开了一间房。
热水冲刷着身体，我才感觉到四肢百骸传来的冰冷和疲惫。手机在床上不知疲倦地震动着，
屏幕上闪烁着“傅谨言”三个字。我没有接。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五年前的场景。
那年我大四，在一家餐厅做兼职。傅谨言是餐厅的常客，每次都坐在靠窗的同一个位置，
点一杯蓝山，一看就是一个下午。他英俊，沉默，身上有一种忧郁又迷人的气质。
我对他一见钟情。后来，我鼓起勇气给他写了一张纸条。“你好，我叫温言。
我观察你很久了，我觉得你笑起来一定很好看。”他看到纸条时愣了一下，
然后真的对我笑了。阳光穿过玻璃窗，落在他脸上，他的笑容比阳光还要耀眼。
我们就那样在一起了。他会带我去吃遍城市里所有的小吃，
会在我生理期的时候给我煮红糖姜茶，会在我被论文折磨得焦头烂额时，抱着我说“没关系，
有我呢”。我们毕业就结了婚，没有盛大的婚礼，只是领了个证，和朋友们简单吃了顿饭。
他说：“温言，以后我会对你好，一辈子。”我相信了。
我以为我们的婚姻会是爱情最美好的延续。可我忘了，婚姻里不只有爱情，还有他的家人。
周岚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我。她嫌弃我的出身，嫌弃我没有一份“体面”的工作，
嫌弃我不会说奉承话。每一次家庭聚会，都成了我的噩梦。傅谨言总是让我忍。“温言，
那是我妈，你就让着她点。”“她年纪大了，说话直，你别往心里去。”“你就不能为了我，
受点委屈吗？”我为了他，受了无数的委屈。直到叶青青回国。她是傅谨言的青梅竹马，
是周岚心中完美的儿媳人选。她一回来，我就成了这个家里多余的人。
所有人都明目张胆地偏爱她，包括傅谨言。手机终于安静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短信。
傅谨言发的。“温言，你闹够了没有？现在立刻去医院给妈道歉，她被你气得高血压犯了，
正在住院。”又是这样。永远都是这样。只要我和他妈有冲突，错的永远是我。我需要道歉，
需要妥协。我盯着那条短信，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心里的温度一点点降下去。
我回了一个字：“哦。”然后关机。第二天一早，我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我打开门，
傅谨言站在门口，一脸的疲惫和怒气。他闯进来，抓住我的手腕。“温言，你什么意思？
让你去道歉，你就在酒店睡大觉？”“我一夜没睡，在医院守着妈，你倒好！
”我甩开他的手：“她住院了，可以叫护工，可以叫你那个好青梅。叫我干什么？
去给她端茶倒水，然后继续被她指着鼻子骂吗？”傅谨言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你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现在的你，
简直不可理喻！”我笑了。“傅谨言，你是在PUA我吗？别跟我扯什么以前，
以前你也不是这样的。”“以前的你，会在我被人欺负的时候，第一时间站出来保护我。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我去给欺负我的人道歉！”他被我堵得说不出话，胸口起伏。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软了声音。“温言，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妈年纪大了，身体不好，
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去跟她说句软话，行不行？”“只要你去了，这件事就翻篇了，
我们还和以前一样。”“这世上，我最不想伤害的，就是你。”多动听的话。
可我已经不会再信了。我看着他，平静地问：“如果我不去呢？”傅谨言的耐心彻底告罄。
他的眼神重新变得冰冷。“温言，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你今天必须去。”他顿了顿，
一字一句地说。“你要是不去，我们就离婚。”他以为这三个字能吓住我。
就像以前每一次那样。他知道我爱他，爱到可以没有底线。可他不知道，人心是会冷的，
爱是会消失的。我看着他，清晰地吐出两个字。“好啊。”傅谨言愣住了。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怒火掩盖。
“你再说一遍？”“我说，好啊。”我重复道，“傅谨言，我们离婚。”说完，我不再看他，
径直走进浴室。关上门，我听到他在外面砸东西的声音。然后是门被重重甩上的巨响。
第3章去医院的路上，我想了很多。我和傅谨言的婚姻，就像一件爬满了虱子的华美袍子。
外表光鲜，内里早已腐烂不堪。离婚，是我唯一的出路。但我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
我到了医院。周岚住在VIP病房，叶青青正坐在床边，小意温柔地给她削苹果。
画面和谐得，我像一个闯入者。看到我，周岚立刻把脸转向一边，重重哼了一声。
叶青青连忙站起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歉意。“温姐姐，你来了。
妈她……她血压有点高，医生说要静养，不能生气。”言下之意，我就是那个让她生气的人。
我没理她，径直走到病床前。“听说你被我气得住院了，我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病房里，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周岚猛地转过头，
不敢置信地看着我。叶青青也惊得张大了嘴巴，手里的苹果掉在了地上。“你……你说什么？
”周岚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我说，来看看你死了没有。”我重复了一遍，
脸上带着微笑，“看来你命还挺硬的。”“你这个贱人！你敢咒我死！”周岚尖叫起来，
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就朝我砸过来。我没躲。水杯砸在我的额头上，
瞬间的剧痛让我眼前一黑。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流下来，我知道，是血。“啊！
”叶青青尖叫着捂住嘴，“温姐姐，你流血了！”她慌忙跑过来，想要扶我，被我一把推开。
“别碰我，我嫌脏。”叶青青被我推得一个踉跄，跌坐在地，眼泪立刻就下来了。
“温姐姐……我只是想帮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傅谨言就是在这个时候冲进来的。他看到我额头上的血，和坐在地上哭泣的叶青青，
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他没有问我疼不疼，也没有问我为什么会受伤。他冲过去，
一把扶起叶青青，紧张地检查她的情况。“青青，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叶青青摇着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谨言哥哥，我没事。你快看看温姐姐，
她流了好多血。”傅谨言这才把目光转向我。那眼神里没有心疼，只有厌恶和冰冷。“温言，
你又在闹什么？你非要把我们家搅得天翻地覆才甘心吗？”我看着他，觉得额头上的伤口，
都没有心口疼。“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在闹？”“我一来，她就拿杯子砸我。你是不是瞎？
”周岚立刻哭嚎起来：“儿子啊！你快看看她！她一来就咒我死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娶了这么个丧门星进门啊！”傅谨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看着我，声音里充满了失望。
“温言，妈都住院了，你就不能说句软话吗？你当着我的面都敢推青青，我不在的时候，
你是不是还想打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了？”我气得浑身发抖。“傅谨言，
你讲点道理！是她自己摔倒的！”“够了！”傅谨言打断我，“我不想听你解释。温言，
给妈和青青道歉。”又是道歉。这个男人，除了让我道歉，还会说什么？
我看着他护着叶青青，看着他母亲那张充满恨意的脸。我突然明白了。在这个家里，
我永远都是外人。无论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我的心，彻底凉了。我擦掉脸上的血，
看着傅谨言，一字一句地说：“傅谨言，你不是要离婚吗？”“好，我同意。
”“但我有一个条件。”傅谨言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干脆。“什么条件？
”我深吸一口气，说出了那句让我自己都感到残忍的话。“我要你，跪下来求我。
”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周岚停止了哭嚎。叶青青忘记了哭泣。傅谨言的脸上，
是全然的不可置信。他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疯子。“温言，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你不是总让我道歉吗？今天，
换你来。”“你跪下来，给我道歉。为这三年来我受的所有委屈道歉。”“只要你跪了，
我就签字。”“你做梦！”傅谨言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男儿膝下有黄金。让他下跪，
比杀了他还难。我早就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我转身，
准备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手腕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攥住。傅谨言的眼睛红得吓人，
他死死地盯着我，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来。“温言，你非要这样？”我还没来得及说话，
小腹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我疼得弯下了腰，冷汗瞬间冒了出来。傅谨言的脸色也变了。
“你怎么了？”我捂着肚子，痛苦地呻吟：“肚子……肚子疼……”有温热的液体，
顺着我的大腿流了下来。我低头，看到了那抹刺眼的红色。第4章血。鲜红的血，
染红了我的裙摆，滴落在光洁的地板上。一滴，两滴……触目惊心。
“血……流血了……”叶青青的声音带着惊恐的颤抖。周岚也吓得白了脸，指着我，
半天说不出话。傅谨言的身体僵住了。他看着我腿间的血，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温言……”他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我从未听过的慌乱。小腹的疼痛越来越剧烈，
像有无数把刀子在里面搅动。我疼得几乎站不住，身体顺着墙壁滑坐到地上。
“傅谨言……救我……”我伸出手，向他求救。
“救救……我们的孩子……”这是我最后的希望。我以为，无论我们之间有多少矛盾，
孩子是无辜的。虎毒不食子。他会救我的。他一定会救我的。傅谨言终于动了。
他朝我迈出了一步，脸上是我看不懂的复杂神情。有震惊，有慌乱，
还有……一丝我不敢深究的恐惧。他蹲下身，想要抱我。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那专属的铃声，我知道，是叶青青。这个铃声，曾经是我的专属。后来，他给了叶青青。
傅谨言的动作顿住了。他看了一眼地上的我，又看了一眼口袋里的手机。他的脸上，
出现了挣扎。叶青青也看到了他的犹豫，她苍白着脸，
柔弱地开口：“谨言哥哥……是不是……是不是我哥打来的？他是不是又犯病了？
”她口中的哥哥，是她没有血缘关系的义兄，一个有严重暴力倾向和精神问题的男人。
叶青青总说，那个男人一直纠缠她，威胁她。傅谨言是她唯一的保护伞。
傅谨言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没有接电话，而是看着我，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温言，
你再忍一忍，我先接个电话。”忍一忍？我躺在血泊里，我的孩子可能马上就要没了。
他让我，再忍一忍？我看着他，眼泪终于决堤。
“傅谨言……我求你……先救救我……”我的声音卑微到了尘埃里。他眼中的挣扎更甚。
手机铃声还在固执地响着，像一声声催命的符咒。叶青青哭了起来。“谨言哥哥，
我好怕……我哥他……他会杀了我的……”一边是躺在血泊中，即将流产的妻子。
一边是哭得梨花带雨，声称有生命危险的青梅竹马。他会怎么选？我死死地盯着他，
等待着我的审判。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是煎熬。终于，
傅谨言做出了选择。他没有再看我。他站起身，掏出手机，划开了接听键。他的声音，
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和急切。“青青，别怕，我马上过去。”他说完，挂了电话，
转身就往外走。没有一丝留恋。甚至没有再回头看我一眼。我的世界，在那一瞬间，
彻底崩塌了。我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门口。小腹的疼痛，似乎都变得麻木了。
心口的位置，空了。原来，我连一个电话都不如。原来，我和我的孩子，在他心里，
一文不值。周岚看着傅谨言离开，又看看地上的我，脸上露出一丝快意和恶毒。“活该！
温言，这就是你的报应！”叶青青走到我面前，蹲下身。她脸上没有了刚才的柔弱和惊慌，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她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轻声说：“温姐姐，你知道吗？我哥根本没事，那个电话，是我自己打给自己的。
”我的瞳孔猛地收缩。她看着我震惊的表情，满意地笑了。“我说过，谨言哥哥是我的，
你抢不走。”“还有你的孩子……”她顿了顿，笑容变得残忍。“他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说完，她站起身，恢复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对着门口大喊。“医生！护士！快来人啊！
这里有人流产了！”我的意识，在她的尖叫声中，一点点沉入黑暗。在彻底失去知觉前，
我只有一个念头。傅谨言，叶青青，周岚。如果我能活下来。我一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第5章我没有死。孩子也没了。医生说，送来得太晚，失血过多，孩子已经保不住了。
是个男孩，已经**个月了。我躺在冰冷的病床上，睁着眼睛，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没有哭，
也没有闹。我的眼泪，在傅谨言转身的那一刻，已经流干了。病房的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很高，戴着金丝眼镜，气质温润。是我的主治医生，
Jiang Che。哦，不对，他叫江彻。是我高中时的学长。也是我曾经暗恋过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