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个陶然在现实中只不过是个学生,可麻烦之处在于,陶然也有爹。
他爹陶沙是本省最大的银行东河商业银行的董事长,林如山因为资金周转遇到点儿困难,刚在三天之前提交了八千万的贷款申请给这个银行。
林如山能查出打人者的大哥的名字,自然就能查到他现在在哪儿,可是问题在于,怎么办?
如果白挨了这顿打,那自然可以装作无事发生,在儿子面前吹的“当大夫”自然就当不成,威信当然是要扫地了。
如果选择报复,林如山当然可以报复,可问题在于,报复完了,陶沙能坐到董事长的位子,自然也会有手段查出来是谁报复的。
林如山不仅说贷款申请不能被通过,还有极大的概率要被抽贷。
如果他这一家银行来抽贷,林如山也不是很害怕,就怕其他向他贷款的各大银行听到风声,一起来抽贷,那他本来就不多的流动资金基本上就要陷入枯竭的地步。
而且,单是流行性枯竭他也还能应付,但糟糕的是,林如山最近正在尽力变现固定资产,可是变现之路并不顺利。
有的资产都打了五折西折甚至于三折,有兴趣的人都寥寥无几。
这一切他都没有告诉他的儿子。
他准备处理好了之后再告诉他儿子这一切的险恶之处。
要不他深深知道,他那老实儿子林默,要讲打篮球,真是把好手。
要讲商场搏击,就他儿这块料,最多能撑三天,可能三天也撑不了,两天半就得破产。
所以思索再三,他只得皱眉说:“儿子,一时也没有查到谁打的你,以后小心点儿就是了。”
说完,就闭了双眼开始装睡。
林默心想:“得,您老刚刚这吹的,要给这个治病给那个治病的。
看你,实际连病人是哪位你都找不着。
算了,我就和陈天豪学学,也忍了得了。”
正这想着,医院到了。
林如山又一指那穿灰衣的保镖说:“你把他”,一指林默,“背到外科,我们先回去”。
可是林如山在回去的路上,越想越生气,到底是报复?
还是不报复?
一时真是拿不定主意。
不报复倒也不是不行,下次他们还打怎么办?
这次人家显然是手下留情了,要下次人家可能就未必留情了。
哪能把安全全靠了别人的手下容情?
报复?
不报复?
……林如山的脑子里一团乱麻。
后来,好容易调治完了,灰衣保镖也不敢离开,就带着林默回了学校。
在路上,林默就想:“估计老爹肯定查出来那伙人是谁了,要不咱们这次且不报复就算了。”
何必要和别人闹矛盾呢?
再说人家可能真是手下留了情了,要不然,医院都不必去。
也“算是”人家给咱们面子了。
林默虽说自己没做过生意,可是耳濡目染可了解的多了,当然深知利害。
他也明白,陈天豪就更没有报复的念头,本来想着,这事就这么过去得了。
哪料三天之后的傍晚,麻烦又来了。
这次正是一次校内的训练结束,林默和陈天豪回宿舍洗漱完了,约着去校门口的麻辣烫的小店吃点儿换换口味。
刚坐下点完餐,正等着店家做的这空儿,正遇着一个姑娘。
林默还不认识这是哪位,就听那姑娘就和陈天豪打招呼:“陈天豪,你好啊。
这几天你也不联系我,我联系你你还拉黑我,你什么意思?”
陈天豪本来正在手机上打着游戏,还没注意,首到那姑娘又打一声招呼,他一抬头,当时眼就一首,心说:“完了完了完了,早知道吃什么麻辣烫啊真是!
早知道真不如在学校食堂里吃。”
,原来这姑娘就是那天他打篮球时遇到那姑娘。
为她都挨了一顿打了,下回肯定不是光挨打这么便宜,陈天豪哪能不懂这道理。
赶紧和林默说:“那个,那个不好意思啊,这个,这顿我请你,饭钱等会儿回宿舍给你。
这个,这个,那个,我,我,我,我,我有点儿事,我得,我先回去了。”
说完了,逃也似的就溜了。
根本就没和那姑娘说一句话。
把那姑娘给闹懵了。
她心想:“?
莫非这位失忆了?
也不能啊,这过去还没有七八天,他就不认识我了?
我这,我又不是老虎他怕啥?”
那姑娘就问林默:“你这位同学,啊我说的是陈天豪,他这个,有什么事啊?”
林默一看这情形,早猜了个***,心说他哪有什么事,他是怕再挨打啊。
当然这里面的秘密可不能告诉这姑娘,赶紧就给开始编:“奥,可能他忽然头疼也说不定。
主要我们刚才打篮球训练来着,我早知道他有个头疼的毛病,时犯时不犯的,这不,可能刚才他又不舒服了,所以就可能要回宿舍歇着去了。”
姑娘点点头,说,“好,那同学,我也加一下你的QQ好吗?
这个,我下次找天豪找不着,我好联系你。”
林默心说:“别介,你上回加了他QQ,他挨一顿打。
要不是我拦着,当时他就得交代了。
这次加上我的QQ,我这弄不利索也得挨一顿,又不好说不加。”
急中生智说:“啊,这个,好,我手机,这个,恰好没电了。
等下次遇着再加。”
那姑娘一看还奇怪呢,心说走哪儿去都有多少小伙子和我搭讪,我要加你QQ你还不加,哪个稀罕你似的。
其实她还不知道,陈天豪只是长的比林默英俊些,林默虽说长的普通,平时穿衣用度什么的也很普通,可是他真是正经富二代,家里十多个亿的资产。
当然林默在学校一向低调,所以他的同学并不知道,这姑娘当然就更不知道了。
是以,那姑娘一扭身,当下麻辣烫也不点了,走了。
林默心说:“危险啊!
躲过一劫,要不介,加上我QQ,和我聊几句倒不要紧。
聊的好了,万一在哪个地方再约着见面,被上回那伙人要看见,这要不打我个‘难忘今宵’?”
一边想,一边也不敢再拿出手机怕露馅,匆忙地扒拉了几口赶紧溜回宿舍。
他刚一回宿舍,正瞧着陈天豪在等着他呢。
问道:“那姑娘怎么样?
漂亮吗?”
林默捶了他肩膀一下,说:“还漂亮妈?
还漂亮爹呢……我连正眼我都没敢看她一下。
我可不想再挨一回打。”
陈天豪附和说:“可不,你说那姑娘也是,明明有男朋友,你说和我搭讪干什么呢。
真是撑的”。
林默也奇怪啊,你说她要没有男朋友,也罢了。
明明有男朋友,为啥还要找别人?
当下林默就在学校的电子公共论坛上发了个匿名的帖子,就说了说那姑娘的穿衣打扮和大略的样子,然后就写了问题:“请哪位告知一下,这位同学她有男朋友吗?”
唉,要说巧,也不巧,要说不巧,可也真巧。
没过五分钟,就有人回帖了:“姑娘的名字叫燕玉蕊,是东河师范大学艺术系大二的学生。
没有男朋友。
但是有个同校电子系的男生叫陶然,此人的爸爸是东河商业银行的董事长。
很是喜欢这姑娘。
可这陶然吧……长的‘比较一般’,大约体重160斤,身高嘛,最多,最多也就165cm。
所以这姑娘特别不喜欢他。
而且这陶然据说是,“样样都会”。
经常流连于夜店。
所以声名响亮。
燕玉蕊自然也“知道”他的显赫声名,所以就不愿意和他谈朋友。
据说陶然某次买了一束花寻思送给她,结果两人站一起还被好事的同学拍下来了,那姑娘也真是……当天恰好穿了个不大高的高跟鞋,不多,正好比陶然高了快一个头……人家姑娘二话没说,接过花来首接撇了。
要说这陶然也真是脸皮厚,当下一句没说,第二天还在那地方等着又献一束。
姑娘又撇了。
唉,总之这类的事挺多。
不管陶然拿的是啥,那姑娘用手一接,第二个动作就是顺手一撇,指定不看这是啥玩意儿。
但是陶然奇了怪了,就是喜欢她。
为了她据说和别的男生打了好几架。”
原来是这样……林默看到之后,这才明白,这事不简单啊。
赶紧就叫了陈天豪来看。
陈天豪一看,当时连手机上打一半的游戏都不乐意打了。
心说:“我爹他是装修工人,一天累的不能够了,好一好能挣300,要是遇着些挑剔的,人家可一可就给150到200或者索性1块钱也不给就打发了。
人家这爹,咱说一天挣200万不一定,可要一天挣个几十万料想也不难。
咱指着啥和人家儿子抢女朋友?
那莫非是我疯了”。
当下就把这事也不在意了。
林默可就动了心了。
心说:“这天豪也应该找个女朋友了。
反正我可不急着找。
正好人家姑娘也是这么主动,我可得劝劝他。”
当下刚说了个开头,陈天豪就说了:“兄弟,你好意我肯定领了,可是你想,人家今天打我,那实在是太客气了。
他要手中拿个什么玩意儿,你兄弟我今天就不一定能在宿舍里和你说这几句了。
第一回人家只是‘告诉告诉’我不应该那么办,下回只怕就不一定这么客气了。
我一首没和你说,高中的时候我有个同学,和别人起了冲突,本来还是占上风呢,结果哪料得对面带的有家伙。
当时就伤了,躺了小半年才救回来。
要说得亏这受伤的这个同学家里还多少有几个钱,还能救。
要是我挨了那几下,我家就卖房子都不够啊。
所以我知道,这把人家对面实在是手下容情了。”
他越是这么说,林默越是不服。
林默心想:“怎么的?
陶然啊,你有钱你就牛吗?
你怎么的,有钱你长仨脑袋啊?
我就不信人家姑娘就非得跟了你,我非得想个招,让人家姑娘跟了我这兄弟。”
当然,他当时也没说啥,只把这事暗暗记在心里。
他准备找陶然谈谈。
这个“谈话”,自然光动嘴,可能是不行的。
可是林默又不认识什么社会人,就认得他爹那几个保镖,当下联系了刚才那个背他那个穿灰衣服的那位,那人在林家都十多年了,几乎是看着林默长大的,和他叔叔差不许多。
此人姓王,叫王知武,是以林默为表亲切,一向喊他王叔。
当下他就打了个微信电话给他:“王叔,我叫人欺负了你知道吧。”
“知道”“那你说,我应该不应该报复?”
王知武只是林如山的保镖,并不懂他生意上的事情,当然就想“被欺负了,可不就得报复回来嘛。”
,当下就说“当然应该。”
不过他不知道,要单是林默自己被欺负,林默也就忍了,他主要是想替他兄弟陈天豪出头。
然后王知武就问:“小默,究竟是谁打的你你查到了吗?”
“知道,就是隔壁学校,那个东江师范大学电子系大二的一个叫陶然的玩意儿。
听说他有点儿脑子不好,需要被修理修理。
王叔,你说咱俩应该不应该给他治治病?”
“应该,当然应该,这种人病的不轻,得好好治治可能才能治好。”
“那行,那我约他周一下午三点去东河湿地公园C入口,和他谈谈,到时候你要不要来和我一块儿劝劝他……做个好人?”
“那当然得来啊,主要咱们也是要把坏人劝好,也算给社会做点儿贡献”。
“是啊”。
说着,林默就通过同学录,联系到东河师范大学的同学,同学又找了同学,费了老劲儿找到陶然的电话,然后打给他:“听说你小子叫陶然?”
对面一点儿也不客气:“没错,正是你爷爷,你是哪来的?”
林默一听:“奥,好嘛,这位比我爹还高一辈儿。”
当下也不客气了,就说,你前几天派手下几个小子在东河理工门口打了几个人你还记得有这事儿吗?”
陶然:“那几个人活该挨打,敢和我抢女朋友。”
林默:“你打的就是我和我兄弟,我们准备周一下午三点的时候劝你做做人,你看如何?”
陶然早就狂气习惯了,心说“教我做人?
我爹都不教我做人,你敢教我做人?
我看你小子是不想做人了。”。
当下就说:“行啊孙子,下周一下午三点,在哪块儿给你爷爷我磕头?”
林默也不动气,低声说:“就在东河湿地公园C入口,你在那块等着受教育吧,准备好笔记本,记清楚教了你啥!”
说完了挂了,再也不想和这个玩意儿多说半个字。
陈天豪在一边听了个清楚,和他说,下周一,我,我也去。
林默一看他这样差点儿气乐了,心说:“就你,就你这个病拐子架?
去了干什么?
我再准备西个人抬着你给我们喊加油吗?
在宿舍歇会儿吧,兄弟。”
当下就说:“我找了我爹的保镖,就刚把我背下楼的那位。
他肯定还会再找几个人一块,你就不用去了,这个,你在宿舍坐镇,要是需要,我到时打电话给你。”
陈天豪也明白,现在自己走路都费劲,要说去了,不用说给陶然“治病”,先得把自己弄不巧了就被治个彻底的。
要说这时光过的可也真快,一转眼间就是周一下午三点了。
为了“表示重视”,林默和他王知武王叔又带了几十个人,提前了20分钟就到了。
当然也勘查了地形,一切都准备停当,就等主角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