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味道，像是跗骨之蛆钻进我鼻腔的每一寸角落。
很淡，却无处不在。
我讨厌这个味道。
因为它代表着绝望和烧钱。
“顾辰你爸这次的情况不是很乐观，肾衰竭己经到了中晚期透析的频率必须增加。”
主治医生王建国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带着一丝公式化的同情。
他是个好人，至少他每次催款的时候语气都还算委婉。
我点点头，喉咙干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知道了，王医生我会尽快想办法。”
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从办公室出来走廊的风从窗户的缝隙里灌进来，吹在脸上有点冷。
我掏了掏口袋摸出一个皱巴巴的烟盒，里面还剩最后一根。
点上，深吸一口。
辛辣的烟雾在肺里打了个转，却丝毫无法驱散胸口的烦闷。
我叫顾辰二十西岁，名牌大学肄业。
说“肄业”，是给我自己脸上贴金了。
说白了就是退学。
三年前，我爸顾建国在工地上被掉下来的钢筋砸断了腿从此落下病根。
祸不单行，去年又查出了尿毒症。
家里的天就是从那时候塌的。
我妈在我妹妹出生没多久就因为产后大出血走了，是我爸又当爹又妈把我们兄妹俩拉扯大的。
如今他倒下了我就是这个家唯一的顶梁柱。
可我这根柱子，早就被现实压得快要折了。
内心OS：顶梁柱？
狗屁的顶梁柱，不过是一根还在硬撑着没断掉的烂木头罢了。
为了我爸的医药费，我卖掉了家里唯一的旧房子，从学校退了学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
最后靠着一张还算能看的脸和一米八五的身高在一家名叫“金沙滩”的足浴会所当了一名男技师。
说得好听点是技师，说难听点就是个伺候人的。
手机震了一下，是妹妹顾思思发来的微信。
“哥，今天老师又夸我了我这次模拟考，又是全班第一哦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想你了。”
后面还跟着一个“撒娇”的可爱表情包。
我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
这是我这操蛋的生活里，唯一的一点甜了。
我快速地回了几个字：“思思真棒，哥哥今晚会晚点你自己先吃饭记住把门反锁好。”
收起手机我掐灭了烟头，把它精准地弹进不远处的垃圾桶。
该去上班了。
毕竟三万二的缺口，不会自己长腿跑进口袋里。
…“金沙滩”的空气，总是混杂着一股廉价香薰、酒精和荷尔蒙的味道。
我换上那身黑色的丝质工服，走进休息室，一眼就看到了领班张德彪。
他正翘着二郎腿对着镜子用一根牙签剔着自己那口大黄牙。
“哟辰哥儿来了？”
他斜着眼看我，皮笑肉不笑“可以啊踩着点上班是不是觉得自个儿是咱们这儿的头牌，可以搞特殊了？”
我没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到自己的柜子前。
对于这种苍蝇，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
“跟你说话呢，哑巴了？”
张德彪把牙签往地上一吐声音高了八度，“顾辰我告诉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就是个按脚的，装什么清高？
惹毛了我让你连按脚的资格都没有”我转过身，静静地看着他。
内心OS：就你这副尊容也配让我清高？
要不是为了钱你这种生物，我连看一眼都觉得脏了我的眼睛。
但我脸上，却什么表情都没有。
“知道了，彪哥。”
“知道就好”张德彪见我服软得意地哼了一声走过来，用那只刚抠过脚的手拍了拍我的脸，油腻的触感让我一阵恶心。
“这才像话嘛。
记住你的身份在这里，哥就是你的天去888号包厢的客人，点名叫你，伺候好了有你的好处。”
888号包厢。
那是“金沙滩”最顶级的包厢，能进那里的非富即贵。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厌恶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
包厢里的冷气开得很足，水晶灯的光芒被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吸收显得有些昏暗。
这里的地毯软得能陷进脚踝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昂贵的红酒和某种淡淡幽香混合的味道这里的空气，都仿佛比外面的更贵。
一个女人，正侧躺在沙发上。
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职业套裙，将那惊心动魄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裙摆下是一双修长笔首、包裹在薄如蝉翼的黑丝里的美腿。
仅仅是一个背影，就足以让任何男人血脉喷张。
我走上前，放低了声音。
“您好，我是8号技师顾辰。”
她没有回头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个清冷的单音。
“嗯。”
我走到她身前，这才看清了她的脸。
很美，美得极具攻击性。
一张标准的瓜子脸皮肤白得像上好的羊脂玉五官精致得像是上帝最杰出的艺术品。
只是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里此刻却蒙着一层水雾，眼神有些迷离绝美的脸颊上，也泛着一抹不正常的陀红。
她好像…喝醉了。
不，不止是喝醉了那么简单。
“开始吧。”
她闭上眼睛，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烦和压抑的喘息。
我蹲下身准备为她脱掉那双价值不菲的高跟鞋，一股淡淡的、像是某种烈酒混合着香水的味道钻进我的鼻腔。
然而就在我的手指刚刚触碰到她脚踝的一刹那，她却像是被电击了一般猛地蜷缩起身体。
“别……别碰我”她的声音在颤抖，带着一种抗拒和…恐惧？
我愣住了。
“小姐，您没事吧？”
我试探着问。
她没有回答只是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
我这才注意到包厢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几乎空了的红酒瓶和一个倒掉的酒杯。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属于酒和香水的怪异甜香。
我心里咯噔一下。
作为一个在风月场所混迹了两年的人，我瞬间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了。
她被人下药了！
我立刻站起身，下意识地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这种事情沾上了就是一身的麻烦。
我自己的麻烦己经够多了不想再惹祸上身。
可我刚一动，手腕就被一只滚烫的小手死死抓住。
“别走…”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和脆弱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冰冷。
她睁开眼那双迷离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我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帮我…”她的身体越来越烫，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开始无意识地撕扯自己领口的衣物。
我看着她，心里天人交战。
理智告诉我，立刻走走得越远越好。
多管闲事在这种地方，通常没有好下场。
可良心，却让我迈不开腿。
如果我走了，这个女人今晚会遭遇什么，我不敢想象。
她这副模样只要随便进来一个男人后果就不堪设想。
我深吸一口气，内心挣扎了足足半分钟。
妈的老子当年好歹也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我扶着她让她坐起来，从桌上倒了一杯清水，递到她嘴边：“喝点水我送你去医院。”
她却像是没听到一样反而一把抱住了我的脖子，将滚烫的脸颊埋进了我的颈窝。
“热……我好热”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皮肤上，我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这是一种我从未体验过的触感柔软滚烫，带着致命的诱惑。
“你…你清醒一点！”
我试图推开她。
可她抱得更紧了。
药力似乎己经完全发作她的身体像火炉一样在我怀里不安地扭动着，嘴里发出无意识的梦呓。
“帮帮我…求你…”她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我承认，那一刻我心软了。
那声带着哭腔的“求你”像一把锤子，敲碎了我所有的理智和犹豫。
我看着她痛苦而迷乱的脸，再看看这间豪华却冰冷的包厢。
去他妈的理智，去他妈的麻烦。
我扶着滚烫的她，反手将包厢的门“咔哒”一声锁上。
内心OS：“妈的就当老子倒霉！”
“你…你说什么？”
很淡，却无处不在。
我讨厌这个味道。
因为它代表着绝望和烧钱。
“顾辰你爸这次的情况不是很乐观，肾衰竭己经到了中晚期透析的频率必须增加。”
主治医生王建国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带着一丝公式化的同情。
他是个好人，至少他每次催款的时候语气都还算委婉。
我点点头，喉咙干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知道了，王医生我会尽快想办法。”
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从办公室出来走廊的风从窗户的缝隙里灌进来，吹在脸上有点冷。
我掏了掏口袋摸出一个皱巴巴的烟盒，里面还剩最后一根。
点上，深吸一口。
辛辣的烟雾在肺里打了个转，却丝毫无法驱散胸口的烦闷。
我叫顾辰二十西岁，名牌大学肄业。
说“肄业”，是给我自己脸上贴金了。
说白了就是退学。
三年前，我爸顾建国在工地上被掉下来的钢筋砸断了腿从此落下病根。
祸不单行，去年又查出了尿毒症。
家里的天就是从那时候塌的。
我妈在我妹妹出生没多久就因为产后大出血走了，是我爸又当爹又妈把我们兄妹俩拉扯大的。
如今他倒下了我就是这个家唯一的顶梁柱。
可我这根柱子，早就被现实压得快要折了。
内心OS：顶梁柱？
狗屁的顶梁柱，不过是一根还在硬撑着没断掉的烂木头罢了。
为了我爸的医药费，我卖掉了家里唯一的旧房子，从学校退了学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
最后靠着一张还算能看的脸和一米八五的身高在一家名叫“金沙滩”的足浴会所当了一名男技师。
说得好听点是技师，说难听点就是个伺候人的。
手机震了一下，是妹妹顾思思发来的微信。
“哥，今天老师又夸我了我这次模拟考，又是全班第一哦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想你了。”
后面还跟着一个“撒娇”的可爱表情包。
我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
这是我这操蛋的生活里，唯一的一点甜了。
我快速地回了几个字：“思思真棒，哥哥今晚会晚点你自己先吃饭记住把门反锁好。”
收起手机我掐灭了烟头，把它精准地弹进不远处的垃圾桶。
该去上班了。
毕竟三万二的缺口，不会自己长腿跑进口袋里。
…“金沙滩”的空气，总是混杂着一股廉价香薰、酒精和荷尔蒙的味道。
我换上那身黑色的丝质工服，走进休息室，一眼就看到了领班张德彪。
他正翘着二郎腿对着镜子用一根牙签剔着自己那口大黄牙。
“哟辰哥儿来了？”
他斜着眼看我，皮笑肉不笑“可以啊踩着点上班是不是觉得自个儿是咱们这儿的头牌，可以搞特殊了？”
我没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到自己的柜子前。
对于这种苍蝇，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
“跟你说话呢，哑巴了？”
张德彪把牙签往地上一吐声音高了八度，“顾辰我告诉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就是个按脚的，装什么清高？
惹毛了我让你连按脚的资格都没有”我转过身，静静地看着他。
内心OS：就你这副尊容也配让我清高？
要不是为了钱你这种生物，我连看一眼都觉得脏了我的眼睛。
但我脸上，却什么表情都没有。
“知道了，彪哥。”
“知道就好”张德彪见我服软得意地哼了一声走过来，用那只刚抠过脚的手拍了拍我的脸，油腻的触感让我一阵恶心。
“这才像话嘛。
记住你的身份在这里，哥就是你的天去888号包厢的客人，点名叫你，伺候好了有你的好处。”
888号包厢。
那是“金沙滩”最顶级的包厢，能进那里的非富即贵。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厌恶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
包厢里的冷气开得很足，水晶灯的光芒被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吸收显得有些昏暗。
这里的地毯软得能陷进脚踝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昂贵的红酒和某种淡淡幽香混合的味道这里的空气，都仿佛比外面的更贵。
一个女人，正侧躺在沙发上。
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职业套裙，将那惊心动魄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裙摆下是一双修长笔首、包裹在薄如蝉翼的黑丝里的美腿。
仅仅是一个背影，就足以让任何男人血脉喷张。
我走上前，放低了声音。
“您好，我是8号技师顾辰。”
她没有回头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个清冷的单音。
“嗯。”
我走到她身前，这才看清了她的脸。
很美，美得极具攻击性。
一张标准的瓜子脸皮肤白得像上好的羊脂玉五官精致得像是上帝最杰出的艺术品。
只是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里此刻却蒙着一层水雾，眼神有些迷离绝美的脸颊上，也泛着一抹不正常的陀红。
她好像…喝醉了。
不，不止是喝醉了那么简单。
“开始吧。”
她闭上眼睛，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烦和压抑的喘息。
我蹲下身准备为她脱掉那双价值不菲的高跟鞋，一股淡淡的、像是某种烈酒混合着香水的味道钻进我的鼻腔。
然而就在我的手指刚刚触碰到她脚踝的一刹那，她却像是被电击了一般猛地蜷缩起身体。
“别……别碰我”她的声音在颤抖，带着一种抗拒和…恐惧？
我愣住了。
“小姐，您没事吧？”
我试探着问。
她没有回答只是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
我这才注意到包厢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几乎空了的红酒瓶和一个倒掉的酒杯。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属于酒和香水的怪异甜香。
我心里咯噔一下。
作为一个在风月场所混迹了两年的人，我瞬间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了。
她被人下药了！
我立刻站起身，下意识地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这种事情沾上了就是一身的麻烦。
我自己的麻烦己经够多了不想再惹祸上身。
可我刚一动，手腕就被一只滚烫的小手死死抓住。
“别走…”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和脆弱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冰冷。
她睁开眼那双迷离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我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帮我…”她的身体越来越烫，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开始无意识地撕扯自己领口的衣物。
我看着她，心里天人交战。
理智告诉我，立刻走走得越远越好。
多管闲事在这种地方，通常没有好下场。
可良心，却让我迈不开腿。
如果我走了，这个女人今晚会遭遇什么，我不敢想象。
她这副模样只要随便进来一个男人后果就不堪设想。
我深吸一口气，内心挣扎了足足半分钟。
妈的老子当年好歹也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我扶着她让她坐起来，从桌上倒了一杯清水，递到她嘴边：“喝点水我送你去医院。”
她却像是没听到一样反而一把抱住了我的脖子，将滚烫的脸颊埋进了我的颈窝。
“热……我好热”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皮肤上，我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这是一种我从未体验过的触感柔软滚烫，带着致命的诱惑。
“你…你清醒一点！”
我试图推开她。
可她抱得更紧了。
药力似乎己经完全发作她的身体像火炉一样在我怀里不安地扭动着，嘴里发出无意识的梦呓。
“帮帮我…求你…”她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我承认，那一刻我心软了。
那声带着哭腔的“求你”像一把锤子，敲碎了我所有的理智和犹豫。
我看着她痛苦而迷乱的脸，再看看这间豪华却冰冷的包厢。
去他妈的理智，去他妈的麻烦。
我扶着滚烫的她，反手将包厢的门“咔哒”一声锁上。
内心OS：“妈的就当老子倒霉！”
“你…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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