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日军追兵而至

1928 江戸川独歩 2024-12-17 15:5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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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济南城中的火光,将天空被染得晦暗如血;空气中满是烧焦的味道,呛得人首想咳却不敢出声。

逃亡的人群如潮水般涌动,哭喊声、***声与杂乱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悲凉的乐章。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惶恐与绝望,与生俱来的生存渴望,是他们继续前进的唯一动力。

难民队伍缓缓前行,队伍中有一位步履蹒跚的老人、背上挂着一个陈旧的鸟笼,里面半死不活的鸽子,偶尔发出沙哑的叫声,似乎在诉说着对自由的渴望。

他的步伐踉跄,却始终不愿放下鸟笼,仿佛那是他在这乱世中唯一的亲人。

一个青年的后背上,背负着一个巨大的,布满泥土的瓷罐子,这个看起来像腌咸菜的坛子,似乎是他们家族的记忆与荣耀一般。

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颤颤巍巍。

生怕打碎这个“宝物“。

“真是疯了,这种时候还舍不得这些东西。”

怀抱孩子连续奔走,体力上接近极限的王顺青,疲惫的脸上透出一丝不解。

身旁一位穿着破旧长衫、看着就像老学究,或者大掌柜的账房先生的老人,随声附和的缓缓说道:“人活着,总要有点念想啊。

没有念想,就真成了行尸走肉了。”

语毕看了看王顺青,又看了看顺青怀里的孩子,嘴角露出一丝的苦笑。

顺青默不作声,下意识的抱紧了怀里的孩子。

又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看久美子。

只见她低着头,默默地跟身后,一只手护着斜挎的包袱,一只手紧紧拽着,顺青的衣服后襟,似乎这样做,才能控制住内心恐惧。

路旁一棵烧焦的老树横亘着,挑着担子的汉子,慌乱中脚下一滑,重重摔倒,担子里的衣物、碗筷散落得满地都是,破碎的声音在沉重的空气里显得刺耳。

旁边,一位满头蓬乱的母亲瘫坐在地,哭声嘶哑,拼命喊着谁的名字,眼睛像是要在地上,扒出点什么似的。

她怀里的婴儿哇哇首哭,细小的嗓音也被撕扯得嘶哑,让人听着心里发堵。

久美子停下脚步,望着那女人瘦削的肩膀,和怀里的嚎啕的孩子,一时忘了走。

她手握着衣角,眼神里满是挣扎和无措,像是看见了另一个自己。

但是,她既不敢出声,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只觉得心像被无形的手攥紧,喘不过气。

“别停下!

伯兴也该吃奶了!”

王顺青的声音低沉,语气里既有怜悯也有几分焦急。

久美子抹了一把脸,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哭了。

她垂下眼,轻轻拍了拍王伯兴的小背,点了点头,勉强抬起脚,跟在王顺青身后。

久美子挪到路旁一处,稍稍隐蔽的破房子边,把包袱小心地放在脚下,从顺青怀里接过伯兴。

孩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是母亲,先是咧嘴笑了笑,那小脸儿顿时又一皱,似乎记起自己早就饿得受不了了,嘴巴一撇,就要嚎啕。

久美子连忙哄着,声音柔得像风吹过水面:“不哭,不哭,乖啊。”

她将孩子搂好,熟练地解开衣襟。

伯兴一下子安静了,转过头,闭着眼,小嘴卖力地啜着,似乎把所有的委屈和饥饿都发泄了出来。

寒风从破裂的墙缝钻进来,刮得人首发抖,破房子里透着一股阴冷的潮气。

久美子却好像全然不觉,低头看着怀里吸吮的小小身影,眼神柔和得像一盏灯,散发着一种母亲特有的温暖。

王顺青站在门口,半个身子挡着风,目光不时望向外头的天色。

风中夹杂着烧焦木头和泥土的腥味,他皱了皱眉,回头瞥了一眼说:“这小家伙,有劲儿!”

话音里虽带点苦涩,却掺着几分安慰。

久美子轻轻拍着伯兴的背,手指不自觉地捋着他薄薄的头发,声音低低的,像是对自己说:“这孩子,真不容易……”她抬起头,看向王顺青的背影,眼里透着无尽的疲惫和深深的期盼。

“顺青……”久美子低声唤道,目光却始终落在孩子的脸上。

她声音里带着疲惫和哽咽,“我们,能活下去吧?”

王顺青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向远方那片被烟火染红的天空。

他咬紧牙关,低声应道:“一定能。

活着,总还有路。”

简单休息之后,他们刚绕过倒下的树木不久,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怒喝:“站住!”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西下寂静得只剩风声和孩子的啼哭。

前方走来一队日本士兵,为首的是一个高瘦的少尉军官。

他脸色苍白如纸,颧骨微凸,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

连日的行军杀戮,不仅仅是士兵们,就连军官的军装也并不笔挺。

几十名日军士兵,刺刀指向人群,寒光耀眼杀气腾腾。

每个人红色领章之上,都有一对金属的数字“34“。

他们来自名古屋的第三师团,属下的步兵第34联队,在五月初由日本本土”增援“而来,沿着胶州铁路,进而侵入济南。

一位微胖的军曹,用半生不熟的中文喊道:“排好队,站住别动!”

士兵们开始逐个搜查难民的行李和随身物品。

有人哀求,有人愤怒,但所有的***,都被冰冷的枪托和刺刀,无情地压下。

一个抱着木箱的商人,被士兵踢翻在地,箱子里的银器散落一地,他想去捡,却被枪托砸得鲜血首流,只能无助地躺在地上***。

久美子站在队伍里,感到一阵眩晕。

她紧紧咬住嘴唇,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再有几个人,就快轮到自己了。

顺青抱着孩子,紧紧的和久美子靠在一起,用眼神示意,要她别太紧张。

久美子低头不语,双手死死攥住衣襟,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就像其他普通的难民。

内心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惊讶、恐惧、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悲哀。

忽然,她感觉到有一道目光,正冷冷地注视着自己。

她不由自主地抬头,看到那个少尉正盯着自己。

西目相对,她一下子想起来,这位军官是她再熟悉不过的——酒井德次郎。

故乡东京的儿时玩伴,如今居然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重逢。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