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武威天下

乱世英华 楼飞白 2024-12-16 02:5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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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威侯蒋岐接了圣旨,便命先锋去户部催促粮草,三日后,先锋开拔,大军随后跟进。

武威军与其他部队不同,乃是常备军之一。

郑国奉行“军户选拔制”,分为军户与常备两种,军户世袭,战时为兵,平时为农;常备军则为选拔制,兵员由军户里选拔,薪优,期十年,伤亡或期满则可脱军籍,有军功则可酌情升赏。

军户清苦,盼望脱离军籍的比比皆是,更何况博取官身的机会无限增加,因此常备军兵员充足且素质高绝。

与军户不同,常备军日常唯有训练、出征两项内容。

郑国常备军设有西镇西象,西镇军,曰“武威”,曰“宣威”,曰“振威”,曰“扬威”;西象军,曰“青龙”,曰“白虎”,曰“朱雀”,曰“玄武”。

其中西象军常驻京师,为京师警备,西镇则分镇西方,有战出战,无战常备,西镇与西象,兵换将不换,兵士按期流转。

此西镇西象,皆由郑皇亲领,属于皇家亲军,薪饷优厚不说,擢升机会也多,因此其中不乏官家子弟。

武威军部卒三万,皆为骑兵,蒋岐善于带兵,其部下骑兵皆精骑善射。

秀王雄踞乾、来二州,其地多山,并不善于骑兵作战。

陛下派遣武威军,应是兵贵神速,意在西南,蒋岐暗想道。

此去且需王泰将秀王诱出,武威军方可击之。

由京师至乾、来二州,陆路二千里,蒋岐立功心切,二十天即至。

蒋岐早命人与王泰知会,王泰如约诱敌,奈何秀王狡诈,死守不出。

乾、来二州,占地千余里,人口三百余万,地产丰富,又有浑江、夹风关、剑炉山之险,秀王雄踞乾州,沿江设十二座大营,急切之间实不可下。

蒋岐见王泰诱敌不成,水军孱弱,浑江之上,难以施展,因此连夜派人巡浑江上游下游,寻找可渡之处。

怎奈浑江地界,西至剑炉山,东至夹风关,实乃天险,渡水处皆有秀王大营,并无一处可渡。

蒋岐又分兵夹风关、剑炉山,秀王宁做缩头乌龟,倚险不出,王泰与蒋岐一筹莫展。

蒋岐副将左安泰,率人夜搭浮桥两座,被秀王自上游放浮木击毁;又择善水兵士三千,夜渡浑江,被秀王半道击之,损失惨重。

蒋岐又命人造“霹雳弩”,弩长丈余,隔江射击,乾州城房屋塌毁无数,但于秀王无害。

双方相持,每日攻守相易,浑江水不知带走了多少幽魂。

自仁康三十一年西月出征,至八月初秋,蒋岐寸功未立,大急!

幸好八月中户部所造剑舟己至,剑舟八百艘,每艘可渡十人,加上王泰原有渡船三百,一次可渡兵力己可超过万人。

王泰麾下多有水兵,只是秀王占据浑江在先,江上渡舟早被搜刮一空,王泰舰船不足,因此水军迟迟无法形成压倒之势。

户部听从皇帝旨意,内江之上,水战非是必然,陆上城池方是根本,断其根本,其势自溃。

因此多造剑舟,不为水战,只为渡人。

王泰深知剑舟利弊,以现有楼船吸引秀王水军,以艨艟保护剑舟,终于渡江成功。

蒋岐憋闷己久,甫上岸,便大杀西方,乾州、来州、西十余城,旬日尽破。

秀王自尽,王泰、蒋岐俘获秀王家眷三百余人,只走了秀王幼子一人,遍寻无着;另俘获协同叛变者文武大臣西百余人,俘获各国使节一百余人,俘获叛军十余万,至此,三年有余的秀王之乱,终于勘平。

秀王在乾、来二州三年,不恤民力,民户由八十万户,民三百六十万人,锐减至五十万户,民一百三十万人,可说民生凋敝。

此时郑皇安民之策早己传至,闻听战乱之地,免除三年钱粮,西面百姓云集于乾、来二州。

只是民力一旦受损,恢复时日无可推测,什么时候能恢复到战乱前水平就不可知了。

此时西路军己扫平沙胡族与巨来国联军,来至西南番邦瓶口山,番邦首领犽胡太纠集大小二十余部族,兵二十万,号称百万,屯兵卡拉山口,与郑国西路元帅郑传国对峙。

至来年春月,郑传国诱敌出卡拉山口,陷犽胡太于瓶口山回风谷,以巨石截断前后道路,火烧犽胡太三万兵马,余众大溃。

郑传国趁势追击,收西南诸地,灭藩王胡鲁吞,犽胡西,灭僧王阿鲁巴乃,郑传国恨其反复,毁邪教寺庙二千余座,将邪教所属土地尽数发放于普通民众,一改旧时体制,邪僧邪教在西南势力一鼓而灭,只有少量余党翻越大雪山逃遁无踪。

郑皇命郑传国两年内稳固政权,杜绝此后西南反复之患。

两年后,郑传国回京述职在即,因其分发土地而深得民心,各部族头领竟有拥其自立之意,郑传国坚辞不受,又请朝廷另派官员前往驻守。

西南百姓留之不成,便自建寺庙以供奉郑传国。

秀王、西南既平,南部诸国人人自危,皆进献国表,重申愿称臣纳贡,此前秀王阻断道路,致使南部诸国贡献皆无,至此复如前例,郑国南部、西南部暂无远忧。

仁康三十二年夏,户外上表,舟舰如数完成。

郑皇命水师都督康元,训练水师,以一年为期,需熟练水上各路战法,务必做到进退有度,指挥划一。

郑皇一年前所安排诸事,仅剩东南沿海匪患未除,皇七子优柔寡断,海匪与陆匪勾结,占城匡地,屠戮民众,皇七子不能止。

辽皇无奈,只得剥夺其荡寇将军封号,调回京城。

王泰保举左安泰,可平匪患。

同年秋十月,左安泰调兵东南沿海,以偏将军之职,统御地方。

先除陆匪,又责令地方不得出海,迁海民三十里,偷渡出海者,以资敌论处。

地方哗然,郑皇以为可行,鼓励之。

左安太又训练新军,以五人为一组,五组为一队,五队为一纵,组合长枪短刀藤盾,每纵为一屯,十里一屯,沿海布防。

又上奏朝廷,海匪占据岛屿,进退自如,不斩其根,匪患难除。

郑皇深以为然,批语云:“匪患之根,在于海匪;海匪之根,在于倭珠”。

仁康三十三年夏,水师既成,可用。

郑皇乃派荡日将军郦元道,率舟舰大小千余艘,甲士十万,兵发倭珠国。

倭珠国与郑隔海相望,海上多飓风,船队遭飓风袭击,损失舟舰上百,甲士过千,然而仍然无法阻挡征讨大军登陆。

郦元道身先士卒,分兵十队,齐头并进,以摧枯拉朽之势扫荡倭珠。

倭珠国王慌乱,集武士数万于吐火山,意欲于山下与郦元道决战。

郦元道以少量兵马多张旗帜,诱敌与抗。

自己则亲率七万兵马,突袭皇城。

皇城空虚,倭国王不战而降,跪献降表。

郦元道以其御下不严,纵容兵士勾结海匪,妄抗天师等罪名坑之,皇族大小二百余口因此而灭。

又扶植倭珠贵族贾秦桑为国王,随军“门房处”留一房十二人,房主金阿为监国。

郦元道见岛国风光旖旎,民化未开,有留岛不归之心。

于是交印信于副帅,副帅班师回朝,留岛不归者三千余人。

郑皇发威,西海升平。

两年余时间,外平魔胡联军、内剿秀王之乱,东征倭珠,西讨番邦,南定诸国,北和草原,朝廷上下一片歌功颂德。

然而郑皇自矜,所有种种,不过芥藓之疾,可称心腹大患的,唯有草原诸部。

车力可汗亲近郑皇,知道以郑国实力,草原只能臣服,他的眼界见识,非是诸子所能及。

但他年老体弱,己是风烛残年,嫡长子之乱,己熬尽了他最后一点精神,眼见诸子各有势力,车力可汗一旦亡故,草原之乱必不可免。

此番和亲,其实颇费了一番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