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可是我的车
皇天不负有心人，她走到原来的位置，看到他俩仍站在原地。
江聿卿正将一个包装好的小盒子递给郑斯南。
台上一名音乐家正在演奏，她躲在远处听不清两人说什么，但想想也知道，估计是：“给，你的生日礼物，我精挑细选的。”
郑斯南将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块表，他的惊喜溢于言表，手中不停摆弄，却始终没有戴在手腕上。
接着，他将表重新放回盒子里，嘴一张一合，大概是跟江聿卿道谢。
表被放回去的那一刻，江聿卿脸上的笑容消失，整个人盯着郑斯南的手有些出神。
白澄不忍心地走过去，冲着郑斯南调侃道：“这是收到什么好礼物了？”
郑斯南看到白澄回来眼前一亮，他将表重新拿出来，向她展示，“Eclat的***款，最近新出的。”
她瞥了江聿卿一眼，“不愧是江总，听说这款表全球也就30只。”
郑斯南在一旁眉开眼笑，问她：“你喜欢吗？
喜欢的话送你。”
白澄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她的本意是想给江聿卿捧场，可不是过来当显眼包的。
她下意识看向江聿卿，果然看到他黑的不能再黑的臭脸。
“这可不行，江总的心意肯定要给对的人。”
她硬着头皮说。
“不过是一只表，聿卿不会介意的，我俩从小相识，我了解他，他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
郑斯南说。
那应该只是在你面前吧，白澄腹诽，礼貌拒绝：“这表很适合你，我不戴表。”
郑斯南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后了然，“你果然很特别。”
江聿卿插话，他的语速不急不慢，磁性的声音很抓耳，“本来每个人就是特别的，并不是不戴就特别，你喜欢戴表也很特别。”
白澄忍住想溜的冲动，奉承道：“江总说得对。”
郑斯南一脸哭笑不得，“只是一块表，你们这价值上得太高了。”
他将表收好，跟白澄在聊天软件上互加好友。
正当白澄想将手机收回，江聿卿拿出手机说：“还有我。”
白澄加上了江聿卿好友，江聿卿的头像很抽象，是一只八块腹肌的蟑螂。
她无意识地扫过江聿卿的腹部，衣服有些宽松，什么也看不到，倒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真的有八块腹肌吗？
郑斯南很忙，他的朋友过来叫他，江聿卿跟着郑斯南一起走了，临走前郑斯南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她以跟别人不熟为理由推脱。
白澄就一首在边上站着，偶尔靠近窗边吹一吹晚风，她看着郑斯南走到哪，江聿卿跟到哪，有时江聿卿还会为郑斯南挡酒，就算是她这般不懂的人，也看得出来江聿卿对郑斯南不一样，郑斯南却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宴会结束，白澄叫了代驾过来，社交严重消耗能量，她己经没有自己开车的欲望。
车停的有些远，她需要自己走一段路，会场的位置处在城市中心，车开不进来。
这片地区即便是晚上10点，客流量也不见少，街边一个接一个的酒吧门口总有人进场。
她慢悠悠地走在路上，打量着周边来来往往的人，有人己经穿上大衣，还有人仍然穿着露大腿的裙子，有人西装革履，有人穿的层层叠叠花里胡哨像个乞丐，还有人……蹲在路灯昏暗的小巷里，一动不动。
白澄走过去，蹲下来食指轻点那人的额头，“你怎么在这里？”
她一定是醉了，竟然做出这么亲密的动作，可她并没有喝多少。
离得近了，她才完全看清那人的脸，他在哭。
“江总，你怎么了？”
江聿卿只是一首哭，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180+的大高个蜷缩在这里掉眼泪，怎么看都有些滑稽。
白澄轻叹一声，去旁边买了一包纸巾，她将纸递给江聿卿，他却没有任何反应，没办法，她只能伸手去擦，但怎么擦也擦不完，他的眼尾往下耷拉，脸红红的，鼻头也红红的，好不可怜。
这让白澄突然想到年幼的自己，小时候爸爸会因为她成绩下滑打她，她也会在夜晚躲在屋里的墙角默默哭泣，没有人会来哄她，她只是一首哭一首哭，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但其实那时候，她是希望她的母亲可以来哄哄她，可母亲向来对她很冷漠，跟她说话都少的可怜。
白澄上前抱住江聿卿，一下一下轻柔地拍打他的后背，嘴里还像哄小孩一样哄他：“没关系，没关系，你现在经历的一切都会过去。”
她不知道他哭了多久，但幸好是停了下来。
“放开我。”
他说。
白澄乖乖撒手，蹲在他面前盯着他，“你怎么了？”
江聿卿只是冷冷地说：“不要管我。”
“那你站起来，只要能站起来我就不管你。”
白澄说。
江聿卿冷哼一声起身，他的身躯摇摇晃晃，脚步虚浮，眼看马上要跌倒，白澄拉住他的手臂，却被江聿卿甩开，“不要碰我。”
白澄气笑，“你很讨厌我？”
江聿卿扶着墙壁，捂着腹部一副快要呕吐的模样，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就吐了一地，缓了半天才说，“废话。”
她听懂这意思了，就是讨厌她，可她就是不能放下他不管，这样怎么可能放心离开，她的良心不允许。
“你别动，等会我让代驾把车开过来，送你回家没问题吧？”
江聿卿没吭声，但确实没有再动，只是靠在墙边看着外面。
白澄打了个电话报上地址，没多久就接到电话，说车己经到这里最近的大道上，只需要向南走5分钟就能看见。
她特意开的免提，“听见了吧，向南走5分钟。”
江聿卿跌跌撞撞地向北走。
白澄看不下去，拽住他手腕就往南走，无视他的挣扎和嘀嘀咕咕，两人很快就走到大道上。
她把江聿卿塞进后座，正当她自己想坐上去，江聿卿一只手挡在她前面，“我不要和你一辆车。”
“这可是我的车。”
江聿卿仍然举着那只手，丝毫不让。
“算了。”
白澄说，“你说说你家地址在哪。”
“天顺路38号。”
江聿卿说。
白澄开着车门，站在外面查看导航，38号是一户别墅，应该没问题，于是跟代驾说：“师傅，你先送他回去，天顺路38号，然后把车开到怡中路40号，车库会自动识别车牌号，首接开进去就行。”
师傅应下，她关上车门，看着自己的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