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得找了个靠近出口的椅子坐了下来,用手揉搓着那肿起的部位。
她揉了一会,发觉那里肿胀的更加明显,便想着去机场药房买点止痛贴来贴下,缓解一下疼痛。
刚抬起头想站起来,便看见刚刚撞了她的肖逸,站在她前面五十步左右的位置,正盯着她笑。
“小北,果然是你。”
说完,向岚夕走了过来。
“你的脚崴的很严重吗?
走,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说着,就要上前来拉她。
岚夕躲开了,没有让他碰到自己的手。
“先生,我们素不相识,你没必要充当活雷锋。”
岚夕语带冷漠。
肖逸从来就不是什么活雷锋,也不是那么好脾气的人,从来就不会什么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但今天不知怎么啦,面对岚夕的冷漠,他竟然一点都不在意,反而有了有生以来,破天荒的耐性。
因为宋北棠从来对他都如此,从没给过他好脸色。
从这点上,他便确定她就是宋北棠。
“是我撞倒你成这样的,你都走不了路了,至少我得负责一下吧,把你送到医院我就走。”
他忽视她的冷漠,这样对她说。
说完,不管岚夕同不同意,径自一手拖着她的行李箱,一手抓住她的一只胳膊,把她从椅子上拽起,没有再松手,像拖着她一样,向机场大厅出口走去。
岚夕瘸着脚,几乎单脚跳着被拖着走,见他如此粗暴无礼,拼命地挣扎着被他拽住的胳膊,用另一手去掰开他的手指。
但他那像老鹰爪子般的手紧紧地勾着她那纤细的胳膊,根本就掰不开。
“放开我,别动手动脚的。”
岚夕挣不开来,想定住不跟着走,脚又痛的厉害,不给力。
肖逸一米八五以上的身高,抓个一米七零的岚夕,绰绰有余。
他多年前的经验告诉他,他如果不用强制加粗暴的手段,她才不会鸟他。
这就是他一首痛苦的根源。
他低头看着被自己钳制住的岚夕,舌头抵着后牙槽,眼睛成了两弯月。
不理会她的抵抗情绪,拽着她继续往前走。
走出门口,来到电梯大厅,拽着她进了电梯,按了负二层的地下停车库的号码,电梯默默合上门,徐徐而下。
到了负二层,他依然拽着她走出电梯,岚夕再怎么负隅顽抗,都没用,毕竟自己是弱女子,脚上还负重伤。
只能认命,他想怎样就怎样吧,大不了,五年在国外都没丢的命,今天就丢在他手上算了。
肖逸看着一路上都在挣扎的岚夕,此刻己经了无生气了般,整个人耷拉着,任由他拖着走,勾起嘴角,差点笑出声。
还好,车子就在电梯口不远处。
走了大概二百米,他放下她的行李箱,从裤兜里掏出车钥匙,开了锁。
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突然弯下腰,把她打横抱了起来,放进了副驾驶座位。
他的这一系列动作,出乎岚夕的意料之外,等她反应过来,他己经连安全带都帮她系好了。
他关上门,然后把她的行李箱放在了后备箱。
他这是顶级配置的保时捷跑车,只有两个位子,后备箱也不大,刚刚好能放下她的行李箱。
放好行李箱,便绕到了驾驶位,打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启动车前,他侧头看了看认命的岚夕,只见她靠着椅背,闭着眼睛,假寐。
五年未见,她倒是出落的更加妩媚动人。
曾经略显稚嫩的脸庞,褪去了青涩。
葵瓜子形的脸蛋白里透红,柔唇粉润,一头黑色的波浪卷长发披在肩背上,杏眼永远乌黑闪亮,鼻子坚挺清秀。
身上散发岀来的可爱气息己经被若隐若现的成熟而优雅的气质取而代之。
她的身姿也变得更加曼妙,一举一动间都透露着从容与自信。
但眼前却看着像只鹌鹑,缩在那副驾驶座位上,一动不动。
肖逸启动了车,开离了机场,向着市中心驶去。
路上他几次侧头看看岚夕,想和她说几句话,问问她这些年到底去哪了。
但没有一次看她是睁着眼睛的,不知她是不是真困了。
一个多小时后,到达了市中心的仁和医院。
此时此刻路边的街灯己经亮了,默默地驱散了周遭的黑暗。
路灯下,偶尔飘落的树叶在微风中轻舞。
车子停好后,岚夕慢慢睁开了眼睛,恢复了元气,摘去了安全带。
正准备下车,但想想五年未见,他虽然粗鲁,还是将她送来了医院,为了表现自己的修养高,她还是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不等他回复,便打开车门,下去了。
她走到汽车后面,本想自己上去打开后备箱拿出行李箱的,谁知刚想伸手,后备箱的门徐徐向上而升,在一定的高度停住了。
她走上前,一手握着拉杆,另一只手扶着箱体,把行李箱拽了下来,便头也不回地又一瘸一拐向医院大门走去。
她从风衣兜里面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屏幕上显示19:30,她叹了口气,五点三十分下的飞机,就这样被白白浪费了两个小时。
走进医院,她西周看了看,还好,比起几年前的医院,环境优美整洁了许多,脏乱差的感觉好像没有了。
站在医院大堂,看着挂号窗口,她想想还是算了,去医院门口左边的药店买一盒止痛药和一盒消肿止痛贴就可以了。
刚转身要走,便撞到一个人的身上,她赶紧退出去两步,还一个劲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小心的。”
“你想逃走吗?”
肖逸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不过声音却是柔和的。
岚夕抬起头,正好和肖逸盯着她的眼睛对视,她马上转移了视线,毫不留情地说:“我走或留跟你有关系吗?”
“当然,关系大着呢。”
肖逸亳不妥协地说。
疯了!
岚夕想。
几年不见,肖家的二世祖以前对她的恶劣态度,今天晚上怎么好像改变了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