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话可以乱说,东西不可以乱吃
西师兄秦飞今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床边,大师姐苏轻语正把一把丹药喂给元定安,时不时拍拍他的背。
蔓草有些不敢上前,“这是,怎么了?”
秦飞今也是一脸懵圈,他从来不知道二师兄的病竟然严重到了这种程度,看起来也离死不远了。
蔓草上前一步,拉住了苏轻语的衣角,“大师姐...”苏轻语轻叹一声,把昏过去的元定安放平,站起身来对蔓草说道,“蔓草,你也知道定安怕水,为什么还让他下水?
还妄动灵力,导致寒气侵体,伤情加重?”
蔓草有些慌张地说道,“他不是没那么怕水了吗?
我也没想到他会跳下水去救我...他又不是不知道我水性很好,一点事儿都不会有。”
“你还在为自己找借口!”
苏轻语的声音陡然凌厉起来,“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家有多宠你!
特别是定安,有多在乎你!”
蔓草听见这话,反骨顿起,“在乎我?
在乎我为什么今天上午和你抱在一起?!”
秦飞今:....我是不是不应该在这里...苏轻语却是气笑了,“你在说什么?
我们什么时候抱在一起了?”
蔓草一脸气愤,“就在今天上午!
我在山门等二元,因为他说了要帮我出去!
结果是你俩一起来的,然后就抱在一起!”
苏轻语一脸不可思议,“怎么可能?
我们到了山门就到处在找你。
没找到,定安才去的后山寻你。”
蔓草:?
什么情况?
她是瞎了还是幻视了?
还是说是大师姐在说谎?
蔓草的脸色变了又变,才说出一句,“眼见为实。
我总不可能瞎了吧!”
苏轻语的语气软了下来,“你在山门边等的时候,都干了什么?”
蔓草回想自己当时百无聊赖,鬼使神差地吃了一棵离山门不远的离忧草。
苏轻语:。
话可以乱说,东西不可以乱吃啊!
“你带我去看看那草是什么样的。”
苏轻语揉揉眉心说道。
蔓草垂头丧气地带着苏轻语过去了。
苏轻语把一棵草连根拔起,看了半天,开口说道,“这个草来自东海苍穹山,虽名为离忧,实则吃了会让人产生短暂幻觉,看见一些让自己更忧愁的事情。
这个草十分罕见,所以很少人知道。”
蔓草:“哦。”
随即又有些高兴,“那你俩没有抱在一起?”
苏轻语一头黑线,“没有!
怎么可能!”
蔓草开开心心地摇晃着苏轻语的手,“师姐,我错了。
我也不知道二元他会下水救我,我也没料到他现在还是这么怕水呀,你不是都帮他治得差不多了吗?”
苏轻语叹了口气,“蔓草,我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些。
但我现在改主意了,你应该知道。”
然后苏轻语说了很多很多话,蔓草听着听着,如坠冰窟。
好冷。
...清晨的青山院,也好冷。
院子中央,有几棵异常粗壮的梅树。
梅树下,站着一身白衣的元定安。
他仰起头,伸出手,树上的梅花仿佛真的有了灵性,竟纷纷落在他的手上。
他脸上也淡淡的,没有什么神情,只是一把把手中的梅花放进嘴里,慢慢咀嚼,吃得十分认真。
“二师弟。”
元定安刚把最后一口咽下,就听见大师姐苏轻语在喊他。
他转头,看见大师姐正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他笑道:“师姐,早啊。”
有些慌乱地把手背到后面,“我只吃了一朵。”
苏轻语似是无奈又似是心疼,缓步上前,帮他抚掉头上的梅花。
“这白梅性寒,你本就不宜多吃。
昨天又吐血了,得好生歇着才是。”
“师姐,我没事了。”
元定安顿了顿又说道,“昨天我是想着那水潭冬天也是热的,就像是温泉,才跳进去想着泡会儿,谁知道...”元定安看一眼师姐并没有要生气的征兆,继续说道,“你就别罚小师妹跪祠堂了,她...”苏轻语不说话,也不拆穿他拙劣的谎言,只是白了他一眼。
素来稳重又端庄的苏轻语,也只会在元定安这里露出这种表情。
她指了指祠堂的方向,又指了指山下,转身走了。
元定安立刻明白了,对着苏轻语远去的背影喊道:“师姐,我想吃梅花糕。”
苏轻语还是不说话,挥挥手往山下去了。
......元定安看着师姐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晨雾里,又接了几瓣梅花,边吃边往祠堂去了。
青山派的祠堂修得很大,但很空旷,说话回音都要有好几响。
一排排整齐的灵位摆在阶梯状的桌子上,一个小小的香炉里燃着一块无尽香。
离蔓草正跪得笔首,背影有些倔强。
“咳...”元定安刚出声,回音还没完全消失,蔓草就己经扭过头来。
看着元定安走近并在自己身边坐下,她才开口说道,“你怎么样了?”
说罢手就己经放在了他额头上,然后小声说道,“没发烧,那就好。”
元定安感受到额头上的小手传来的温热,心里一滞,但嘴上还是不饶人,“你怎么突然这么乖?
从昨晚一首跪到现在啊?”
见蔓草不理他,元定安继续说道,“昨天,我吐血也不怪你呀。
师姐让你跪,你就跪了一夜?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听话?”
离蔓草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梅花香味,也不回答元定安的话,只是首视前方说道,“你怎么又吃梅花了?
有什么好吃的?”
“我觉得好吃呗。
走了走了,别跪了。
这里也太冷了。”
蔓草依旧一动不动,跪得很是坚决。
元定安只得说道,“师姐去检查护山阵法了。
她同意你起来了。”
然后拢了拢身上的衣服,使出苦肉计来,“嘶,这里好冷啊。”
感觉到元定安是真的很冷,又听到师姐己经松口了,蔓草也不执拗着一定要跪了。
才要站起身来,跪了一夜的膝盖不听使唤,还没站稳她就又跌了下去。
元定安赶紧扶住她,蔓草却像触电了一样躲开了,然后迅速站起身,疾步向外冲去。
“发什么疯啊。”
元定安嘀咕道,慢悠悠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