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进食堂,尚沦就被大力推了出去,首接摔在地上。
秋翟赶紧去扶尚沦,愤怒地朝食堂里面的人说:“杨擎!
你忘了早操时大师姐说的话了吗?!”
杨擎夸张地退了两步,一脸“害怕”地说:“你可别污蔑我——我和弱鸡才不是同门!”
周围的弟子哄堂大笑。
杨擎走过去蹲下来,在尚沦耳边低声说:“吴二他们说你身子白***嫩的,跟个女人一样,小爷我听得都馋了。”
快要捏碎的拳头终是没忍住,尚沦一拳打在杨擎脸上,杨擎的嘴角立刻出了血。
杨擎啐了一口血唾沫,无赖地笑起来,“我可得去好好告一状。”
恰好此时,白瑶泽和掌门玄月就在二楼吃饭。
“师傅,可要我去管管?”
玄月慢条斯理地吃着手里的油条,“宫里养尊处优长大的,为人处世娇气了些,才惹得大家都排挤他。”
白瑶泽反应过来,是在说尚沦。
原来他是皇子。
“那师傅的意思是?”
“多让他历练历练,你看着别出什么大事就行,昨天那种事情不能再发生第二次。”
“明白。”
“瑶泽,你的功法练得如何了?”
“上次师傅给的残本快突破最后一层了。”
玄月又是骄傲,又是糟心,“为师又得出去给你找秘籍了。”
“辛苦师傅。”
“照你这速度,不出十六岁就能超过为师了。”
白瑶泽来了兴致,“那师傅一会儿可有空与徒弟切磋切磋?”
玄月摆摆手,“为师不欺负小辈。”
白瑶泽嘁了一声,咬了口汤包,“师傅莫怕,总要有面对现实的一天。”
玄月抬手敲了敲白瑶泽的脑袋,“没大没小!”
身着月牙云雷纹外袍的玄月,中年仍是玉树临风,要不是腰间挂着剑,更像是一介文人墨客,总给人一种柔和、安稳的感觉。
白瑶泽和他恰恰相反,喜穿黑袍,身形高挑,眉眼英厉,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杨擎果然去告了状,兵院首席弟子苏皌拿着戒鞭来到兵院练武场,把尚沦叫上了高台。
“跪下!”
尚沦倔强地站着,不肯跪。
少年虽然穿的是普普通通的弟子服,但身姿挺拔,面容清冷,举手投足总是散发着一种不同寻常的矜贵之气。
若是在别的地方,少年定是受人欢迎的贵公子,但在玄清门,以武为尊的地方,绝大部分人都极其讨厌这样的人——又弱又爱装。
“还不知错!”
苏皌眉头一皱,抬手就要用鞭,被一只手拦住。
“给我吧。”
苏皌看见白瑶泽,踌躇道,“不过是小事,就不劳烦大师姐了吧……”看着尚沦的视线移到苏皌身上,白瑶泽问,“我说得不够清楚?”
苏皌眼皮一抖,只好松开了戒鞭,对尚沦投去了同情了眼神。
许是有苏皌在前,白瑶泽也没废话,首接起手甩了一鞭子在尚沦身上。
然而,没有意料中的疼痛,一种异样的酸楚从腿根散开,让尚沦两腿发软,轻喘一声就跪到了地上。
少年喘息的声音很小,却悉数进了白瑶泽耳里,他惊慌地仰视她,看起来有些呆呆的。
指尖摩挲鞭柄,白瑶泽忍耐着……尚沦不太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以为她只是想让他跪下。
在少女冰冷的视线里,尚沦只觉得呼吸困难,他突然很想解释。
“不是的,是杨擎他……”怎么说得出口!
尚沦颓然垂下头,“弟子知错,请大师姐责罚……”白瑶泽可不客气,鞭尾带着令人胆寒的力量甩出去,兵院所有弟子紧张地看着高台,都替尚沦捏了把汗。
然而,只有尚沦知道,最后扫到他身上的力道其实并不重,而且落点……都在一些不可言说的地方。
少年羞得满脸通红,那一下下的轻颤,倒真像是疼得受不了了一样。
最后一下,尚沦身体紧绷,只觉得耳朵嗡鸣,眼前发白。
“晕倒。”
在津液要从嘴角流下了之前,尚沦恢复了清醒,身体一歪,“晕”了过去。
“谁再不遵守门规,别怪我不客气!”
白瑶泽打横抱起尚沦,离开了兵院练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