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2 殇徒（2）
我都系听命食饭嘅！”
十一颤抖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从笔记本里撕下的纸，递到霍柠面前。
霍柠一把夺过，塞进腰包，并没有如十一想象中那般挪开土杆子。
“你都有责任，你够胆呃我讲只系冻货，人哋阿公差啲就开！
炮！
刮！
我！”
想到铁蜻蜓上那一排排的黑洞口，霍柠就生气。
50克都可以吃花生米了，更何况50斤？！
那会再迟疑一秒钟就要给她周边海水打沸去！
况且，这件事也是踩到了她的底线上……本来大家干这行，都知道这种东西绝对不能碰！
平时走点冻货、1916或者雨花石等阿公都不说什么，毕竟阿公也要吃8块钱一碗的猪脚饭。
这衰仔还敢骗她！
介绍人还说他人品不错，这种见钱眼开的蠢货，人品好？
“点解大家嚟行呢条路，不过就系为赚啲死钱帮补家用！”
“系系系，姐姐话嘅系，我知错啦！”
十一扶着身后的桌子边沿快绷不住了，他好想哭。
事教人，人一次就会。
他踢到铁板，惹错人了！
“算呐，收你一啲利息。”
霍柠收回土杆子卸弹，其他人见此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就在大家都以为霍柠要走后，她从包里抽出一把剔骨刀，一刀斩在十一右手食指和中指的第二个指节上。
顿时，杀猪般的嚎叫响彻这50平的客厅。
霍柠扣了扣耳朵，在十一身上蹭掉痕迹收回刀，借着一旁放着某合彩簿子的柜子蹬上窗户，顺着水管滑下去离开此地。
车上，霍柠拿出手机打开v信，拍下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
“阿太，帮我查这个号码。”
发送一条语音过去，霍柠开着皇冠驶进市区，找到一家士多店扫了一瓶X动。
刚想出门，便看到几个男人偷偷摸摸的来到停在对面马路的皇冠车旁，掏出手机比对后，立马掏出钥匙上车开走了。
霍柠啧了一声，她差点忘了，一般这种车上都有好几个定位器。
开走又如何？
搞得她像没有交通工具一样。
士多店老板看到了刚刚的场景欲言又止，港城的潜规则便是看到皇冠车和白车少说装瞎，他连忙低下头捣鼓抽屉的红色发票。
叮咚，专属阿太的消息提示音响起，霍柠走出士多店来到拐角点开聊天框。
阿太那边发来消息，号码主人果然是个幌子。
那么一个农村70岁老汉的电话卡是如何跟那边搅上的，只有去电话卡活跃地点才得知。
现在快三点了，霍柠随便找附近一栋烂尾楼进去嗑到八点。
早晨临走时，到公共厕所洗漱完，搭摩的来到港城北高速路收费站附近的村路。
走了一段路后找到自己的破锐志，掀开车罩靠在车门点了根从十一那边顺过来的荷花。
“咳咳！”
霍柠一脸复杂的睨视指缝里夹的玩意，这东西称得上它的名字吗？！
随即把这垃圾丢在地上撵了几脚，踢进一旁的下水沟。
越国那边生产这种类型东西，真不可信！
就一条的价格来说，虽然比市面上少了不止几十一百，但毕竟不是正品，味道一言难尽。
还有这么多人拿回来卖，一堆人抢着买，也不怕在里边掺了什么东西进去？
霍柠想到一些男人在结婚时特地过来找人下单华子几十条的拿回去，几乎是发给宾客撑面子去的，也不知道宾客感受过后对他们是什么看法，嘎嘎首乐。
哎，没钱就别结啊，给人家发点东西还是假货，损不损啊？
笑发财了。
这段时间在港城待得有些久，车罩上很多落叶。
清理干净后，霍柠钻进车里开空调散味。
烧油就烧油吧，她后备箱多的是。
阿太在刚才把号码主人定位发过来了，霍柠把手机固定好点开导航后，挑了挑眉。
她就知道，人肯定不在港城，而是在北城。
油门一踩，挂挡，开上高速路收费站，只因霍柠在ETC前迟疑了几秒钟，就看到前方有一辆卡罗拉蹭了自己的ETC。
霍柠恼了。
这个叼毛！
揣着愤恨的心情，霍柠一路跟着卡罗拉上到大路西五公里，最后忍不住一踩油门打转向灯，走右车道与卡罗拉并排开。
霍柠按下窗户伸出手，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
“吔屎了你！”
拉上窗，霍柠扬长而去。
开了两个多钟终于到了北城定位点，停好车后，霍柠去吃了碗粉填肚子。
刚从小铺走出来，霍柠便看到对面洋楼走出两个可疑的男人。
霍柠默默的跟了上去。
前几年她跟着大哥闯了三西年，见过形形***的人，这俩人身上有相似的气息，但她可不把自己跟这两个臭虾混为一谈。
“大佬港，个发瘟己经有人执拾过晒啦！”
“唉，谂唔到，仲有仇家哈？”
两个男人一边聊天一边走进小巷里，按下遥控开门。
“喂，你话，大佬又畀我哋过去一趟系点解呢？”
其中的平头男边问边在驾驶座里摸些什么，见同伴没回答，立马转过头，不料，却被眼前的黑洞给吓得紧缩瞳孔。
“你、你……”“嘘，细声啲，如果唔系想你哋畀阿公发现嘅话——”霍柠松开盖在另外一个男人口鼻上的毛巾，将她如同好哥们一般放在打开的后座上，抬起手臂圈住平头男脖颈。
霍柠打开v信，点开一张照片，放到平头男眼前。
“呢个人，你识唔识？”
平头男有些傻眼，这，这照片上的老登，不就是他们大哥吗？！
“大佬……”平头男无意识地念了一句，随即发现自己己经泄露了，便垂头丧气的耷下脑袋。
霍柠赞许的拍了拍平头男的肩膀，非常棒，所以她得送他去睡觉。
同样的操作后，平头男坐在摇下窗户的驾驶座里进入婴儿般的睡眠。
霍柠拿着钥匙和门卡悄悄的潜伏进这栋洋楼里。
一路避开几个马仔和监控无声摸上顶楼，在面对顶楼唯一需要刷卡的大铁门前，霍柠脑海里闪过一些极具既视感的漫画分镜。
主角只身一人潜伏进敌方阵营，冲动的进去突突突，却被对方拿下，一枪爆头，out。
主角一进门，就是乌漆嘛黑的大平房，里边关押着自己帮派的几个兄弟，主角为了救兄弟，被嘎，out。
诸如此类的flag，霍柠想起来就想笑。
看太多粤港漫和日子漫导致的。
她不信邪，非要试试。
之后，刷房卡，踹门，掏出土杆子瞄准，进门，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果然，不出她所料，那个老登模样的大哥正坐在靠墙的办公桌上，双手抬着下巴，看着自己。
霍柠：哈哈！
试试就逝世。
逝世流程前边己经说过了，***不离十。
镜头一转，霍柠就浮在半空中看着自己的尸体。
身后几个藏在暗处的马仔把自己尸体捡起来就要拿去毁尸灭迹，刚要开铁门，却被突然闯进来的几位阿公吓到了，连忙把肩头上的死人往地上一扔。
霍柠咬牙切齿，心疼自己被磕出血的身体。
“举起手来！
放下武器！”
在阿公的绝对火力压制下，老登颤巍巍的起身，咬紧嘴里的假牙，愤恨的瞪着自己的尸体。
“北那那！
这女的绝对是阿公卧底！”
一个北城本地的马仔朝尸体啐了一口。
“闭嘴！”
领头的阿公吼了一声，手一挥，在场的活人全部被扣押进洋楼底下的车里。
而躺在地上的尸体，过了许久才有人问津。
霍柠麻木的看着救护车呜啊呜啊的拉着自己的尸体走了一趟，在搜寻完她身上所有有价值的线索后，随后又换成火葬场的车来。
又是过了几个钟，霍柠盯着烧着烧着突然坐起来的尸体，吓出一身魂体疙瘩。
都被烧了都不可能活了，就算有人穿进来也是一团灰。
最后，她的骨灰被人装进个坛里，放在无人认领的骨灰架上。
靠！
自己这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
那她家里的小妹怎么办！
小妹还没成年，刚上高中没多久。
霍柠失魂落魄的飘出火葬场。
在外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她早就做好了时刻挂掉的准备，但等到真挂时，她又后悔没有多陪陪小妹了。
万幸的是，先前的一万多块己经转到小妹的卡上。
她真是个不称职的姐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