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珍饰阁数百米,江靖澈一言不发,多次欲言又止。荏宜看了忍俊不禁:“陛下不想问臣女如何同端王相识的吗?”
“你若不想说,便算了。我不会误会你与皇叔。”江靖澈主动撒开紧扣的手,走在前面 。
荏宜快步跟上去,又牵住手 :“陛下莫要生气 ,气坏了臣女要御前照顾的 。”
“你是怕麻烦吧吧!”
“怎么会,臣女事事定要以陛下为重啦~ ”
江靖澈突然到访 。虽荏柏豪早有准备,却也有点措手不及 。不论闲谈还是吃饭都格外拘谨。申时,江靖澈与荏宜在宫门口 分道,各自歇息去了 。
烛火在微风下起舞,照的望凤殿忽明忽暗。 荏宜将藏在发簪中的纸条取出细细读着。
【见字如晤 展信舒颜
自江南回京闻你入宫为后消息,想见你一面却机会难有,念卿许久。若想逃离深宫只需病一遭,定接你回家。
另,荏将军回京之事我同右相早已处理妥当。静待佳音即可。】
江靖澈没有回龙恩宫,先去了一趟惠慈宫。
“陛下怎这个时间来,哀家都乏了。”龚氏靠在床上,半眯着眼。
“端王真是有经商头脑,连女子的首饰店都做起来了。”江靖澈坐在屏风外的椅子上,自顾自的喝着茶。
“端王是个情种,珍饰阁开了有几年了连年亏损,捣鼓出个像样的坠子却送了人,不对外售卖。”
“母后知晓此事?!”
“前些日子,端王送了些首饰进惠慈宫,说是求见哀家。挑来拣去都没皇后那对白玉坠子好,便全驳了回去,也未见他。如今想来还有些悔,端王竟可做一对白玉坠子,也可做第二对,当真是老了。”
“朕问的是母后怎会知晓端王送了皇后白玉坠子。”江靖澈将茶杯重重砸在桌子上,溢出不少茶水,弄湿了手。
龚氏似是没有察觉江靖澈显于面上的怒,理了理身上披着的衣服:“哀家提皇上一句,迎亲那日宫中送去的首饰是翡翠坠子。哀家乏了,皇上回宫安寝去吧。”
翡翠坠子!
日月变迁,江靖澈与礼部一同商议办册封大典的日子悄然来临。
“小姐,宫里的耳坠怎都没端王送您的那对坠子精美,今日还带那对吧”希月挑挑拣拣半天,五官都皱在一起了。
“随你吧。”
“娘娘,收拾好了吗?再不走就错过及时了。”负责引路的尚仪局女使前来催促。
“走吧,走吧,别误了时辰。”希月格外兴奋,女使脸上也洋溢着笑容。
大婚多大的喜事,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是应该高兴些。荏宜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望着无边无际,万里无云的晴空,心中总是空落落的。
大典是盛大的,百官立在宫道两侧,给轿辇让出可行的道路。江靖澈站在道路尽头,等待着他的妻子。
骄辇前的帘撑开,静心雕刻过的脸庞映入眼帘。随主人的动作一起摇动的耳坠,一同进入江靖澈视野。洁白无瑕的白玉坠子上似乎刻着端王的脸,接亲当日荏宜戴着的白玉耳坠也被无限放大,成为江靖澈心中火焰的燃料。
大典伴着尚仪局女使的引领有条不紊的礼成了。工部也赶着时间在大典前一天把凤鸾宫修建好了。今夜,江靖澈留宿在凤鸾宫。
“陛下唤下人过来便可,妾应去龙恩宫的。”荏宜的婚服还未换去,妆容,饰品也还未卸去。
“无妨,我来瞧瞧新任工部尚书的手艺。”虽说是来瞧宫殿的建造,眼睛却没有离开过荏宜的耳朵:“你很喜欢白玉吗?”
“妾更喜欢青玉。”
“与翡翠相较呢?”江靖澈摸索着耳坠,声音哑了几分。
“白玉。翡翠太贵重,妾是再喜欢也是配不上的。”
“配得上,我说配得上便配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