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怜春抬腿用脚去勾他的脸细细地看,确实是一派光风霁月的少年样,薄唇微开,睁开眼时才能看见他的眸色极淡。
“段长青”,她拉长声音暧昧地喊他的名字。
他还反应不过来,愣愣地想着自己不是死了吗?被同门给暗算,在大漠深处遇见一只巨蟒,功力尽失。
这里是地府吗?可眼前的人不像是判官,段长青的下巴还被她的脚尖抬着。
微微抬起眼,段长青目光划过她大敞的腿,瞬间红潮弥漫上脸,用力地偏头不去看那白晳一片的地方,声音是少见的慌乱,多了几分连自己也不清楚的紧张:“请…请问阁下尊名。”
应怜春收回脚,居高临下地望向他,娇艳欲滴的薄唇轻启:“燕门峡应怜春。”
“燕门峡?”段长青心思大起大落,终于忍不住咳嗽起来,眼尾夹带着抹红,正配得上系统说的那一句“郎艳独绝”
听见他不可信的疑问,应怜春又倒了一杯茶给自己,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压低声音像是要吓唬他:“是啊,我是蛊呢,你怕不怕?”
现在的男主是个小弱鸡,武力大减不说,全身上下只剩这块能证明他身份的令牌,除了一张脸还能看看,其他也就算了。她满怀恶意地微笑着看他,思索着要不抢了令牌,把他卖去烟花巷子。
到时候300两一晚,男主出身体,她在门外听曲收钱。
计划不错。
[宿主,您刚刚在想什么?]系统和她这么久,早已了解她这种让人恶寒的笑意味着什么,可也不敢插手,只能期待男主不要被看上。
她不回话,一双漂亮得轻佻的眼睛盯着段长青,像在打量一块上好的物件。
段长青身上那身月白袍破烂不堪,又被她拽了这么久回来,此刻只能勉强遮身,他抖了抖,愣愣与她对望。
实在是太不成体统了。
“不怕”他说。
应怜春将令牌扔进他怀里,琉璃色的猫瞳大又圆,看人时候有少女的娇气。可她不爱笑,一笑就代表有人遭殃。
她指尖在桌上轻叩发出声响,再开口对话时语调都温柔不少:“小道士,我救了你,你要怎么报答我?”
段长青不介意被她怎样对待,只是没有接触过这样妖里妖气的女孩子,此刻心下思忖着怎么回去,闻言强撑着身体半跪下来,纵使不知身上为何一处伤都没有,也架不住连日来的酸疼。
“在下定当…”
“我不需要这样的承诺。”应怜春手指绕上垂在胸前的细辫,涂着大红的蔻丹,无端显得妩媚而多情,并不算俗气
“我要你娶我。”
这句话一出,不仅男主愣住了,系统也有点死机,它支支吾吾地说:[这…这怎么可能?男主只能和女主在一起的,你别这样作死好吗,天道会强行扭正剧情,就算你阻止他们在一起也没用,结局只会是你死,男女主幸福大结局。]
哦?我要的就是强行扭正,看看法则和我,哪个更快。
她摆出了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温柔样子,段长青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可是吐不出来,静在原地良久,他才干巴巴地说:“慎言。”
应怜春叹了气,抬手轻抿杯中的茶,漫不经心地转着茶杯看,故作忧伤地说:“怎么办呢?你昏迷的时候,我就看光了你。如果不娶我的话…段小道士,你的清白……”
段长青通红着脸,抬头是她面若桃花的脸,低头是她一双***的脚,往哪里看都不合适,逼得他眼眶都红了。
他咬牙道:“我不在意。”
这样将他比作黄花大姑娘,从未有过的屈辱感从心底里冒出来。
“放荡。”应怜春轻描淡写地给他打上评价,支着下巴的手拿下来,放在了桌上,没有要叫他起来的意思。
正当段长青以为她会就此放弃时,听见她幽幽的说:“是么?我在你昏迷的时候给你下了点小玩意,如果你不听我的话,就会很愉快。”
拜托一定要不听话,不然很没意思。
“你!”段长青当即站起来。被她气得不轻,手指下意识往腰侧摸,却摸了个空。他早不是那个万人敬仰的段师兄,剑在同门背叛之后不知丢去了哪里。
应怜春抬起盈盈秋波的眼,去看他:“嗯?是我。”
“你想做什么?”他怒气消了大半,明明从前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却在她身上屡屡受挫。
她莫名一笑:“你的脸很好看,我很喜欢。”
“什么?”
“所以好好听话行吗。”
应怜春懒散的靠在椅子上朝他勾了勾手指,一股热意从肚子里升腾起来,随后是剧烈的疼痛,他手撑在桌上,青筋爆起。
应怜春说:“我只是在告知你,并不是在给你选择。”
段长青从未如此狼狈过,他闷哼出声,差点又要跪在地上。
面前这个人果然是师父说的歪门邪道。他咬牙忍受那股痛感,喉咙中全是血腥味,只怕一张嘴会吐出来。
应怜春见他不应,招手掐住他的脖子,虎口还能感受到他滚动的喉结,脆弱不堪。她把人拉至眼前,轻轻凑上去吻住他的嘴唇。
[宿主?!]系统嗓子都劈叉了,尖叫道:[你在干什么?这不符合我们任何一条规定。]
“哦。”
应怜春并不在乎他是谁,浅浅地磨蹭了一下唇瓣又分开。她舔了舔嘴角,尝到一股血腥味。
不愧是男主的血,能补回好多用光的力气。
凭这个,她觉得自己还能留段长青一命,于是微微低叹道:“停下吧。”真没意思。
一放开手,段长青就滑落在地,虚弱地抬头看向她,除了眼尾是红的之外,脸包惨白,看看这楚楚可怜的样子,称得上破碎美人。
“今天放你一马,难道你不对我说谢谢吗?”
段长青累极似的偏过头去,痛到一动不能动,他就以这样怪异而难受的姿态拒绝于她的所有话。
“那我娶你好了。”应怜春说完,只见他猛地瞪大眼,手指抓住胸前的布料吐了一口血。
几乎是用尽全力,他说:“你、敢”
怎么不敢,应怜春捏住他的下巴,眼神渐冷,直起身来时压迫感十足,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看出她是毒谷的人:“那你等着好了。”
我的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