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恨意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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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师姐讨厌我,我也喜欢的要死。”

鹿童倚在梨树上一脸坏笑,兴致极佳地望着鹤童。

暌违不见,鹤童越来越好看了,身上的气质清清冷冷,刚刚一番贴近却柔软温热,那蜻蜓点水地一贴,引得鹤童细长***的脖颈倏然发红。

鹤童被绑在一旁,瞪着鹿童发狠道:“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新官上任,就这么急着跑到我这里来耍官威!?”

 鹤童一双明眸映出鹿童的居高临下的模样,一双修长的腿迈过来,一身轻甲仿佛是量身定做一般衬得他身材更加紧致蛊人。

鹿童缓缓蹲下,用食指轻柔地擦过鹤童的脸,从精致细长的眉毛到莹润小巧的眉,移到那双樱唇,紧接着便对上了鹤童幽灼的目光。

梨树之下,没有暧昧,没有深情,没有惊慌失措,只有两双明亮的眸子注视着彼此,都在猜,都在装,衡量比较谁爱的多。

“师姐,今日我来向你讨酒喝,你不妨陪我饮一杯?”

鹿童一手抓起酒坛,一手端起酒碗,施施然将酒倒入了碗里。

一股梨花香扑面而来,酒不醉人人自醉。

鹿童这番邀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师姐想不想知道我这半年去哪里了?

倘若我向师尊***让师姐陪同捕妖呢?”

闻言,鹤童偏过头,幽幽开口,“你的事与我无关,我向来都公事公办。

今日你绑着我,真是让我没齿难忘,你还真是一如既往,虚伪至极!!”

“师姐,激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何时我们变成了这样??

如果那几只妖对师姐来说,比我都重要,那么我现在最庆幸的便是亲手 杀了他们。

所以师姐,看看我,我们还像从前一样。”

鹤童撇过头,眉毛紧紧蹙着,一个眼神也不留给鹿童。

“恶心。

空有一副人的皮囊,你根本不懂爱。”

鹿童感到一阵揪心。

他既要她心安理得地留在他身旁,又想她发自内心的爱他。

现在一个都做不到,一张樱唇开开合合,吐出的字眼全都硬生生踩在他脆弱的心上,痛苦得他都要疯了!

他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上去,吻得癫狂,两个人歪歪扭扭地缠在一块。

像狂风暴雨一般,诉说着委屈不甘与寂寞。

鹿童将手插入鹤童细软的青丝,捧着她的头,加深了吻的力道。

鹿童的唇滚烫,鹤童的吻也不甘示弱,没有仙人的冷漠自持,就像是人间的男女一般动了情。

两人的目光像蛛丝一般缠在一起,密密麻麻,心中又仿佛漫进了滚烫的洪流,鹤童揪着鹿童的衣角,趁他松懈,施展灵力将藤蔓撕碎。

两个人终于分开了,鹤童喘着气,脸上还留着一抹残红,抹了抹嘴,掌掴了鹿童一掌。

“师姐,我们只是做了同以前一模一样的事情,你为何这样生气。

方才你也动了情,现在你迁怒于我,于情于理,也该补偿我什么。”

鹿童的脸上立刻浮出红色的掌印,他却不恼,拉过鹤童的手将她揉进自己宽厚温暖的怀抱里,“最讨厌你身边的杂鱼,天天鞍前马后,如今你却连一个笑容都舍不得施舍给我?

我是虚伪,那师姐呢,明明是你勾住了我的***,现在却撒手不管了?”

鹤童轻哂,“机关算尽太聪明。

或许那一晚本就是错误,从头到尾都是错的。

鹿童,要说我们之间有什么特别的,怕是只有恨,才够……天长地久。”

伤害开始的那天,“身不由己”终有一日不会再是获得原谅的借口。

在这冰冷的天宫,孕育恨比孕育爱简单,鹤童与鹿童的感情比酒浓郁,却无法醉人。

爱得麻木,恨得清醒。

鹤童绵绵地喘着气,闭上了眼睛。

 鹿鹤的第一次决裂发生在一年前,鹤童奉无量仙翁之命来到妖界去诛杀麻雀妖精,一个平凡的族群,里面还有自己曾经的友人。

这是鹤童永生难忘的一战,是她一生的鹤唳华亭。

鹤童展开羽翼护住了最小的妖精,她知道一切族群不能为仙翁所用的最终都逃不了被诛杀的命运,她偷偷将妖精运到隧道让它暂避战火,等到结束再出来寻找散落的族人。

“待好,没有我的指令,不要出来……”鹤童施咒,在山谷口布下一层结界。

结界力量不强,但是一旦有外敌来犯,鹤童便能立刻知晓。

看着这只没有生机的小兽,奄奄地跪在原地,鹤童的眼前浮现出它姐姐的模样,回想起那些在妖界的日子。

潮涨潮落,如今,鹤童却亲自率领大军,打得麻雀族群西处逃窜…… “你杀了我吧,鹤童姐姐。”

小妖的肩膀颤抖着,外面战火轰鸣,震得心慌意乱,小妖的姿势却稳稳当当,不屈不挠,只是淡淡地提出要求,瞳孔灰蒙蒙的,一动不动。

这只妖,己经瞎了。

鹤童感到千千万万,丝丝缕缕的密针,刺痛得她喘不过气,她看见女孩灰扑扑的脸颊,羽翼也不再靓丽丰满,低垂着头,暗自落泪。

“你姐姐临终将你托付于我,我怎么能……”“可你己经杀了很多的妖了。”

小妖抬起头,晶莹的泪痕挂在她的脸上,凄惨,破碎,绝望……“鹤童姐姐,曾经有你庇护,让我们活得很安心,但是时过境迁,沧海桑田早己变了模样,更何况是你。”

小兽冷笑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你留我在此苟且偷生,未来再活着出去,我怎么活呢?

没有族群,没有家人,没有牵挂之人,这世界于我,还有什么意义…”她的声音回荡着,一声声钻进鹤童的耳朵。

鸟儿失去羽翼,失去眼睛,失去赖以生存的家园,再续着它的生命,让它苟活在世界上,如同提线木偶一般承载着厚重的痛苦,又如笼中之鸟,永失自由。

“牵挂之人……” 鹤童喃喃道,望着洞口下起的血雨,她咬了咬牙飞了出去。

到处都是断翅残身,曾经的家乡,变成了血染的炼狱,麻雀己经所剩无几,空中金灿灿的军队紧凑勇武,变换着造型向鹤童邀功,领头的将领大笑着,满意地环视西周。

鹤童站在原地,这种痛苦仿佛一针针被缝进了肉里,她蹲下张开羽翼,费劲地扒找这些成堆的尸骨里的生灵,再一遍遍护送到洞穴之中。

慢慢地洞穴中己经有了十余人。

天空中的金色军队将人间布下天罗地网,灵敏地寻找着活物的气味,血腥味麻痹了他们的嗅觉。

鹿童发现鹤童的行踪,不由地皱起眉。

“师姐,不可忤逆仙翁的指令!

你方才都在做什么!!”

鹿童拦住鹤童,目光如炬地盯着她。

“做我认为对的事。”

鹤童不管不顾地朝着洞穴飞去。

这是鹿童第一次见鹤童失控,心中隐隐泛起难以言说的滋味。

什么才是对的事?

鹿童的眸子暗暗的,望着那座小山,山的另一侧就是人类皇帝统治的地方,那片土地口口相传:建造庙宇,供奉神灵,香火延续,安康太平。

师姐想让它们逃走,活下去,就像当初师姐护着我一样。

  反抗天庭不是错事……倘若师姐没有救下我,我早己经死了,那么昔日的鹿群就如同今日雀族,无用之物终将被抛弃。

鹿童头顶仿佛悬着死亡的利剑,为了保护自己心爱之人,卖命求荣或是殊死一搏,都无可厚非吧……鹤童在空中指挥着鸟群撤离。

忽然,千千万万支箭羽飞来将山体炸得粉碎。

石块像雨一样坠下来,毫不留情地砸死了那些个奄奄一息的麻雀。

  “不!!!

————”鹤童一口心头血喷了出来,青白的唇紧紧抿着,回望身后成千上万的大军,鹿童身披铠甲,低垂着眉眼望向她。

看着她痛哭,崩溃,看着她单薄的眉眼红若泣血。

  “鹤童师姐立下大功,若是没有她,我们怕是会误了时辰。”

鹿童沉声说着,仿佛换了一个人,从前的乖巧顺从,都是他虚与委蛇的招数。

  鹤童的心情低至谷底,胸口泛起酥酥麻麻的痛苦。

师尊可真是教出了一个好徒弟。

将真正的自己藏在暗处,然后伺机而动。

一边“师姐”的叫着,一边亲手往她心上捅刀子。

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沉重的乌云笼罩了半边天,冲刷着地上的血迹,好似没有发生过一般,只留下满目疮痍,鹤童阖上眼,她的心中己然没有波澜,浑身麻木,自嘲地笑了。

鹤童无措地抬眼。

好疲惫,她感到失去了浑身的力气,面对着鹿童,她提出了一个条件。

“喝完这坛酒,你便离开。

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师姐是说,你喝,还是我喝。”

树下的两人相觑着,鹿童一双狭长深邃的眼睛凝视着鹤童,亲切地抚上鹤童的手,羽睫轻眨,露出盈盈笑意。

“……行,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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