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总跟人说自己是神仙的女儿,因为母亲生前告诉她,是因为喝了金水河的水才生育了她。
翠儿开心极了,什么人喝水能怀孕呢,翠儿想了很久,那肯定是神仙手断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翠儿长大了。
婶娘说她可以赚钱养家了,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神仙父亲不来找她呢?
是天庭事务繁忙嘛,还是根本……根本就……忘了……自己。
翠儿委屈极了,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她一点都不想去别人家当丫鬟,万一主人家不喜欢她,欺负她怎么办……万一神仙父亲回来找不到她怎么办……许是拗不过命运的嘲弄,婶娘家的一贫如洗,或是主人家的和善,翠儿最终还是妥协了。
一日,婶娘带她去杨家做客,她跟杨家的小公子疯玩了一整天。
翠儿感觉小公子好看极了,一会摸摸他挺拔的鼻尖,一会摸摸他细润的脸蛋儿。
“真是个俊俏的小郎君”中午主人家留他们吃饭了,翠儿从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她感觉幸福极了,不停的给小公子的碗里夹菜。
主人家对翠儿非常满意,翠儿看到主人家给了婶娘好多白花花的银子,她从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银两呢。
如此,翠儿便落户杨家了。
杨家没有什么规矩,民以食为天便是杨老爷定下的最大规矩。
在杨家,没什么事是大过吃饭的,老爷交代的事你没办好,不要紧!
罚你一天不能吃饭,非但不让你吃,还得让你看着别人吃!
杨家在如此“铁血手腕”的政策下生活倒也过的井井有条,日子更是一天比一天好。
翠儿感觉幸福极了,这就是以她的见识,所能想到的最锦衣玉食的活法了。
她没什么不满意的,整日除了给好看的小公子暖暖被窝,哄哄他睡觉,就只剩下玩了。
玩着玩着又长大了,翠儿长成大姑娘了,犹如含苞待放的百合,等人采摘。
少爷长成了翩翩公子,更为俊俏了,只是他整天仍似小儿般嬉闹,智力再无一丝增长。
翠儿难免有时候会有一丝惆怅,在没人的地方偷偷抹几下眼泪。
少爷落水了,整个杨家乱作一团,翠儿吓坏了,她带少爷去河边钓鱼,就眨眼的功夫,少爷就看不了人影了。
少爷昏迷了三天三夜,翠儿一步也不敢离开,她怕一眨眼的功夫少爷又“咽口水被噎死了”、“打呼噜被憋死了”等等。
在翠儿无微不至的照顾下少爷终于醒了,她放下悬着的心,开心的手舞足蹈。
又端茶又递水的,忙的不亦乐乎。
少爷许是受了惊吓,又刚从鬼门关捡回命来,翠儿总感觉他的眼神怪怪的。
他还问自己“可是永淳公主”这样的怪话,太奇怪了,老爷去看他,他竟然跟老爷称兄道弟,气的老爷鼻子都歪了。
翠儿心想,若不是少爷身子没好,老爷一定会罚他断食三日,饿的他哇哇惨叫。
幸运的是,少爷慢慢好了起来,虽然偶尔悟出惊人,却全然不似先前那般痴傻了。
翠儿开心的不行,她说自己这是因祸得福了,下半身…下半生的幸福有了。
一日,少爷在屏风内沐浴,翠儿在屏风外面来回踱步,神色焦急,她轻咳两声,冲里边喊道:“少爷,你确定不需要我帮忙吗”屏风内高声回道:“喂!
不是告诉你不要进来吗,快快出去,我跟你说,你可别偷看,小心长针眼……”呸呸呸!
少爷怎么变得这么不要脸!
翠儿不置可否,哪次不是我亲自伺候,以前我不来,你还哇哇大哭呢。
少爷最近变得越来越古怪了,自从落水后竟似换了一个人儿一般。
莫不是被什么邪祟附体……呸呸呸!
还叫我不能偷看,气煞我了,哪次不是光明正大的看……翠儿扶着额头喃喃自语,想了一会,收起乱七八糟的心绪,正欲离开,可走到门口,却又站住,愣了半天,贼兮兮的扭头看了看。
不让我偷看?
会不会少爷身上的邪祟沐浴时会现出原型,露出什么破绽不成?
非常有可能!
翠儿咽了口唾沫,左看看,右看看,暗道反正我是少爷的贴身丫鬟,哪里没有见过。
况且少爷从来都是衣来伸手,沐浴之事更是没有亲自动手的经验。
万一他再不小心把头掉到木桶里,去到阎王老爷那里报道,没准阎王老爷一生气,说你这厮三番几次来我地盘捣乱,莫不是辱我地府无人,既然你这般藐视我等,就永远留下吧!
不行!
绝对不行!
没有人能有三番五次的运气,没准下一次真回不来了呢。
是了,是了!
翠儿又自我安慰:这是自己做为丫鬟的本分,一切都是是为了少爷的安全着想。
翠儿下定决心,深呼一口气,穿过屏风,蹑手蹑脚的往里走了两三丈,傻傻的瞪着眼站在原地。
只见少爷赤条条的倚在圆桶一侧,两只胳膊向后懒散的搭浪着,露出麦色的胸膛,竟很结实!
他的双眼紧闭,似是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只不过,翠儿哪里还顾得欣赏这些,只见少爷光溜溜的什么也没穿……一条醇厚的巨龙强势腾起,张牙舞爪般,好不吓人。
翠儿下意识的用手捂了脸,心里暗叫一声:少爷竟也是个登徒子……下流!
她心里一边骂着,却又禁不住好奇地露出了一个缝儿。
……“别……别看那……看他的脸,看他长得真是俊俏”翠儿在心里嘟囔着,可眼睛却偏偏首勾勾的盯着那个地方看。
原来……原来懒人兴起时是那样的……“你要摸一下吗”不知什么时候少爷发现了她,邪魅的盯着这个鬼鬼祟祟的丫头。
“你莫不是还想研究一下”翠儿惊的后退一步,倒吸一口凉气。
“啊!!!”
一声惊叫,翠儿一路狂飙,逃命般跑了出去。
夜里,少爷很奇怪翠儿这丫头怎地还不回来,两人自小到大都同住一个屋内,方便照顾。
莫不是这丫头被我发现囧事,没脸面对我了,少爷莞尔一笑,感觉很有意思。
半夜三更的时候,翠儿鬼鬼祟祟摸回床上,许是无法面对,竟钻到被子的另一头,头、脚和少爷反着睡觉。
即便这般,还是羞愧难当,把头深深埋进被窝里,不敢出来……清晨,翠儿西仰八叉的睡在少爷胳膊上,嘴角流着口水,喃喃自语,竟似做了了不得的美梦。
少爷很诧异,翠儿半夜摸黑,溜进被窝时自是有所察觉,却不知何时她竟从卧榻的另一头钻到自己怀里…古人是这样睡觉的吗……贴身丫鬟就是这样睡成一头猪般…该有的觉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