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七年未见,他成了我的新郎
镜子里的女人穿着Maison Margiela高定婚纱,腰间的鱼骨 corset 勒得她肋骨生疼——这是陆家特意找巴黎工坊定制的,领口处却突兀地别着枚银色胸针,碎钻拼成的鸢尾花在灯光下支离破碎。
那是她21岁时设计的处女作,被退回来时包装盒里只有张字条:“东施效颦,唐氏不屑抄袭。”
“林小姐?”
助理小唐的声音隔着试衣间帘子传来,带着不加掩饰的颤抖,“陆、陆先生己经到礼堂了。”
衣架上的黑色西装突然晃了晃,林浅这才发现自己在发抖。
Tiffany蓝的礼盒静静躺在化妆台角落,七年前的记忆冲破理智——暴雨砸在陆家别墅的玻璃上,她抱着装满设计图的牛皮纸袋,听见玄关处陆承砚的怒吼:“我不会娶唐薇,我爱的是浅浅!”
下一秒,鎏金大门被撞开,陆承砚浑身湿透地冲出来,发梢的水顺着下颌线滚进解开的衬衫领口。
他身后,唐薇扶着楼梯扶手慢慢下楼,真丝睡裙下的小腹微微隆起,红宝石戒指在廊灯下刺得林浅睁不开眼。
“浅浅?”
陆承砚的声音突然近在咫尺,林浅猛地回过神,试衣间帘子被掀开道缝隙,男人雪松混着烟草的气息涌进来。
他穿着Ar***ni高定西装,袖扣是她设计的鸢尾花系列——和她胸针上的碎钻正好拼成完整图案。
“你迟到了。”
林浅后退半步,后腰抵上冰凉的镜子。
七年未见,他的眼尾添了细纹,看她的眼神却仍像从前那样灼热,仿佛要把她整个人刻进瞳孔里。
陆承砚的目光落在她颈间,喉结滚动:“项链……”林浅摸向锁骨,指尖触到那条断了七年的碎钻项链。
当年她在机场把它扔进垃圾桶,没想到会在今早的婚纱礼盒里重逢。
钻石的棱角刺痛皮肤,她忽然笑了:“陆先生记错了,这是唐氏七年前送来的‘贺礼’。”
礼堂钟声突然敲响。
陆承砚忽然抓住她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真丝手套传来:“跟我来。”
红毯尽头的鎏金拱门突然炸开骚动。
林浅被他拽着跑过走廊时,瞥见宾客席上唐氏夫妇阴沉的脸,以及大屏幕上突然亮起的监控画面——七年前的暴雨夜,她抱着设计图站在唐氏集团后门,背影被路灯拉得细长。
“林浅小姐窃取唐氏机密,证据确凿!”
唐薇的声音通过话筒传遍礼堂,她穿着酒红色晚礼服站在主席台,指尖点向大屏幕,“今天这场婚礼,不过是陆家为掩盖丑闻的遮羞布!”
陆承砚的手骤然收紧。
林浅却轻轻抽出手,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向主席台。
聚光灯打在她脸上时,她看清唐薇眼底的慌乱——还有她小腹处,那条刻意用宽松裙摆遮住的妊娠纹。
“唐小姐说我窃取设计图。”
林浅拿起话筒,婚纱拖尾在地面扫出冷冽的弧线,“请问是哪张图?”
唐薇冷笑:“去年‘星芒’系列的蓝宝石项链,分明是我——”“是我2018年5月12日申请的专利。”
林浅打断她,从手包里掏出泛黄的专利证书,“而唐小姐的‘星芒’系列,注册日期是2018年8月3日。
需要我请知识产权局的人来现场比对吗?”
礼堂陷入死寂。
林浅转身看向陆承砚,他站在红毯中央,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文件——正是今早她签好的婚前协议。
协议背面用银色钢笔写着行法文,七年前他教她的第一句情话:“Je tattendrai pour toujours”(我将永远等你)。
“承砚哥哥要结婚了吗?”
稚嫩的女声突然响起。
穿蓬蓬裙的小女孩从唐薇身后跑出来,拽着陆承砚的裤脚,“妈妈说爸爸是承砚哥哥呀。”
林浅的专利证书掉在地上。
唐薇的脸瞬间煞白,而陆承砚盯着小女孩的眼睛,慢慢蹲下身——那是双清澈的琥珀色瞳孔,和陆承砚的深褐色截然不同。
“小朋友几岁了?”
他的声音很轻。
“五岁啦!”
小女孩伸出五根手指,“妈妈说我是下雨天出生的,和承砚哥哥一样哦!”
叮——林浅的手机在这时震动。
匿名号码发来段视频:2018年3月的产科病房,唐薇躺在病床上,床头卡写着“妊娠周数:12周”,而站在她身边的男人,分明是陆承砚的父亲陆振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