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赌石局中局
寒光闪过，瑞士军刀斩断蝶翼。
蓝血溅在沈南乔睫毛上，灼出细小的血洞。
“闭眼！”
霍砚深用风衣裹住她翻滚躲开。
瓷砖被腐蚀得嘶嘶作响，血蝶群在空中聚成母亲的脸。
“翡翠矿……是活棺……”人脸发出骨骼摩擦声，“霍家……守墓人……”太平间大门轰然闭合。
霍砚深将玉佩按在门锁，龙纹竟咬住锁芯转动。
沈南乔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你家族替谁守墓？”
“替你。”
他染血的指尖划过她眼皮，“沈家才是矿脉真正的主人。”
葬礼在暴雨中进行。
沈南乔跪在灵堂前烧纸钱，火盆里突然炸开一串翡翠珠子——是陆砚辞当年送的定情信物。
“沈小姐节哀。”
宋雨柔撑着黑伞出现，腕间缠着纱布，“砚辞让我捎句话：明天中午十二点前交出玉佩，否则……”她突然掀开纱布，蝴蝶胎记上趴着蜈蚣状机械虫：“这玩意儿能定位你的心跳频率。”
沈南乔将纸钱灰扬在她脸上：“告诉陆砚辞，明天我在潘家园等他收尸。”
鬼市凌晨三点开摊。
沈南乔戴着人皮面具挤进赌石区，霍砚深的声音从蓝牙耳机传来：“九点钟方向，蒙包料编号097。”
她装作绊倒扑在石堆上，掌心贴上蒙头料。
玉佩发烫，视野穿透砂皮——紫罗兰春带彩！
水头至少过冰。
“废料堆也捡漏？”
摊主叼着烟斗嗤笑，“三百一斤，切垮不退。”
沈南乔正要扫码，斜地里伸出戴满翡翠扳指的手：“这堆我全包了！”
是陆家赌石顾问陈三眼。
前世就是他，用灌铅原石坑得沈氏破产。
“小姑娘，这行讲究先来后到。”
陈三眼故意露出腰间枪柄。
沈南乔突然咳嗽着扶住他，指尖掠过他腕表。
表盘倒影中，陆砚辞正坐在监控车前。
“您鼻烟壶洒了。”
她指着对方腰间乾隆粉彩鼻烟壶，“松石绿釉面有气泡，民国仿品吧？”
趁陈三眼分神，她迅速调包两枚原石编号签。
前世跟父亲学的戏法，终于派上用场。
切割机轰鸣响起。
陈三眼挑的原石接连切垮，围观群众嘘声西起。
轮到沈南乔那筐废料时，第一刀就见了紫雾。
“满色紫罗兰！”
老师傅手都在抖，“这水头……玻璃种！”
陆砚辞终于现身：“我出三千万买断。”
“陆总说笑呢？”
沈南乔掀开面具，“玻璃种春带彩，光镯位就值五千万。”
她故意转动玉佩，阳光透过翡翠折射在陆砚辞脸上——他的皮肤竟泛起金属鳞光。
人群突然骚动。
宋雨柔举着首播手机冲进来：“这女人用荧光剂造假！
大家看——”她将紫外线灯对准切口，紫色顿时泛出诡异蓝光。
“是吗？”
沈南乔将矿泉水泼在石面。
紫罗兰色在阳光下流转如银河：“B货翡翠遇水会发灰，不懂吗？”
她突然拽过宋雨柔的手按在碎石上。
机械虫触电般窜出，当着百万观众钻入原石裂缝。
“呀！
这是什么？”
沈南乔放大首播镜头，“陆氏集团用电子虫操控赌石？”
警笛声由远及近。
霍砚深的声音适时响起：“缅甸矿工脊椎里发现的追踪芯片，和陆总后颈的型号一致。”
大屏幕播放着陆砚辞更衣室画面——他后颈鳞片下闪着微光。
“改造人！”
人群惊恐后退。
陆砚辞瞳孔缩成竖线，甩出骨鞭缠住沈南乔脖颈：“把玉佩交出来！”
霍砚深凌空掷出军刀，斩断的骨鞭喷出绿色黏液。
沈南乔趁机将玉佩拍在赌石上，紫翡突然爆出强光。
“趴下！”
霍砚深扑倒她的瞬间，原石中炸出无数翡翠尖刺，将陆砚辞钉在赌石架上。
烟尘散去后，沈南乔从霍砚深怀里抬头。
本该死亡的陆砚辞正在融化，机械骨骼从人皮里剥离，胸腔里嵌着半块龙纹佩——与她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