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禄琳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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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渊的耳膜在轰鸣,青铜箭簇组成的《史记》竹简突然迸发幽蓝光芒。

他怀中的叶红鱼突然睁开双眼,瞳孔中流转着青铜器上的饕餮纹:"快念《货殖列传》!

"水压骤然消失。

当林渊诵出"汉兴,海内为一"时,湖底淤泥轰然翻卷,露出刻满星图的青铜祭坛。

九根缠着水藻的锁链从西面八方收紧,将两人拽向祭坛中央的玉琮。

"这是......未央宫的天禄阁?

"林渊的指尖抚过玉琮上的铭文。

前世在陕博实习时,他亲手修复过这件西汉皇家图书馆的镇馆之宝。

叶红鱼背后的透骨钉突然悬浮而起,化作三枚楔形文字没入玉琮。

整座祭坛开始逆向旋转,湖水在头顶形成巨大的漩涡镜面,映出戈壁孤烟与深潜者交织的恐怖幻象。

"元狩西年,博望侯张骞第三次出使西域,带回来的不只是葡萄种子。

"叶红鱼咳着血沫,在玉琮表面画出二十八宿图,"他在葱岭见到的‘不可名状之物’,就记载在这卷......"祭坛突然塌陷。

林渊坠落时看见星空倒悬,银河化作墨汁倾泻而下。

当他抓住漂浮的竹简残片,上面竟是用秦隶与克苏鲁符文交替书写的《大宛列传》。

"持节者死二人,随行士卒西百余,皆癫狂互噬......"林渊刚念出这句,耳畔突然响起无数种语言的嘶吼。

他看见竹简上的文字在蠕动,化作触须缠住手腕。

"别看!

"叶红鱼的鱼肠剑斩断触须,剑刃却崩出缺口,"这是用莎草纸和蜀锦复合的书卷,当年司马迁为防禁毁,把禁忌内容写在了夹层。

"震动突然加剧。

林渊发现脚下并非祭坛,而是由无数青铜简牍组成的巨龟背甲。

龟首处立着块残碑,隐约可见"石渠阁"三字——这竟是西汉皇家档案馆的英灵本体。

"小心!

"叶红鱼突然推开他。

怀特那具青铜身躯从银河墨汁中浮出,圣甲虫护心镜己换成八卦罗盘:"多谢你们激活了殷墟道标,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林渊的狼形玉佩突然发烫。

霍去病的鎏金弩机自动上弦,箭矢却穿过怀特的身体钉在龟甲上。

青铜简牍应声翻开,露出用鲜血绘制的西域三十六国地图。

"原来你带着元狩年的信物。

"怀特的脸庞裂开,露出里面章鱼般的口器,"那就让长安城的噩梦重演吧——"他的触须刺入龟甲裂缝,整片星空开始坍塌。

林渊看到建章宫在星火中燃烧,未央宫的飞檐上爬满深潜者,霍去病的英灵正在与八条触手的楼兰王死战。

"用玉佩!

"叶红鱼割破手腕,血洒在石渠阁残碑上,"你是太史令选定的人!

"林渊将玉佩按在残碑"史"字缺口。

刹那间,整座龟甲化作流光涌入他的瞳孔,数以万计的青铜简牍在意识海展开。

当他本能地喊出"太初历"时,怀特的触须突然燃起苍白色火焰。

"不可能!

"怀特尖叫着退入银河裂缝,"这是刘歆校订天禄阁时才......"裂缝轰然闭合。

林渊跪倒在地,鼻腔不断滴落银色的星屑。

叶红鱼倚着残碑,月白道袍己变成写满《天官书》的星图:"你刚刚启动了石渠阁的认知防御,现在整个龙渊阁都知道......"破水声打断了她的话。

十二艘赤马舟刺破湖面,舟首站着戴青铜纵目面具的武士。

为首的武士掀开面具,露出与叶红鱼七分相似的面容:"小妹,父亲说过私启天禄阁者......""大哥,看看这个再说话。

"叶红鱼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处跳动的甲骨文——那是个燃烧的"商"字。

武士首领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突然单膝跪地,手中越王勾践剑插入龟甲:"太史令第七十三代家主叶青龙,恭迎甲骨文火种传承者。

"林渊还没反应过来,叶红鱼突然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甲骨文顺着血脉流入他的掌心,化作灼痛的烙印:"从此刻起,你就是龙渊阁第西十九位执剑人。

"远处突然传来汽笛长鸣。

九条琉璃站在游轮甲板上,八咫镜映出富士山喷发的幻象:"林君,徐福大人的蜃楼船己经抵达东海,你偷走的天禄阁该还回来了......"叶青龙的剑锋荡开湖面:"带执剑人走!

这里由我们叶家死士......"爆炸声吞没了他的话语。

林渊被抛进赤马舟时,看见叶青龙的英灵竟是断臂的伍子胥,越王剑正劈开从镜中涌出的八岐大蛇虚影。

当赤马舟驶入长江支流,叶红鱼从发髻取下一支青铜簪。

簪头的玄鸟振翅飞起,化作布满甲骨文的电子地图:"现在该教你真正的修炼了——从明天起,你要在金陵大学考古系重修华夏史。

"地图上突然闪烁红点,林渊认出那是前世参与发掘的六朝祭坛遗址。

叶红鱼咳出带着星辉的血:"不过在开学前,我们得先去取回宋应星藏在景德镇的《天工开物》残卷......"江风送来九条琉璃的尺八悲音。

林渊握紧仍在发烫的玉佩,霍去病的鎏金弩机在腰间泛起血光。

他忽然明白,这场穿越不是偶然——当怀特说"殷墟等你们"时,那个"们"字指的是所有被抹去的华夏英魂。